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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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还是满脸嘲讽的江淮帮众人此刻是目瞪口呆,似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轻轻一点,就将人击飞三丈来远,那是何得的功力。祈正向前走了一步,一群人竟连退好几步。祈正摇头轻笑,身形跃到李前越面前,大声道:“还不快滚!”李前越领教了他的厉害,自然是再也不敢充大,心下计较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免得多吃些苦头,这人丢给其他的分舵对付,狼狈的爬起来,喊道:“走,走,走,快走。”
看着那群人的身影,祈正不免心中有几分嘲弄:这逃跑永远是比前进要快的多。回头对着慕轻音悠悠一笑,嘴角清扬。慕清音见他出彩,心中自然是高兴,只是转念又想道:莫是他们再寻报复来,可怎么办。祈正见她高兴的神色转瞬变被忧思取代,便猜到她想什么,走到跟前,轻声道:“倘若他们再来,我给你抓几个当太监使唤,你看如何?”
慕轻音浅笑道:“你这家伙,尽会让人开心。”那抹淡淡的担心竟被这一言调笑给抹的干干净净,相信他。
就在两人眉目传情的时侯,苏梦心上前轻咳了几声,打断了他们的意性,慕轻音露出淡淡笑意,掩住了自己的些许羞涩。祈正倒是脸厚脖子粗,不怕别人笑话,不待苏梦心开口,抢先道:“苏小姐,你说该怎么感谢我呢?”
这本是句玩笑话,哪知苏梦心双膝微曲恭敬的说道:“这次若不是祈先生出手,我苏府众人想来是难逃毒手,奴家在此谢过先生高义。”
这话说得极为正式,连奴家这样谦卑的词语都用出,显得甚是尊敬,祈正平素与生旁众人随意惯了,一时不太习惯这般正式的用语。忙上前将苏梦心扶起,“苏小姐,你这可是折杀我了,你看我才不到二十,还想再多活几年,你快快起来。”
苏梦心被他话语惹得有些笑意,面上尊敬的神情淡了不少,轻声自语道:“姐姐真是寻了个好郎君。”
祈正离着近,自然是听道耳中,心中乐呵呵。慕轻音虽隔着较远却也听到了,刚刚褪去羞涩的玉脸上,又生起几略红晕,这样的话语她也说出,嘴中轻啐道:“死妮子,你说什么呢?尽拿姐姐开心。”
“是什么?姐姐自个清楚。”苏梦心笑道,抛下两人,便去照看受伤的苏府众人。其中有人认出了苏梦心,忙唤道:“大小姐?”
苏梦心见他认识自己,径直问道:“你们几人是怎么被江淮帮的人追杀过来。”祈正先前也是疑惑于此,拉着慕轻音柔荑,伊人微挣几下,拗不过他,只得也走上前去。
那人急咳了几声,双手缓了缓自己的气息,方才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苏家码头的弟子,今日在码头卸货,不知何时冲出三条小舟,装着几十人,一上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阵猛砍,我们寡不敌众,已有七八个兄弟被他们伤着,正躺在码头里,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们几人拼了命才跑了出来,他们更是紧追不放,一直逃到这里,不想惊扰了大小姐。”又瞅见身前的祈正,道:“刚才多谢公子相救,小的几人感激不尽。”祈正并未回话,只是稍稍点头,算是回应。却听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心道莫不是又折了回来,当真是想死吗?
放眼瞧去,为首那人不是李前越,而是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子,此人身型魁梧,面刚毅,气势远胜先前那草包。“叔叔?!”苏梦心看清来人,忙迎了上去,祈正暗道原来此人便是苏府的二少主苏从峰,难怪是英气不凡。身旁的慕轻音倒是眼色有些复杂。这苏从峰虽不是最英俊的,也不是最有才气的,更不是最有权势的,但绝对是打自己出阁以来最为痴心的追求者,三年来从未断过,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爱意,每月均要来听上一曲。有些巧合的是祈正倒是每每与他错过。
刚才那说话的人听是苏从峰来了,不顾疼痛,挣扎过去,道:“二少主。”

苏从峰扫视了地上众人,问道:“到底是怎般回事?”
