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分道扬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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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出逃成功,笨蛋们,再见啦!啊!更正,是永远不见才对!杏林苑外,藏身于树丛中的泠冲着大门吐了吐舌,四下观望确定山道上无可疑人物之后,才放心地走出树丛,沿着山道行往山下而去。
这些天被夏瑞恒软禁在特制的房间中,虽然吃好睡好用好,就是没有自由,加上夏瑞恒天天跑来用那种痴迷的近乎疯狂的目光死盯着她,那日子,真称不上好过耶。那天晚上,夏瑞恒照例亲自为她送来宵夜,她喝完一杯异常香甜的蜜乳后,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前天傍晚才醒来。为此,她与夏瑞恒大吵特吵外加胡搅蛮缠,终于逼的夏瑞恒同意让她离开房间透透气。昨个,她把握住难得的放风机会,把软禁她的豪宅狠狠逛了个遍,并发挥抢记的天份将所有道路牢牢的记在了脑子中,也许是她平日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连老天都帮她。今天早上太阳公公还没露脸,夏瑞恒便匆匆离开了,同时带走了大批护卫。这种天赐的大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喽。敲昏了送饭的侍女,换上侍女的衣服,加上她善于随机应变的聪明脑袋瓜,居然让她顺利地逃了出来,哇哈哈,真是想不佩服自己也不行了哪。
泠边走边洋洋得意的想着,刚才出逃时,听闻守卫们在议论,原来她昏睡那天,清来过,被早有准备的夏瑞恒打发走了。可恶!那混小子平时自翊聪明绝顶,怎么这么简单就被对付过去了?当然,最可恶的还是狡猾的夏瑞恒,要不是她那个什么初恋情结,她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唉!算啦,不想那个烂人了。嘻嘻,等会清看到她,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是暴跳如雷地追究她违令外出之过呢,还是真情流露地拥她入杯呢?呵呵,她当然是希望是后者啦。遐想间,泠的双眸屏发出玫瑰色的光芒,脚下也加快了行进节奏。
半个时辰后,泠茫然地站在山脚下: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一路下来,没碰上半个人也就算了,连到了山脚下,也不见半条人影。555,到观日该怎么走啊?事实上,杏林苑所处的山峰是观日所在的主峰的侧峰之一,到了山脚只要朝西北方最宽敞的道路再行约半个时辰,就能看见观日的北门了。就算是初到此地的人,只要是稍有方向感的人,都不难找出正确的路。可是呢,我们的卫大小姐偏偏是个方向白痴,注意,她不是路痴,只不过在她的脑袋瓜中,分的清上下左右,对于东南西北却毫无概念。现下的情况,求助无门,泠也只得勉力自救了。她记得在观日看到的太阳是在左边,而在杏林苑看到的是在右边,所以观日应该是在杏林苑的右边,那么她应该往右走喽!自以为分析得理的泠调转方向,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错误的道路。这个错误的判断,让她与清整整分别了八个月,待到两人再见时,所有的一切皆面目全非,彻底颠覆了她原本的世界。
同一时间·莫府
清与冽风已对视了一刻钟了,分立于清两侧的月和小洛已消受不了冽风热情如火的凝视,不知抖落了几身鸡皮疙瘩,虽然冽风目光的焦点并不是他们,但由此可见身为他目光焦点的清的感受有多痛苦啦。
“清殿下,别来无恙!”终于冽风满意地收回眷恋的目光,含笑开口。
“这个时候,二皇子怎么有空来旦日?”清垂下眼睑,淡然道。
“因为你在这里!”冽风深情款款的道。
“呕!”回应冽风深情的是洛理的干呕声,不能怪他,他可是身心绝对正常的堂堂男子汉,先前为了任务在南楚国逗留了数日,天天看到男男相亲的画面,对他脆弱的心灵已是极大的摧残。现在,身处旦日,又看见相似的场面,一时之间克制不住腹中的翻江倒海也属人之常情。也正因为他的干呕,打破了冽风苦心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将清自重温旧梦般的窒息中解救出来,脑子再度清晰的运转起来。
“哦,二皇子的消息倒是很准确及时嘛。”淡然中带着疏离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此时清的喜怒。
“哪里,只是下属追查暗灵之事意外得知您的行踪而已。”冽风收敛心神,暂时压下刻骨的相思,将话题导回正途。“我想殿下您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为暗灵而来吧。”
“不错,”谈到正事,清也完全恢复了常态,不改冷漠的道,“二皇子,此次我是易容而来,不便泄露身份,请称我为木公子吧。”
“好的,公子!”冽风会意的改口,“公子比在下先来数日,不知公子有何进展?”
“来了数日,一直无甚大的收获,真到六天前……”清将当日在九幽谷所见之事叙述了一遍。
冽风听罢久久不语,最后月忍不住发问:“二皇子,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嗯,连中主都出动了,这次暗灵行动的规模不小啊。”冽风皱眉开口,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暗袋中的占卜杖。“出动了这么多人,他们究竟在策划些什么呢?”
“这也正是我们想知道的。可惜这些天来,这大批的暗灵人士好像人间蒸发了般,翻遍观日竟找不到半个人。”月扼腕的道。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着急啊。现下的情况,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般,平静的可怕。”终于平息了腹内的翻江倒海,静不下来的洛理迫不及待的发表意见。
人间蒸发这四个熟悉的怪异字眼令冽风心念一动:唔,连泠的奇怪用词都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看来日前他占卜的没错,泠失踪后果然遇上了清,那么传言中清的意中人必然是泠了。呵,呵呵,当真是天命不可违啊。冽风悲呛的想着,脸上惯常的笑容也因此暗淡了下来。
“怎么,莫非二皇子占卜出了什么吗?”清眼尖地发现了冽风的变化,开口问道。
“没有,自从进入旦日国境内,我的占卜能力好像进入了休眠期般,得不到任何神启。”冽风整了整心绪后接道,“所以,我推测旦日国内最起码潜伏着一名上主,因为只有上主才会习得‘暗蔽’的暗灵术。”暗蔽是暗灵术中的一种高等法术,暗灵中只有上主以上包括上主才有能力修习此术,此术可以大面积地隐藏暗灵人士的气息,同时可以干扰具有占卜或预言能力之人占卜或预言的能力。但像冽风这等具有一流占卜力的人,只要有强大灵力之人为其护法,还是能够突破暗蔽之力获得神启的,但若是暗灵王亲自布下的暗蔽就不行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被冽风一语惊醒,月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自己打探情报的功夫退步了,而是暗灵术在作梗啊。
“不过,二十年前暗灵王、暗王和灵王均被日后重创,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那么只会是上主施行的暗蔽喽。”洛理兴奋的道,“这就简单了,二殿下,我们替你护法,劳烦你揪出那群见不得人的家伙吧!”
“这是自然。不过今日我旅途劳累,无法保持最佳状态,所以我想休息一宿,明日再行占卜。”
“也是啊。不知殿下下塌何处?”洛理关切的问。
“先前染星已邀我在此住下,我想与清殿下下塌一处也方便行动,便应允了。”
“如此甚好。那我们先不打扰二殿下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在太盛堂会合吧。”
一般贵族或王候之有都会有一处专门修习灵力之所,谓之太盛堂。莫家世代经商,原没有太盛堂,自染星出生后方修建了此堂。太盛堂大都修建于各府灵气极盛之地,对于修习、提高灵力甚有益处,故此月才会提议在太盛堂碰面。
冽风微笑颔首,转身正欲离去,沉默了半晌的清突然发话:“等一下,二皇子,有个问题还要请教一二。”
“请说!”
“南楚国这次政变,是天意还是人为?”
“呵……”冽风闻言绽出神秘的笑容,“这个嘛,我也很难下定论,我只知道神启是这么说的‘忘尘崖,双龙会,爱相随,恨别离,变归来,锋烟起,辅龙潜,真龙归位!’”
“哦?”听罢冽风的话,清轻哦了一声,稍一思忖,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既是天意也是人为啊。”
“哈……公子果然是绝顶聪明之人,一下子就参透了个中玄机。在下先行告退了。”冽风大笑着踏出了厅门。
“少主,那句神启是何意啊?”冽风一离开,洛理便迫不及待地发问。
“唉!我说小洛啊,不是我说你,人嘛,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会装懂,连装懂都不会,你真是白活了!”不待清开口,一旁同样悟出神启真义的月已笑逐颜开地调侃起洛理来。
“什么意思?”被月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搞的晕头转向的洛理愣愣地问。
“蠢蛋!”月曲起中指轻弹洛理的脑门,“神启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你居然还想不通是何解,连我都禁不住要替你脸红了。”
“死月!你说谁是蠢蛋?”年少气盛的洛理受不住激,气势汹汹的扑向月,那厢的月等的就是这个,当下两人扭作一团。天下第一将的威严与风月军(月所统领的军队)第一谋士的深沉荡然无存,二人犹如街头不懂事的孩童般缠斗在一起。

