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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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么一折腾,寿宴的欢快气氛一下子就暗了不少,原本准备的节目也被撤了下来。这倒是乐了祈正,自己吃了个饱,便溜了出去,这气氛有些压抑,让人受不了。吃饱喝足,他也不急于去卧红居,想想好长时间没有在鄂州城内逛逛了,趁着今日闲暇,到处瞧瞧。
鄂州地处大宋地理位置中心,又有两江交汇,是连接南北的毕竟道路。商客南来北往不断,因此早就了它的商业繁荣.鄂州城内商户以千计,内城一共有两大市场,民市和商市。民市多以生活必备品,小工饰品为主。商市以古玩字画,珍奇异宝为主。如此一来自然两市的客源也分的很明,民市以平常居民为主,商市以官宦富家为主。在民市各种各样的生活物品都可以买到,祁正黄金白银,珍珠翡翠见过不少,自然是不觉得稀奇。但每次去民市,各地的小饰品,小工艺让他都有新的发现,本想给慕轻音买件小礼物,寻了半天却没找到个称心的。
折回卧红居时,已不知道过了多久,祈正抬头一瞧,只见日头已经开始下山了,随意逛逛竟不想花了这么多时间。此时卧红居没什么客人,大厅内熙熙攘攘,显得有些冷清,姑娘有的正在小憩,有的正在嬉闹,也不知夜间又要闹到何时,此刻抓紧时间休息放松。
祈正刚到听涛小筑门口,就听里面一阵谈笑声音,推门一瞧,原是苏梦心和她的丫鬟小翠也在此。慕轻音见是他,不由笑问道:“你怎此刻才回,苏妹妹告诉我你可是早早就溜走了。”
“酒足饭饱自然是闲来无事,在城内逛了逛,本想给你买个小礼物的,却没找到合适的。”祈正回道,“苏小姐,和小翠姑娘也在啊,看这情形你俩似乎早就来了,莫不也是偷偷溜了出来?”
苏梦心抿嘴轻笑,而他那丫鬟小翠却是冷淡的很,祈正却不在意,谁叫自己和她初次见面时给别人的印象不好呢。“被那样一闹哪还有什么心情,还不是草草的就结束了,没想到爷爷的寿宴就弄成这样了。”苏梦心说道,言语间却有些惆怅意味、
慕轻音先前大概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见苏梦心有些不高兴,便安慰道:“妹妹,想开些就行。”顿了片刻,又道:“祈正,那个什么帮主是不是真来闹事的啊?”
祈正心道:你本是劝慰苏梦心,怎变成了满足自己好奇。游荡了一下午正是口渴,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只是凝着那杯子好久,才摇摇头笑道:“要说今天那闹事的郭笑成,连我自己也没想道,昨日我还和他喝过酒的。”
几人俱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事。慕轻音暗思片刻,忆起他昨日所说,问道:“难道昨日和你喝酒的那汉子陈竹天便是江淮帮的帮主郭笑成。”
“是啊,那陈竹天便是郭笑成,怪不得他还羡慕我自在的生活,原是本这帮主的位置给框住了手脚,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情。”祈正此刻又想起郭笑成在宴席上所说的话,问道:“对了,苏小姐,你们府上自己的人对那曾亦然和孔林私下有什么想法没?”
苏梦心平素很少关心大人们的事情,祈正这么一说,倒让她有些茫然不知,只是一双乌亮的眸子凝着他,“也没怎么说。”
祈正瞧他那样便猜到她不怎么关心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在过多追问,“今日见你们都在,正午没有卖弄成,现在我让你们瞧瞧我的技艺。”
慕轻音笑道:“还是妹妹魅力大,平时我让吹给我听听就是不肯。”
“是这样的吗?我面前还要说谎。”祈正笑骂道。拿着自己的玉箫一晃,随手转悠了一圈,“看我潇洒吧。”
慕轻音抿着嘴轻笑不语,苏梦心盯着他的玉箫有些赞叹,道:“祈先生,瞧你这玉箫,便知你的技艺不凡。”
祈正指这自己的玉箫,笑道:“这玉箫叫做玉屏箫,产于黔东玉屏县,是箫中之珍品,曾有诗言:仙到玉屏留古调,客从海外访知音。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只的。你且听听我吹的这长曲,对着这玉屏箫是绝配。”
祈正吹的乃是《碧润流泉》,只听乐曲以清脆之音,表现出深山峡谷之中淙淙流水欢快地流淌的情景。配上玉屏箫圆润、柔美的音色,古色古香,一起一伏,宛如男女重唱,和谐而富有情趣。不由让几人联想起唐朝诗人王维在《山居秋暝》中所描绘的意境:“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可自留。”一派诗情画意般的田园风光令人流连忘返。
一曲奏完,让几人入神不已,特别是苏梦心和小翠乃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箫声,更是痴迷,连连叫好,更是吵着要他在奏一曲才行。慕轻音见此,也道让他再奏一曲。既然轻音到发话了,祈正岂有不从之理。一曲《关山月》却不同与《碧润流泉》的自然意境,讲的是对国对家的忧心与忠诚,曲中悠扬流畅,抑扬顿挫,时高时低,让人的心潮随着曲调一起波涛澎湃。

