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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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斯狂奔跑过操场,只觉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动得这么激烈,而他以往也没有像此刻这样紧张与不安。一想到严枫有可能遭遇的事,马尔斯居然体会到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
为什么他没有早些察觉严枫那边的情况不对劲?为什么他没有早些反应过来,那些家伙这么快就忍不住对严枫出手?
可恶!那个该死的山迪,不知收了那些变态家伙什么好处?为何总是为难严枫呢?也怪严枫那个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东方小子平时太骄傲了吧?
马尔斯心急如焚,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焦急与担忧,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违背了监狱里犯人共同遵循的规矩,为了别人挺身而出。
现在他只想确认严枫平安无事!
转过操场没有发现严枫的身影,马尔斯直接奔进了不远处的仓库。此刻,有什么奇怪的响动从里面隐隐传来--男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哗啦」一声使劲拉开了铁门,马尔斯看到地面躺着几名男子,严枫摇摇欲坠晃着身子退后两步。
两名色厉内荏的强壮男人短短停顿了几秒,紧接着一前一后向严枫抡拳扑去。
「你们干什么?」马尔斯大吼了一声,正欲抢上相助。
看似不支的严枫却好像被这声大吼震醒了一般,他陡然抬头迅猛伸出左手一把按住前面那个男子的背部,把对手的身体狠狠压制;与此同时,严枫的右拳闪电般击
出,正中后面那个白人男子的鼻梁。
马尔斯的脚步不由缓了缓,他看见严枫趁着那个男子捂着鼻子嚎叫着倒下的时候,立刻抬腿狠狠磕顶他按住的那个人腰间,接着又收回右肘顺便送出几次向下的重击。
眨眼之间,严枫放倒了最后两名攻击他的对手,自个儿也在同一时刻重重跌摔在地。
「你们好像根本没把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马尔斯向那群躺在地上、看着他瑟瑟发抖的男人走去,经过离他最近一名犯人的时候,抬脚不露声色地一下将对方的小脚骨踩碎了。
「非常抱歉。。。。。。马、马尔斯,请你不要误会。。。。。。」在那个犯人凄惨的呼痛声里,其余几名男子脸色剧变,慌忙解释。
「误会,是吗?」马尔斯冷笑了数声,他看着严枫满身的伤痕与零乱不整的衣衫,心中的怒火怎么也不能停止燃烧。
「是、是啊。。。。。。马尔斯,我们只不过是想。。。。。。是想教训一下这个杂种,让他知道一点监狱里的规矩,真的不是故意违背你的命令。。。。。。」
马尔斯耳朵里听着犯人们类似哀求的讨饶声,眼睛突又看到严枫张口吐出一口浓浓的血水,似乎伤得不轻。他的心蓦然一紧,奇怪地涌上越来越多的愤怒与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怜惜。
但是此刻他只能体会到这些情绪,马尔斯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唯一可以感知的,是他迈步快速走向严枫,在这个东方青年身旁蹲了下来。
「哼,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撩起严枫的刘海,马尔斯低沉的语气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不过,突然说出这句话的红发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你们敢碰他,是不是想找死啊?」马尔斯接着说道,然后横眼森然扫过那些看起来震惊到极点的犯人,狠辣又严肃的神情证明他绝对没有说谎。
「怎、怎么可能?我、我们都知道,你根本不喜欢男人。。。。。。」由于实在太过惊讶,被严枫揍趴在地的犯人们忍不住齐声诧异地惊呼。
「哼,不相信么?」马尔斯说到这里,低头看见严枫因气力暂且用尽而不能开口反驳的情形,还有黑发青年脸上那愤慨又焦急的神色,他不由稍稍压下一点怒气,心里竟然隐隐觉得事态发展得非常有趣。
想到这里,马尔斯提起严枫胸前的衣襟,他几乎没有细想,低头咬住了严枫的嘴巴。自然,马尔斯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严枫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身下人气力丧失的手也不知从何方获得一股力量,推在了他的肩上。
但是此时此刻实在没有力气的严枫做出这样的动作,在众人眼中就好像主动环上了马尔斯的肩头,在热切回应男人强有力的索吻一样。
所以马尔斯一时兴起将玩笑开得更大,他伸臂搂住严枫的腰,将身体发软的人圈进胸膛,同时伸出舌头强行顶入严枫的嘴里,有些像在炫耀又有些恶意地搅动起来,竟然亲吻得十分激烈。
在场的所有犯人全部呆若木鸡,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一向不喜欢男人的马尔斯居然对严枫另眼相看。而且,在监狱里产生的同性性行为,大多数仅仅是不能顺利地在异性身上发泄**,只好对相貌不错的同性进行一种掠夺和侵犯罢了。
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人会像马尔斯这样深深地去亲吻一个人。
看来严枫在马尔斯心中的确非同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的犯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全都忍不住胆寒发抖,害怕之极,生恐马尔斯那可怕的拳头在下一秒就招呼到他们身上。
但是马尔斯松开看来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的严枫之后,根本没有理会那些面无人色的家伙,他只是再弯了弯腰,把左手伸到严枫的膝盖弯处.跟着用右手扶住怀中人的背,一下子把严枫打横抱了起来。
「警告你们,以后再敢碰他一下,我就把你们的脑浆打出来!」扔下这句话,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的马尔斯抱着严枫,大步走出了仓库。
躺在地面的犯人们面面相觑,全都在心里大叫倒霉--那个马尔斯,以前什么时候说过严枫是他的「女人」?如果早知道马尔斯居然也会对男人感兴趣,他们才不敢轻易招惹严枫呐!