眼见两名属下兼挚友幼稚无聊的举动,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面向窗外,来个眼不见为净。适才月调侃洛理的那番歪理亦是出自“卫氏语录”,现在他仍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日泠一脸慧诘可爱地训斥月的模样。唉,好些天没听见她的聒噪声了,泠,不听话的笨丫头,你还好吗?
55,555,天好热,腿好酸,肚子好饿哪!赶了一天路的泠无力地滑坐在草地上,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呜,有没有搞错,一路行来,虽也碰上过几个人,可一发问,讲的不是旦日土语便是闻所未闻的奇怪话语,有说等于没说,到现在她也没搞清楚自己目前身处何地。现下,眼瞅着日落西山,可放眼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硬是连半条人影也没有。怎么办?今晚她要怎么过啊?饿的头昏眼花的泠干脆呈大字形平躺在草地上,茫然地注视着天空,一筹莫展。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泠被一阵有节奏的响动惊醒:唔,什么声音?咦?好像是,马蹄声!有人来了?!泠迅速站起身,举目四眺,此时太阳已完全沉入地平线之下,天边只余些许红光,能见度并不高。但是,随着马蹄声的疾速逼近,很快的,一小队骑兵出现在泠的眼帘中。太好了,终于有人了。希望他们中有人能听得懂镜界通用语,泠边迎向骑士边在心中祈祷。

