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人做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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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剑的狂叫引来众人纷纷叱骂,骇得辰星赶紧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巴,樊剑支吾了半天,终是没能再叫出半个字来。
待樊剑情绪稳定了,辰星才问道:“大人为何如此失态,不就是在下要跟你一起修道吗,有什么值得这样高兴地”。
“哎,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兄弟我找了十八年,十八年啊,从没有一个人要跟我一起修道”樊剑幽怨的道。
你就吹牛把,还十八年,十八年前你才开始读书呢,辰星心里暗自肺腑。
“兄弟啊,修道这事得花钱”樊剑试探着道,“花很多的钱,兄弟我就是因为没钱,所以才没人愿意跟我一起呀”。
“很多钱?多少”辰星急忙问道,樊剑终于说道关键处了,辰星警惕地看着他,以防自己落入樊剑的圈套。
“多到兄弟我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也没够拜师傅的”樊剑小声道。
“那,那你攒了多少钱了”辰星追问道。
“我,我攒了两千贯”樊剑可怜兮兮地道,“这些年我省吃简用,从压岁钱到学费,从赶考的路费到行卷钱,从官奉到请客吃饭的钱,我都省了很多很多,我每天可都是青菜馒头,上次吃肉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唉,苦啊”。
“那你一年的俸禄有多少,你一年又能省多少”
“年俸两百贯,我一直是从七品官,有七年了吧”樊剑红着脸道,“加上写写画画,我一年能省两百贯”。
辰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仁兄,对他只能说佩服二字,太强悍了,强悍到辰星只能张着嘴巴看他。
“他们要五千贯呀,一个人就五千贯”樊剑快要哭出来了,“我一个穷人,容易吗我”。
辰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理解,却实不容易,可你没钱你干嘛总想着修道,就不想想怎么赚钱?
“兄弟呀,朝廷不许官员经商,兄弟我这个职位又没有什么油水,你一定要理解我啊,那……”樊剑可怜巴巴看着辰星道,“那八千贯,就拜托兄弟了”。
辰星无语,他虽然不知道八千贯是多少,可他得跟李氏姐妹要,这让刚刚成为男人的他怎么开得了口,又不好拒绝樊剑,辰星只好安慰了他一番,保证自己明天还会来这里,到时候再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被樊剑打扰了这么长时间,辰星好不容才能继续看书,璧庄真人杂记不愧为杂记,杂乱无章不说,词句偏僻,让人难以理解,而辰星又心神不宁,总是被修道二字困扰,叹了口气,辰星轻轻合上书,回云庆宫去了。
走在回宫的路上,辰星不禁想起了钱的事,八千贯肯定不是个小数目,又不想跟李氏姐妹要,可又从哪里来呢,辰星不由摇了摇头,这一甩头的功夫,辰星看到了路边上摆放的几口水缸,水缸二字并无甚特别,关键是这是宫里用来防火的水缸,宫里的东西能普通了去吗,那上面镶嵌的黄金深深吸引了辰星的眼球,眼冒金光的辰星很快拍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似是将他打醒了一般,辰星一跳三尺高。
我可真笨,守着这么个诺大的皇宫,居然不知道哪里有钱!
仔细想了想,辰星认定自己一定能从宫里找到八千贯,可是李氏姐妹平时教导他不能偷拿别人的物品,因为那是坏人干的事,自己是不能做的,可那又怎么办呢?