带着严枫直接回到牢房,马尔斯没有在意午餐还有没有着落,反正他存有一些犯人们讨好他送来的食物。
「啪!」
严枫在马尔斯将他轻轻放到床上的时候,恢复了一点力气。所以他立刻伸手抽了马尔斯一记耳光,只可惜这点力道与他平时的劲力相差太远,所以马尔斯完全没有在乎,眼睛里只是闪着微笑。
「你说谁是你的人?」严枫甩出那记耳光之后,又重重喘息数下,这才接着把话说下去:「你他妈的说这种谎话,恶不恶心?」
「我想你现在如果还有力气,肯定想揍我一顿吧?」马尔斯笑眯眯地看着脸色阴沉的严枫,伸出大手揉了揉他零乱的黑发,「我刚才是在保护你。」
「我不需要!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打趴了!」严枫骄傲地捏紧拳头。
「这次是你胜利了,那下次,再下次呢?」马尔斯没有再笑,有些严肃地反问。
「如果有人想对付我,那么我当然不会对他客气。」严枫自信地说道:「我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
「我相信你绝对有那个能力,不过,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马尔斯看着严枫沉声说道。
严枫闻言,偏过头直直盯着马尔斯,眼里闪耀着莫名的光芒。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些佩服你,因为我在这里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强的男人。但是,我不可能让你和我平起平坐。如果再放任你下去,总会有人因为你的拳头而不得不承认,其实你非常酷。。。。。。就像我当初进入监狱时那样。」
「哈!我对别人怎么想没有兴趣,我也不想研究你在萨顿监狱里的地位。」严枫明白马尔斯的意思,他忍不住嘲弄地挑起眉,「再说,我喜欢独来独往。莫非,你害怕这样的我?」
「哈哈哈,我劝你别把自已看得这么高。」马尔斯再次放声大笑,但他眼睛里的神采却似乎有些可怕。
严枫知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马尔斯这个看似单独行动的人,其背后肯定也有一股势力,只不过那个男人没有在他面前显示罢了,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动摇马尔斯在这个监狱里的地位。
但是日后如果有人向着严枫,渐渐形成新的势力,双方发生争执或在利益上有了冲突,那就非常麻烦了。所以马尔斯绝对不允许严枫在监狱里彰显能力,他要把这种事情扼杀掉,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明白严枫不好惹--因为马尔斯现在的势力,正是进来监狱之后靠武力建成的。
「只要那些家伙不来惹我,我就不会动手。」严枫低声说道,再看了马尔斯一眼,眼里仍然闪动着淡淡的讥讽还有极力压制的怒气,「至于你刚刚发疯说的那些蠢话,我总有一天会好好回敬你的!」
马尔斯看起来根本没将严枫的狠话放在心上,他脸上重新堆起笑脸,弯腰掀开严枫的囚服,低头查看室友的伤势。
严枫重重皱起了眉,但是他没有拒绝马尔斯的好意。他隐约觉得,刚刚这个强壮的红发男人在众人面前亲吻他,其实没有带着淫邪或侮辱的意思,而现在,马尔斯双目炯炯,眼神中更加没有丝毫轻慢或色情的意思。
所以,严枫如今只是有些不快自己的体力恢复得太慢,因而并没有不许马尔斯查看他的身体。
「没想到,你这家伙的皮肤摸起来比女人的还要光滑,但是你居然这么能打。」撩开囚衣看到严枫白皙肌肤上的青紫伤痕,马尔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
严枫没有说话,目光凌厉了几分,所以马尔斯不由自主打住了顺手在严枫身上捏几把、开开玩笑的无聊念头。
不过,马尔斯再一眼落下,看见严枫脖子下方形状漂亮的秀巧锁骨,还有那刚韧有力却又不失优美的身体线条。。。。。。
男人的双瞳不自觉微微缩了缩,脑中突然觉得有些发热,口里也有些发干。
毫无疑问,此时展现在马尔斯眼前的这具身体非常完美,无论是它张驰的非凡活力还是表现出来的柔韧弹性,都是那么突出、对人深具吸引力;更不用说,靠近严枫便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青年男子特有的淡淡干爽体香--难怪监狱里那群性饥渴的变态们,一直把目光投在严枫身上。

「怎么?不服气?如果是我被人偷袭,我想现在破掉的东西就不是我的后脑勺,而是他们的铁棍了。」马尔斯很快回过神,结束突来的绮想,张口尴尬地笑道。同时他看到严枫脑后的伤,浓浓的眉毛忍不住纠在了一起。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你这种只有一身蛮力的怪兽吗?」严枫反唇相讥,突然又感到一阵头晕,双眼发黑,他只好打住话头。
「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马尔斯说着,低头又想伸手去抱严枫的腰,但是缓过气的严枫冷淡地拍开他的手,抬头用狠辣的目光瞪了热心相助的红发男人一眼。
