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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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机一班的人被野蛮的军长折磨了一天,在“暴力威胁”下,总算勉强掌握了那不知有啥用处的立正稍息和左转右转,在晚上九点多才盼来了“解放”。
据可靠消息,由于我们班军训强度过大,为历届军训之最,所以引起了学长以及学弟们的围观和嘲笑(NND,说白了就是我们九五机一沾了“孙大军长”的光,风头太劲!开学第一天就在整个学校出名了)。据说校花也来了,由于天色昏黑,又不敢东张西望!所以我倒未看见什么校花。只听到军长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大了,更威严了,还亲身给我们示范了好几遍。然后,我们这群本就不是那么笨的人总算做出了让军长同志满意的标准动作。于是,我们辛苦的教官可以放心地休息了,我们在目送他离开后,也终于可以奔向洗手间,几盆冷水从头灌下,然后冲回宿舍,倒头挺觉。
不到十点钟,所有新生宿舍一片宁静。这样的训练强度,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虽然我来自农村,自小做惯了农活,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可比!但是,真的很累,周身软绵绵地。非常难得的是,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念头都没有,甚至于连睡觉的念头都没有,就那样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与往常真的不一样,一点点做梦的意思都没有,嘿!不会是梦也累了,也睡着了?要不然咋不来找我呢?不来也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先!
所有的人都休息了,但有个东西没有休息,它就是闹钟。滴嗒滴嗒!它记下了今天,一九九五年十月九日,中国传统的中秋佳节。我其实没忘记,至少早上军训开始前我还记得。我相信其他同学也没有忘记。只是,今天是不是中秋节还有什么意义吗?抓紧时间多睡一分钟吧!
是的,就让我多睡一分钟好吗?
不!我就偏偏不让你睡!“哔…!哔哔!哔……!”
KAO!不是吧?十一点半,讨厌的哨声再次响起!
悉悉索索!啪嗒啪嗒!宾拎嘣咙!宿舍里各种各样地声音响起,乱成了一团糟!
赶到操场时,那几个可怕的身影又在那里看表(有个手表了不起啊?看什么看!)
尽管中午有过一次经验了,可迟到的还是大有人在。不仅迟到,甚至还有穿着短裤的,穿着拖鞋的,没穿上衣的,还有……,糟糕了!被包,我的被包!不仅是我,整个操场上,几百人中,只有几十个人打了被包背在背上。
老兄啊?你们没事打什么被包啊?都不打被包不就没事了吗?就你们这些家伙爱出风头!可害苦了我们大家,你们是把幸福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呀!兄弟们,我好可怜啊!
又是一番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前看什么?看教官‘黑黑的马脸’:“看看!看看你们象什么?散兵游勇?乌合之众?都给我挺直了!立正!稍息!”
“今天是我国传统的中秋佳节,很抱歉把你们从梦中惊醒,在这里先祝大家节日快乐!”
还快乐个鬼啊?没被气死算好了,改天大半夜把你吵醒试试,看你有多快乐?当然这种话只能心里想想,没人敢说出来。
“但是!我要说的是…”教官接着吼道。
“军人,没有节日!军人,应该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随时随地为战斗做好准备!你们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让我失望!同样的情况,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现在,没有迟到并且打好了被包的,经过总教官检查被包质量后可以回去休息,其他的人,绕操场跑五圈!”
啊!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倒霉?冲吧,早点跑完早点睡觉!
经过这么一折腾,等我再次倒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不知道是因为跑步太多了大脑兴奋呢?还是是今天日子特别,虽然浑身疲软,反而一点睡意全无了。赏月?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字眼。呵呵,除非真的疯了,就现在的状况,能站起来就非常不错了,还赏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那……,练功?对了,武侠小说上不都说练功可以解除疲劳么?这好象是个不错的主意哦!可是,我会练什么功呢?除了金庸古龙所描述的那些不切实际的神功,还有梁羽生貌似有板有眼的剑招刀法!真正能让人修炼的武功在哪呢?
