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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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周移都至洛阳,便将祭祀宫设于王宫之内。一来可引神肃之气镇压邪灵,以求护得天子;二者则便于设立祭台祈天,由祭祀宫筹备一切,周天子只需以尊者之身祭天,无需诸多繁冗过程。
虽东周朝廷业已名存实亡,周宫却依旧型制恢弘。东周王宫依旁于洛水之畔,宫内外广植园林,与咸阳秦宫有异,此地宫阙连绵,水声澎湃,是为另一番豪气风华。此时虽七大诸侯国戈戢相向,兵连祸结,东周王宫之内却依然轻歌曼舞,似是与世隔绝般。
王宫门外诸多兵卫持戢而立,守备森严,若想入内,实非易事。
出邪怀抱琉璃,径直朝宫内行去,兵卫均极力喝止,出邪却境若无人般直行。因他全身上下寒劲甚重,碌碌兵卫根本无法破气近身。
此时一身覆甲胄,手持大刀头领似的兵卫猛然劈空而至。此人眼袋浮肿,脸色苍白,却目携凶光,这一狠劲凝于刀顶,竟将出邪的寒劲硬划破一道裂隙,刀劲骤盛,兵卫暴喝一声,挥刀直向出邪劈去。
出邪双目依旧寒色凝立,对此人熟视无睹,独敛收寒气聚于掌心。刀劲已遽然而至,出邪左手护住琉璃,右手挥掌劈震,寒劲由掌心轰出,兵卫的刀劲立被散化而去,寒劲重击在躯体之上,立即犹似水雾般渗入肌体。兵卫脸色忽转,大量黑血由他嘴里喷出,面容随即扭曲变形,惨号数声而毙,骇人至极。
众兵卫骇然失色,皆楞立于此,不敢上前造次。
出邪寒目一闪,朝一高瘦兵卫道:“大祭司在何处?”
该兵卫骇得瘫软似绵,语带结巴道:“在……在……在内……内宫……之……之前,是……是第十……十三宫。”
出邪随即斜身腾跃,迅若疾行。朝第十三宫而去。
几时之后,梵露同风林怨携李辛至此,兵卫们刚领教过一番惨状,再遇这样几名气质特异之士,便骇的惊慌失措,连呼饶命。
梵露见地上那具骇人残尸,便知定是出邪所为,出邪向来只遵芈阖之意,冷漠无情,招式凶狠残忍,如无目的从不留命于敌。心中暗叹之余更不思为何出邪插手此事。
风林怨朝其他兵卫道:“大人,请问刚才那位身着褐袍,外覆赤色斗篷,抱着位女子的哥哥朝哪里去了?”
兵卫颤栗道:“那位,那位大人,朝十三宫去了……”
三人谢过兵卫遂朝第十三宫而行,而此时出邪已抵至祭祀宫外。
此宫结群于众宫群之间,以木为构,雕梁画栋,高贵典雅,四周花木环绕,欣欣峥嵘,一目青葱舒爽之态。几株高至宫顶的杉木似荫伞般将祭祀宫佑护于脚下。宫门牌匾上赫然刻着“青瓴宫”三字,宫内却传来乐曲悠扬之声。
一声柔美悦耳之声响起:“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出邪朝声出望去,见一青衣女子由宫内轻然而至,盈盈而立。此女体态修长婀娜,柔目似水,秀发结一高髻,气质优雅娉婷。她一手抱琴,宽袖滑至肘处,现出他柔白似雪的玉手,方才的乐曲原她而出。
出邪神态淡然,道:“这女子中水毒昏厥,故来寻大祭司相救。”
青衣女子秀目微亮,嘴边一丝平和微笑:“公子之气是为水象,为何不救她,偏偏来找我。”
出邪眼里逸过一丝不快,旋又平静道:“你救她便是。”
青衣女子娇笑一声,遂道:“既然下手害她,为何又出手救她。”
出邪淡淡回应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若总想一窥究竟,通常难以长命。”

青衣女子黛眉轻蹙,旋轻嗔道:“如此说来,你便是威胁我了?”
