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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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魔性已得压制,但在潜龙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对他来说这些都已不重要了没有了绾绾,潜龙也再不复存在,现在的他就是一把剑,一把复仇之剑,一把刑凶之剑。
刑凶罡气虽已初成,但还不是去复仇的时候。如今已有两把神兵在手,必须要尽快习成九龙天决,一是为了复仇更有把握一些,二也是为了就算自己不敌,也不至于令神兵落于它人之手,这是男人间的承诺,自己已经失败一次,不能,也不准许再有第二次。
锵--锵--
天罪与轩辕一左一右飞入手中,天罪已与自己心灵相通,但轩辕还欠缺许多,还得多下一点功夫。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他始了九龙天决的修炼。
潜龙的机缘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神兵独占两把,若是换成另外一人,也许会喜极猝死吧。但如果是他,他宁愿不要这至亲至爱之人,用生命换来的这份荣幸。他的人生是悲悯凄凉的,在这布满荆棘与坎坷的道路上,他必须要走下去,不论尽头是无限的光明,还是无尽的黑暗。
片片的剑光闪现在不在的山洞中,一金一白两种颜色交映生辉,九龙天决不愧是世间绝顶的剑决,在两柄神兵的配合之下,更能彰显出它的威力,与无穷的后劲。不过在犀利的剑光之下,天罪却显得更胜一筹,轩辕次之。毕竟九龙天决是为天罪量身定制的,轩辕剑也本该有相应的剑决,但随着轩辕雪龙之死,只怕就要永埋冢下了。还好九龙天决有些招式还适合轩辕剑,就算不能发挥它完整的威力,在与天罪的配合之下依然能展现出帝道之威。
这一日,潜龙背着木盒,手执两把神兵走出了山洞。
站在洞前,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与轻软的微风,使得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层银灰色的真气弥漫在身体的四周,同时也被注入到两把神兵之上。
两把神兵嗡鸣作响,豪光大放,这时,潜龙猛的睁开眼睛。
“九龙天决”
右手天罪在一瞬间解体飞射而出,左手轩辕剑也被潜龙高举过头顶瞬间斩下。一条金色长龙低吟着冲出轩辕剑尖,九条白龙紧随其后。在一阵巨大的轰响声中,金色长龙一头扎进了面前的森林之中,所过之处石碎木飞。直到整条长龙没入森林,九条白龙再次彰显其能。又是连续九阵轰响传来,使得潜龙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一般。
响声过后,九条白龙翻飞而回,重组成天罪落入潜龙手中。
“好兄弟”
潜龙嘴角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轻抚着手中的两把神兵。全然没有再看一眼在他一击之下惨不忍睹森林,转身离去。
这一击看似简单,其实却是蕴含着九龙天决的两记招式,天罪其一,轩辕其二,在两把神兵的作用下,两招齐发,不仅能起到双重功击的效果,威力也远比单一的功击强出许多。这就是双神兵的威能,如果其中一把是凡品的话,那么只怕没等招式完毕,就会被九龙天决的气劲震碎。
距离丛云山只有不到三十里的天启城中,潜龙背着长盒,左手执着轩辕背于身后走在大街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间铁匠铺,看到铁匠铺突然让他想到,自己这般拿着轩辕剑是不是过于招摇了,尽管自己不怕麻烦找上门来,但还是不要过于张扬才好。
走进铁匠铺,里面的伙计笑脸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是要打造兵器,还是。。。。”
噌的一声,潜龙把轩辕剑立于身前打断了伙计的话,“我不想听废话,找上等的材料给我的朋友铸一把鞘。”
“以兵器为舞,称利器为伴,好一个痴儿。待老夫看看是如何一把利器能令公子称其为伴。”
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柄大号的铁锤。当他看到潜龙手中的兵器之时,双眼之中精光闪动,一看就知道是个识货之人。
“盘龙剑身,金龙吐剑。小伙子,帝君之道是不可掩其锋芒的,不然何来君临天下之势。”
说完,老者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潜龙。
“帝君之道不可掩其锋芒?”潜龙先是一愣,后又重复了一句老者的话,那老者也随之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间小小的铁匠铺内,竟然有如此慧眼之人,一眼便认出了帝道轩辕,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既然帝道轩辕不可掩其锋芒,那就是说轩辕不可入鞘了,没想到还有这等学问,今天真是受教了。双把抱拳对老者略微躬身,便走出了铁匠铺。
看着潜龙离去的背影,老者不禁想到,此子步伐平稳,以剑为友,气机暴戾,双眼之中更是浮动着若隐若现的魔性,还有两把神兵左右辅助,看来已离魔道不远,不过如今却尚有人性在,还望他能够迷途知返啊。

“帝君之道不可掩其锋芒,但九龙罚罪,却要伏孽入渊。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尽,凡事太尽,缘份是必早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老者的一句话,使得刚刚迈出铁匠铺的潜龙停下了身形。九龙罚罪,伏孽入渊?他竟然还能看得出天罪,果真不是一般的铁匠,看你还能深藏不露到几时。右腿暗自运力,一道暗劲催入脚下的石板,只听得咔咔一阵脆响,石板皆数龟裂,一边转身离去,一边丢一句我行我素,又含有一点狂妄的话。
“一日为魔,终生为魔。”
老者看了看门前的石板,不禁摇了摇头。此子还是杀孽太重,若想令其回归正途,那就得看他的机缘造化了,伏孽之龙,只怕就要逃出升天了。
“老师,此人的内力很是强劲,不是一般人吧?为何要用‘帝君之道’来形容那把剑?还请老师赐教。”
待潜龙走后,那个伙计对老者问道。
“龙游浅水,潜龙入渊,你说他是不是一般人。帝君之道,乃君王霸气,那把剑就是帝道轩辕。”
说完,老者便走回了火炉旁,继续自己的工作。
“龙游浅水,潜龙入渊。帝道轩辕?”
