第七章 夜静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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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在此,竟没发现,高明!高明!祈正盯着上方,左手虚幻,打出一掌乃是溪宁掌法中的“远山溪涓流”,掌力破空,直击左上侧的梁宇,同时又见一旁也飞出掌劲。嘭的两声,梁上现出二个手印。一道黑影闪过,祈正破门而出正要去追,哪知那黑影速度极快,有如鬼魅,瞬间没了踪迹。
祈正见黑影逃出,心中却有些余悸,此人竟能用寒气僵直住他人的身体,再通过输入自己的内力控制其行为,不说奇妙,单说这内力就强的有些骇人。转念又想,轻音竟然会武功,自己这两年来竟丝毫没有察觉,单从刚才那掌来看,恐怕与我也是不相伯仲。
小翠现已是震呆了,祈正上前轻轻在她额上一点,只见她双眼紧闭片刻,缓缓张开,眼中已是清澈一片,算是缓过神来。
“不想竟有人暗藏屋内。”祈正叹了声,目光却和慕轻音不期而遇。慕轻音有些戚然,微微地下螓首,不敢对视。祈正知她心中如何想法,本身也有些疑惑,但此时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轻音,此间你较我熟悉,有没有办法这苏启亮的尸首处理一下,以免有闲杂人等发现。,”
慕轻音应了声,却道:“这都好办,但如何向苏家人交代,说是妹妹错手杀的?量他们也不可能相信。”
“本就是我,就是我杀的。”苏梦心颤颤,眼中已是红润一片,带着哭音说道,“我自当和爷爷他们说清楚,不会连累姐姐和祈先生的。”
“但你如何杀的苏二爷呢。”祈正厉声道:“你是被人控制了。”
“我被人控制住了?”苏梦心呢喃了几声,却不太相信,瞧瞧祈正见他一脸严肃,不像假话,又转过来看看慕轻音,轻声道:“姐姐?”
慕轻音点点头:“确是这样的,这下手之人的武功可以说高的可怕。”顿了顿又道:“只是对于他来说,杀一个人是如此容易,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祈正沉了片刻,念道:“这事情想必没这么简单,天色也不早了,我送苏小姐回去,顺便将其中一二帮忙说清楚,以免闹些误会,这剩下的事情就是留给苏家自己解决。”
几人合计一下,也只能如此。天色早已是黑幕压云,街道上早已是冷清许多,不见白日繁华,三人一路急行,苏梦心和小翠俱是心中有事,而祈正心中也怀着别的心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到了苏府门前,此刻苏府门前早就没了白日时的喧嚣,显得有些清净。小翠敲敲门,只是等了片刻,却无人答应。又敲了敲,许久,仍然无人答应,苏梦心有些忐忑,自言道:“怎么没人?”
赵祈正见此,问道:“若不是守门人不在?”
苏梦心眉头一紧,“我也不知怎的,今日守门的陈伯竟然不在,倒是怪了,平常府上都是整日有人开着门的。”
“是吗?”难道是敲门声音小了,没听见,祈正用力敲了二下,“吱…..吱……吱…….”,门慢慢的滑开了,竟是没有关严。祈正心中愣道:这苏家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伸向里瞅瞅,奇怪的情景出现了,不由咯噔生出几分疑惑。已是戌时,府内确没有点上灯火,一片漆黑。苏梦心和小翠连忙过来,看见此景,也是觉得好生的奇怪,“府上怎么这般的黑暗,也不把灯点上。”
秋夜,风声萧萧,落叶飘飘,不时传来几阵树枝磨蹭沙沙声。这寻常的声音传到祈正却让他心头猛然的一惊,一股凉意竟然不由自主的从脚底传了上来。怎么会这样!偌大的府内却是鸦鹊无声,不是和谐般的宁静,而是如同死般的寂静,静得令人生畏!若是没有灯火,这是夜晚,到也可以理解。但此刻连那秋风扫在屋檐的细微声音也听的真切,确实是安静的太过古怪
这时苏梦心和小翠也发现了异常,本应灯火明亮的苏府,此时却是死般的寂静,这让她们一时不知所措,而且由于静的可怕,二人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前方似乎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苏梦心非常的疑惑不解和担忧,看门的陈伯呢?爷爷,爹爹他们都不在吗?为什么没点灯呢?为什么我感觉府里没一个人呢?种种的疑惑交汇在心坎里,驱使着她迈进大门,迈进了曾经熟悉无比的家中。
“苏小姐,别进去。”祈正连忙一把止了住苏梦心,这事情看来真的不简单,怎生的有几分诡异,“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我总感觉有丝不妥的地方。”
苏梦心知他意思,只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进去探探,“这里是我的家。”苏梦心态度卓绝,没有听从祈正的建议,依然走了进去。小翠见小姐进去了,虽有些害怕,却也状着胆子跟着进去。祈正见状也跟着进去,一来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二来必要时他可以保护两人。

