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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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天哪,初夜耶!绯趴在床上,面红耳赤的想着,母后丢下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不负责任地走了。入夜,母后又差宫女送来一堆,呃,介绍房事的书籍。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性急的母亲啊!更让人意外的事还在后面,第二天,也就是三天前澜穹宫突然宫门紧闭,父皇传下圣旨,说是让她和清多培养培养感情。哇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澜穹宫按说也不小了,可绯并非自小养在深宫的乖乖牌公主,清也不是闲得住的主,三天来,二人在宫中可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个尴尬啊,简直无法用笔墨形容。尤其绯自宫人闲聊中得知父皇也送了同样的书给清之后,每次见了清,除了满面红霞再无第二种表情。清虽说是少年老成,可那是指为人处事,在男女情事方面,还是生嫩的很。不说别的,单说他对绯说不清理还乱的感情,已经够他头痛的了,如今再被突如其来的初夜一搅活,唉!怎一个乱字了得。是以,虽然二人见面次数不少,可加加减减也没说上几句话,就这么着,三天时间混混噩噩地过去了。

今个天刚黑,姗儿便吩咐摆上晚膳,侍候绯用罢,随即喝退殿内宫人,让绯早早歇息。不消一刻钟,诺大的寝殿中就只剩下吃饱喝足了无睡意的绯了。本想吃饱了该出去散散步有助消化,可一想到近几天巧的不得不令人起疑的相遇,最后还是作罢,老老实实地爬上床,数着绵羊培养睡意。结果,绵羊数到第三千四百九十八只,脑袋瓜却不听使唤地想起了明天即将到来的初夜。想着想着,小脸儿爆红,大脑也开始进入待机状态,连绯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绯儿!”叹息般的呼唤惊回了绯的全部神智,她霍地睁开眼:谁?谁叫她?寝殿应该没有旁人的才是啊。咦?窗前的人影不是?“清?!”绯失声惊呼,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觉。

“我想,你应该也睡不着,所以就过来看看。”清捞起衣架上的外袍,走到床前,为已经坐起身的绯披上,说话间的神情自若、语气自然,一瞬间,绯有见到失忆前的清的错觉。也正是这份错觉,让她抛却了种种顾虑,回国后第一次以真实的自己面对清。“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看我有没有红杏出墙?”戏谑的话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话出口之后,绯才惊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羞赧之余习惯性的吐了吐舌。

而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挑起了清残存的些许记忆,脑中忽然闪电般地跳过一个画面:那是,赌气的绯!没有错,虽然身着男装,可那的确是绯!正欲觅着这个画面深入追忆过往,刹那间,熟悉的阴冷袭卷全身。

为什么,间隔时间缩短了这么多?

“清?!”绯惊叫一声,伸手扶住骤然脸色发青、摇摇欲坠的清。糟了,言灵的反噬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了吧?七手八脚地把清安置在床上,绯跳下床准备去搬救兵,双脚刚着地,右手的袖子便被人牵牵拉住,侧首:“清,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父皇、母后!”眼见床上人的面色更形灰暗,却一脸坚决地拉着她不肯放手,绯心急如焚,只好扬声唤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姗儿,姗儿!”

努力调整好呼吸,清费力的开口:“莫慌,不是言灵反噬,是灵力反噬罢了。不要惊动父皇、母后,有你便足矣。”

还好,只是周期性灵力反噬。绯稍稍放下了心,同一时间,闻得绯呼唤的姗儿已然破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却令她迅速低下了头,尴尬地立在当场。

清虽然身体不适,力气却也不小,绯普被拉着半趴在床上,在姗儿那个位置看来,实在是个颇引人暇思的姿势。可惜的是,二位当事人此时都无暇他顾,绯匆匆支退了姗儿,一心只想着快些帮清治疗。这个小小的失策所造成的后果是深远的,在其后的一年中,任凭绯跟清说破了嘴,愣是没半个人相信他们不是在约会。一切都归功于姗儿凭臆想造谣的本领。而这则谣言的近期效应,很快地,绯和清就会见识到了。

现在,绯正紧紧地抱着清,用自己唯一知道的方法为清消除反噬的折磨。清则虚弱地半倚在绯怀中,贪婪地吸取着绯身上纵然有容禁封印着却依然显得深不可测的治愈灵力。不多久,清体内乱窜的灵力平静了下来,绯也感觉到清的呼吸趋向平稳,二人都知道可以松开彼此了,可是,为了同一个不知名的原因,他们依然无声地拥抱在一起。

四周环绕着温馨,二人心中都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心。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清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心下微惊,近乎慌乱的推开绯,“母后?”

