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故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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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岸上,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琉月和天沐昱也不免面露诧异,欲言又止,后来还是清以眼神制止,才没有当场点破。一家四口一路无言地走回神殿。

陷入困惑中的绯自然没有发现他们的一番眉来眼去,只是专注地想着自己的心事。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困扰着她呢?其实,绯的困扰也正是清、琉月和天沐昱心中的困惑。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绯现在这张皮相美则美矣,偏偏除了一双证明皇族血统的紫眸外五官上与父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可是呢,这张精致到足以令人屏住呼吸的脸蛋总让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她曾经在何时何地见过相同或相似的容颜呢,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却总想不真切,头痛哪!

甩甩头,不经意地抬首,啊!原来答案在这里!

四人很有默契地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立在神殿中央,目光的焦点落在一处:大神殿中唯一的一座人物雕像——开国女皇琉璃公主!

静默,持续了良久,每个人心中都百转千回,或多或少悟出了些什么。最后,打破沉默的是绯:“父皇、母后,为什么我会长得和那雕像一模一样?难不成是返祖?”

“原来如此,二十一年前那场血战果然不是偶然,而是预警啊!”天沐昱证据沉重的道。

“六九相扣,醒世之兆!原来,竟然真是这个意思!”琉月随之应和,虽然她面带笑容,但那笑容中的苦涩显而易见。

“父皇、母后,不必太过忧虑,绯儿的归来,说明神并未抛弃我们。”清算是最冷静的一个了,言下之意似乎已经想通了什么。

绯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拜托,他们所说之事明明与她有关,却为何个个漠视她的存在,自说自话啊!

鼓了鼓腮,正欲发作,好在甫上任的准夫婿清及时发现了她的不满,出言安抚:“别急,绯儿,这事说来话长,回去我自会慢慢说与你听。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起驾回宫了。”

清前后二番话顺利安抚了家人的心,在神前还愿毕,众人各自散开:琉月留在神殿,继续未完的祈福仪式;天沐昱摆驾奉天殿,主持因合欢礼而推迟的为午朝的朝会;清赶回御书房,处理前几日堆积的奏本;绯慢悠悠地晃回澜穹宫,等待她的是中断了三日的公主教程。表面上,除了上午这段合欢礼的插曲外,琉璃皇宫主人们的一天与往日并没有太多区别,然而,事实上,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无声地运转起来。

入夜,清准时回到赞星殿,与绯共进合欢宴。宫中的合欢宴与民间的倒也无甚大区别,六道寓意吉祥的合欢佳肴,再配上几道御厨的拿手好菜便是了。说实话,这合欢宴比之绯平时的膳食配制是寒酸了些,不过今次绯却是吃的最高兴的一次,原因嘛有很多,最主要的有二:第一,合欢宴是二位新人共食,无论新人身份如何高贵,也不可有侍者在旁。回国以来,第一次在无人监视的情况下吃饭,心情自然放松不已啦。第二,今晚的清有些不同,具体来说嘛,就是平时不多话的人今天话特别多,从开始到结束,几乎一直都能听见清的声音,实在是种享受啊。

事实上,从头到尾,清讲的都是同一件事,只不过因为边吃边说,加上绯对那段历史又不是很熟悉,所以讲解的详细了些。说完,饭刚好也吃的差不多了。原来所谓“六九相扣,醒世之兆”八个字乃是神公主琉璃辞世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六千多年来,琉璃国历代先祖费尽心思,意欲破解其中的奥秘,却一直未能得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解释,直到十八年前,至卜师途经琉璃国,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可是因为绯下落不明,琉月和天沐昱对于圣卜师的解释还是半信半疑,于是,这事也就这么悬在那儿了。

圣卜师是这样解释的:镜界历六九零零年左右,镜界将遭逢大劫。灾劫的先兆,便是神公主琉璃重返人间。“醒世”一词在古神语里可作转世之译。二十一年前大劫之说已经应验;而今看来,琉璃公主转世的预言也随着绯容禁的解除得到了证实。绯眉间的泪型朱砂痣,便是神格封印的标志。

清的解说让回到寝殿的绯久久无法平静:本以为了不起顶多就是不常见的返祖现象,没想到内里乾坤还真不少。更夸张的是,连前世今生都来凑热闹,唉!这,怎一个乱字了得。总想前一年的经历够惊险刺激的了,谁料那只不过是小小的热场罢了,更惊险更刺激的事还在后面呢!呜,天老爷,想她天沐云绯从小到大唯一的志愿就是当一条幸福的大米虫,您老人家若是看不过去小惩一下便是了,何苦这么玩她呢?这年头作奸犯科的多了去了,她不过就是爱犯懒,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吧?!呜……

