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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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尊的二楼里的空气中弥散着紧张的味道。众多的人围拢着这张标准的美式落袋的球桌,一个个安静的连喘气声也弱了几分,甚至有几个人手心中流出了细小的汗珠。有的人,看到受伤的人总比受伤的人更痛苦。也有些人,围观的时候远比斗球的人更紧张。
球桌的桌面依然是这么碧绿,依然是这么平坦,平坦的使得有些人想到上面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的**,可是他们知道不能,因为一场激烈的战争就要开始了,这场战争虽然没有炮火硝烟,没有人会伤残死亡,但是阵阵的杀气已传染到了每个人的身上。桌面上放好了十六颗球,一颗白色的放在了开球点,剩下十五颗被规规矩矩的摆成了一个三角形。
金楠拿出了他自己的球杆。一般来说,他的按照他金狮王的名头,应该他的球杆是通体的金黄色,可是他的球杆只是稍稍的沾染上了黄色,一丝丝的犹如划过的刀痕,让人觉得显得有些穷酸。比起刀侠的通体的银色还逊色了不少,但是行家慧眼立即可以看出来,他这根球杆绝对是一件极品。品评一根球杆的好坏,外表的装饰只是其中的一点。更重要的是看球杆的质地,说白了就是看这根球杆用何种的木头。而金楠的这根球杆用的料是上好的北美鹅掌楸。
北美鹅掌楸为世界之上珍贵树种之一,顾名思义大部分生长在北美,往往可以长大到参天之数,叶子的形状出落的相当奇特,长满了整棵树之后,加上盛 开的大朵大朵的美丽的花,给人一种既神秘,又充满了无比诱惑。因此在欧洲,鹅掌楸又被称作“郁金香树。”用这种树制作成的球杆,在北美价格不菲,若配上好的技艺师,精心制造打磨,虽说不是举世无双,也可以说是一杆难求。
金楠的球杆是朗国的老板方天京给他的,当他接到这根球杆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球技和才能得到了方天京充分的信任,同事他也做上了朗国的副总经理。这根球杆原本装在他开的车里的,他早预料到武力或许解决不了风尊,到头来还得要靠实力。这根球杆已经在他手上一年多的时间了,他长长的将这根球杆伴随在自己的身边,为了熟悉杆的属性,为了使这根杆能尽早的和自己融为一体!
刀侠说道:“是赌就有注,你定!”
金楠笑了笑,说道:“渣子和扁梨的医药费一万,小天给他们道歉,跪下倒是不必,只是立刻退出风尊。这个要求你觉得还合理吧。”
刀侠看了看渣子和扁梨,两个人还在捂着自己的痛处,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说来,他俩个的伤并非是风尊的人所造成的,理应元凶赔偿,可是元凶也间接的帮了风尊的忙,替风尊出了一口恶气。他便说道:“药费就纳在赌注之中吧。”
金楠看他这次说话不痛快,知道他一心袒护小天,便说道:“那么小天离开风尊的事呢?你不相信的小天的实力了!”
刀侠答道:“好好。我答应,可是你记住。你要是输了,可是要给小天赔罪,你们三个人都不得再来风尊捣乱了。”
金楠说道:“道上的事情,我还明白!”
谁知道,旁边的吴澈插嘴叫道:“这样是不是太轻了,他要是输了,应该给咱们每个人一万块。另外自己打自己五百个嘴巴!”
“哈哈!”周围的人爆笑了起来,他这一句话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紧张的气氛,围观的人都看出来这个小伙子还相当的可爱。
刀侠也冲他笑了笑,示意郝冲和金楠的斗球可以开始了。
围观的人们看这这个场面,知道对决的时候就要来了,金楠在方才争夺开球权的时候取得了胜利,那么这场状元王就由他来首先开球。
郝冲静静的坐在了小光和宋情的身边,他首先丢失了开球权,这很可能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因为在“状元王”的玩法中,开球是最重要的,很可能首先抢到高分的球。对于渣子那种炸弹球手,要是最低计算,一次出手打进五颗球,一下就可能满六十分,渺杀制胜。当然,郝冲知道,最好还是不要选择那样的对手。
金楠摆杆开球,刚才在摆球之前,他已经检查了一遍球体,证明没有任何的粘合体。他得到了开球的机会,这让他的心里面有些欣喜。他开球虽然没有渣子那么霸道,但是他自己相信,他也不错。他开球进了两颗球。一颗是十三号,一颗是十号,那么他现在的分数总和加起来就是二十三分,他笑了笑。
蛤蟆说:“金狮王的身体素质是其他球手不能比的!尤其是他后期的爆发力!”
