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水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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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路,官道上几辆马车卷起滚滚黄沙逐渐远去,赵祁正和沈萱离了庐州,一路行来,边走边游,也不着急。此间时候,日到正中,乃是休息的好时节,常说正午睡一觉,晚上扛一宿。中午休息好了,这下午精神可谓倍增。虽说赵祈正的功力早已到达入虚纯阳的境界,不过这自小养成的习惯却没多大改变,只要有时间,总是要小憩一会儿。树上枝头,赵祁正就席而卧,双目微闭,嘴里隐约发出丝丝声音,乃是江陵乡间的童谣,那神情很是享受,山间乡野,自然情怀。
赵祈正早已进入了梦香,回味着自己思绪中的情怀。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待他午睡正酣之际,耳间却突然异动,仔细一听,只闻前方不远处树林传来了些许打斗的声音。
“祁大哥,似乎前面有人打斗的声音。”沈萱也被这小许的打斗声给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嗔道:“真是烦死了。白日里养好精神,晚上在拼命的打不就得了。”
赵祈正微微笑道:“要是事事如我们所愿,那岂不是成了神仙,不如咱们去瞧瞧,兴许还可以当会路见不平的侠客。”
“嗯,这也行,就让我出手治理治理这群徒子。”沈萱横道。
两人轻轻一跃,穿梭于林间,刹那间,进入了树林深处。寻了稍许,跃至一树上,刚好看到那打斗之处。只见十一二名家将模样的人持刀护着中间的马车,一旁还有几具尸体,而对面八名黑衣汉子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尔等若是速速离开,可以饶你们不死。”估摸是那群黑衣的首领,站出来说道。
“我等受大人重托,岂可这般离去,你们就死心好。”
那首领大手一挥,“杀!”
八人将那青年围在正中,无一丝缝隙可透。反观那青年也是艺高,在八名男子的围攻下不见慌张,很是从容,虽进攻力有不逮,但却也将自己防护着一丝不露,那八名汉子虽然配合熟练,却一时也那青年毫无办法。
赵祈正细细观察,那八名男子武功走的是灵巧的路子,内功平平,剑招却是敏锐,生得是些许诡异,这群人似要集其一力而毙之于荒野,每招下去都是朝着众人的命脉刺去,似是专业的杀手。反观那群家将人众虽多,但除了几人之外,其余的都是庄稼把式,弱的很。不出多时,却只剩下三四人仍然死死的护着那马车。
瞧这情形,像是仇杀,看来今日此景,本小爷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杀手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要去帮帮这边的势头。”正待准备一跃而下时,沈萱忙一把将他拦住,轻笑道:“祁大哥,咱们再看看,唱戏唱道精彩部分,才是这主角出场的时候。出早了,他还不一定感谢咱们呢,再说你看看那边的情景。”赵祈正顺着瞧去,只见对面林间微动,像似有人,心中笑道:这妮子精怪的紧,却也细心。瞧瞧再说。
几番打斗,家将们又伤一人,三人堪堪应付。正待这时,却听见一声大喝,对面树林中闪出一蓝衣青年,那群黑衣人不料冲出一人,一时慌乱,被那蓝衣青年打乱了阵脚。原本精妙的配合,一时变得杂乱无章。