自怨自怜了一阵子,身心俱疲的绯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招唤,沉沉睡去,一夜好眠到天明。

第二天,绯的课程表有了改动,因为暗灵的威胁迫在眉睫,绯这么一个绝佳战力没理由光摆着看呀,所以现在的课程调整为:上午仍是预定的公主教程,下午专修灵力,由清亲自执教。因为天沐一族的灵术旁人学不来,所以他们的灵术都是从自家长辈那里口耳相传下来的。现在的时局是外松内紧,琉月和天沐昱忙的天昏地暗,传授灵术的活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清的肩上。当然啦,清本身也承担了不少政务,不可能整个下午都和绯泡在一起,具体安排是这样的:每天清只需抽出一个时辰为绯讲解和演示,剩下的时间由绯自行练习。第二日,清检查前日所学,再决定当日的内容,如此循序渐进,直到绯学会所有的灵术。

前面说过很多次了,灵力的强弱是先天的,而灵术的修习则更多的侧重于意会而非言传,所以说到底,一个人最终灵力修为的高低多半取决于个人修行。从古至今,天沐族人在灵力修习方面的悟性是有目共睹的,偏偏这条定律到了绯这里出现了偏差,让人哭笑不得。

话说绯的灵力课程进行了二天,饶清再有过人的耐心和定力,也不禁也些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绯拥有琉璃王族的标志性紫眸,他真要怀疑她是不是冒充的了。二天,二天了,最基本最简单的隔空取物就是学不会,不是背错咒文就是拿错东西。这种灵术就是普通贵族家的孩童,至多也就二个时辰便可运用自如,何况是悟性过人的天沐族人呢?想当年,他好像是一遍就习成的,难不成绯流落在外二十年连带的悟性也变差了?不可能啊,她学别的还是挺快的,没道理就灵术不行了啊。

“啪!”一只精美的宫庭御用青瓷杯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粉身碎骨的散落在清的脚边。清忍下喉间的叹息,抬首望去:回廊下,绯站的笔直,十根手指绞在一起,二眼死死的盯着地板,仿佛有金子捡似的。

合上奏本,清挥了挥手,立刻有伶俐的宫人跑来收拾残局。“绯儿,我看今天还是继续练习昨天的灵术吧,明天再来验收成果。”

“哦,好!”绯乖乖的答道,目送清离开,待清的身影自园门消失,马上形象尽失地“挺尸”在最近的红木座椅上,“啊,让我死了吧,我不要学了啦!”

太盛园是王族子弟修习灵术的地方,原本宫人就少,此刻收拾完垃圾的宫人们早已训练有素地退守园外,园中只剩下姗儿一人,所以绯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暴露真性情。

对于绯孩子气的举动,姗儿好气又好笑,贴心地斟来一杯茶,侍候绯喝罢,才轻言软语的劝道:“慢慢来,不要急,你不像太子殿下般从小接触灵力,初学一定不容易找到感觉,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绯灌了一杯清热去火的凉茶,躁动的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听了姗儿的劝解,捧着杯子呆了一会,突然若有所思的问:“姗儿,有没有不需要念咒文的灵术?你知道的,我学古语没几天,那些咒文又全是古语,好难背的。”

“其实,所有的灵术,当灵力修为达到一定程度,都可以无需借助咒文而收放自如,放眼镜界,现今有此修为的人除却‘风云十杰’,再也就仅有皇后一人了……”

姗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眨眼间四平八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瓶吓住了:这,是公主搞的吗?明明刚才没听见公主吟唱咒文啊?又惊又疑的目光望向绯:“公主,你刚刚做了什么?”

绯眨了眨眼,花瓶安然无恙地落在一旁的小案上。“嗯哼,我觉的不用咒文我反而做的更好嘛!”

姗儿无法控制地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忆起这二日偶然听到了只言片语:据说,绯月公主可能是神公主琉璃的转世,天哪!莫非传言是真的?想到这,姗儿兴奋莫明,话语间都带着不容错辩的激动:“殿下,你再试试御水术!”

御水术?

见绯不懂什么是御水术,姗儿连忙以最简单的语言解释了一番,但没有告知咒文。

绯照着姗儿的描述站在池边冥想了一下,下一刻,一条华丽的水纹柱自平静的池底直冲云宵,不只吓住了现场的姗儿,就连尚未踏入御书房的清也清楚地看见这道不同寻常的水柱,心下大诧,一个瞬移,回到了太盛园。

哗!有趣!好像在玩魔术一样,难以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的弄出来的!绯感叹着放松注意力,让水柱自行回落,转身:“姗儿,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绯儿,那是你弄的?”清的表情跟刚才的姗儿如出一辙,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不过是转了个身,怎么前后差这么多?

