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九子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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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脉泉,是以众神血脉断凝而成。众神有九,劈分地界遂感知人心之惶,皆以自身灵血为罍,以神念精气为霖,沐琼浆九日而成。其形态不一,隐匿甚深,惟有以先天通明之眼窥之以辩。而因九名神灵其态其命有异,天脉之泉亦权能有别。
东皇太一,是为众神之首,亦称为天君。其天脉之泉名为鼎,是以尊者之象。故世人皆以问鼎为尊。天君之鼎以凛气而重,持其者定能号令天下,统摄人心。
东君,以阳为盛,为烈日之神。其天脉之泉名为鬲,是以战神之象。故东君之鬲斗气为盛,持其者定能功术浩增,睥睨当世。
云中君,司气,风,云,雨。娇娆丰姿,高贵无瑕之云之女神。亦为东君之妻。其天脉之泉是为甗,示以调息之象。故云中君之甗以气境为主,持者方能掌控气候,调和风雨。
大司命,主四届万物之生死寿命。其天脉之泉名为簋,为转生之象。大司命之簋以反复而主,持者便可自控生死,穿行时空。
少司命,司众生繁衍。其天脉之泉名为簠,为生息之象。少司命之簠以生为重,持者均能降熄妖魔,渡化众生。
湘君,司水之神。其天脉之泉名为爵,为镜泊之象。湘君之爵以影现而主,持者便可勘至下世。
湘夫人,司水女神,清雅高贵,是为湘君之妻。其天脉之泉名为卣,为心意之象。湘夫人之卣以心犀为重,持者方能通对方之心意,博得亲睐。
河伯,凶命之神,神龙之态,威严性苛。其天脉之泉名为樽,为破除消灭之象。河伯之樽以伏魔为重,持者方可心境通明,斩妖伏魔。
山鬼,司山林女神,绝艳动人。其天脉之泉名为斝,为柔目之象。山鬼之斝以灵气为重,持者便可驱妖避邪,润化万物。
古帝帝喾曾齐得九方天脉之泉。
早先已有颛顼以帝丘为都,以句芒为木正、蓐收为金正、祝融为火正、玄冥为水正、句龙为土正定五官告天下。帝喾接任后,以仁治国,广施恩惠,原本一派安泰之势,皆因一记命卦而起。
时九黎大祭司测得黎民人心被妖魔侵化之相。帝喾不忍百姓受苦,遂谴长子后稷率同后羿等人寻九方天脉之泉。经历一番艰难险阻众人终寻得而归。天命虽改,祭祀过程中大祭司却生出贪欲之念,企图将九方天脉泉占为己有,于是体内魔心突醒,大祭司为噬力所伤。伤处魔血混杂于鲜血而出,河伯之尊樽此受到浊血污染。大祭司本性难返,未能及时以山鬼之斝加以清润。待祭祀完毕,天脉之泉亦各自幻化散去。独河伯之樽为魔血所噬,更为大祭司执着恶念所侵,神性同魔性相斥激烈,遗憾却被由恶念所控,河伯之樽遂化做山海之龙,腾然南去。
山海之龙腾至南岭颠,神性乍然突起,魔心在体内翻腾煎绞,终不敌跌至深谷。然而魔心已然汲取大量神力,继而裂化成九份非龙之体,各自追随天脉泉而去。龙之九子魔性深蕴,千年来仍惦念不忘占有天脉之泉,却因天脉泉本身所具的神性而无法拥有。于是遂化为灵气尘封于九方脉泉附近,阻止天下间所有想要获取天脉泉之人。
