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极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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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洪七一帮小乞丐在空地上练了整整两个时辰,眼见太阳挂的老高,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已经到了正午。(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肚子已经在不争气地叫着,小乞丐们收拾好东西,便要出门弄吃的。何钧一直盘坐在破庙门口,对于打狗棒,他已经不需要修炼了,在此时,更重要的,是把内力控制好。洪七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风似的,跑到何钧身边,恭敬地说道:“师父,我们出去弄吃的了,您在这里多等一会”。何钧站起身,看着有些疲惫的洪七,说道:“我和你们一道去,总不能例外吧”。洪七摇头道:“师父的事当然是徒弟代劳,怎么能让您亲自去乞讨呢”?何钧翻了翻白眼,道:“洪大哥,虽然你现在是我徒弟,但我和杨大哥他们是兄弟,所以说,我现在是以兄弟的名义,和杨大哥他们一起去讨生活,可不是以你师父的名义”。洪七对武学悟性高,但对何钧玩的文字游戏,却有些迟钝,只觉得何钧说的有理,也就不再强求,点头道:“那好吧,我们还是一起吧,不要分成两帮了,万一又遇见麻烦,有师父在,也好应对一点”。小鬼和其他的乞丐都表示同意,何钧更是没意见,就这样,他们一道出去寻找食物。
中午倒没人找他们麻烦,顺利地吃了一顿,众人便回到破庙里,如今既然有何钧传授他们武学,受尽屈辱的他们,自然会全心全意地修炼,只要有了自保的能力,以后也就不会遭受别人肆意的欺凌。
何钧双眼望着场中不断修炼地乞丐们,看着他们只有形而无意的招式,心中不免叹息,就算他们能把招式学地精妙绝伦、随手自来,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没有内力,就如猛虎无爪、无牙,站于人前也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中一阵悲叹,难道真的没办法让眼前这些善良弱小的乞丐们学到上乘的内力吗?蓦的,何钧仰天看去,双眼显得格外地深邃,他在看什么?何钧并没有看任何东西,他只是下定了一个决心,仰天只为向那在天上注视着自己的师父发出无声的歉疚:师父,对不起了,徒儿不能遵从你的意愿,如今徒儿不能在此多留,等徒儿走后,难保这些兄弟受到报复,为了救人,只能把太极心法传出了,不过师父放心,一些极其核心的心法,没有师父您的同意,徒儿也不会外传的。
“大家都安静一下”,何钧朗声道。众人听见是何钧叫,没有半点的拖拉,一个个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何钧的下文。(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何钧欣慰地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内力这一说法”。除了洪七之外,所有的乞丐都是一副茫然神色。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洪七,何钧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继续说道:“武学分外家功与内加功,外家功主修身体,包括皮肤,,关节,骨头,只是外家功局限性太强,以你们的体质,根本不适合,而所谓的内家功,修炼的是气,也就是内力,内力流于经脉之中,归于丹田之内,是一种奇妙的力量,一个普通人,就算他本身身体不强健,但只要他有内力,就可劈木裂石,有了内力,对于一些异常艰难的招式,有着莫大的帮助。当一个人的内力成长到较高的程度时,甚至可以平地跃起十丈之高,所以说,内力的用处是很大的,对人自身的健康也有着极大的好处”。听着何钧详细的介绍,众乞丐都不禁睁大了眼,何钧说的一切,他们都不曾知晓,如今听见世间竟然有这种神奇的力量,留在心中的,那是无比的向往和期望。洪七的双眼已经布上了一层水雾,他在感动,也在感激,更是在敬佩,内力是什么洪七知道,一个门派的招式外传或许会被师门的长辈责骂,可如果连修炼内力的心法都外传的话,驱逐出师门是最轻的惩罚,弄不好要废去一身的内力或者处以极刑,因此,能无私地把门派的内功心法外传的人,少之又少,而如今,洪七眼前的那个人,他竟然为了让自己这些乞丐有自保的能力,不顾门派的成见和自身的安危,毅然地决定传授给自己,这份心胸,这份豪气,这份仁义,深深地印在了洪七的脑海之中,他发誓,在他的有生之年,一定要以何钧为榜样,有着一副侠肝义胆,此时的何钧,在他的眼里不是只有七岁的小孩,而是无比高大需要仰视的真英雄。
