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1701
0096章东方之光（中）
说在前面的话：不好意思，今天字数少了一些，新的帝国全面战争不知道是我的电脑有问题，还是程序本身bug多，占用了不少时间。
正文：
庄不鸣旗下武装力量的种类有些太多，这是初期为了迅速站稳脚跟，过分使用了分立山头，实力制衡的后遗症。不仅兵源和编制区别极大，装备的武器更是花样繁多，其年代跨度，大体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中世纪晚期到二战后期约三百年的时代跨度。从冷兵器说起，不仅有本土常见的所谓“十八般兵器”，而且从梦溪笔谈、武经总要，到天工开物，所有与兵器相关的品种在北海冶金业和机械加工业的支持下，全部在兵工市场可以找到样品。
冷兵器大类分为单兵装备和团体装备，北海外销重点是单兵装备，团体装备很少，都需要订做。这些冷兵器单兵装备细分为护具，近战，远射，杂类用品，还按照兵种区别有更细致的区分。以最常见的步兵护具为例，步兵护具有头盔，身甲，战靴，手套，其中身甲又有很详细的种类区分，全身甲，胸甲，护臂，护踝品种很多。材质又有硬甲和软甲两大类，北海兵工出品硬甲一般为大片钢材冲压成型，最高档货色的材料使用镍铬渗碳钢，而且用冷淬工艺进行表面硬化，关节部位用很精细的螺钉连接，尤其全身甲防护性能最好，当然这类硬甲造价不菲，而且一般需要量身定做。软甲有链甲、皮甲等多种，本土特色的山文铠在北海也属于软甲类，软甲的种类和外观在北海兵工外贸中最多，毕竟材料和花样更容易做文章。而且目前北海兵工市场的采购大客户，主要是内战正酣的倭国各地大名，以及正在整顿军备的朝鲜，再有就是本土正在扩张势力范围的江南私盐各帮会。其中以倭国各地大名的出手最阔绰，不仅大量采购较便宜的软甲，而且几乎包圆了全部硬甲的出口量，这个可以理解，北海兵工出品的护具质量优异，而且购买价格远低于这些倭国大名的自身制造成本。朝鲜主要是王室采购为主，陆续采购和定制了好几批链甲和皮甲，价格较高，外观华丽的山文铠也定制了百十套，主要用于将领和对亲信的赏赐，这些货款基本都以各种矿砂的出口抵偿。
北海夏军自用的高级头盔不对外出售，不过降低材质和缩水工艺的廉价品，还有很多品种，除了纯钢铁材质，更多的是皮革基材上面镶嵌薄钢片。外销品种的外观设计往往比较出色，抛光也比较用心，看起来色泽灿烂，很是养眼，北海外销的护甲和头盔都有这个特色，往往在客户中很受好评。倒是北海夏军自己装备的各种护具和头盔，每每大量使用哑光工艺，并且表面颜色往往为灰绿、灰黄、灰蓝等低视度配色，而且在单兵护具中普遍装备这类配色的外罩，不仅有用于头盔的盔罩，而且基本做到每人都有一件的多用途披风，也是这种低视度配色，这类配色装具为北海夏军的正规军专用，从不出售给民间，更不出口外贸。
北海兵工出品的各种靴鞋外贸也很兴旺，北海兵工收购的各种皮革材料种类繁多，价格低廉，数量很大。除了纯皮材料，还用棉麻丝绸作为配合，生产出极大数量的男女靴鞋，除满足本地需求，还大量外贸出口，形成了北海标准的尺码。北海靴鞋外贸不仅涉及军用，民品的份额更大，不仅有春秋季靴鞋，夏季的凉鞋和冬季的毛靴也极受欢迎。还有情况类似的帽子和手套，成衣制作，这些除了供应军需，还大批向国内外民间出售。北海辖区的民间家庭纺织较少，就是因为这些生产规模较大的鞋帽被服生产商用技术优势和成本优势大幅度降低了这些生活必需品的最终消费价格，直接购买成衣和现成的鞋帽，往往比自己手工更便宜，平时有手工的时间，还不如出外打工挣钱，然后买现成的货物划算。这些军民品的生产，除了部分特殊的军品由庄不鸣旗下的产业特供，其他绝大多数采用商业资本操作管理，军方派出督察员监督，并且制订了严格的验收机制，所有军品配件都有规范的序列号，按照这个序列号可以追查生产过程中从原料到成品，最后装备的全部过程，一旦其中被查出问题，处罚极其严酷，往往被依法判以重罪，而且牵连家庭。