那人又将事情的原委诉述了一遍,比之刚才确是详尽了不少,自然也是凶险不少。听得苏从峰不由的鼻息轻哼,显然是甚为恼怒,只是对着自家的兄弟不好发作罢了,直到最后才愤恨道:“这江淮帮越来越过份了,恐怕还真以为那曾亦然孔林是咱们杀的,动动脑子也知道不是。”
祈正见他这般言语倒是不以为然,虽对这江湖不太明晰,心中也不太赞同那是苏家所为,但常言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连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听的的。事实如何谁也不清楚。
“多亏了祈先生,方才才能解围,要不然这几位兄弟怕是凶险不已。”苏梦心插道。
苏从峰这时方才注意道不远处的一对人儿,眼色先是激荡,不想慕轻音也在,又瞧道一旁的灰褐衣衫的公子,心中略想便猜道是梦心嘴中的祈先生。祈先生之名,近一二年里苏从峰也是颇有耳闻,倒不是他注意到了祈正的清幽箫声,而是祈先生之名往往都是与慕轻音同时出现,自觉感到他俩莫不是亲密无间。最近月余,更是听说祈先生博得美人一笑,夺去了伊人的心思,更是让他心中嫉妒,好在他生性爽朗,谈笑间也化去了淡淡的情伤。
仔细打量这不到弱冠的祈先生,似乎看起来过去平常,既无宋玉之貌,也非大富大贵之相,原来是这般个平庸之辈,仅仅只是有些胆色,吹得几曲箫音,竟能博得慕轻音的欢欣,原本平和的心态,难免生出五味,交杂在一起,酸甜苦辣咸俱有。心中虽有些滋味,但苏从峰毕竟是大家子弟,也知道喜怒不形于色,忙上前,施礼道:“轻音小姐也在此啊,刚才下人打扰,还望轻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慕轻音稍稍回礼,算做表示。
“这位便是祈,祈公子吧,果然是不凡,在下代表家父谢过公子。”先生二字到了嘴边,还是让苏从峰给吞了回去,对着这么个毛头少年,先生二字他实在叫不出来。说来还伸出一手,表示谢意。
祈正瞧着这出,有些一愣,平常很少有人握手表示谢意的,不知苏从峰到是怎样想的。不过还是伸手过去,“二少主,言重了。”
两手刚握,忽觉一股力道传了过来,手劲中也还夹着少许内力。祈正这时心中在明白过来,原来他不仅是为了道谢,还想给自己个下马威。苏从峰对慕轻音的追求,祈正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这看起来沉毅的汉子,心中还有如此的小心思,嘴角稍稍上翘,来便来,这下马威还给你。手心聚力,按着苏从峰的力道多使上了一分,硬生生的将其送了回去,也不多纠缠,摊开手,正欲开口,却被苏梦心抢了过去,“叔叔,我请了祈先生替我向宾客献艺。先生的技艺,想必叔叔也是有所耳闻的,在这鄂州城内,若论玉箫之艺,众人皆是望其项背。”
“苏小姐,说笑了,小艺登不得大堂,明日只要不出丑便行。”祈正笑道。
苏从峰也不知听清两人说什么没,只是咕哝了两声,“好,好,明日,好。”又道:“你们几人扶着他们下去好生修养,梦心,你若没事的话便跟着回去。”也不待苏梦心回答,便转身带着几人离去,连告辞的话都没说。苏梦心自是察觉到了叔叔有些异样,也不好当着他人的面说,小嘴微翘,道:“姐姐,祈先生,我先回去了。明日午时,我在门口等着祈先生。”
见众人走远散去,祈正才贴到慕轻音身前,低声笑道:“似乎今日我给苏家二少主的打击比较大啊,断了他寻美的念头。”
慕轻音如水的般清澈的秋眸,妩媚的瞥了他一眼,似如春日中盛开的一朵娇娆的桃花,让人有些失神,让祈正看的有点心醉。也不理会祈正的微痴,便折回自己的听涛小筑。回过神来的祈正不得不感叹美人的魅力确实是难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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