圈儿说:“身强体壮,可能无脑!”
饺子说:“笨,笨蛋!”
金楠下个目标是最高分十五号球,如果他打进的话,是三十八分,结果他顺利的打进了。已经完成了预计分数的一半。他看了看场面,剩下来,只有八号球最好打,就在中袋的旁边。但是他看中了十四号球。如果他打进了十四号球的话,他是五十五分,那么给郝冲的压力无疑更大,他底下身子,把球杆瞄向了十四号球。
周围的人都暗暗的惊呼。他这一招分明是在冒险。
蛤蟆说:“金狮王的身体素质是其他球手不能比的!尤其是他后期的爆发力!可惜打球的智商差了一点!”
圈儿说:“身强体壮,可能无脑!不用可能,就是无脑!”
饺子说:“大,大蛋!”
谁知道,金楠又站起身来,把杆指向了八号球,一杆打进,他得到了四十六分,这种临时改变注意的方式,在斗球之中很少见。
郝冲静静的坐在了座位上,他现在想的不是桌面上球式的分布,而是想到了今天斗球的重要意义,他今天斗球虽然说是因为自己帮助小邪而产生,但是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风尊的尊严。他如果今天在这里输给了金楠,自己离开风尊倒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今天在这里围观的人,他们都是自己输球的见证人,他们鉴证了自己输球的同时,也鉴证了风尊输给了朗国。从此,风尊的地位很可能直降而下。可是现在金楠的手风这么顺,自己很可能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感到有些紧张。他打球这么多年来,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金楠看着台面,下面是最艰难的时刻了。剩下的球不是紧贴在一起,就是离袋口太远不太好打,金楠的心中忽然出现了要防守的念头。他是不喜欢防守的,以他现在大好的形式,可以继续追击下去,问题就是可能要冒小小的一点风险。金楠没有选择这么做,他防守了。这一招很安全。
白球走了一段路,停在了停在了球桌开球点的上部。
轮到郝冲站在了球桌的旁边了,面对着金楠的一招安全的防守,他现在是无所是从。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他看了看桌面,上面的球几乎堆成了一堆,如同一团打烂的浆糊。每颗球相互之间都不是紧贴住的,而是有点距离。说有距离,但是又没有下球的角度,无论击打哪一颗,它附近的球就会把他影响了,或是改变了这颗球的力度,或是改变了这颗球的行走方向,自己如果冒然的击打一杆,很可能会给金楠留下无穷无尽的机会。
擦粉,郝拿出了擦粉,自己的一遍遍涂在杆头的皮头上,同时,他原本挺直的身体也稍稍的放松一些,形成了一个稍微有点波状的s型,他要放松。他深深的知道,一个球手如果紧张了,这种紧张就会如同一股水银一样,从心里流出来,灌满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使得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段骨头和肌肉的连接处都会僵硬。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球手就会像一个废人一样,一点点的水平也发挥不出来。
他一边用擦粉擦着球杆皮质的杆头,一边思考着如何出招应对。在他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应对的方案。
旁边围观的人见他用了大量的时间来考虑,知道他这次遇到了大麻烦,都仔细的看着他的没一个微小的动作,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蛤蟆说:“小天啊小天!又怎奈何天啊!这一步棋你要如何的走啊!”
圈儿说:“走啊走,走到九月九!”
饺子说:“明,明年!”
坐在旁边的吴澈脸上持着疑惑的神色对小光说道:“郝冲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光站住不打?”小光说:“他这是在思考,因为现在的局势很乱,他正在寻找一个突破口。你知道他现在不能失误,失误就意味着失败!”