北海兵工市场的各种冷兵器，庄不鸣旗下的工厂与民间工坊之间，既合作又竞争，庄不鸣旗下的冶金和机械制造大厂，控制了主要的铜铁等金属原材料的选炼供应，其他铅锌镍铬金银等选炼更是垄断性极强。这些进入初步工业化的北海重工业基础，在此时的东方世界，已经展现出科技造就的强大生产力，到此时，已经拥有标津、钏路、石城、海参崴四个规模不等的冶金机械基地，以标津最早，目前钏路最大，海参崴发展速度最快，作为首府的石城（札幌位置）技术力量最强，几处主要冶金基地加起来，月产各种钢材近三千吨，还有倍于这个产量的各种铁料。定型而且规模化出口不少简单民用机械，水力纺纱机，小型手动棉籽脱除机，机械织布机，缫丝机，手工榨油机，面条粉丝制造机，蜂窝煤手工制造机，品种非常多，其中技术含量和加工精度较高，当然利润较高的多半是北海机械厂这种庄不鸣旗下的大厂设计制造，不过其他技术含量较低的民品，基本由民间商业资本承造。这些小型工厂和作坊，人少的雇工仅有三五个，多的也仅有几百，不过涉足到北海不断扩张的工业生产线，总产值和总税收在北海国库收入中的比例持续提高。随着这些民间资本的资金积累和技术进步，有些已经开始有原创性的发明和革新。这些智慧成果得到了北海立法最优先的专利法和商标法的保护，也是北海相对公平公开公正的社会风气，给了这些新兴产业资本创建的良好环境，虽然北海现有民间资本还相当弱小，不过潜力绝大，而且会越来越发展兴旺。
这些民间资本参与兵工生产和销售后，北海重工业提供的充足钢铁材料被消耗于各种军民品的生产制造，北海重工得以迅速回笼大批资金，然后再次投入技术提升和产能扩张，这些民间资本需求较多的是档次成本较低的钢铁，这是出于商业运营的成本需求。北海冶金和重工部门最紧缺的是高档钢材，尤其用于军工、造船、桥梁、铁路、特种机械等方面的钢材，不仅产能不足，而且废品率居高不下，这些相对于上述行业的不良品，一直积累很多，除了回炉，其他方面消耗不多。但这些钢铁材料的性能对于民用需求往往还有富余，因此北海重工和冶金淘汰的大批废品和次品，经过简单处理后，转手就从民间资本变现，双方皆大欢喜。
大多数民营兵器作坊资金和技术有限，北海建设基金名下设立有风险投资部门，专人挑选一些民营资本，用入股形式投放风险基金，然后派人进入财会监督和技术革新部门，把各种创意和设计从纸面变为现实，而且和军方合作运营佣兵行会，向雇佣兵和私掠队推销新产品，并且在这些雇佣兵和私掠队中大搞产品调查，然后不断推陈出新，形成北海兵工市场百花齐放的绚烂景象，并且把最大的几个兵工品交易市场设立在济州岛，方便本土、倭国、朝鲜的客商前来采购。
目前的北海兵工市场，除了东方世界常见的各种近战兵器和护具，连以往被各国官方管制的弓弩也有很多可供选择的品种。不过在实践中，庄不鸣也得到了相关的行营哨探处的总结。倭国长期使用以竹片为主的竹弓，确实有他的环境背景和历史源流。倭国大多数地区是湿润的海洋性气候，就是北海的夏季，比起本土的中原也潮湿很多。因此在本土早就流行，而且一直延续到目前的角制胶漆复合弓，在倭国很不适用，因为环境极为潮湿，因此弓体材料变质，造成整个弓身的解体或失效，与之对比，倭国竹弓在这种环境要稳定得多，尽管他的理论性能远远比不上角制胶漆复合弓在本土产地的性能。制作优质单体弓的木材，在倭国确实能找到，但是数量极为稀少，偶尔碰见是可能的，但材料供应数量绝不可能用于量产。北海冶金和机械水平较高，因此可以生产出弹性较好，性能稳定的弹簧钢片。使用这些新型钢材，经过民间资本的技术改进，在兵工市场推出了上百种大小型号的新型弓弩和配用的箭矢，连箭簇的形状大小也形成了序列，价格便宜，品质稳定，而且供应量非常大。
除了部分冬季严寒地区，这些钢材为胎体的弓弩在倭国、朝鲜和本土南方都比较适合，重量比同性能角制胶漆复合弓略大，不过耐久度很好，对使用环境不敏感，稍加保养就不会锈蚀，而且使用的弓弦品种很多，弓臂张力可调，部分品种有助力滑轮和棘轮机构，有效射程与本土目前上等军用品相当，不过在本土制造这类军用弓弩要冒着杀头危险，而在北海兵工市场，全部向外国采购商开放，只要拿出足够的银钱，想买什么买什么，想买多少买多少，自然，为了这些兵器商铺的安全，大批雇佣兵得到了很好的薪水。与下面所说的北海外贸型火枪相比，外贸的北海弓弩有不少自身的优点，一个优点是大小种类很多，客户选择余地较大，基本只要是弓弩性能范围之内，北海兵工市场都有响应的诸多品种可选，另一个优点是弓弩的消耗材料是箭矢，箭矢相对于火枪大量消耗的火药铅弹来说，比较容易回收修复，部分可以回收再次使用，因此降低了全寿命期的使用成本。还有一点，北海出品的弓弩，弓臂张力基本都可以小幅度调节，这点其实非常重要，弓弦因此材质可变，从最昂贵的蚕丝编织品，到最廉价的麻绳，或者传说中北海特产的某种“天蚕丝”（其实是穿越物资中的一种化纤产品），性能自然不同，不过这种可选配特性非常受广大客户欢迎。