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擒龙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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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吃饱饭后,商量着去溜冰,李牧正准备回家,刘长刚扯着喝红的脖子喊:“谁也不许当逃兵,吴双的生日,我们一定要尽兴!”
因此,李牧就被王海亮拉着胳膊一同前往溜冰场,而三水就走在后面,不停地和陈怡说着话,奈何后者不怎么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傍晚,李牧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在胀疼着,膝盖也摔破了皮,当他一拐一拐的样子被爷爷看到,询问明白后,爷爷骂道:“你那庄稼把式真是白练了,如果能练到你表哥那样子,你今天也不会摔这么多跤了!”
爷爷口中的“表哥”,是李牧的大姑父的儿子,全名为郑可善,最近几年不知道在外干什么了,反正今年过年又没有回家,连着已经四年了。
大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每年过年都是盼星星、盼月亮,虽然儿子每年年底,都会寄三万块钱回来,并给家里报个平安,但是每年都说忙,实在没时间回家过年。
爷爷给李牧的伤口上涂上菜籽油,好好地帮他推拿了一会;李牧躺在床上的时候,除了**还有些胀外,膝盖的酸痛已经消失了很多。
侧房的灯光开着,李牧仰卧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着那位秀气的陈怡黯然的表情,想着妈妈留给自己的那张纸。
**让他仰卧着有点不舒服,他侧躺了过来,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木梳子,梳子上有几根头发,李牧隔了一抱多远,用力吹气,要把那几根头发追走。
有一根头发被吹离了梳子,在铺着钢玻璃的桌面上飘荡到桌子的另一头,然后随李牧再怎么用力,这根中指长的头发纹丝不动了。
嘴里念着:“嘛里嘛里哄,起!”这句话是李牧从一部90年代初期的喜剧片里学的,此时一人躺在床上无聊,将这句他印象深刻的话喊了出来。
头发丝毫没有反应!
李牧搞笑地从被子里伸出手,在眼前慢慢地晃了晃:“起!”
头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飘起来?
看着那根原封未动的头发,李牧笑了笑:“不起是不是?一定要你起!”说完,手指做成抓状,又道:“擒龙功!”他想起了《天龙八部》里的一幕。
十八岁的李牧躺在已经被他暖好的被窝里,手放在眼前,对着那根头发轻轻的摇动着,嘴里念着“起”、“擒龙功”、“嘛里嘛里哄”,最后迷迷糊糊地连“芝麻开门”都出来了。
那根被他吹离梳子的头发没有听从他的话,当他沉沉地睡去时,那根头发还稳稳地躺在铺着玻璃的桌面上。
李牧做了怪梦,梦见自己和刘长刚一起比赛踢足球,自己怎么也抢不到在刘长刚脚下仿佛被“粘住”的球,一急之下,喊了句“起”!足球就从刘长刚的脚下跳起向自己飞了过来,然后自己一跃而起,一个腾空抽射,足球从这个半场划了一个美妙的曲线向对方的球门死角飞去。
这时,旁边看球的人欢呼起来,那位陈怡跑过来,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一个十几米的弹跳,跳到她跟前,抱住了她,将她的胸口挤在自己身上,突然,李牧感到下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鸡蛋里的小鸡挤开第一片裂缝,将嘴露出来的感觉。
李牧被这种畅快的感觉惊醒了,随即他认识到问题的所在了,连忙掀开被子,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清洗完毕,换好衣服重新躺下时,李牧在黑夜里看着窗外,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怪梦,他伸手在下身摸了下,突然感到一阵的困乏,拿开手,又很快地沉沉地睡去。
这一次,他睡得很香!
过完元宵后,奶奶给李牧装了几斤腊肠、花生、油炸的红薯片,让他带回学校和舍友一起分着吃,这是当年李牧的父亲上大学时,奶奶留下来的传统,基本上每年都会这样。

火车上,返校团六人又坐在一起,大家都拿出零食,堆满小桌子,一边磕着零食,一边谈笑。李牧这次看到陈怡后,就想起了那个怪梦;此刻她正和三水聊着天,比上次有句没句的要强多了,偶尔还会笑上一下。
看来三水在这十来天里,下了不少苦功,女孩就是用来追的,想她们自动送上门来,大多没戏,可是李牧现在还不懂这个道理。
十八岁的李牧拿出了一条奶奶准备的腊肠,用桌子上的一个小刀切成一根根指节长的小段,众人也不客气地拿起就吃。
香辣的味道让几位湘娃子一阵赞叹,李牧笑着说,这里面还加了些兔子肉,不然吃起来不会这么野味十足。
甜妹子吴双连忙拉了拉她旁边的刘长刚:“暑假回来,我们一起去李牧家玩吧,看他爷爷怎么去打猎!好不好?”
刘长刚捏了捏她的胳膊:“一定!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牧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他还没有发出邀请,两人就开始自荐宾席了。
有了这顿腊肠,几人就开始问李牧一些乡村的事情,第一次几人和李牧说了这么多话,让他感到,原来畅所欲言也能让人心情这么愉快!
回到学校后,头两天,宿舍里吃的一大堆,大家围着桌子,关上宿舍门,一边喝起啤酒,一边吃着四人从家里带来的特色小吃;李牧再次讲起了爷爷打猎的故事,讲起了后山的故事,讲起了关于龙脉和“雷老虎”的故事。
当李牧讲起“雷老虎”时,三位舍友都“靠”了一声,表示不相信;其实李牧也不相信,大名鼎鼎的“雷老虎”怎么会是从雷风村里出去的?
过完两天快乐的日子后,李牧又开始四点一线的生活,一个星期不到,上个学期的成绩表发了下来,一分辛苦,一分收获,李牧的平均成绩在班上120多名学生中,排列第4;只要这个学期成绩差不多,一年结束后,一等奖学金是跑不了的。
这所名牌大学奖学金还够奢侈,特等8千、一等5千、二等3千、三等1千,只是总体获奖比例不超过30%,几个奖的级别不也超过2%、5%、8%、15%,5千块在上海这座大都市不够白领们的一个月的税后收入,但是对呆在学校里四点一线的李牧来说,已经是半年的伙食费了。
李牧很想拿到一等奖学金,积攒点钱,留给自己以后读研究生用;他在上个学期就打算好,读研究生时,不再要小姑姑一分钱了。
阳春三月,院里组织了一次乒乓球比赛,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物理系分为两个班,技术物理和理论物理,两个班互相鄙视:技术物理讥笑理论物理将来找工作没前途;理论物理则指技术物理是半桶水,对什么都理解不深,是混饭吃的。
而李牧是理论物理这班,这天下午,班上的体育委员就把院里的精神传达了下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比赛的形式是四男一女组成小队,两个班各组成24个小队,这24个小队又各分成4组,每组6个小队和另外一班进行循环赛。
物理系狼多女少,一朵鲜花,四片绿叶,刚好将人员分配合适。
分配到李牧宿舍真的是朵鲜花,物理系的“鲜花”,也是李牧这个班的班长,让这个宿舍的四位**一阵莫名兴奋。
大一学生,谈上恋爱的很少,鲜花是江苏南京人,身高1米72,真正的亭亭玉立,面目姣好,皮肤有着江南女孩特有的白嫩。
第一次四人和鲜花练球,鲜花说,我要和李大将军对打,看到李牧红着脸被舍友推出来时,鲜花露出贝齿笑道:“名字很有气势!可是人嘛,太秀气了!”
“秀气”来形容一个男人,不是什么好话。
李牧的脸更红了,鲜花在球台另一头哈哈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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