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江别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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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了。这个白顺阳是我的,我不能再把他让给别人了。我要把他抢回来,我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走过去,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抱住了他,把嘴儿印到了他的厚厚的性感的唇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从容得多了。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我的舌尖,舔我的牙齿,舔我的嘴唇。我积极的迎合着。两只又红又热的舌尖,四片有红又热的唇,交织到一起,震撼着他,也震撼着我。我的心,我的肺,我的思绪,我的一切,仿佛都被白顺阳从我的嘴儿里,吸出来,咽到了他的肚里,与他的心,他的肺,他的思绪,他的一切,搅拌在一起。然后,又重新长成了两套新的心,新的肺,新的思绪,新的一切,一套是他的,一套是我的。
他还是有点慌,有点急。他双手解我的上衣扣子,解不开。我推开了他的手,轻轻地说,傻子,让我来!
我解开了自己的扣子,撩起了自己的红豆豆儿。那个时候,女人们是不戴那些像牛笼嘴一样的胸罩。女人都穿红兜兜。我一直认为,穿红兜兜长出的**,货真价实。不像现在,又是挤又是垫的,连**也搀了假!他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口里噙一只,手里摸一只。他吃的时候,倒是很有耐心的。我的心飘出来,变成了一朵云,飞到了蓝蓝的天上,随着春风一起,轻轻地飘……
他翻过身,把我压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来解我的裤带。我想阻挡,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裤带是一根绳子,系的是活捆儿。他拉着我的裤带的一端,一扯,我的裤子就退了下来。我的身体虽然对那件事非常渴望,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他退下了自己的裤子,掏出了那棵小树。我这是第二次见到男人的小树。第一次是那个流氓的。那一次,很害怕,很慌乱,没有看清。这一次,我看清了。男人的那棵小树,真的是很硬,很粗,很热。白顺阳使劲儿地掰我的腿。我用力地夹着。同时,我一把攥住了那棵小树,说,你不能!
白顺阳哀求道,丹花,我要,我要,我快要死了,你救救我吧!
在这一点上,我的态度始终是坚决的。这是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我一定要守住这道最后的防线。我说,顺阳,你不能!一朵花儿,要在美丽的春天开放。这朵花儿是你的,不过,还没有到开花的时候。我要在那最美的季节最美的时刻最美的心情里献给你!
白顺阳没法,坚持了一阵儿,便把那棵树收了起来。我们重新穿好衣服,扑掉了衣服上的灰,在长满嫩草的地上坐下来。我把自己的肩,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说,顺阳,我想好了,我要嫁给你!哪怕是做你的小老婆,我也愿意!
白顺阳搂着我,笑道,不会的,你是我的唯一。我会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你,爱你一生一世。
我知道,白顺阳说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男人的话你最好别全信。他口口声声说,他与凌兰子没有感情,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可是,当凌兰子脱光衣服的时候,他把自己说过的一切,都丢到了地上,喂了狗。我道,可是,你摸凌兰子了,你吃她的**了。
白顺阳没有回避,他说,那是她逼的。她自己脱光了衣服,送到了我的嘴边。你知道,男人在这些事上,是没法儿把握自己的。丹花,你原谅我,只要你答应我,嫁给我,我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了。
我还能说啥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什么也不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造成的。我不会再给凌兰子机会了。我要把我住自己的幸福。我说,咱们的事儿,先不要告诉兰子。现在,还不是向她摊牌的时候。她是那么爱自己的男人。她如果知道了一切,一定会跳进丹江河里的。
白顺阳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丹花,我听你的。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以后,我会时时刻刻地跟在你的身后,听你的吩咐,为你效力!
我想笑。这个白顺阳,咋能把自己比成是一条狗?我想笑,但是,没有笑出声,却哭了。我不知是为什么!
三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轮岗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迫近,队员们都憋足了劲儿,在工地上拼命。谁不愿在这个世界级的工程上,深深地烙下自己的影子?大炮彻底不让放了。听说,周总理亲自批示,要求工程指挥部以工程质量为重,以全体参战群众的生命为重,坚决杜绝放大炮。不让放大炮,工程的进度就慢。然而,右岸的龙口正准备合拢,需要大批的填充物。在那个年月里,没有大型机械,靠的是人海战术。工程的口号就是“以土为主,土洋结合,先土后洋”。填充物主要是土,木桩,石块。丹江河面上,每天运木材和石块的木排、帆船排成队,扯成线。龙口两岸的石块、木材堆成山。
淅川民工师的的任务主要是挖土、运土。需要的土方量大,时间紧,任务重。突击队一上工地,就下不来。队长把人员排成班,白天黑夜轮流上工。可是,不少队员一干就是两三班,不肯下来。我的广播除了播放淅川民歌,播放淅川名旦邢树清的段子,还有毕国宝收音机收到的内容之外,又增添了新的内容。那就是通报工程进度,表扬好人好事等等。总的来说,我的播音,已经完全融到了队员们之中,融到了整个工程之中。
这天,我正在指挥部忙碌着,白灵回来了。白灵从工程总部给我捎回了一封信。信是父亲写给我的。父亲在信上说,我母亲得了水肿病,已经茶饭不进,估计坚持不了几天了。父亲在信中还说,望我见信后迅速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拿着信,去找白顺阳。可是,白顺阳一直在工地上,一干就是两天两夜,还不肯离开工地。队长生了气,站在工地上大声地骂。可是,工地上噪音大,白顺阳听不清,也不肯听。他仿佛要把得病的那些日子赶回来。队长急了,命令两名队员冲上前,把白顺阳手中的架子车夺了,把他赶回营地休息。
顺阳回到营地,到食堂领了一个杠子馍,一碗青菜粉条汤。他端着碗,饭还没有吃完,便趴在食堂的桌子上,睡着了。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嘴馍。炊食员喊他,摇他,不顶用。他睡得像个猪似的,还打着呼噜。炊食员没法儿,只好用手把他口中的馍抠出来,拿了一条单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我来到他们营地的时候,炊食员刚刚从里面出来。我问道,同志,白顺阳回来了吗?