“清?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去而复返的清,绯的心立刻漏跳了几拍,三步并作二步跳到清面前,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道:“看啊,我试着不念骂文,连御水术都完成的很漂亮哟!”

什么?没念咒文就做到如斯地步?清震惊无比,这就是神跟人的区别吗?~暗自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绯儿,看来并不是你在灵术方面悟性特别差,而是我用错了方法。”手腕一翻,一本足有《辞海》二倍厚的古籍赫然在握,“这是封存在神殿的灵术全集,拿去吧。凭你的资质,一个月,不,二十天应该足够了,有不明白之处可以来问我。”

啊?没有半句赞赏的话,直接丢来一本破书,让她在二十天内自学成才?妈妈咪啊,她就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可能只用二十天时间背下全书,更何况还要习成上面所有的灵术。这,已经不是强人所难了,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绯目瞪口呆的接过书,真是泪眼问天天不语,公主修灵忧怨多。

清不是没看见绯无声的抗议,只不过远处传来紧急召集的钟声,决定还是先处理政事,晚些再抽空慢慢开解绯。于是丢下一句“抓紧时间,好好学”便再度瞬移离开了太盛园。

绯抱着书呆立了好一会,确定事情再没有回转的余地,终于认命地打开书,开始艰辛的速成修灵。人嘛,没事做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反之,有事做时那真叫一个时光飞逝啊。起初满心不情愿的啃《灵术大全》的绯,没多久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能怪她,这些个五花八门的灵术比哈利•波特的魔法神奇十倍,想不沉迷,真的是太难了。幸好清在临走前很有先见之明的加强了太盛园周围的结界,否则皇宫里的人们今天大概都会因伤而无法工作了,什么伤?看看姗儿的动作,双手托下颔!还不明白?下巴脱臼呀!

想她原姗姗身为将门之后,在灵修方面的悟性也算不凡了,可从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在二个时辰内习成所有的水系灵术,可怕,除了可怕这个词她再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简直不可能是人能办到的事嘛。备受惊吓的姗儿第N次接上脱臼的下颔,回神望了望天:“殿下,天色不早,今天就到这吧。”

“嗯?哦,好吧。”虽然灵术很吸引人,不过还是比不上清的魅力大。合欢礼之后,除非真的是很紧急的政务脱不开身,一般来说清都会赶回澜穹宫用晚膳,据说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定,从开国一直延续至今。所以,每天的晚膳时间是现今课业繁重的绯最期待的时刻了,因为用过晚膳清又要继续忙碌,不到深夜是不会回宫休息的。算起来,晚膳这会也是一天中两人唯一得以独处的时光。也许是为了使王室子弟不会因为繁忙的政务而疏忽了亲情,先祖才会定下这么一条规定吧。

简单沐浴了一番,绯带着满身的清香回到了赞星殿。这个时辰,清还没有回来,绯都是在偏殿边品茶边等,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洗过澡,还真有些渴,接过姗儿递来的茶杯,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倒。同一时间,门官嘹亮的通报声传来:“还珠格格谨见!”

“噗!”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香茗尽数洒向大地,绯表情扭曲,嘴角抽搐:还、珠、格、格?她没听错吧?不过是喝口茶的时间,不会穿到《还珠》里去了吧?!因为太过震惊,连身边姗儿的惊呼与责怪都充耳不闻,只是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殿门,不多久,四名高矮胖瘦一般无二的青衣男子抬来了镜界版的还珠格格——邱心媛。

“南楚国御封还珠格格参见绯月公主殿下,请恕媛儿身体不适,不能见全礼。”软轿上的心媛扬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说着完美的外交辞令。

“格格免礼,远到是客,倒是本宫招呼不周,未曾远迎。”绯正襟危坐,抿嘴浅笑,琉璃国宫廷用语说的抑扬顿挫,王家风范尽显无疑。

“哪里哪里,是媛儿冒昧到访,打扰了。”

“格格客气,格格乃是贵客,求之不得,何来冒昧之说?”

“承蒙殿下不弃,媛儿愧不敢当。”

“格格过谦了,来人,快快奉茶!”

“……”

“……”
装腔作势地寒暄了几句,现场出现了诡异的冷场,几分钟后,二名假仙公主不约而同地爆笑出声,把殿中侍候的宫人笑的面面相觑。

“哇哈哈哈……,不玩了,不玩了,别扭死了!”

“哈……,好酸,好酸,牙都差点酸倒了。”

“酸倒才好呢,谁让你没事说话咬文嚼字的。”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哥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以太放肆!”

笑够之后,二人规规矩矩地分主宾落坐,聊起了别后种种。

“我说小媛啊,看不出来你那么崇拜琼瑶阿姨,还珠格格!天,我差点没被口水咽死,你想谋财害命不成?”

