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溟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以为镜花水月是什么？说修就修的吗？”
苏若瞪她：“上一次你怎么修的，这次就怎么修。”
离溟笑了：“醉轻红已经被你捏死了，你忘了吗？”
苏若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醉轻红？谁啊？”
离溟气得从沙发上跳下来：“醉轻红！醉轻红！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了啊，居然连醉轻红都忘了！”
苏若想了又想，猛地一拍项莲生的大腿：“楚阁子里的那个莲花精！长得很漂亮的！你特别嫉妒她的皮肤的那个！”
离溟哼一声：“后面两句不用说。”
“非要醉轻红不可？”苏若看她。
“不是醉轻红也行。你把贾方，无由子，蓝逐月或者勾灵，随便哪一个找来都行。”
苏若细细想了一回，讪笑道：“好像……都死了。”
离溟倒退三步，差点被茶几绊倒：“不是吧？你全杀了？一个都没留下？”
苏若皱眉头：“谁说的。贾方死于丹药，无由子失恋跳了舍生崖，蓝逐月和勾灵抢凤凰草对殴死了。通通不关我的事。”
离溟一手撑茶几，一手狂揉小腿：“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一个人的妖力不足以修复镜花水月。”
苏若很不爽：“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谁弄坏了谁修，找我有什么用？”
苏若敲一下项莲生的头：“那……镜花水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啊？我？”项莲生指自己的鼻尖：“不是吧？我不会啊……”
“你自己想办法。”苏若看他一眼：“你出去一下。”
“啊？”
“我有事情要和离溟商量，你先出去。”
“我不能听吗？”
苏若坚定地摇头：“你出去。”
项莲生想和她打商量：“我真的不能听？！”
离溟指窗子：“你再不出去就要被丢出去了。”
项莲生瘪着嘴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我在外面等你啊。”
见项莲生出去，苏若问：“你查探得如何？”
离溟竖起中指。
苏若皱起眉头：“他还没死？”
“543那么容易死的话，你犯得着这么头疼吗？”
苏若坐下：“我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他。”
“坏事做多了。”离溟简单直接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苏若闭上眼睛不说话。
“睡着了？”
“我在逆向思考。”
“何意？”
“我在回忆，543是从何时起开始找我的麻烦。”
“你想得起来吗？”离溟对苏若的记性可不抱任何希望。
苏若轻敲着桌子：“完全不记得。想了又想，还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切。我就知道。”离溟嗤笑了一声。
苏若笑着睁开了眼睛：“我完全不记得，那就意味着……”
离溟终于明白了这个提示：“徐潜！他是和徐潜在同一时段找你麻烦！”
“而且，他和徐潜有某种关系，所以，我忘记徐潜的时候，把他一并抹去了。”苏若眼眸里有一缕奇异的神色，与其说是哀伤，不如说是好笑：“好像……阴谋并不会因死亡终止……而会随着鲜血愈演愈烈……”
“这么抒情？一点儿也不像你。”
“我累了吧。”
“哈。男人果然能松懈斗志。”离溟轻笑着：“以前……”
“以前如何？”
“以前你可是……”
“以前你不是吗？”苏若并不想听到离溟提起以前的故事。
离溟神色黯然：“他死了。”她拔高了声音，怒不可遏：“他宁可死，也不让我救他！”她捧着脸，低声道：“他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要我救他！”
“欸。怎么这件事被你一说气氛就可疑起来？”
离溟灰着脸：“我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若很得意地笑了：“我知道，但是……我不打算告诉你。”
“我知道你和鹤九很好。”离溟咬牙切齿地说：“他和谁都很好。唯独和我不好。”
“哈。”苏若摸着鼻子：“你老是色迷迷地看着他，他怎么敢和你好。”
“……”离溟本来要和她争，却又忽然失了气力：“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还以为你会捏着他的鼻子，强行把那颗七绝丹塞进他嘴里呢。”
“他不愿意。他要死。”离溟的手指在茶几上划着圈：“他要和他一起去死。”
“……”苏若轻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去把543引出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
“因为你美啊。”苏若笑一笑：“你知道怎么做吧？”
“还能怎么做？”离溟叹口气：“无非是变张妖娆的脸，穿得火辣点，在酒吧里蹿来蹿去，等543把我拖进暗巷里。”
“知道就好。”苏若站起来往外走。
“喂！”
苏若回头看她：“嗯？”
“花点心思哄哄你家项莲生，他心细着呢。”
“还好你没说他心灵纤细。”苏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他就是心太细。我才要这么对他。”
“嗯？”离溟来了兴致：“你有施虐狂？”
苏若随手抄了个花瓶砸过去：“你大爷的！”
“那是为什么？”
“呆在我身边，心不磨糙一点怎么行？”苏若笑：“听见一个徐潜的名字，脸都乌了。再多知道几个，怎么办？”
离溟掰指头算：“那是。你的情史的确比较丰富。”
“多吗？”苏若白她一眼。
“我都知道三个呀！”
“那是你太少！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还是明恋未遂！”苏若对离溟的情史向来不屑一顾。在她看来，连鹤九都搞不定，不是太可悲了吗？
“我不想他有一点点的勉强和不开心，更不想他因为被感动而和我在一起。”离溟对鹤九的感情十分纯粹，纯粹到苏若想笑。
“所以你才抓不住他。眼睁睁看他死了。”苏若冷笑一声：“如果是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他揪回来。”这句话一出口，她又想通了一件事：“原来……我大闹地府是为了这个……”
她的跳跃思维，让离溟想了好一会儿：“你要从冥王手上把徐潜抢回来？”离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居然想得出这种事情？”
“似乎，他不想跟我走。所以……”苏若笑一声：“我喝了一碗孟婆汤？”
离溟摇头：“我还以为失恋那么多次你会变聪明一些呢。居然……还是那么蠢。一爱上就变蠢。”
“我高兴。怎么了？”苏若开门出去。
项莲生正蹲在走廊里：“高兴什么？”
“你觉得我蠢吗？”
这句问话让项莲生陷入了深思，该怎么回答呢？他想了又想：“不蠢吧……”
离溟在房间里大笑起来：“那她就是不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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