辰星带着对修道的向往、八千贯的困扰所形成的一团浆糊回到了住处,李氏姐妹见他这回来的这么早,与他这个月每天都看书看到日落西斜才回来不符,问他为何,辰星却是支支吾吾。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难道辰星也有心事了,不由生了逗弄之心。
辰妃一把拉住他,瞪起丹凤眼看着他的眼睛,辰妃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辰星,那里面充满了值得玩味的神情,辰星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怯怯地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辰妃等他这句话有一会了,这时突然古怪的一笑,在辰星不知所以时说道:“辰星,你可是看上哪个宫女了,要不要姐姐给你做媒啊”。
“是啊,是啊,太监可是也有对食的呦,要不要我们帮忙呀”皇后也假装严肃的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宫女、什么对食”辰星摸不着头脑地道。
“没有吗,你没有想其她的女人吗”辰妃突然从和颜悦色变成了声色俱厉。
“说”皇后厉声附和道。
“没,我,我真没”辰星吓的急忙辩解。
“那你在想什么”辰妃又是一声呵斥。
“我,我在想修道,修仙……”辰星赶忙回道,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哈哈,咯咯,终于说实话了吧”辰妃得意的道。
“姐姐,你们,你们耍我”辰星郁闷。

“耍你又怎么了,你不乐意吗”皇后也蛮横了起来。
“我,我……,唉”辰星无语,难道被人刷了还能说,我乐意,您再耍耍我吧,我很高兴的。
辰星规规矩矩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边,只省去了偷盗那龌龊一节,末了带着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氏姐妹。
皇后甜甜一笑,温柔的抚了抚辰星的头发,将他轻轻拥在了自己怀里,姑且不论辰星对不对,单是辰星的想法就很让她们感动,她们将辰星留在身边本就很自私,现在她们愈发疼爱辰星了。
辰星的诚实也很让辰妃宽慰,她虽然经常在教辰星读书时打他的小屁屁,可能教出这样乖的学生她还是很自豪的,因此语气也难得温柔了起来。
“你真的那样想吗,可姐姐觉的那是些无稽之谈啊,修道本就是虚无缥缈的,更遑论求仙了,要是能成功的话,人人还不挤迫了脑袋的去”辰妃柔柔的道。
“可是,樊大人说,璧庄真人是真的存在,而且很多古书上都记载着他神通广大啊”辰星说道。
“傻孩子,那个樊剑说的你就真的相信,他要是骗你怎么办”皇后爱怜的道。
辰星虽然早就有此想法,可在巨大的诱惑前,他还是愿意相信樊剑说的是真的。
“唉,那你就去试试吧”皇后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妹妹,“人总是要被欺骗个几次的,不然辰星怎么能成熟起来,就让他去吧”。
皇后毕竟比辰妃年长些、老练些,量樊剑也不敢伤害辰星,她坚决的拿出了她的私房钱,进行了一笔很可能血本无归的投资,这笔投资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带给她神价的回报,因为这个回报是连天也给不起的,那就只好称之为神了!
辰星是幸福的,不管外面如何风吹雨打,他始终有一个温暖的胸脯,为他带来温馨、甜蜜。
第二天一早,辰星带着从皇后你那里得来的一万贯,准时的出现在德养殿里,准时的拿起书,安静的看了起来,这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了,虽然时间只有短短一个月。
樊剑还是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他虽然痴迷于修道,虽然为此省吃俭用,但他是乐观的,他从未抱怨过什么,除了钱。
在樊剑到来之前辰星以将璧庄真人杂记看了一遍,樊剑的到来打破了他的苦闷,从书海中抬起头来的辰星看着满脸春风的樊剑,他微微一笑。
“你来了”辰星道,“钱我已经凑齐了”。
樊剑脸上瞬间阳光满布,十八年的心愿终于要成真了吗!
“但是,这钱是我凑来的”辰星继续道,“是我跟宫里的公公们借的,是要还的”
樊剑脸上依然阳光灿烂。
“而且,我已经拿我的宝贝做抵押了”辰星看着樊剑,终于说出了李氏姐妹教他的那句“他们也要你的抵押,你有什么能抵押的吗”。
“我”樊剑微微一愣,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道:“我除了几身衣服、一所破房子、一堆烂书外,就没什么了啊”。
樊剑平静的看着辰星,他知道辰星是会给他一个方法的,辰星面不改色的继续道:“那,你有什么亲人之类的吗,活人也可以的”。
辰星虽看似面不改色,可他的心在剧烈的调动。
“活人”樊剑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辰星,这还是那个传说中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吗,难道说,太监的心理都阴暗狠毒?
辰星没让他等多久,“这是他们的意思,那些债主”。
樊剑松了口气,不是你就好,就还有救,他期待似的对辰星道:“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公公您再去找人借一借,比如皇后娘娘、辰妃娘娘”。
辰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去过了,没用的,只能这么做”。
樊剑又陷入了沉思,辰星看着他,努力的去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尽量读懂他的每一意思,这是一个他即将共处很长时间的人。
樊剑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是要进宫吗?”
“是的”
“哦,那就好了,我妹妹一直想进宫,我还以为要干什么呢”
“是要干什么的,比如扫地、洗马桶、洗衣服,服侍他们”。
“那,我回家问问我妹妹把”樊剑深吸了口气道。
“好吧”辰星点了点头,自始至终,这都不该是他这个少年人能做的,现在终于不用在装下去了,“可我得见见你妹妹,保证她能进的到宫里才行”。
樊剑又仔细的打量了辰星一番,这才答应道:“嗯,不知道公公什么时候方便”。
“什么时候都可以”辰星又恢复了他的天真无邪。
“那,等我值完班,咱们就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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