啊?!母后来了?绯一惊,迅速跳离清,转身一看,殿内突然闪现的身着淡紫皇袍的人可不正是琉月嘛。“母、后,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本宫刚处理完政事,正欲回宫,途经澜穹宫,顺道进来看看。”琉月的语调平稳如常,理由也十分充足,可惜紫眸中隐约闪现兴奋光芒露出了破绽,绯实在很难相信她的话。况且,与清保持了安全距离之后,死机的大脑迅速重启,一下子联想到刚才姗儿古怪的神情,啊!这个,那个,姗儿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瞬间有所醒悟的绯顿时瞪大了眼,僵硬地把目光转向清,后者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说明他也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不是啦,母后!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绯又羞又窘,一把拖住琉月的手,情急之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不由地向清投去求援的目光。

殊不知她这番举动进一步证实了琉月的猜测,欣慰不已:太好了,看来她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二个孩子相处的很好嘛。明天的事一定可以顺利进行,对了,她应该赶快去告诉昱这个好消息。

“吾儿,莫急,母后明白的!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吧,母后回宫了。”琉月投给绯一个我什么都了解的眼光,又侧首在清耳边低语了数句,便如来时般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

“母……后!”绯哀叹一声,无奈地咽下未竟之语:你根本什么都没搞清楚嘛。抬首看到还坐在床上的清,“清,刚才母后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清下了床,行到绯面前,望着满脸哀怨之色的绯,忽然起了逗弄之心,低首缓缓靠近绯,慢吞吞的道:“母后说,年轻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无需急在一时。今夜,还是早些休息,明天才好精神拌擞得偿心愿。”

寒!绯感觉自个额头上一定冒出了不只一根黑线,什么叫做得偿心愿?呜……这次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谣言害人的威力,今天她可算是亲身体验到了。嗯,不对,归根到底,一切的根源都该怪清什么时候不来,偏偏选这种时候来,来了没进入正题倒先上演宿疾复发,搞了半天,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找到了罪魁祸首,绯直愣愣地瞅着清,语气不善的道:“你,半夜三更的,找我什么的干活?不对,是干什么的?”

绯自以为很有恐吓威慑作用的表情在清看来反倒只觉其可爱,嘴角轻扬,勾勒出二条完美的微笑弧线,紫眸却陡然深沉起来,再配以清冽的嗓音吐出令绯的芳心彻底沦陷的话语:“我来,第一是想向你道歉,如果遗忘也是一种罪的话,之于你,我应该算是罪大恶极,所以,我欠你一个道歉;第二,我要感谢你,能与你揩手一生,天沐云清此生无悔!”说完,清俯身在绯额上印上一记轻吻,“睡吧,我走了。”

……(失神中)

刚才,清算不算是对她变相的告白啊?失神良久,好不容易从充满心形粉红色泡泡的虚无中回神的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当然啦,始作俑者早走了,自是无人能给出正解了。于是乎,绯也就不能免俗地陷入了恋爱中少女们惯有的患得患失中,辗转难眠。大约折腾到天色微明时分,才算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不多久,便听闻侍候梳洗的宫女们入殿的声音。

宫女们照例又哄又骗地把绯唤起床,一番洗漱之后,被按坐在冰镜前的绯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仔细瞅着镜中的自己:还好,好在昨天白天睡的够多,没有熊猫眼,万幸,万幸!

今天,不光要解开绯的容禁,更重要的是要解决纠缠了清数年的周期性灵力反噬。方法呢,也很简单,只要绯与清在特定的时辰于晶魄之上结合即可。所以绯梳洗完毕,由宫人换上轻薄的夏装,坐上凉轿直奔神殿。

琉璃国的婚庆传统一向分成二部分,也就是说合欢礼和婚典分开举行,二者之间相隔一至三个月不等,视新人的身份地位而定。绯和清此次的合欢礼虽说是仓促而定,但该有的礼数却也不能省。就在二人被关在澜穹宫中培养感情的三天中,宫里宫外为这事可是忙翻天了,他们忙碌的成果让被抬进神殿的绯吃惊不已:乖乖,不得了,几天没来,神殿变化还真不小!

不过,身为仪式主角之一的绯管闲事的心情也仅只于此了,很快地,随着最高神官与琉月的现身,宣告着合欢礼的正式开始。奉神膳、宣读祭文、沐浴、薰香、更衣,程序大致跟授冠礼差不多。绯尚能应付自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夏的关系,这次的衣着出奇的简单,里外加起来总共三件:最里面一件白色寝衣,中间着一件淡粉的宫装,外罩一袭暗紫色的皇袍,都是上好的质料,穿着很舒服,嗯……也许是她多想了,感觉今天的着装似乎刻意追求易穿脱?……

一切打点妥当之后,琉月领着绯走向琉璃湖——除了天沐一族直系血脉旁人擅闯者死的禁地。出了神殿,前行不过百米,绯终于见到了号称镜界最美丽湖泊的琉璃湖的绮丽风光。


山色空蒙,湖光潋滟,鸟语花香,所谓人间仙镜,也不过如此吧。

但是,如斯胜景却依然敌不过湖边人的轻浅一笑,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变的黯然失色,眼里、心里只留下那人的绝代风华,定格,然后永久地收藏于记忆中。

据说,朴素的衣裳能把美丽的人衬托的更美丽,以前对此尚存少许疑虑,今日得见,果真不假,至理名言啊!行至近来,绯发现原来清穿的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皇袍,为什么同样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就没那种味道了呢?呜,什么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全都是骗人的啦!