“嗨,兵大哥,你们好。小女子卫青泠,意欲前往观日,不幸迷路,不知各位大哥能否行个方便,为小女子指条明路,感激不尽!”一在骑兵面前站定,泠便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说完深深一鞠躬。谁知等了老半天,却没听见半句回应。搞什么?泠困惑地站直身子:呃,刚才太激动,一时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这些兵大哥看来好像不太友善耶。完了,她不会又在无意中闯进什么禁地了吧?唉,镜界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把大好的土地划作禁地……胡思乱想之际,骑兵中终于冒出一句她听的懂的话语:“卫青泠?你叫卫青泠?”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泠不解的问,只见面前的臭脸兵大哥们侧身立于两旁,让她得以看见发话之人。

嗯,这位兵大哥看上去身份不低嘛,虽然同样是蓝色戎装裹身,但他身上却多了几件看上去很价值不菲的饰品,还有他银光闪闪的头盔,只怕是货真价实的纯银所制。而且,人长的也不懒,五官端正,气宇不凡,算得上是帅哥一名,再加上那一身冷然的气息,还真是又酷又帅啊!可是,印象中她好像从未见过此人嘛。

发话之人正是子明的挚友,奥东国七皇子“冰君”樱澈。大约一月前他就收到子明的信函,可他在皇城苦等了数十日,一直未见泠的到来。六天前,他不慎中了二皇兄的圈套,被盛怒的父皇贬回无双城,也就把泠的事抛之脑后了。没想到,会在此地碰上,倒是相当出人意料啊。

“你可认识‘光君’易子明?”樱澈冷冷地望着泠问。

“子明?当然认识,我们可是好哥们哟。怎么,你也认识子明吗?”泠有些讶然。

“金牌呢?若你真是卫青泠的话,应该有金牌吧?”澈不答反问。

咦?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莫非他是……“你是,‘冰君’樱澈,奥东国的七皇子?”哈,没想到绕了半天,最后她竟碰上了樱澈,世上竟会有如此巧事?!“我真是卫青泠啦,可是从楚城出发没多久,就被车夫和店伙计合谋窃光了所以钱财,金牌也一并被窃走了。”

哦?是吗?澈静静地注视着泠半晌,确定泠清澄无伪地目光不可能说谎之后,方道:“我是樱澈,天色已晚,我们先回无双城吧。”

镜界历六九二一年八月二十六日,后被《镜书》誉为奥东国有史以来最伟大君主之一的樱澈与其后名震天下的琉璃国绯月公主初会于青焰草原。第一次碰面,两人对彼此都是既无好感亦无恶感,此后发生的事更是完全超脱出二人的意料。不过,后话就说到这吧,让我们继续接下来的故事。