五岁时,我偷看过父亲的一本棍术基础,九岁那年看到了几句功诀。对了,这功诀应该不假吧?虽然只记得几句了,试试总行吧?想起那晚练这功诀的奇妙感受,顿时兴奋起来。身体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也懒得起身盘坐,就那样平躺在床上,左脚自然搭在右脚之上,然后左手手掌盖住肚脐眼,右手掌覆盖在左手上,两掌心与肚脐眼同一位置。这并非按什么功法要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有这么一种练功姿势。当时根本就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手脚这样摆放才能舒服,所以就这样做了,自然而然!

我微闭双眼,舌抵上腭(舌尖顶住牙齿的正上方牙龈根部),集中精神朝两眉中点看去,不一会就觉眼前微有白光,我不为所动,继续意守眉间,似有意似无意间,白光越发清晰了。我即以意引此白光过鼻尖、经舌头搭就的“鹊桥”、过下巴、喉咙、胸口、肚脐,又往下走了那么一点点(据说是脐下三分,管它多少呢,往下一点点就是,反正就是那片区域,而不是一个点)。这里就是所谓的丹田了,我将那片白光停留在这里,然后去感受那白光,去观察那白光。渐渐地,我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那白光。首先,我感觉到我的手慢慢地变大,一股膨胀感充满了整个手臂,然后慢慢地这种膨胀扩散到全身,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一下子变成了一块巨大地石头,无比巨大又无比坚硬。忽一会又觉得手脚及身体一点一点消融、化掉,消失在空气里,再也找不到自己。心里一下子慌张起来,赶紧去找自己的手脚身体,忽地一下又成了石头。
我知道我已经分心了,于是又赶紧将精神集中在那似将消散的白光上。恍惚间我的身体变得极小极小,小到我再也找不到自己!怎么会这样子?一会大一会小的,玩我也不是这样吧?但经过刚才的体验,我已经明白这应该是一种功感,所以不再慌张,消失就消失吧,任其自然。我就这样在一片虚无中守着那片白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光好象有了点变化,好象白光里渐渐起了白雾,朦朦胧胧,恍恍惚惚,透过白雾,似有一轮明月隐现。我正欲辨识那月轮廓,忽然一股寒意袭来,月影竟致消散,只余那白雾。这白雾,与刚才已不相同,感觉是冷雾,沉沉的,很奇怪的感觉,轻飘飘的雾竟然会有沉甸甸的感觉。那雾越来越冷,越来越重,眼前渐渐被黑暗占据,我不自觉地放开叠在一起的双手,扯了扯被子(不好意思,睡着了,但是据说练功最好别睡着)。
练功八触(热、凉、麻、酸、大、小、轻、重)以及胀、痛、肿、跳等均属于正常,有些人甚至会出现幻视或幻听。不必惊慌,不必理睬更不要刻意去追求功感或幻象,一切顺其自然。
每日练功四个时辰效果较好,即子时(23:00-1:00);卯时(5:00-7:00);午时(11:00-13:00);酉时(17:00-19:00)。
另外,中国二十四节气的每一个节气都有其特定的意义,节气的名称说明这段时间的气象条件及万物变化状况。如夏至、冬至表示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快要到来;春分、秋分表示尽夜平分,这两天昼、夜是相等的,古时也称为日夜分;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表示四个季节的来临,这就不多说了,立就是开始的意思。雨水表示降雨开始增多,雨季来临;……;白露表示气温降低,夜间温度已经达到成露条件,露水凝结得较多,呈现白露;寒露气温更低,露水更多,也更凉,故称寒露;…………。因此,各类功法在讲述练功时间时多会提到二十四节气,据说在这二十四个日子里练功效果不错,因为这是天地自然的二十四个能量变化交替的节点,我将之称为自然的二十四窍**。一九九五年十月九日,既是中秋节,又是寒露。
附二十四节气歌:
春雨惊春清谷天(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
夏满芒夏两暑连(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
秋处露秋寒霜降(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
立雪雪冬小大寒(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每月两节不变更
最多相差一两天
上半年来六时一
下半年来八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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