嗯,可是,说不定等解开了容禁,她也是个绝世大美女哟!嘻……女孩子嘛,爱美是天性,想到过后可以变的美美的,绯不禁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心情也顿时放松了不少,一直缠绕在心底的**罪恶感以及对初夜的惧意也暂时被抛之脑后。

这个纯真中带着些许傻气的笑容被相距不远处的清尽收眼底,眸中笑意更甚,不待身旁的天沐昱发话,自发自动地走近,牵起绯的手:“我们走吧!”说完,一手揽紧绯的纤腰,毫无预警地跳下了琉璃湖。

“哇!我不会游泳啊!”绯的惊叫声在身子完全没入湖中后自动消音:咦?怎么周围都没有水?细看之下,才发现清用另一只手在水中张开了一道结界。

下降的速度很快,琉璃湖底很平静,没有多少漩涡和暗流。不过比想像中深很多,大约花了五分多钟,绯才再度体会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再一站定,绯瞬时瞪大了眼:琉璃国的镇国之宝,整个镜界的支柱——晶魂竟然是这个样子,好美啊!

矗立在绯面前的晶魂呈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状,高约五米,通体透明,隐约闪现着点点霞光。

绯怔怔地望了一会,侧首正欲发表一下感慨,目光触及清的动作时,立刻屏住了呼吸,明知不应该,却无法驱使自己的双眼移动分毫。

一旁的清早在绯转头的同时发现了她的注视,神色不变,眸底闪过一抹邪气,继续手上的动作:食指轻挑,淡蓝色宫装落地;左手一抽,白色寝衣顺着修长的身躯滑落,前后不过五秒,清已经恢复到初生状态。

这时,小脸爆红的绯才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双眼,不过,五指间的距离明显的怕是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了。紫眸中淡淡的笑意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寓义不明的深沉。无声无息的逼近绯,以同样优雅的姿势除去了绯身上碍眼的衣物。

绯的惊呼声卡在喉口,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只可惜,遮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讨厌啦!平时看来泠淡有余热情少少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脱人衣服啊!又羞又恼的瞟向清,却没有在紫眸中看到预期的**之火,只有无比的专注。咦?顺着紫眸看去,才发现清平举的双手间渐渐现出一颗圆润的晶石,那是,晶魄?!

成功地将晶魄嵌入晶魂的中心,清对着满眼问号的绯解释道:“传承晶魂之力需进入晶魂中间,现在的你如果没有晶魄开路,是无法进入的。晶魂是世间纯粹力量的结晶,你必须以身体发肤去感觉它的一切,任何身外之物只会造成感觉失常,应除去。”

……搞半天,全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啊,清根本没有那意思嘛!绯大大松了口气,极力忽视心底淡淡的怅然若失。也是啊,她的清本就是神仙般的人物,她不该用世俗的**玷污他。也不对,他是男,她是女,她就是想染指他也没那功能吧。……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呃,清,现在在做什么?

原来,就在绯陷入矛盾中自我辩驳的当儿,清已经带着她顺利地侵入晶魂中。一入晶魂,清体内二股属性相克的灵力感受到四周强大的力量磁场,自然蠢蠢欲动起来。遭到灵力反噬的清习惯性的抱紧了绯,籍以缓解痛苦。可是,二人是第一次**相拥。清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这个时候若还没半点反应,那就真的有点问题了。于是,倾刻间,天雷勾动地火,单纯的拥抱不知不觉间转变为火热缠绵。

绯虽说虚度了二十一个春秋,也看过不少言情小说,可理论和实践毕竟还是有差距的,说到底这事总是头一回。开始还能极力保持清醒,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片段,没多久,就败在了清高明的有些可疑的爱抚之下,四肢无力,脑中一片浆糊,唇间开始断断续续地逸出呻吟:“嗯……啊,清!……啊!……不要,清……”

神智朦胧间,绯睁开被泪水浸湿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清绝美的脸染上了**的色彩,平素高贵疏离的气质中掺杂了邪魅的神韵,有些不习惯,却同样美人令人目眩,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他。事实上,绯也确实付诸行动了。

