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美女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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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有一个多月了,当我走进校门,竟忽然感受到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我回来了?时隔一个月,我又回来了?其实不是我自己不相信,当我来到学校医务室时,校医惊讶地扶了扶眼镜:“什么?你是说你的病已经好了?一个月时间就好了?”
“是的,我吃了些草药,没几天就好了!”
“草药?几天就好?开玩笑吧你?”校医觉得不可置信。
“我真的已经好了,这是我的化验单,请你看看!”我说着递上了在我们县医院抽血化验的单子。
“唔!一个多星期前的?草药?唔,从单子上看是没什么了!可是……”校医支支吾吾。
“可是什么?难道说这化验单有问题?还是……。”我一看急了,本来我是办了一个学期的休学,但是如果那样一来,我下学期回来又怎么赶得上其他同学的进度?到时,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留级了,可是,我能留级吗?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留级两个字。就算我愿意留级,家里还有钱供我多读一年吗?五年,父母还能顶几个五年?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落下课程,何况我真的已经病好了呢?
“没办法,你这个病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这么快治好,你这样的情况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我说了别人也不相信!所以为了其他学生的健康还有你自己的健康,好好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吧,下学期再回学校!”校医说起话来悲天悯人,但口气却毋庸置疑地肯定。
难道我还得回家?明明已经好了却不能来上课?我有化验单呀!医院已经证明我没病了呀!怎么会不行呢?这世道……。
我胡思乱想,晕晕乎乎地走出医务室,在楼梯转角处,嘭!撞到一堵墙上!一堵肉墙,所以不痛,但我马上就清醒过来,抬眼一看,高高的个子,刚毅的脸庞!嗯?有点面熟!等等!这人不就是……!
“小伙子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怎么了?”来人略带生气又和蔼可亲地问道。
“对不起,书记,真的对不起,刚才有点走神!”我诚惶诚恐地赶忙道歉。
“没关系的,以后走路小心点,幸亏是撞到我,要是撞到墙怎么办?”何书记说着就走向他的办公室。
咦?对了,何书记?学校里的一把手哦!我这事要不要……!我磨磨蹭蹭地来到书记办公室,鼓了半天的勇气才举手敲门。
“进来!”门里传来威严的声音,吓得我不自觉地一个立正,挺了挺身子,然后才敢敢推门而入。
“你?呵呵!我就说你肯定是有事嘛!来,坐着说,坐着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何书记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沙发。
我不安地绞着手指,不知如何开口,哪里敢坐?
“哟!看来还不是小事呢!怎么,不敢说?来吧!别紧张,坐下慢慢说。”书记说着起身拉我坐下,然后坐到对面看着我。
“书记,我能不能回学校上课?”我嗫嚅着。
“回学校上课?怎么了?犯错了?受处分了?慢慢说,从头说起。”书记一头雾水。
“呃!对不起,书记,我没犯什么错!是这样的,我刚生了一场病,所以办了休学手续,休学半年。但现在我病好了,我想提前回学校上课!”
“这是好事啊!去学生科办下手续就回来吧,呵呵,早点回来的好啊!”
“书记,我得的是传染病!学生科要我去医务室开证明,我刚去了,医生说按常理我的病不可能那么快好,所以叫我回家休养。”
“这样?你确认你的病好了吗?有没有医院证明?”
“有!这是医院的化验单,医生说一切正常。”我说着递上化验单。
“医务室怎么说?”书记仔细看了看那些化验项目。
“她说单子上显示正常!”
“单子显示正常?嗯!你等一下,我叫她过来。”书记说着起身拨了个电话。
医务室的阿姨一进来,看到我在,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书记,这事……。”
“嗯!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这孩子好学,想回学校学习那是好事,现在好学的孩子不多了。而且我看他现在也不象是有病的样子,又有医院证明……,你看能怎么帮他一下?”
“既然书记都说了,那你再去市医院化验一次吧,记住必须是市级以上的医院,省医更好。”说完这可恶的大妈还瞪了我一眼,意思是怪我把事情捅到书记这里让她为难了。
我容易吗我?我也是不小心撞到的呀!再说了,为了学习,不择手段,此之谓大丈夫也!哈哈!我也不客气地回了她一眼,心里却暗暗感激书记。
如果你想要权威的医生诊断,一般会选什么样的医院?答案当然是最有名的,最好的医院了。在GZ,最有名的医院是哪里?那不废话吗?当然是省医了!这就是我当时的相法,所以我一听那大妈的话,首先想到的就是省医。因为名气大,地址也好找,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到了省医。挂了号一问,我的妈呀!是谁说的名气越大,收费越高来着?简简单单一个化验肝功能竟然收费五十多,这还要不要人活了?我们县医院才十多块呀!我一下子哪来那么多钱?(当时家里是很贫困,但就算是富足之家,五十多也不是小数了,那时候五十多差不多能买现在五百多的东西,你想想,那时普通工人的工资都才两百多啊!)