马尔斯见状哈哈一笑,把胳膊伸到严枫肘下,微微使劲将他架扶了起来。
严枫收起了瞪视的目光,勉强接受了男人的好意。
马尔斯报告狱警之后,带着严枫去了监狱的医院。神情傲慢的白人医生为伤者包扎一番之后,挥手准备让他们出去。
「查理医生,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你说是不是呢?」马尔斯却在医生开口之前走上一步,指着严枫沉声说道。
这个被马尔斯叫做查理的医生,脸上的神情很明显微微一怔,但是他随即发现马尔斯脸上不怒自威的表情,以及变得森冷严肃的目光。。。。。。
心中暗暗大惊之余,查理医生眼神游离地在马尔斯的逼视下做出诊断结论:严枫需要卧床休息两周。
整个治疗过程中,严枫除了回答医生简单的提问之外,其余时间都紧紧闭着嘴巴。他安静地看着马尔斯做的一切,眼里的冰霜略略减退。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严枫觉得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不再需要马尔斯扶持,所以马尔斯顺手将医生开的药塞到严枫掌中,让他自己拎着。
两人慢慢走向他们的牢房,经过一间间囚室的时候,里面的犯人依旧不敢在马尔斯面前放肆,只是那些人落到严枫与马尔斯身上的目光却越发古怪,隐隐的,透着些惊讶的打量与不怀好意的探视。
严枫知道犯人们的反常是因马尔斯救他时说的那些话造成的,他没有介意这些龌龊的眼神,神情自若地昂着头和马尔斯一前一后回到牢房。
「看来我们赶不上今天的午餐了,好在我们应该还有一些存货。」马尔斯奔到床前一阵掏索,发现枕头边空空如也,一愣之下才记起那些罐头和酒早在几天前被他吃完了。
微怔之下,马尔斯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扔过来。男人抽身躲过,定睛看去,发现掷在床上的东西居然是一个罐头,外加小包饼干。
马尔斯回头,发现严枫已经和衣倒在床上,轻闭双目没有看他一眼。
这些东西应该是严枫以前从他这里抢去的吧?那么,现在对方是在回报他出手相救吗?
有点意思!
马尔斯咧嘴笑了笑,他不客气地抓过食物大嚼起来,没有道谢,一如严枫接受他救治时表现出来的心安理得一模一样。
严枫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等到对面传来的咀嚼声完全消失了,他才起身打算倒杯水喝。然而他双脚沾地的动作急了些,脑袋晕沉之下,身不由已向着地面倒去。
「受伤的时候不必和我客气,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马尔斯及时上前接住严枫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见此时的严枫这副难得手脚发软的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什么?难道你以前和人干架没有受过伤吗?」严枫狠狠地斥道。
「我每次都是完胜,就算偶尔会被对手击中,我也没有像你这样体力不济,还要在床上养这么久。」
「那是你多嘴替我向医生拿了两周的假,其实我的伤根本不严重。」严枫不服气地说道。
「算了,不和你这个倔强的家伙再辩下去了。」马尔斯看着神情悻悻的严枫,心情突然大好,因而转着话题,「现在我觉得也不怪你,只要是男人,都不想被人脱掉裤子干吧?所以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和他们动手。。。。。。」
「哦?如果你要这样想,那么我不得不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你错了。」严枫的眼神冷了冷,缓缓开口。
「怎么说?」面对这样的严枫,马尔斯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他不由脱口问道。
「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明白自己的性取向。我并不认为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了另一个男人脱下裤子是什么羞耻的事。」严枫神色不改,淡淡说道。他的语气极为干脆,目光更是比平时清冷有力。
「什、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你、你也是那种喜欢男人的家伙?」马尔斯看起来大大吃了一惊,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冲口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因拒绝与一个男人**,因而失手打死对方进入监狱?现在你又独自面对那群家伙,为了保护你的**与他们大打出手?反正你也能够接受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弄得你自己非常辛苦?」