静,依然是静,这静比在门外时更加的真切,也更加的死寂。原本显得豪华阔气的大厅,如今却如同没有了精神的壮汉般,看起来萎靡不振。大厅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似乎除了静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然而祈正细心的发现,整齐干净却有点不自然,因为这凡整齐干净带着一股很难发现的掩饰之态。看着这厅内的光景,他想起大师兄曾说过,正常自然与掩人耳目就是在一线之间,也就是事务的限度。
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过苏梦心没有放弃,一般大户家的女儿遇到这种情况,哪敢前去一寻究竟,苏梦心却没有,依然是在努力。赵祈正看着苏梦心前去的背影,心中一叹,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穿过大厅,三人来到了后花园。叠石理水,在石水边种着各种名贵之花,布局有法,亭榭廊槛,宛转其间。整个花园虽不算太大,却透露着江南园林的沿文人园轨辙,淡雅相尚,清新洒脱。依然是那个熟悉的花园,只是白日来的时候是生机勃勃,此刻依然精美,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就在苏梦心和小翠在园中搜寻着蛛丝马迹时,祈正在假山上发现了一丝很不明显的刀痕,也许常人看来这平淡无奇怪,苏家本是武林世家,有人在后花园练武留下痕迹这等事情比较寻常,但祈正知道苏家不练刀的。
祈正走到苏梦心身边,小声说道:“苏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明日白天我们可再来寻找。”
“多谢先生关心。”不过苏梦心仍不可罢休,“在下却不能离开,家中如此,梦心安能置之不理。”
祈正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见她如此坚决,道:“苏小姐,话虽如此,但你不觉得今日的一切显得太过奇怪了么?”
苏梦心道:“正是奇怪,我才要探寻,家人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就离去。”
祈正当真是不得不说出自己心中的话,要不然她依然会“无动于衷”的,道:“苏小姐,不瞒你说,联想着先前的事情,如今就此情景,在下觉得贵府的人也许在不久之前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只怕是凶多吉少。”
苏梦心身体一颤,显然此话刺中了她的内心世界,那个她害怕的脆弱世界,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显示着她的焦虑,不安,担心,甚至是害怕。
“应该不会的…..,我想。”话虽出,但语气实在是直不起来。
还没等她话说完,祈正就强行打断了她的话,道:“苏小姐,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但依我看事情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的乐观,不说别的,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的人,一时间消失哪能不留下点蛛丝马迹,但确实没有留下任何很明显的线索,这说明他们的消失不是突然的,而是有预谋的。但你做为苏家的大小姐,如若真的是自家做的事情,事先肯定要与你说明,但………”
听闻这番言语,苏梦心心中也是咯噔一声,原本暗埋在心中的恐惧一点一滴的慢慢积起,一时默认,不敢往下想,但对家人安危的挂念又推着她探究下去。祈正劝说不动她,只得道:“你们几人跟在我后面,若有岔子,我也可抵挡一阵。”
此时祈正脑中闪现的是两日来的种种画面,似乎交织成了一串完整的画卷,马上就被一股强烈的不祥所取代。这样的死寂,绝非一般,只有两种可能。想到这里,祈正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他在没有亲眼见到前,他不愿说,画卷打开也许是赏心悦目,更可能是触目惊心。
穿过白日里热闹喧嚣的大厅,便到了苏府的后院。后院乃是苏启明等人日常起居的地方。仍然是死寂,没有发现一丝有生气的地方。祈正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强烈了,然而不安中却滋生出了几分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梦心和小翠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神色虽然坚定,但眼中那紧紧的触目无不反应了她们担忧和害怕心境。
凝着目光注视着前方一个院落,祈正面上的神色有些肃然,不知何时那院落中给了他一种瑟瑟的感觉,说不清是环境的刺激还是心理的作用。“苏小姐,那院落平时都住着谁?”
苏梦心轻声道:“那边是爷爷的书房。”
祈正沉了会儿,向苏梦心和小翠使了个眼神,示意两人不要乱动,便要上前去看看,自从到了此处,这院落就给他一种很凛冽的滋味,叫人觉得有些难受,但种瑟瑟气氛却如同咒符般在脑边念转,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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