出邪仍是冰冷语调:“救与不救在你,时日一过,她定会丧命,你本可救而不救,心里也难以好过。”
青衣女子秀目寒芒突现,遂立而抚琴,琴声婉转悠扬,却暗藏真劲,直至出邪而去。
出邪运起寒劲,以胸腔内为中心汇聚真气,寒劲腾然而出,再度形成个薄霜似的结罩。琴中真劲于寒劲交击碰撞,只见得阵阵青烟腾起,毒气弥漫。
出邪低吼道:“不出木行法珠,你有什么资格同我銮战?”
青衣女子怔目,随即道:“好,我便如你所愿。”
凝聚念力,以心为点,以颅为介,运行至全身,再重汇于双掌。女子伸出左手,玉手腕上正是一串黄玉镯,镯顶赫然一粒果核般大之无暇翡翠。念力已由女子一双玉手而出,强震之劲将翡翠脱体引出,随即回复颅般大小。
出邪将琉璃放于杉木之下,遂收摄心神,将寒劲敛回体内。木行法珠轰然而至,四周毒气骤盛。出邪纵身晃过,毒气却附着肌肤之上,出邪催法寒劲,振散毒气。
女子再催动念力,毒劲骤增,回旋于体内各处,木行法珠表面逐深,毒气在珠内愈聚愈盛,女子由掌推出,青色毒焰陡然而起,疾刺向出邪。
出邪将手隐回披风之内,忽得从腰间勾出两把蛇形长剑,轻薄如翼,寒气凛冽。
狂列之毒劲掀起阵阵飓风,撼得参天大杉呼啸做响,亦拂得琉璃衣衫沙沙扯响,毒气有若无人之境般均由琉璃肌肤渗入。
出邪目露凶光,爆怒道:“你不救她便算,我没叫你杀她!”
凛凛剑气,透过薄剑扑面直来,剑芒骤闪,寒气遂刹然扩大,隐约间似挽出无尽剑花,均化做道道寒光,直刺向女子。
这一击狠念入劲,顷刻间之见得木行法珠凝于半空,为一层坚冰所围,毒焰渐熄。
青衣女子花容陡然失色,出邪已持剑攻至面前。寒气震得她冷颤不已,她见过太多侠客术士的佼佼者,以她的实力,定列顶级高手。当年各诸侯国大祭司比试,她的实力不容质疑。即使最强的金秦大祭司亦需施绝招‘会神之态’方能击败她,亦是因金本克木,否则,以她直侵入肌的毒气,无人可避。
而眼前这个脸寒如冰的男子,却能轻易将她逼之绝境。或许真是隐世抚琴太久,如今年轻高手陡增,她心内暗叹,遂轻闭秀目,不做抵抗。
出邪却刹然敛回薄剑,搠回腰间。
青衣女子浑然道:“为何饶我。”
出邪道:“我来此是为救人,并非杀人,杀了你也救不回她。我没必要杀一个对我无意义的人。“
青衣女子忿忿道:“分明是你下的毒,为何偏要我救。你用心不纯,叫我如何帮你。”
出邪冷冷地瞧了青衣女子一眼,道:“你也仅有个仙子的外壳。我们各怀目的,什么是识时务,想你应该明白。”
青衣女子脸色顿变,高声叱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出邪移至杉木下抱起琉璃,以不屑的口吻道:“你身上没有人的气息,人形只是空壳,因为她已被你噬入,已同化为魔。”
青衣女子愕然道:“普天之下,连六国大祭司都无法看出,为何你一记凡人却可窥出?”
出邪寒目厉闪,道:“你最好替她解毒,倘若世人得知名震天下的木系大祭司竟是一个邪魔,只怕对你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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