长子赑屃幻化成龟,终日守于天君之鼎旁。其喜负重物,终日负一碑于背上。其不仅防御颇高,攻击亦是强大无比,独性臃散,行动较缓,却仍为九子实力之最。
次子鴟吻,化为猛禽,喜于四处眺望,性格暴躁,遂封于云中君之甗近处。其行速敏捷,攻防皆可。擅喷以烈焰击人。

三字饕餮,形如凶兽,惟喜吃喝,遂守于河伯之樽近处。挥得一双银柄菜刀,急噪如牛,攻速皆强。
四子睚眦,亦人亦兽,生性好杀。使一柄镏金阔刀,一招“灭神百式”瞬间便可划出数百刀网,且皆不相似。只是不耐击打,好在攻击够强,皆能于被敌攻倒之前将其斩于刀下。故伏于大司命之簋侧。
五子狴犴,人型兽目,伟岸潇洒,亦是九子里唯一具有善念之魔。最忌憎罪恶深重之人。使一支龙头金杖,法术攻击已是甑入顶态。驻于东君之鬲侧。
六子狻猊,形于雄狮,喜烟好坐。擅于奇门遁术,绝招是可炮制幻影,以蛊惑人心。独守于湘君之爵侧。
七子趴蝮,身似软蛇,体态优美。幻化人型后美艳绝伦,狠辣异常。擅以玄黄勾魂之术,亦通晓隐遁之法。伏于湘夫人之卣附近,却时常凑于闹市诱引世人。
八子椒图,形似螺蚌,性情温顺。厌恶污物,对一切浊物皆厌而欲灭。以坚壳为盾,施以瘴气虫蚁为攻。守于山鬼之斝侧。
稚子蒲牢,身似麒麟,却后悬三尾。喜好音律高吼,其咆哮能撼至天地,瞬间便可掩埋数千几记人。默守于少司命之簠旁。
多日未寐,风林怨一觉竟拖至天明。次日清晨,柔辗而醒,感觉却意外清爽。
她自行行入卜厅,见琉璃已然立于厅心。她已换着一身白色麻衣,式样虽朴素简洁,却更衬出她清幽的气质。雪白的颈子上依旧挂着碎金珠链,秀发由两侧各挽一髻,亦托出她的娇俏可人。
风林怨低头只见得自己一身褴褛旧衣,心中暗叹。
琉璃似是度出风林怨心中所想,随即命人抬上一青木巨箱。打开一看,内里截为锦衣缎裙,惊得风林怨惶然失声。
琉璃道:“林怨已几日未换衫吧,这里全都赠你,皆是华服,均为大王所赏赐。”
风林怨浑然问道:“为何你都赠予我,你不预再穿了?”
琉璃淡然道:“我本不喜于此。但咸阳城内少女皆爱锦缎纱缛,既放在我那喂虫,何不施于他人。”
风林怨一怔,随即哭笑不得。赠衣本是好事一桩,琉璃却如斯形容,让她感觉好似施舍般,难以收下。
琉璃见风林怨神色尴尬,遂道:“实是抱歉!我说话便是这般直来直去,我早有改意,却时常故犯,林怨莫要生气。”
风林怨朝她瞧去,见她语气虽依然冷淡,脸上却有歉疚之色。想她必是无意于此,大概天性即此。便付之一笑,欣然接受。
待风林怨换得锦衣,俨然改头换面般,娇丽秀美。高挑匀称的身段着上一身红纱锦缎甚是合身。
而此刻已近正午,却未见李辛出现,风林怨问道:“为何不见阿辛?”
琉璃神色平静,淡若而应:“阿辛昨日一夜未睡,皆在卜厅查阅古籍,欲寻着手天脉泉之法。”
风林怨疑道:“琉璃之意,我们即将起行?可未见你打点,是否已经备齐所需?”
琉璃胸有成竹道:“我说过已等足你十五年,筹备至今,任意所需皆可随手捻来。阿辛即刻便来,我们此刻便可动身东行。”
风林怨大讶道:“此刻?我尚未转思过来,为何如此急于出发?”
琉璃默然片晌,继而道:“我昨日起一卦,话今日最宜出行。”言毕,眉头微蹙,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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