二条莹白的玉臂环上清的颈项,抬起头,丰润的朱唇贴了上去:唔,软软的,触感不错。蹭了一会,忍不住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味道也可以,隐约带了点甜香。这时,清也很合作的张开嘴,让一直在他唇边绕啊绕就是不得其门而入的香舌滑入口中。遗憾的是,我们的绯的色心也仅止于此了,所谓的深吻,她可完全是七窍通了六窍,偏偏最关键的那一窍不通呵。幸好,清是个很称职的老师,马上反客为主,缠住了生涩的丁香小舌,展开了法式热吻的实地教学。

绯晕陶陶地承受着清的吻和爱抚,神思越飘越远,几乎想永远沉溺其中不再醒来。可惜,白日梦(现在是大白天没错)没做多久,就被身下传来的刺骨的疼痛惊醒:好痛!好痛!好痛痛痛!呜……骗人,都是骗人的!什么只有一点点痛,根本就是痛死人了。还有,清的技术太差,扣十分!绯属于那种超级怕痛的人,那种手上划道小口子也会嚎上个半天的人,所以,事实上并没有她感觉的那么痛啦。

幸运的是,绯无声的咒骂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地,从一点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的**快感迅速捕获了她全部的感觉神经。嗯,现在感觉还行,好吧,就扣五分好了。……这是什么感觉?陌生又熟悉的暖流从交合处源源不绝地涌进身体,本该虚软无力的身体开始充斥一种奇异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灵力么?力量转移了是否意味着容禁也解开了?“啊!”胡思乱想间,**毫无预警的造访,夹带着几近失控的灵力波铺天盖地的袭来,绯只得得及啊了一声,神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未几,绯缓缓睁开眼,脑中一片空白,凝望眼前晶莹剔透的晶魂许久,才感觉到包绕着自己的温暖气息。眨眨眼,记忆回笼,小脸微红,慢动作翻身,再以超慢动作抬头,灵动的眼终于对上了世间最美丽的二颗紫水晶:经过**洗礼的清更美了,汗湿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矫健的身躯上,紫眸中波光流转,目光专注,眸底闪烁着惊叹。嗯,这是否意味着她变成绝世大美女了?“清,我,有没有变漂亮?”

闻言,紫眸迸发出浅浅的笑意,一手轻抚绯的眉心,薄唇轻启:“天下第一!”

啊?!绯微愣了一下,随好笑开了颜:清的意思是说,她变成天下第一的大美人了吗?“清,快,我们快上去,我要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绯脸上自得到近乎臭屁的笑容让清忍不住轻笑出声,而后揽紧绯左手结印离开了晶魂。二人在晶魂前站定,清一弹指,晶魂中立刻呈现出一面约一人高的镜面,让绯得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真实的模样。

缎般的秀发长及脚踝,完全按照美学黄金比例打造的娇躯,明艳照人又不失清雅的绝色五官,配上眉心一点鲜红的泪痣,既便是赤身**,依然散发着高贵不可侵犯的王者之风。只可惜,樱桃色小嘴旁的一道口水破坏了整体美感。

呃,口水?!天!绯掩面长叹,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看自己看到流口水的人了。呜……好丢脸,偏偏还让清看这幕,哇,她不想活了啦!

自我唾弃中的绯忽觉肩上一沉,顿了一下,怯怯地抬头,发现清已经整装完毕,披在自己身上的正是适才脱下的白色寝衣。刚刚退烧的双颊再次高烧,赶紧扯过清手中的其他衣物,“我自己穿!”

清任由绯抢走手中的二件衣袍,趁着她双手无暇他顾之际,依然故我地为绯理顺寝衣,系上系带,口中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合欢礼毕,应由丈夫亲手为妻子更衣,绯儿莫不是忘了吧。”

咦?好像书上是有这么一条!经清一提醒,绯想起那本足有二本英汉大词典厚的《典礼》一书中确实有提及,这才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顺从地让清为自己陆续穿上宫装和皇袍。很快的,二人便衣装整齐地站在了晶魂前。面对镜子,绯和清各自整理头发,清只是用发带随意束起长发,便又是美少年一名了。而新出炉的绯大美女可就头疼了,这么长的头发,好看是好看,不好打理啊。最后,还是在清的帮助下,编了二条大麻花辫才算勉强能见人。

仪容OK之后,清像来时一般牵着绯的手,“我们回去吧。“话说间,已恢复常态的清没有发觉自己看向绯的目光不自觉的变柔和了,而一向对清的一举一动十分关切的绯这次也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正被某体件不同寻常的事困扰着。唔,刚才光顾着流口水,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事了……是什么呢?

被动地偎在清身边,转身的一刹那,不经意瞥见晶魂中自己不甚清晰的倒影,脑中骤然灵光一闪:啊!对了,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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