吴澈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球的分布,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我觉得现在打那个黄色的一号球最合适。”
他说的声音不是很高,但是因为围拢的人都往里面靠想看清楚一点,毕竟他们现在看球也花着钱呢!其中就有几个听到了吴澈说的话。他们心里面的想法是,这个小子真的是一个门外汉,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如此说真是有点可笑。黄色的一号球虽然在球堆比较靠外的地方,当时它的前面是二号球,若是击打一号球往底袋去,势必会碰到二号球,那样,一号球进不了袋自然不必说,还会把二号球的位置留给金楠,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金楠就有机会利用击打二号球的力量,来冲散整个球堆,那么郝冲必死无疑。吴澈这么说,说明他只看到了一号球的一点点有利的地方,而完全忽略了整局的胜负关键。这是一个台球新手经验不足的最明显的体现。
郝冲离吴澈很近,他也听到了这些话。他并不了解吴澈,直到刚才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只知道他是哥哥郝奇的同学,这就是全部了。可是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已经在桌边站了有好一会了,他不能总这么站着,总这么擦自己的球杆,他必须击打一杆。这是必须的。他看中的也是一号球。虽然一号球很冒险,但是他的心中有一种感觉,他必须冒这个险。有时候一个球手在面对着一个苦局无疑应对的时候,他天生的对球的那种感觉就会汹涌的奔流出来,告诉他一个方法。他知道这个方法肯定不会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刀侠要是知道了,很可能也不会同意。因为这个方法过于冒险。他还在考虑着自己到底用不用这个方法。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和他的想法相同。这更加大了他要执行他的方法的决心。
郝冲把自己的前半身贴在了桌面上,他的鼻子无比接近着桌面,他现在甚至可以闻到碧绿的桌布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透人心脾的幽香。他感到架住球杆的左手紧绷绷的,里面的手筋可能紧张的要断了。他把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动了动,稍稍的舒缓一下里面的紧张情绪。左手重新伸开摆好了支架,又把球杆摆正,准备着冒险的一击。
围观的人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看着郝冲的这一杆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清脆的一声响,杆头点中白色的母球,母球传到了黄色的一号球上。一号球受力,歪歪斜斜的往底袋里面走去。本来是很直的一条线,可是中间受到了一点二号球的撞击。一号球撞到了二号球了,这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想到了的。他们当然也想到了一号球会被改变方向。
一号球确实是被改变了方向。但是它的受力点没有变,中心仍然处于前进的过程中,硬挤进了底袋。
围观的所有的人都轻声的惊呼了起来。他们没想到这颗球竟然被豪不懂台球的小子说中了。在一边坐着的金楠的心中更是吃惊不小,这使他的心中起了一个微微的念头,那是关于一个传说的。但是他立刻的否定了自己。不可能,传说不会成为现实,传说永远都是人们虚构的故事。他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不由得用余光开始重新的打量着吴澈。
灯光下的吴澈显得更加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加清澈,眼波流转之间,**了无数的风采。
蛤蟆说:“小天的这一步可真是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圈儿说:“水清则无鱼!!”
饺子说:“未,未必!”
小光有些好奇的看着吴澈,说道:“假货,你怎么知道打那颗会进?”
吴澈说道:“我有一种感觉,甚至是说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郝冲打了那一颗,而且那颗进了!”
宋情惊讶的说道:“没发现你会提前预知啊!你猜猜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吴澈说:“你瞎说什么,事实不是这样的,实际上在这个画面出现之前,我心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看了一眼那堆乱的如同浆糊的球,发现只一颗球在球桌的中上部之间,那么如果把球桌用墨线来画开,画上八条线,并把每条线的最前端定上一个方向的话,那么黄色的一号球,正处于正西北方,也就是位于八卦之一的乾位,此位置属金,同样球体的颜色也为金黄,正对了我的想法。小光说过郝冲的外号叫做小天,也应乾之数,那么在看白球,在开球线的正上方不远处,对应位置属离,为火性。那么小天要的球必是以白球击打黄色的球,因为火必刻金!”
小光听了吴澈的这一番言论,瞪着眼睛说道:“假货,我真佩服你,你可比郝奇聪明多了,理解起台球来真的是透彻!”他这话当然不是在夸吴澈,而是说他脑中中毒胡思乱想!
吴澈知道小光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也就不愿意在多说话,只是看着打球的郝冲!