奥东国是个中等大小的国家,面积中等,国力也中等。它的国土面积约为旦日国的2。5倍,地处丘陵为主的南楚国及山地国家旦日国之间,国内多为平原湖泊,唯有与旦日国交界处的无双城外有一大片草原,这片草原还有一个上古流传至今的名字叫做青焰草原。无双城虽是边境城市,却是奥东国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奥东国最神圣的城市。因为无双城的世袭城主均出自镜界最古老神秘的焚族,现任无双城主则是樱澈的亲舅舅焰合。而无双城主也是奥东国,甚至是整个镜界唯一拥有自治权及兵权的城主,所以历任奥东王为了确保无双城主的忠诚,都会与城主的直系血亲联姻。然后呢,奥东王室还有一个非常欠扁的习俗,那就是后宫的妃嫔们若产下皇子,必将皇子送回娘家抚养,待十七岁回都城参加奥东城通过成年试之后,才能被正式册封为皇子。没通过的,便一辈子不能冠上王姓,不被王室承认,且每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千万别以为成年试很简单哟,合格率只有10%。至于为何会有这项残酷的烂习俗,据说是因为历任奥东王都非常荒淫好色,每个都娶了一堆妃子,为了保证王族子弟的优秀,才有这项规定。当然,樱澈是个例外,他自小成长于无双城,是同辈间最优秀的,十四岁取得风云试资格,十五岁荣获“冰君”称号,立即被奥东王迎回奥东城,册封为皇子,排队行第七,是当时最年幼的一个。他也是奥东国有史唯一一个未参加成年试便受封的皇子。

一般来说,皇子如非必要是不会再返回成长地长住的,除非犯下了重大的错误或触怒了王,才会被贬回成长地。而一旦被贬,想要再回都城就很难了,至于皇位那就想都别想了。原本,樱澈一直是奥东王最宠爱的皇子,也是继承王位呼声最高的皇子。可是,八天前,都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樱澈被盛怒的奥东王贬回无双城思过,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平儿就不知道了。

泠习惯性地趴在扶栏上,眼睛望着池中悠游的各色鱼儿,脑中则快速整理着有关奥东国及樱澈的信息。澈指派给她的侍女平儿是个一刻也静不下来的丫头,相识不到一天,她已经一骨脑地将所有她知道的事全倒给了泠。可是这个平儿呢,废话也特多,这会泠不好容易找了个借口将她支开,换得片刻安宁得以将平儿大堆废话中的重点整理出来。

嗯,看来这个“冰君”目前的处境很尴尬嘛,还是早点请他将她送回观日与清会合,少管他的闲事为妙。经过一番权衡利弊,泠最后得出结论。介于与澈是初识,而且泠直觉清的身份很神秘,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昨晚澈问及她被窃光财物后的事时,她下意识地隐瞒了清的存在,能混的问题则混,不能混的就胡诌一番。虽然看澈的表情也知道他对她的话并不全信,好在他现在也自顾不暇,没空去追究她所说话的真假,并一口答应今天就安排马车送她回观日。因此,她难得起了个大早,等着他安排的马车。可现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马车的影子。怎么回事?不会出干什么事了吧?

猜疑间,远远望见平儿自长廊尽头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人未到声先到:“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不是吧?!为什么她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呢,泠脸色微变,霍地站起身,待到平儿跑到身前,一迭声地追问道:“出大事?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要、要打仗了,王上派遣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青焰草原了!”平儿喘着气,将这个天大的坏消息道出。

“啊?!怎么会这样?好端端地为什么你们的王上要派大军来讨伐樱澈啊?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啊?”泠傻了眼,搞什么,她这阵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先是碰上没天良的车夫,再来是遭一个偏执狂王爷软禁,这会更邪门,居然遇上战争!天啊,冽风不是说镜界已有数百年未有战乱了么?为什么战乱的第一场战争就给她碰上了,有没有搞错,她买彩票怎么从没有这么好运过?

泠欲哭无泪,一把推开平儿,冲了出去,目标:烈焰塔!那儿是无双城的最高处,可以越过城墙远眺青焰草原。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塔顶,泠放眼望去,但见昨天还平静详和的草原上现在已密密麻麻地排开了许多巨大的营帐。

完了!泠无力地跪坐在地,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冲上来之前,她是多么希望平儿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让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能。5,55,555,她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啊?

“你上来这里做什么?”无语问苍天之际,身后传来澈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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