那伙计低喃着,显然他已经明白老师的话。前一句是在说那个人并非池中之物,虽说此时这条龙游入了浅水之中,但再怎么说也是一条龙,早晚会有逃出升天的一天。后一句就再明显不过了,帝道轩辕他再不知道是什么,那他这位铁匠真的算是白当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有机会与轩辕剑这般近距离接触。释然的摇了摇头,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吧,什么帝道轩辕,龙游浅水的都不关自己的事。
潜龙漫步在街中,刚才是为了不让老者多管闲事,才以震碎石板示威,不过老者那一句‘九龙罚罪,伏孽入渊’却是令他一阵沉思。莫非天罪真是一把魔兵不成?为何要用罚罪与伏孽两个词来形容,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意义?
想着想着,他不禁停下了脚步。他不是在考虑天罪是不是魔兵的问题,神兵与魔兵在他的眼里已无真正的差别,他只是想知道那两句话倒底是何含义。接着,他便转身走回了铁匠铺,因为他知道,那老者一定能够为他解决心中的疑问。
走进铁匠铺,师徒二人叮叮当当的敲打着,看到潜龙折返而来,两人似乎并没有潜龙想象的那般惊讶,也没有让前打招呼,依然专心致志的敲打着。潜龙见此也没有说什么,拉过一把破椅子就坐了下来,看着红彤彤的火苗发呆。
老者一边打着铁,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潜龙。此时的潜龙无疑是最安静的时刻,尽管眼是的魔性依旧闪烁不定,但至少此刻他的心是异常的平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者见此,嘴角浮过一抹笑意。
三人也不说话,该干什么干什么,潜龙也显得很有耐心,并没有急于一时,他知道,老者已知自己的来意,也会为自己解答疑惑,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夕阳西下,喧闹的一天即将结束,潜龙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半天之久,期间除了那个伙计给他端来一碗水之外,再无其它。
忙碌了一天的老者终于停止了敲打,把铁锤放于一边,又去洗了洗手,然后对潜龙说道:“跟我来。”
潜龙听到他的话,也站起身来,与老者走出铁匠铺,来到隔壁的屋子中。
二人围坐在桌前,那个伙计做了些家常小菜,外加两坛酒端于桌前,之后便自顾自的吃起来。老者把酒坛打开,其中一坛推给潜龙,随后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大口。
潜龙伸手把酒坛又推了过去,道:“酒乃练武之人的大忌,还是老先生自己享用吧。”
老者摇了摇头,笑道:“酒,可以让一个人醉生梦死,也可以令一个人忘却一切烦恼,你说它是不是好东西。若没有喝过酒,那你一定错过人生中不少美好的东西。”
“酒乃穿肠毒药,借酒浇愁,愁更愁。老先生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老者听到潜龙的话后,又仰头喝了一大口,摇头说道:“年轻人那我问你,既然你心中仍有善念在,却为何还要自甘轮入魔道?”
潜龙手中一紧,似有些不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堕落,人又为何要把正邪分得这么清楚呢。多说无益,还请老先生为我讲天罪之迷。”
话音刚落,那伙计噗的一声把刚入嘴的饭菜喷了出来,目露震惊的看向潜龙,就连嘴角的饭粒都忘记了擦去。天罪?绝世魔兵九龙天罪?莫非他背后木盒中装的就是天罪?我的天,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手执正邪两道最顶尖的神兵,这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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