郝冲站在台球桌的旁边,正在专心的看着台面分析如何的走位,并没有听到吴澈的这番话,他把一号球能够进袋归功于自己的明智决定和良好的击球技术。现在一号球打进了,那么他就有机会开始收球了,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稳扎稳打,接连收了二号,三号,六号,九号,十一号,他在收入每一颗球的同时,围观的人也都在心里暗暗的为他计算这分数,直至他打进了十一号球,他已经得到了三十七分了。
如今台面上就剩下了四颗球,十二号离底袋有些距离,但是和白色的母球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是很好打的。剩下的四号,七号和十四号球仍旧是相拥在了一起,暂时没有任何的下球角度,郝冲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击用白球撞击十二号球之后,将另外三颗球组成的白球堆炸散。如果他顺利的将十二号打进的话,他就是四十九分,如果白球能够将球堆炸散的话,他直接收掉十四号,他就是六十三分了,那样直接胜利。
郝冲看着那围成一小堆的三颗球发了呆,他收前面几颗球的时候就想将他们炸开,可是不是走位出了一点点的偏差,就是塞加的大了一点,自己又必须要保持进球,不能给金楠机会,所以只能暂时将它们放在了一边,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要是选择打十二号之后防守的话,金楠已经四十六分了,他如果将十四号打进,那么就什么都完了,自己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十二号打进,同时用白色的母球将小球堆炸散,但是炸球的问题是很多都是靠运气。这是自己根本不能控制的!他看着这小堆球,又站住了自己的身子,开始擦粉思考!
小光在一边看到郝冲又停滞了下来,为了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对身边的吴澈说道:“你的脑中现在出没出现一个画面或是什么想法?现在提出来指示指示一下兄弟们?”
谁知道吴澈小声的说道:“我看这次郝冲最好不打!”
小光听了一愣,说道:“你还不如说直接认输了算了,哪有不打的啊!”
吴澈摇摇头,说道:“我感觉郝冲如果打了这杆之后会很难办?所以说不打!”
小光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说:“你是说防守吧,可是十二号那么好的球,如果选择不打的话,岂不是给金什么狮子留下了机会!他如果加上了十二分,就是五十八分了!”小光说出来五十八分之后,忽然看了看台面,心中假设着郝冲做防守,那么金楠必将是击打十二号球,也会用白色的母球来撞击小球堆,其结果也未可知。这样看来如果郝冲防守这杆的话,金楠的胜算也只是在百分之五十而已。如果金楠得到了五十八分,又没有得到好的下球机会的话,只能防守。如果他防守中出现了失误,郝奇的三十七分加上小球堆的二十五分还是可以胜利的,可是郝冲的胜利的唯一机会要寄望在金楠防守失误?可是金楠防守失误那可能吗?他是朗国的副总经理,球技非同小可,这个想法有些太不现实了。他回头对吴澈说:“你的想法也太没根据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你倒是一个彻底的门外汉!”
吴澈看着台面,说道:“可是我总是觉得郝冲如果将十二号打进了,将会陷入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小光紧张的笑了笑,由于紧张笑的很不自然,对他说:“你总是感觉,你说说你对台球了解多少,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你甚至还不知道这个美式落袋是怎么玩呢吧?”
吴澈听到了这个问题,面色严肃的说道:“也许我根本就对台球没感觉,我认为,我有感觉的是郝冲!”
旁边的宋情听他这么说更是惊讶的非同小可,说道:“我说这么长时间来你不找女朋友,你不是玻璃吧,你怎么专门对男的有感觉!”
吴澈听了差点举手扇他一个嘴巴,只是淡淡的说:“在郝冲打球的时候,我仿佛就能看见他在球桌的下一个动作和画面,但是在那个金楠打球的时候,我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我也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和郝奇是同学,这好像也没什么联系吧!”
小光看了看吴澈,看着他漂亮的外表和严肃的面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要是一个和你生活了一年的人让你忽然觉得很陌生的话,这种感觉将会很可怕!小光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甚至心底里竟然泛出了恐惧的感觉。他赶紧把宋情搂紧,不再去看吴澈,而是把目光转向桌面。
郝冲现在站在了台球桌边,他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击打十二号球了,他只要在白色的母球上面加上一点左上塞,母球就完全可以在打中十二号球之后,撞到那三个球组成的小球堆!他伏下身体,伸出自己的左臂,叉开自己左手的五根手指落在平坦的桌面上,用大拇指和食指直起了手架,又将右手握住的球杆放在了手架上面,将球杆的杆头对准了白色的母球上面自己选定的位置,那根光滑的球杆随时都可以击打出去!
吴澈看这郝冲的背影,兀自摇了摇头,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完了,看来今天郝冲.....”他没有多说下去!
小光听见了,心里想骂他一句,但是他没敢。不过他心里面却一嘀咕着在反对着吴澈,心想你小子就看着吧,以郝冲的技术一定会让你这个门外汉的无知的预言彻底的破灭!