「嘿!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难道你认为,我会喜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吗?难道你认为,对每一个想要我的男人,我就必须为他打开双腿吗?」
严枫鄙夷地瞪了口不择言的马尔斯一眼,面不改色地冷冰冰继续说下去。
「没错,我是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但那又怎么样?如果有人想让我认可他,那也必须是我自己愿意的才行!」
马尔斯没有料到一直奋力抗拒那些鸡奸犯的严枫居然喜欢同性,一时间觉得头晕脑胀,有些摸不清状况。
「怎么?莫非你歧视我这样的人?」
严枫偏头斜眼盯着久久不说一语的马尔斯,目光仍然像以前那么清澈干净,此时还带着些睥睨天下的气度,傲慢地直直看向红发男人的双眼,厉声说道:「不想碰到我就请拿开你的手。。。。。。抱歉我疏忽了,你似乎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该死的!我管你是什么人?我管你喜欢什么东西?还有,我为什么不敢碰你?你他妈的又不是病毒!」马尔斯此时完全回过神,他听了严枫的话不禁气愤异常,当即沉声吼道:「再说,我只是不喜欢玩男人的**罢了,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玩。。。。。。」
说到这里,马尔斯心里又是一惊,因为他以前的确没有留意同性,更不用说去意淫男人的身体或是强上他们了。现在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真的只是为了不想在严枫面前显得气怯吗?
看着严枫那双漂亮黑眼睛里略略消去些寒气,闪动着几丝不轻易发觉的淡淡笑意,马尔斯不知为何心中一荡。他定定神,脸上摆出凶恶狰狞的表情,张口接着把话说下去。
「告诉你,给我老实点!你要记住:你根本无法战胜我!以后我不许你随便和人打架!否则,我真的会狠狠地**你,让你下面那张嘴永远也不敢像你上面这张小口这样嚣张。。。。。。反正,你也喜欢男人!对你做这样的事应该没什么!」
「滚!」严枫听了马尔斯恶狠狠的威胁,他没有害怕,反而翻着眼皮以更加凶恶的语气冷冷骂了回去,气得马尔斯眼瞳发红,双脚直跳。
所以严枫趁这个机会顺利地推开男人结实的臂膀,走到小桌边倒了一杯水灌下肚,结束了这次与马尔斯之间的对话。
此后一夜无语。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马尔斯还是照旧对严枫打了声招呼。男人得到的回应,是严枫那双难得退却冷冽神情的双眼,温温淡淡地轻轻一瞥。
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周养病期,严枫不顾马尔斯的劝阻执意参加劳动,因为他觉得如果再待在牢房或医院的床上,他的身体或许真的会闷得长出霉菌。与无聊的时光相比,严枫还是觉得外出工作透透气会比较好。
马尔斯眼见严枫再次不听他的话,嘴里自然骂骂咧咧的,连声埋怨这个不识好歹的东方小子不知享福,同时也没有给严枫好脸色看。
不过,在工作的时候,严枫眼角里总能扫到马尔斯高大强壮的身躯,这让伤愈的严枫非常不解。
「你为什么不去工厂?」午餐的时候,严枫忍不住问坐在他对面的马尔斯。
「做那些女人才干的事,我觉得非常无趣。」马尔斯漫不经心地回答,吞下一颗小小的土豆。
「是吗?」严枫狐疑地看着马尔斯,他原本怀疑男人因为上次帮助了他,从而得罪了狱警,所以被山迪调出舒服的工作地点,和他一块在尘土飞扬的工地里挖石块。
但是几日下来,严枫发现山迪那伙狱警根本没有在意马尔斯干了什么,他那位红发的室友每天做的事仅仅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地上,满口批评恶劣的工作环境。
偶尔严枫受不了马尔斯的抱怨,回头狠狠瞪着他,男人才稍稍停口,上前装模作样地帮他干一些活。
如此一来,严枫心知肚明马尔斯选择留在工地,似乎是为了照顾他,顺便助他干点重活,同时也防备一下那些对他别有居心的犯人。
最初明白到马尔斯的用意,严枫心里有点不快对方小瞧他的能力与拳头。他想要开口斥责马尔斯多管闲事,但是每每看到身旁的男人偶尔老实干活时不经意流露的认真神情,还有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目光之后,对他露出的灿烂笑脸。
严枫实在无法沉下脸责骂这样的马尔斯,每到这种时候他都轻轻扭过了头,忽视男人爽朗的笑声,还有那份不加掩饰、粗中有细的关怀。
或许因为这样,马尔斯没有留意到严枫那双低垂眼眸中隐隐流动的莫名情愫,同样没有发现严枫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越发不可捉摸,渐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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