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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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强大的力量将他拉回熟悉的世界,猛地睁开眼睛,惊坐起来。
不过是场梦吧,是他从小开始做的梦,从未停止的梦,格外清晰的梦。
“终于醒了,以为你打算偷懒。”卡尔推门,瞧见已经能坐起来的伊凡,开玩笑的说。不久之后的紧张烟消云散。
“我睡了很久?”伊凡淡淡地问,一觉醒来,时过境迁。
卡尔点点头,为自己倒了杯水。伊凡又问:“你又和他们一起帮我祷告,然后上天让我安息?”
卡尔险些把水喝进鼻子里。“是在祈祷你能平安地回到船上,你都不知道你在水里呆了多久。”
“是么!”伊凡起身寻找能让他感觉舒服一些衣服,到现在,他穿的还是泡海水的布衫。卡尔戏谑地说。“你救的人还在甲板上吹风,是你自己去告诉她,你已经醒了,还是我帮你去告诉她?”
“你去吧!”伊凡重新躺回床上。卡尔耸耸肩,道:“竟然已经醒了,就不要偷懒,我会向船长告状的。”
“去告吧!顺便帮我拿点吃的东西,从来没有这么饿过,救人可是体力活呀!”伊凡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声音渐渐含糊。卡尔轻轻地出去关上门。如果不是大海曾经吞噬过,她会很爱大海,妮可站在船尾尽情地享受清晨清凉的海风。又是彩光,妮可谨慎的向四周张望,难道又是它,想把她引入大海?
“妮可!你怎么了?”基诺看见如惊弓之鸟般的妮可,四周只有海洋呀!妮可转身望向基诺,意外发现彩光的“根源”,竟然是陌生的少年,船上的水手。
“是他,是他!”妮可恐惧地连连后退,一口气喘不上来,晕死过去。基诺敏捷地冲上前拉进险些进海的妮可,又在众人议论不解中使她靠在桅杆旁休息。卡尔戏谑碰碰身边的伊凡。“她指的好像是你,看来,不仅会忘记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伊凡低头不语,做自己的事去了。
“船已经要靠岸了!”杰罗斯抚摸着巨大的船桨感慨,不理会那些小孩子的互动,只要一天,就到另一个海岸。杰罗斯突然大声地喊道:“如果今天晚上还想要呆在船上,大家努力一点儿,”
“算了吧,船长,还是明天再上岸吧!”卡尔站在船帆上开心地大叫着。杰罗斯站到船弦上,向大海望去,只见数十条白鲨向船侧游来,恐怕是鲨群中无意失散的。杰罗斯非常不满的叹气,百般无奈的甩甩手喊道:“去吧去吧!不要让船晃得太厉害了,我去喝酒了!”得到杰罗斯的同意,伊凡带着众水手纷纷跃入水中。

水手下海时激起的浪花,引得船轻轻地摇晃,也摇醒了桅杆旁边的妮可,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何再次昏迷,发出彩光的人,是谁?她的救命恩人又在哪里?船剧烈的晃着,对于水手来说,只是小事,对于她,是眩晕的原因。
彩虹的美丽在于短暂;海市蜃楼的惊奇在于虚无;云海的缥缈在于旷世奇观。眼前的情景是童话,更似神话。数条白鲨跃出海面,击起层层波浪,巨大的鲨旁边聚集了渺小的栖人类,波浪几次把栖人类盖住,几乎看不到。
“你们在做什么?”妮可勉强站起,拦住在船上兴奋大叫的水手。水手只是神秘一笑,妮可踮起脚尖努力想看清海上发生的事。
“哦……”水手们突然带着胜利的情绪喊得异常激烈。妮可看到的却是一片血腥,海上拥有的不只是危险与宁静,更有着凶残陪伴着。
鲜血从白鲨的身上涌出,打湿了整个海面,淋在水手身上,也淋在了隐隐的彩光之中。数十条白鲨的尸体在海上飘浮着,彩光从其中透出。
突然一道血色的喷泉涌出,淋在船上,船员越来越兴奋,血腥的味道越来越重,妮可感觉到眩晕!
船上的人帮忙着,将一条白鲨拉到船上,仅仅是它便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船身,与白鲨一起上船的伊凡坐在鲨身上,用力地扯下套住鲨头的绳索。水手们也陆续地爬上船,带着胜利的笑容,也是残忍的笑容。
妮可望着这一切,不祥的预感像淋在水手们身上的血液般,淋在了她的心里,不是彩光耀眼般的光芒,而是“尝”到血腥后的不安。
妮可被基诺拉到围住白鲨的人群中,指着伊凡对她说:“这位白鲨英雄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伊凡。”伊凡温柔的目光向妮可投射过来,令人羞涩,极不舒服的妮可尽量不去看被染红的甲板,努力地抬头迎上伊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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