那群黑衣人见有人横出,知道专于自己做对,也不搭话,六人将他团团围住,一丝缝隙可透。反观那青年也是艺高,在六名男子的围攻下不见慌张,很是从容,虽进攻力有不逮,但却也将自己防护着一丝不露,那六名杀手虽然配合熟练,却一时也那青年毫无办法。
赵祁正看那青年使用的武功好似熟悉,不过一时却想不起何时见过,约莫片刻,只见那青年长剑轻轻一转,如灵蛇吐雾,剑尖凝风,霎时一出,有如飞沙走石,卷起阵阵气浪,将六人的攻击回挡出去。剑缺无痕!赵祈正心头微动,几年前他大师兄曾经在教授他赤霄剑法时,曾提过这招剑缺无痕,乃是衡山五神剑中的一招。
这青年是衡山弟子,师父说衡山素有侠义,看来果真如此。赵祈正凝神注视着场中情景,刀剑不断,六名男子不断围攻着那衡山弟子,凶狠而凌厉。而另外三名家将在余下两人的攻击下只能自保。
秋风徐过,一丝芳香飘入赵祈正的鼻中,淡淡清幽,微微醉迷。好诱人清香,不知是哪处夜间盛开的鲜花。再一嗅,原是沈萱的少女体香,此刻两人挤在狭小的树枝间,沈萱便在他正前方,挨得极近。此刻他的心思一下从场中抽了出来,瞧着那动人的背部曲线,心中不免有些涟漪,稍稍向前。
哪知这时沈萱为了寻个更好的位置,也向后仰去,撞了个满怀。伊人软玉在怀,更让赵祈正心神荡漾的是,沈萱高翘的香臀不巧正紧贴在自己的下身,这涨血的情景怎是个毛头小子一时能够把持的住的,龙根涨起不偏不倚的顶在了少女羞处。“阿”沈萱感到一股**传来,似从没有过的感觉,不禁娇呻了一声,身体竟一下子软了下来,只觉不知何物顶在自己的臀间娇羞,浑身却一时无力挪开,月色朦胧看不清她脸上似恼似努,还是似娇似羞。赵祈正只觉体内一股欲火直往上串,秋中的冷风也扫不去他身上的燥热。好在他心中明识却未丢掉,心中一横,也静了许多。
再瞧场中,只见那余下的三名家将已经被伤了二人,剩下一人仍是苦苦缠斗,怎奈差距委实太大,一名杀手越过家将,空中一剑斜刺,直杀马车正中,誓要一击生生毙命。剑中气势,卷起几阵微风,掀起车帘,然而也就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杀手目光中先是一愣,又是迷离,转而又是软化了,竟在最后时刻收了杀招跃到一旁,有些愣神。
其他几人见状正要辱骂,见着那马车中坐的人儿,原本凶狠凌厉的目光,却一个个都瞬间软了下来,似有一股清风吹过,吹散了他们心中的绝狠,又似一溪清水流过,洗去了他们心中的罪恶。而那衡山弟子也是出神的紧,面上却是像被柔和的春风吹过,觉得异常的舒服。
赵祁正不知合适,但心中却觉这是最好时机。大喝一声,一跃而出。一脚踢中附近一剑客,那群人不料冲出一人,思绪被震了回来,一时慌乱,打乱了阵脚。。赵祈正见状,不待他们晃过神来,一掌打向离他最近的剑客,那剑客慌忙间将剑一转朝赵祁正刺去,赵祁正看来剑右掌连忙收回,身体向右一顷,躲过来剑。剑刚从他旁边滑过,他便猛的冲出左掌打向那人的右下肋。那人躲避不急,着实吃了他一掌,吐了一口鲜血,被打飞出去

其余六人看到情况突然又变,一起向后退去一步,停止了对青年的围攻,冷冷的注视着赵祁正。那被围攻的衡山派弟子则早已回过神来,对赵祁正微微一笑,算是表达谢意。
那群剑客中站出一人,约莫是他们的领头人,狠狠说道,“你是谁?”见赵祈正并不答话,又道:“小子,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有些闲事是管不得的。”
“我是什么人,就不劳你们操心,不过我看你们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天这事情我是管定了。”赵祁正心中却未免有些虚的,自己哪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一旁的衡山弟子这时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这家小姐?”