“琼瑶奶奶算哪根葱啊,还珠的典故又不是她的原创,哼!不过你不觉得还珠格格听上去很有气质吗?”心媛满脸期待之色。

绯不敢苟同地暗自摇首,“子明也随你这么胡闹吗?”不可能吧?!

“唉!我也只能过几天干瘾罢了,等过阵子哥哥正式登基之后,还珠格格一词就变成历史名词了。他说,我是要代表南楚国出嫁的,一定要赐个正式的封号才行。”

“这么说也没错啦,毕竟还珠二字在镜界文字里没有太深刻的含义,做为公主的封号是不大合适。”

“连你也这么说?看来你是公主当久了,也染上迂腐的毛病了。”没想到绯的说辞与兄长大同小异,心媛有些不满的噘起了小嘴。

“哈哈,这跟迂腐没多大关系,小媛,我们现在不是在看电视、小说消遣,而是真实地走进了剧中,在其位是势必得谋其事,没得选择。”绯这番话说的也是她接受公主教育以来最深的体会。“现在南楚国还是百废待兴,子明这会还没空顾上你,等政局稳定些,我想你也逃不开那些所谓的英才教育。”说到最后,绯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起来,没道理同样是公主,她整天被繁得的课程压的喘不过气来,心媛却可以逍遥自在嘛。

“啊!讨厌啦,你干嘛要提醒我!”心媛发出一声惨呼,其实来琉璃国的途中子明已经跟她提过此事,心媛一直是禀着驼鸟精神,能拖一刻是一刻,这时被绯提及头痛之事,自然是一脸苦相了。

“呵呵,朋友嘛,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都不知道,我回来后每天的行程全排的满满的,喘口气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呢。对了,这个时候子明怎么会来琉璃国?还带你来,有什么事吗?”

“哥哥主要是来公干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带我来是因为哥说你母后可以治好我的腿,这样回去时我就可以用自己的脚走出去了。”想到可以再度站起来,心媛笑的格外灿烂。

“那太好了,等你腿好了,我带你四处逛逛。还记得平儿吗?她现在可是老板娘了,在琉璃城拥有一大间铺子,改天一起去啊,包你大开眼界。”想到走进梳妆阁心媛可能出现的呆傻表情,绯笑盈盈的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光芒。

“真的?好啊,好啊,我一定要去看!”说起来,平儿也算是心媛熟悉的少数人之一,听闻她的近况,心媛很是为她高兴。

“话说回来,你跟冽言是怎么回事啊?说吧,本宫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别逼本宫动大刑。”绯突然压低了嗓音,颇具三姑六婆风范的问道。

“信你,哼!”心垦冲绯扮了个鬼脸,想起心上人,还没开口,小脸先红了,“其实,你多少也知道一些的,我们是在峦山疗养时认识的……”

久别重逢的俩小姑娘话闸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叽叽喳喳热闹的紧,正说到兴头上,天沐昱一道圣旨传来:设宴临水殿,为南楚明王洗尘。哎,圣旨最大,意犹未尽的二人不得不停下话头,各自回去更衣梳妆,而后到临水殿赴宴。

见了子明,绯自然又是另番欢喜,可惜因为是正式的宫宴,还有众近臣在坐,也不好太过放肆,礼节性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坐到自个的位置上,乖乖扮演高贵聪慧的绯月公主,很是无趣。

好不容易熬完了冗长的宫宴,绯百般请求也没求得琉月肯首心媛留宿揽月殿,失望的回转。沐浴更衣罢,刚要就寝,就被无声地立于床前的清吓了一跳:“清?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有事吗?”

虽然很高兴看到清,可清反常的举动,还是让绯心生疑惑。

清神秘的一挑眉,抛给绯一件朴素的灰色斗蓬,“披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又惊又喜的绯系上斗蓬,心下直泛嘀咕:神秘兮兮的,搞什么鬼?难道清突然开了窍,想跟她来场月下约会?仔细看了看清的表情,不像啊,看起来更像是乖乖牌宝宝突发奇想欲做些离经叛道的事。

见绯打理妥当,清伸手环抱住她,:“抱紧我,禁声,我们走了。”

月色朦胧,繁星闪烁的夜空中,一对绝色人儿御风而行,好一幅让人心醉神驰的皇宫夜奔图啊。

能在宫中施展灵术而又不被天沐昱察觉的,也只有清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清没有使用瞬移,而是以御风术飘然而行。窝在清怀中的绯有帅哥相伴,又有夜景可赏,可谓是快活赛神仙哪!以至于清停在距皇宫不远处一幢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时,绯还有些遗憾: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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