郝冲球杆击打白色的母球,母球将十二号球安稳的撞入了袋中。白球因为被加上了塞,所以开始旋转!谁知道白球的旋转力度大了一些,竟然绕过了那三颗球组成的小球堆,停在了开球线下方的台边上。
众人不由得轻声叹息了一声。
郝冲也没有想到,他曾经无数次的练习了这种球式,基本上的出杆力度,击打白球的点位他都没有用错,可是现在怎么会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他站在球桌的旁边呆住了,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心里面不由的生出了别的想法,难道是天?真的是天在作怪?上天希望他输掉这局球,使得自己败在了金楠的手下一文不值的离开风尊?
小光看着桌面上的停在底边的白色母球,他的心有些凉了,他觉得郝冲这杆这是难打了,在美式落袋的规则里面有一条是如果一杆击打没有球进袋的话,那么必须有一颗球撞到台边,否则就算犯规。现在这种情况对郝冲来说只能是防守,可是防守的话,必须有一颗球撞击台边,那样那个小球堆必然会散开,给金楠留下机会,虽然没有人能断定这个机会究竟有多大,但是毕竟还是机会。假如白色的母球不是贴边的话,郝冲还可以首先击打白球,用白球撞击台边后,将白球停在球堆之中,如果是那样反而会使得金楠将陷入了绝境之中,可谓绝妙至极。但是现在不幸的是白球贴边了,而且只露出了球体的三分之一,对于击打和走位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如果冒险的击打白球,后果将不堪设想。台面上这一切难道真的想吴澈所说的,郝冲不应该打进十二号球?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转头对吴澈说:“你到底是怎么感觉到的?用你的伏羲八卦演说演说?”
吴澈没有看他,说道:“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现在怎么又来打扰我?”
小光顿时语塞,只是看着吴澈不说话。
宋情在一边由始至终的听了他们的对话,她虽然不懂的台球的技术,但是和小光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多多少少听他说起后自己自然而然的也知道了一些,她听了两个人的语气之间很是担忧,知道现在的情况肯定对郝冲很不利,赶忙对吴澈小声的说道:“现在我们都相信你的话了,你倒是说说郝冲还有什么办法能赢?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吴澈淡淡的说道:“我们每个人就好像一条河,每一刻河水都在流动,下一秒你去河水里捧一捧水,和上一秒捧出来的绝不会一样,机会和运气也是一样,郝冲刚才把最重要的机会白白的浪费了,他将再也得不到同样的机会了!”
宋情担忧的说:“你的意思是郝冲这局肯定是输定了吗?”
吴澈转过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们这对小情侣,面无表情的说道:“也许吧!”
这三个字算是回答吗?不能!
小光和宋情的心里都如此的回应着吴澈,一个人在没有确定答案或者是在应付别人情况下才会说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字!吴澈现在是在应付他们两个吗?他们俩心中揣测着也许吧这三个字把目光转向了郝冲。
郝冲此时笔直的站在了球桌旁,把自己的球杆横搭在了球桌上,也不再习惯性的用擦粉来擦拭杆头,而是眼睛空洞的如同傻子一般看着人群,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
围观的人都聚精都紧盯着他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类似于已经迷失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不是面对这眼前的这种状况已经灰心了?在心底里认输了!
金楠这边的三个人也看到了郝冲的眼睛,一个个不觉得心中兴奋不已,扁梨和渣子知道现在正是这局的关键的一次击球,他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误,金楠后继的力量将会把他在风尊彻底铲除,朗国又在这一刻维护了自己古口市第一台球俱乐部的威严!
蛤蟆说:“下面的这一招将会很难,说好打也好打,说不好打也不好打,我建议白球撞击侧边,反弹后扎入球堆,只是小小建议!暂不足挂齿,不过我用它击败了很多高手!”
圈儿说:“就是如同你说的这样也是有一定的难度啊!”
饺子说:“认,认输!”
就在人们认为郝冲会持续的保持这个姿势会一直思考很久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郝冲忽然微微的一笑,那微笑显得十分诡异,谁也说不出这微笑表达出来的是什么意思?是看透了这局他已经输了要放弃了?还是想出了防守的妙招?郝冲微笑之后,俯身在台盘上摆好了自己的击球姿势,瞄都没有瞄就坚决的出杆打在了白球的身上。
“啊!”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被郝冲击中的白色母球将会击打到哪个边反弹时,却都惊叫了起来,因为他们看见白球并没有走撞边反弹的路线,而是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径直的奔向了绿白相间的十四号而去!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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