何钧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看着他们向往、兴奋、轻松的神情,更加坚定了何钧传授内功的想法。缓步踱到乞丐们中间,口中说道:“大家看好我的招式,之后我会问大家一些问题,如果回答不正确或者偏差太多的,那证明你的资质不好,以后的成就会低一些,这也就提醒你们,苦练才是王道”。小鬼正色道:“小钧,你放心吧,你能够无私地教我们,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如果我们资质不好,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不会怪你的,你说的对,不管是资质好还是资质差,都是需要苦修才能有成就,不是吗”!何钧颔首道:“不错,好了,大家现在就好好看着我打一遍”,说完,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笔直站立的身体,双腿微张,与肩齐平,双膝略弯,双手缓缓舞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何钧现在使出的,是太极最基本的一些招式,这些招式包含了推、拍、靠、打、顶、抓、勾,动作非常缓慢,倒像是在跳舞。包括洪七在内,所有的乞丐们都奇怪地看着何钧,这是在打拳吗?说跳舞又不像说练武却显得那么软弱,这样的功夫也能伤人???虽然他们心中奇怪,可还是耐着性子看何钧打完,只有洪七的双眼闪过几丝思索的光芒。
一套基本套路走下来,整整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由于何钧打的很慢,其中的招式倒是被乞丐们记的不少。何钧微笑着看着周围的乞丐,说道:“有什么感觉”?小鬼第一个站出来,道:“我说小钧,你刚才真的是在打拳吗”?何钧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小鬼这么问,显然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这也就说明小鬼没有天分学太极了。何钧抱歉地对着小鬼笑道:“杨大哥,你这么问,说明你还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也说明了……”小鬼这才反应过来,有些颓然地说道:“算了,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既然没天分,就靠苦练吧”,冲着何钧一笑,便不再说话。何钧把目光放在其他的几个小乞丐身上,看见何钧的目光,几个小乞丐都低着头,不用问,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何钧只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洪七的身上。看见何钧朝自己望来,洪七有些惭愧地说道:“师父,我虽然看出一些,可我觉得如果把那软绵绵的动作改成刚猛快速一点的话,威力一定大多了”。何钧愕然地看着洪七,他怎么也没想到洪七竟然会这么说,太极拳表面上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改成刚猛快速了,那还是太极吗?何钧虽然本身内力深厚,可他毕竟学武的年头不长,即使在巧合之下创出打狗棒法,也不能让他的武学知识一下提升,所以,他现在感觉很茫然,太极拳招式真的可以改么?

洪七见何钧不说话,以为自己的回答很让他失望,不禁黯然道:“师父,弟子是不是很笨啊”!何钧被洪七的声音惊动,道:“什么”?洪七只好再说一遍:“师父,是不是弟子很笨,让你失望了”!何钧摇头道:“不是,是我自身的武学知识太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这样吧,你把你看到的结合心中想的,都说给我听”。洪七松了口气,道:“要我说我说不来,不如我把我心中所想的招式打给师父你看吧”。何钧暗道:这样也好,比较直接,随即点点头。洪七见何钧答应,也不再说话,走到一边,回想了一下何钧所打的招式,以自己的方式打了出来。当何钧看见洪七打出第一拳后,便被洪七的拳法吸引了,洪七所使的拳法,出招的角度,身体的移动,出招的顺序都和何钧使的一样,只是,原来缓缓进行的太极招式,此时在洪七手中使出,却是刚猛,迅速,一股淡淡的霸气流露出来,有些招式以太极缓慢的方式打出并不觉得如何,可一旦以洪七用刚猛之力打出时,却显得威风凛凛、自成一派。