二曲完毕,不知不觉已进入了月色,苏梦心和小翠只顾着听曲,却忘了时间。见到了夜间,不由急着要回去,只是腹中却有些饿了。慕轻音早就要婢子准备好了酒菜。苏梦心道晚一刻是晚,晚一个时辰也是晚,反正都是晚了,总免不了要被爹爹责罚,还不如留下吃了饭,还可以和姐姐多说说话,近些日子真是闷死了。两个小姐妹谈天说地,小翠听她们说话也有些乐趣,倒是把祈正凉在一边喝闷酒,害得与慕轻音独处的机会都没了。
“小姐,苏府的苏启亮二老爷前来拜访。”门外的丫鬟轻声唤道。
“快快请进来,切莫怠慢了贵客。”
苏梦心一听,香舌轻吐,一脸的怪样笑意,“看来还是耽搁太久,这下都让二爷爷亲自寻上来了,想必回去又是一顿说教。”
“估摸着可能是有些晚了,你家人怕有些不放心于你,有家人关心还不知足,你这丫头看来很是贪心。”慕轻音笑道。
一旁的小翠倒是一个人嘀咕道:“哪次还不是我帮小姐挡住了,这次又该我倒霉了。”
“你这小丫鬟就不懂了吧。”祈正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笑道:“你家小姐这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你这丫鬟牺牲的自然是不能含糊。”
小翠正要回嘴,门内进来了个约莫五十五上下的老者,脚步清远,武功也有一定的深度,脸上的神色却有些紧蹙。
“二爷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见二爷爷面上无丝和悦,苏梦心也不敢如何开笑,看来家里人倒是真怪起自己了。
“老夫苏启亮见过各位。”苏启亮道。
既然是苏梦心的二爷爷,这表面上的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几人忙还礼回道。
“这么晚了,梦心你快快跟我回去,免得打扰了轻音小姐的休息。”
赵祈正瞧着这苏启亮,从此看去道是和他的哥哥苏启明却是不同,少了些江湖老于世故的感觉。这时忽吹过一阵冷风,赵祈正突然觉得一丝微变,背后竟然传出一阵一阵的凉意,起先以为是错觉,但怎知又变,心中惊异,这凉意瞬间变成寒意,似有刺骨之感。更甚者,不知几时,身体内有股莫名的力量强行驱使,不受自己的控制。赵祈正暗道不妙,顾不得多想,双手死的紧握住,提起自己的真气强行与那股寒意对峙。
那寒气碰见这纯阳内力,顿时变弱了不少,稍缓片刻,却又侵袭过来,比刚才更要冷上几分。赵祈正心知必需要将这股莫名的寒气彻底的逼出,要不然自己的这身体恐会僵硬的很,浑身气血瞬间加速,纯阳真气从任督二脉源源涌出,体内一时寒热交替,自然是难受十分,却咬着牙,不放松一丝,终是把这不明的寒气给驱散开去,周身隐隐见淡淡白雾。
这道是奇了,这九月的时侯,这么会感觉有如此寒冽的气息,莫不是这房中暗藏的着什么古怪。正待他想道此处时,忽想起一旁的几人,侧身瞧去,正好慕轻音也是一脸疑惑的朝他看去,眼中俱是不解和惊讶。赵祈正再看苏梦心和小翠,此时两人面上以是霜白颜色,那脸上的神情显得是惊恐不定,眼睛兀自睁着斗大,赵祈正心知她们必是被寒气侵身,伸出一手,将自己纯阳内力输给她,帮他渡过险境。哪知刚开始运功,竟被震了回来。
“苏小姐,这是怎回事?”
话音刚落,就见苏梦心,唰的冲上前去,伸出掌来劈向面前那苏启亮,仅见那掌风就知这一掌必然是下了狠手,而那苏启亮眼中更是惊恐,身体定在那一动不动。赵祈正心知大骇,却已经来不及将苏梦心拦下。轻微一声,这一掌正中那苏启亮的胸腔,他人犹如木柱般轰然倒下。
祈正忙上前查看,只见苏启亮面色苍白,且有阴寒之气,仔细一查此刻已经是没了生气,朝几人惊道:“死了!”
苏梦心此刻兀自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满脸的震惊神色,更夹带着几丝恐惧和害怕,只听她嘴中喃喃几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杀了二爷爷,杀了二爷爷,”
慕轻音知道苏梦心全然是不会一丁点武功,对方又是她亲人,决计是不可能下杀手的,然而仅在瞬间竟然发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心中定然恐惧害怕,连忙过去将她稳住,扶住灵泉,“妹妹,没事,没事。”
“不可能,不可能…….”苏梦心不注的摇头,身体也不停的抖动,“身体竟然不听自己的使唤……”
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祈正慕轻音俱是心中一惊,赵祈正立马就想道刚才自己受寒气侵袭身体僵直的感觉,突然回过神了,竟有人一直暗中算计自己!眉头紧皱,一丝清明飘过脑前,猛的喝道“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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