唉!看来这省医是不用指望了,还是找找市医吧!我忽然想起自己回家坐车的时候在路上看到有个市第三人民医院,那应该算是市级医院的吧?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着记忆,徒步跋涉来到了市第三医院。
现在说起来都还觉得无限郁闷,当时晕头晕脑地竟然忘记了一件灰常灰常重要地事:抽血化验必须是早晨,空腹,也就是什么都还没吃的时候才行(最好是连水都别喝,哈哈)。
学校是不能回的,家又太远,一去一来时间来不及不说,还得花不少钱(唉!真是,虽然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啊!这话哪位大大第一个说的,我佩服死了!)。万般无奈之下,我买了碗面吃了,然后在附近街上游荡了半夜,搞得几个乞丐都警惕地看着我,生怕我抢他们地盘。好在那时社会治安相对好多,晚上根本不用警察巡逻,要不然啊,我八成会成为重点盘查对象。直到凌晨1点多,我才终于在不远处的河岸上找到一个无人的岩脚(地方上通常称山体岩石根部的凹陷处为岩脚,岩读音为ai第二声),就这样和衣眯了一晚上(不必可怜我,其实也没什么,那几年守西瓜时都很少睡窝棚,有时甚至睡坟地呢!只不过现在时节还有点凉罢了)。

总算捱到天亮,我在河里捧把水洗了脸,就沿河欣赏起晨光来。好不容易等到工人们都上班了,我这才向医院走去。
市三医背靠着山,不是很大(比省医当然是不大啦),但很整洁、清静,总之给人感觉很舒服。当然了,昨天我已经问过价格,验肝功只需要二十多块,比省医足足便宜了一半呀!我心甘情愿地撸起手臂任凭医生们摧残。
不对,医生怎么能随便摧残我呢?事实是,一个小护士拿着针头半天插不进我的血管,我都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血管在哪?于时接下来换了个看起来野蛮一点的(应该算是老护士了)。吭哧吭哧半天终于把针管弄了进去,我隐约听到那小护士和她都吁了口气。
可接下来的事实却令她们,不!连我都目瞪口呆。护士拉了几下针筒都没能抽出血去,护士不住声地道歉,说是针筒有故障,所以要换一支。(道歉有屁用啊?痛死我了!我也戳你几针再给你道歉试试?不过,嘿嘿,毕竟现在还落在人家手上,心里骂骂就算了,表面上还得装着没事人一样。)
本以为换支针就好了,老护士看着鲜红的血液不断涌进针筒,总算放下了心。可就在她吸够了血,准备放过我时,怪事来了,她刚一松针筒,还没来得及拨出针头,那血又迅速回流。眼看着就要全部流回我的血管,老护士一急,赶忙捏住针尾,用力一拉活塞。我忽然觉得心脏停了那么一下下,眼前一黑,血也一下子涌进针筒。我觉得身体一阵虚弱,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冷的!
残酷的拉锯战开始了,护士一放手,血就回流,然后护士又吸!反复几次后,我眼前越来越黑,眼看就要昏倒,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插在我手臂上的针头,憋足了最后的力气吼出了声音:“你会不会抽血?”那护士本就极度紧张,吃这一吓,手哆嗦了一下,一松手,血迅速回流,针管啪嗒一下掉地上。
我赶忙用手压住扎出的针孔,终于忍不住趴倒在桌上,老护士呆呆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针管,那里面仅有一滴滴血。还是小护士最先惊叫出声,跑出去找医生去了。我其实也没晕过去,只是身体实在虚弱得厉害,头晕得坐都坐不直了,但还是有些微清醒的。恍恍惚惚中,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摸过我的手腕,然后扶住我的头,接着嘴里就被倒进了什么液体,甜甜的。等我刚缓过劲来化验室里多了好几个医生,一个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姐姐坐在我面前。咦?我不是还没死吗?怎么会见到仙女了?要不是旁边还有其他医生,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尚在人间呢。这位姐姐也穿着白大褂,明显地布料和其他医生是一样的,但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怎么的,总感觉她的衣服有些朦朦胧胧,好象透明又好象什么都看不见,但有一点绝对不会错,她的白大褂明显比别人干净得多。有人说,美人穿什么都好看,当然,坏男人们都知道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不穿更好看。但我要告诉你,女人有很多种,眼前的这个她,你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爱慕,但绝不会心生淫念,因为她就是有那么一种圣洁的光辉。我心神动荡了一下,眼神渐渐清明。
我正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这位姐姐对微微一笑,霎时我刚清明的眼神又是一片迷离,耳畔如有仙音,鼻端偶尔捕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那时的我认为这是香水味,后来才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生产出这种香水,要不然肯定会世界大乱,详见后文。)
“医生姐姐,你可不可以不笑?”我忽然问道。
“哦?为什么?”医生姐姐秀眉一皱,但却并无不悦,看起来却又是别样风情。
“唉!难道没人告诉过姐姐,你笑起来实在太美了吗?”
“啐!小小年纪学那些男人没个正经!姐姐是来帮你的!”
“美丽的姐姐能帮我什么啊,刚差点没被折腾死!”我浑没注意她人的感受,自顾自地说,却把那两护士羞得无地自容。
“哎呀!弟弟你可不能怪她们,是你自己有古怪。”
“我有什么古怪,不也是个人吗?对了,别叫我弟弟,怎么这两个字从你之美丽的嘴里说出来就觉得那么别扭呢?叫我小云或者义云都好。”我不满地道。
“义云?好名字呀!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名字倒不错,不会是取的义薄云天的意思吧?”
“姐姐真会开玩笑,名字是父母取的,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大侠,什么义薄云天不义薄云天的?对了,姐姐你会抽血吧?要不你帮我抽?”
医生姐姐没说话,右手却举起一个针筒,里面红红的大半筒血浆:“这不就是你的血吗?”
“哦!原来刚才已经抽出来了?可是我看着它流回去的呀!”我又在怀疑自己倒底是不是清醒了。
“她刚刚才抽的!”却是那小护士接口。
刚刚才抽的?刚刚什么时候?不是一直在跟我聊天吗?我更迷糊了。
“不用怀疑!她一边跟你聊天一边抽的,连橡皮管都没扎!”小护士又道。
不用扎橡皮管,不用找血管,一边跟我聊天,一边抽血,而我没有任何感觉。“姐姐,你是人吗?”
“哎?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人不大说话这么损?姐姐不是人是什么?”
“我以为姐姐是神,美得象神,技术更神!”我由衷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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