“到阎王那去问吧。”那领头人恶狠狠的说道,说完挺剑刺来。
赵祁正心中叹道:一群笨蛋,这时运已经转过来了,还想着取人性命,还不快跑。目光一转,又瞟向衡山弟子,示意二人左右。那衡山弟子自然是心领神会,一齐而上。
赵祈正幻出一掌朝最近之人攻过去,那人见此掌软软无力,不免嘴边露出一丝嘲笑之意,迎着赵祈正,举剑刺来,想凭借长剑的优势,破掉这一掌,率先攻到对方,原本这也是正常的迎敌之策,只是他低估了眼前的少年。赵祁正哪有不知之理,顺着来剑,身形一抹,微微转身,躲过来剑,同时那幻出的一掌也正好打中对方的肋下。看似绵绵之掌,此时却冲出连绵不断的劲道,那剑客带着一脸骇然猛的摔了出去,仅仅一掌,至少要了他四根肋骨。
一旁的剑客见同旁如此轻易的被击败,刷的一声,一剑劈来。赵祈正却也不躲,伸出二指,竟然将那长剑给生生夹住。二指一切,竟将那剑尖给拧了下来,笑道:兄弟,这东西还给你。嗖的一声,剑尖只中男子右臂,将他死死的定在一旁的松树上。这剩余的一人不免有些心寒起来,眼前这少年原非自己可比,是功是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赵祈正正要出手,突然只见那人竟吐了口血,倒了下来,却是沈萱背后给了他一掌。
“萱儿。”
沈萱估摸着还是因为刚才那事,也不答他,只是稍稍低下了螓首。
那衡山弟子的武功本来就是远胜于这群剑客,刚才不过是以一敌六,且他们使出了什么阵法才被克制的。现在一对三岂有不胜之理,十余招就将几人一一击败。领头之人看见短短片刻已有四人受伤,知道大势已去,面色一变,长剑横抹,竟自杀而亡,其余众人见状,莫不如此,赵祈正不禁有些微惊,望向那马车,却见帘早已放下。
这时那伤了的四名家将,托着身子,移了过来,见着三人,略扫了一遍,无不是失神片刻,“多谢三位义士出手相救,若不然我家小姐今日就………..”
“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乃是我辈的责任,在下衡山韩飞昊,不知几位是…”说话之间眼神从家将飘到赵祈正又飘到了沈萱身上,一时竟微微愣住了。
赵祈正自然是明白他此刻的感受,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位兄台说的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武林中人的本色。小弟,祁正,乃是武真门弟子,这位姑娘是在下师妹沈萱。”
那家将中站出一人,向三人行了大礼,“多谢三位,”
韩飞昊道:“不知几位为何受人追杀,看似车中的小姐定是官宦之女。”
那家将稍稍一叹,道:“我等本应是护着小姐从舒州潜山敬香后,回京城的,不知怎的,在这树林里遇上了埋伏。我等差点就愧对大人。”
京城?看来是朝廷的某个大官,赵祁正看着几人,道:“看这情形,定是事先都打探好了的,此处去京城还有些路途,难免有些凶险。”
韩飞昊也道:“说台说的有理,我也正好要去京城,若是你家小姐不弃。我原一路相护。”
赵祁正和沈萱眼角微微一对,都觉得有些意味,这侠义之举定有,一亲芳泽也未必不怀私心。
那家将稍想片刻,道:“容我等和小姐商议商议。”
却听马车内传来那小姐的声音,“那有劳韩义士了,奴在此向三位义士谢礼。”这女子的声音如此悦耳,有着女儿家的柔和,又有着大山间溪水般清澈,二种不同的韵味融合的如此完美,好动人的声音,赵祁正不禁有上前一看的冲动,车上倒是坐着何方的佳人。
“两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待到韩飞昊一行人消失于视线外后,赵祈正笑道:“这午间的清幽倒是被打乱了,咱们还是快离开这,看着尸体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萱耷着俏脸,横了他一眼,啐道:“我看就是那群杀手都比你好。不老实的坏哥哥。”说完朝地上踢了一脚,向赵祈正那卷起了不少尘土,“你便好好受着,坏哥哥。”赵祈正倒也不躲,今日占了她这么大个便宜,也是理亏,只得在尘土中无奈的笑了笑,跟了上去,嘴边道:“也不知这车上是什么人,竟能让那杀手那瞬间失了杀念。话说回来,这些杀手的心智也太差了,这般丢人还出来当杀手。”
沈萱嘴角哼了一声,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你若是瞧上一眼,只不准还更丢人的。”顿了顿,又道:“大半年前,江湖第一淫贼花香楼曾掳走一女子,三天后却又将此女完璧送回,此道中人曾问他这是为何,你知他如何说吗?他只说了三字:不忍心。我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马车上的小姐便是当日被花香楼掳走的女子,天下落雁谱中的“清水晶”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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