此时的弓弦材料，除了北海的极少数特供品，其他只能使用天然材料，其中以蚕丝经特殊手法编制的为最上品，其次是动物筋腱加工后的为常见，其他材质的也有使用，其中最廉价的当属细麻绳材质，这些天然材料多半使用寿命不长，尤其在潮湿温暖的环境会大幅度降低使用效能，甚至完全失效，北海传说中的“天蚕丝”仅在某些特别展示中表演，从不外销，只是证明了北海出品弓弩的潜力巨大，只要找到最好的弓弦，性能还有进一步“超频”的可能性。当然此时这些采购客户并不知道“超频”的意义，不过正是这点暗示，使得北海弓弩的外销数量越来越大。不仅倭国各大名、朝鲜王室、本土私盐帮会，后来西班牙治下菲律宾群岛的华人自卫队，暹罗王国对抗缅甸入侵的义勇军，天竺的印度教徒反抗伊斯兰贵族的大小起义，穆斯林兄弟抵抗印度教土邦镇压，都有各种型号的北海弓弩和箭矢在战斗中互相对撞。北海产弓弩系列产品，在火器时代已经揭幕的时候，依然以实用性占据着战场一角，并且还将持续上百年。
本土此时受到伪清八旗的重压，不仅火器发展停滞，仅有少数伪清官办的仿制红衣大炮继续生产，而且工艺水准不断下滑，甚至比几十年前明朝后期更低。所谓八旗骑射，也逐渐成为浮夸的花架子，伪清严禁汉人持有武器，对民间制造弓弩更是严厉追缉，弓弩制造手艺，在本土民间逐渐绝传，不过部分辗转到北海的移民保留了这些手工技艺，并且用上了新型钢材和助力滑轮、棘轮机构等新工艺，制造出的新式弓弩性能更好，品质更优秀，成本更低廉。倭人在北海私掠队那里最早领教了这种北海弓弩的犀利，然后就是在本土追缉私盐贩子的伪清差役，有些小型弓弩体积小到可以单手射击，有些弓弩具有连射能力，还有些能够淬毒。在这些交手中，生死之间往往就是几次呼吸，不管是倭人武士还是伪清差役，把这些北海弓弩视作阎王贴，早期一度因为可以暗中无声无息致人死地，被认为比火枪（指一般的火绳枪和燧发枪）还阴毒可怕。
在镇江租界，庄不鸣不是没有机会另搞几个女人，不过需要操心的正事太多，实在忙不过来。尤其庄不鸣的审美观和生活习惯，与本土此时社会习惯差别太大，如同人不可能与藏羚羊争夺交配权，庄不鸣其实在内心深处，与目前本土晦暗的社会气氛有极大隔膜。在北海，基本都是五湖四海的移民，互相都不了解，起初根本无从知道庄不鸣的这种特殊差别。随着庄不鸣财富地位的绝对优势确立，掌握在庄不鸣手下的武力威慑太巨大，因此对庄不鸣已经习惯的言谈举止和生活方式，逐渐从北海军政上层向全部领地扩散，尤其北海军人和军属变化最大，可能一些与社会生活交往较少的北海新移民还有较多原有习俗。但在庄不鸣的追随者中，饮食衣着，起居言谈，尤其口音和用词造句在十多年发生巨大变异，并且引领者北海主流社会，其中早期归化的土著军士，已经在这种生活习性方面被完全同化。庄不鸣带到镇江租界的护卫队，主要从陆战队和掷弹兵营挑选出的土著部族出身官兵，少数是军校和工读学校的留校生。这些北海武装商船随员在本土人士看来，真正是彻头彻尾的外国人，大多数北海船员的人种与本土显然不同，不仅相貌和发型（北海正规军都是光头），连口音也极为怪异（庄不鸣传开的标准音），发音类似此时的官话，基本能够沟通，但是明显又有差异。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使用的是基本标准的正体汉字，虽然偶尔某些个别字比划略有细节差异，不过都能辨认，只是对伪清自称的国字（满文）一无所知，因此文书交往从不使用伪清文字。
庄不鸣此前在镇江租界窝了多半年，除了几次沿江夜航偷渡，庄不鸣本人从没有机会公开到镇江租界之外。庄不鸣和部下的生活习惯与本地人差异太大，尽管镇江也算是人口流散的交通枢纽，但是庄不鸣和部下实在太招人眼，根本没办法伪装成本地人，就算外表最细心的乔装打扮，装上假辫子，改变皮肤色泽，找来当地人的平常衣服，如果完全不说不动还有点像，一旦说话走路全漏馅了。只有行营哨探处外派的几个密谍，一个是伪装天分好，再者多半就出身江南本地，才能在乔装后外出，负责一些特殊的秘密工作。庄不鸣在探索号电脑观看的照片和录像，就是这些经过培训的密谍在本地和附近民间收集到的第一手素材，庄不鸣拿出当年影视后期编辑的业余爱好，兴致勃勃的领着小淑顺和张慧妹伊奴三女，一边看一边评讲。大度的许诺，由女人们选择喜欢的镇江三日游旅行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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