炊食员说,回来了,在灶房里睡着呢!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吧,多好的同志呀!两天两夜没下工地,准是累坏了。
我望着那位炊食员,撒谎道,可是……,哦,我是播音室的小李,首长找他有急事呢!
炊食员听了,也不愿多问。他用手指了指,让我自己进去。
我进了灶间,见白顺阳扒在桌子上,扯着响亮的鼾声。他的面前,还放着半截儿馍,半碗菜汤。我拽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大声地喊,顺阳,顺阳——
白顺阳抬了抬头,又趴到桌子上。我望了望他,生气地走了出去。我回到播音室,趴在桌子上,小声地抽泣着。我伤心。好容易盼到他回来。然而,他却趴在桌子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我在心里恨起顺阳来了。人家在难处的时候,你却在睡大觉,还像个男人吗?我正在心里恨着,白顺阳走了进来。
白顺阳说,听说首长在找我?
我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得白顺阳的心里发了毛,他急急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不理他,还是哭。白顺阳见我的手里拿了一封信,便拽了过去。他看了看信,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他说,既然是伯母有病,还不快去请假,哭有啥用?
我听了,抬起了头。白顺阳正在看我。他伸过手来,轻轻地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说,不要怕,要坚强些。看,眼睛也哭肿了,像一对儿桃子。走,咱们去找首长请假去。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我把头埋在顺阳的怀里,双手搂住顺阳的腰,又哭了起来。
我哭着说,俺本不想回,工地上这么忙,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可是,俺们姊妹4人,俺妈最疼俺,说俺爱学习,将来肯定有出息。现在,她最需要俺的时候,俺却不在她的身边。你说,俺该咋办呢?
顺阳说,不要再犹豫了,工地的事大,伯母的事也大。再说,你这个活儿,可以先让白灵兼着,少了你,不影响工地的大局。你回去想想办法,也许还能把伯母的病治好。
我听了白顺阳的话,便住了声。我站起身,洗了一把脸,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随顺阳一起到工地上找首长请假去了。
午饭后,有一条船到淅川荆紫关运木材。毕总指挥给工地商务局的同志打了电话,让白顺阳送我上船。吃了午饭,白灵、凌兰子帮我收拾完行李,只等白顺阳来就可以启程。
兰子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我。瓶子里装着药丸。兰子说,丹花,谢谢你,要不是你,顺阳也不会对俺这么好!这药是用俺们凌家祖传的秘方配制而成,对水肿病有特效,你拿着,也许对伯母的病有用。
白灵接过话,要说,看见白顺阳站在了门口,便打住了话头。兰子向门口看了看,说,好了好了,不多说了,你看,我家顺阳已经来了,还要赶船呢!顺阳,你一定要把丹花送到船上,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顺阳伸手拿起行李,扛在肩上,说,我会的!
白顺阳说着,就出了门。我向白灵、兰子告别。我握着兰子的手,心中充满了愧疚。凌兰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跟白顺阳又好上了。
我说道,兰子,谢谢,谢谢!
我只说了一句,眼圈便红了。
白灵推着我,说,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船了。
我含着泪,跟着白顺阳一起上了路。从黄土岭到丹江河边的码头,有四五里的路程。春天的阳光洒在黄土岭上,暖暖的。路边的小草刚刚露出头。远看,有一种飘渺的新绿,近看,什么也没有。白顺阳在前,我在后。丹我能看到顺阳的背,以及背上的行李。
我说,俺走后,你要保重身体。
白顺阳头也不回地说,俺知道。
我又说,在工地上,你要多长个心眼,要注意安全。
白顺阳道,俺知道。
我还说,夜里睡觉,要盖好被子。
白顺阳答道,俺知道。
我快走几步,站在了白顺阳的前面。我深情地望着白顺阳,接着说,还有……,你要想俺,别把俺忘了。俺在家等你回来。我说过,谁能在工地上坚持三个月,我就嫁给谁!
白顺阳放下行李,握住了我的手,说,俺会时时刻刻想着你的,倒是你回到家,一定要多保重。你要等俺,别让毕国宝把你娶走了。
我说,你放心,俺一生一世只嫁给你一个人。
白顺阳也发誓道,俺白顺阳非你李丹花不娶。
我拥进了他的怀里,我们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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