何钧睁大了眼睛,刮目相待。以何钧的眼力,发现洪七所使的招式与之太极阳刚之道极其相似,这等于是把太极阳刚一面锦上添花,洪七并无内力,使出这一路招式却自带劲风,也证明这些招式以刚猛之力使出并无不妥,反而更加合适,虽然洪七使招并不流畅,招与招之间甚至不能连贯,可只要自己从中修改一些,自然能把其中的缺陷降低到最少。何钧安心定志,看完了洪七把所有招式使完,这才惊叹一声,正心诚意道:“洪大哥,这是你自己所想的吗”?洪七点点头,道:“是的,我看师父所使的招式实在太过柔软,觉得其中一些招式,速度快些,力度大些就好看多了”。何钧颔首不语,心中却在细想洪七的话,脑海中演示着洪七所说的招式。太极之法,刚柔并济,意在刚柔之间巧妙的转换,以达到出其不意,出神入化之境。洪七所使出的招式让何钧眼界大开,想不到把太极的刚分离出来,也能自成一家,如果配合上太极的刚式心法,从中再做些调整改善,是否就能形成一派高深的刚猛绝学呢?其实,天下武学,本属一体,相互之间都可以借鉴参考,只是,如今大陆上能够深知此道者,少之又少,也只有一些痴迷于武学,又无门户之见的人才会知道那么一点。
何钧对着周围的乞丐道:“大家继续练吧,不过,你们先不要学刚才那些招式,先把打狗棒法烂熟于心,但也不要过度强求,一些自己使不出的招式,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众多乞丐知道何钧说的一定有理,答应一声,开始练起自己能使的招式。洪七对着何钧道:“师父,那我也去练了”。何钧点点头:“好的,之前你使的招式,我会好好想想,看看是否可行”。洪七兴奋地恩了一声,冲到场中,手中木棍挥舞,熟练程度又上一层。何钧心道:“如果是一般人,以这套棍法的奇妙,也足以应对,只是,一遇见内力较深之人,在绝对实力之下,技巧也是毫无用武之地”。踱步走进破庙,何钧盘坐在地,心中不断地回想太极刚猛的心法。太极之中,刚猛的心法与阴柔的心法是相辅相成的,并不是说刚猛一路的心法独立在外,比如,一句心法中,前半句是柔,那么后半句就是刚,如此,何钧想要把所有刚猛心法列举出来,也需要把所有心法从头到尾,背诵出来。
拿起一块焦黑的木炭,何钧走到破庙墙壁边,看着有些破败枯黄的墙壁,心道:也只有将就一下,反正能看的清楚就行。小手抓住黑炭,凭借着记忆,开始默写太极的刚之心法:运气之道,气为主宰,气达四梢,何有虚而不实,头而乃虚之弊乎!以意徐徐上顶,实若顶物.沉气用力.此为实领顶劲,求气顺乃于头正、竖项、壮面、含胸、拔背、沉肩、坠肘、塌腰、松脊、提肛、泛臀、圆档、开胯、屈膝、抓地……聚精会神,何钧右手已然化为残影,墙上已布满黑色的字体,正是太极刚式心法。整整一柱香时间,何钧才把刚式心法全部写出,看着墙上有些潦草的字迹,何钧心中苦笑,自己写太快了,别人恐怕看不懂啊,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把心法先教给他们,也不用他们看懂。正在此时,洪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见何钧好奇地看着自己,道:“师父,你在写什么啊”?何钧道:“内功心法,你识字吗”?洪七点头道:“我学过一段时间,那还是在家的时候,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凄凉之色便又马上恢复,“那墙上的就是吗”?何钧微笑道:“是啊,我准备先把这些心法整理好,再结合招式,传授给你们”。洪七大喜,道:“太好了,以后要是有师父你帮助我们,我们一定会学的很快的”。何钧脸色微微一变,道:“对不起洪大哥,我不能在这里多留了,等到把内功心法教会你们,我就要走了”。洪七心中急切,大声道:“为什么?师父?难道是徒儿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吗”?何钧摇头道:“不是的,洪大哥,你不要多想,我是一定要走的,因为有仇家追我,你明白了吗”。洪七呆滞着双眼,有些无神地念叨:“竟然有人找师父你麻烦,徒儿没用,不能帮到师父,我实在是没用啊”。何钧安慰道:“千万不要这么说,知道吗?当我处在最伤心,最难过最痛苦的境地之时,是你们,是大家带给了我温暖,带给我快乐,虽然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三天,可我们之间这份最真挚的友情,却是让我格外珍惜,能够帮助你们,教会你们一些防身之术,是会不遗余力,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情况的紧急不能让我留在这里太长时间,那样不但我会被抓到,恐怕还会连累你们,所以我一定要走,而且是要尽快”。洪七的双眼微微发红,口中坚定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留在这小小的城市,徒儿现在帮不上你,可我发誓,只要我有所成就,一定会去寻找师父,跟随在师父身边,等到我理想实现,我看谁还有这个胆子找师父麻烦”!听着洪七的豪言壮语,感受着他的关怀之意,何钧的感动之余,也是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连累这些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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