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异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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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蒙陇,浩瀚无边的天空上,群星俱隐,只有一轮圆月孤零零地挂在天边,失去了星辰的拱卫,月亮虽已接近圆满,却显得凄清惨淡。k.
上百匹的骏马迈着轻快的步伐,弛骋在广阔无边的沙漠上,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敦煌城杀出重围的秦风,冷艳雪和前来迎接的额图一伙。
回鹘’距离敦煌并不太远,众人从敦煌出来后,便一路向北,此时已奔跑了大半夜,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一惊,不由自主止住马匹,额图笑道:“二位勿用担心,是自己人”。
秦风疑道:“额图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额图笑道:“来人马蹄踏地声,节奏有力,熟悉之极,必是我‘回鹘’特有的马匹无疑”。
秦风仿若醍壶灌顶,顿时恍然大悟。
那马来势快捷非凡,直若一支出弦利箭,两人话才说完,那马匹已冲到不远处。借着月光,秦风抬头向蹄声处看去,只见那马生得身高体大,浑身上下,亳无一丝杂色,四肢健壮有力,微微一踏地,便发出擂鼓一般的声响,后蹄只在地上微微一撑,便蹿出数丈开远,那马上之人,年纪与额图相若,都在二三十岁,生得虎背熊腰,轮阔分明,却是一脸高昴之色。
额图低声道:“这是大王的侄子图什”。
秦风点点头,暗道:“难怪此人如此高傲”。
秦风微一分神间,那马已然在眼身前停住,那名为图什的年轻人在马上高声道:“我奉大王之命,前来迎接两位贵宾,大王已在帐中摆好宴席,二位请跟我来,额图,大王也叫你一起过去”。说完,也不管众人理与不理,掉转马头,又向前奔去。
秦风眉头一皱,暗道:“此人好没礼貌,迎接客人,一不下马,二不引路,直若吩咐一般”。回头一看,见众人脸上皆有愤色,只是当着客人的面,没有发作出来罢了。
额图却仿若早已习以为常,淡淡一笑,躬身道:“二位请勿见怪,请跟我来”。说着,已拍打着马匹缓缓向前跑去。
秦风微微一笑,心想:“此人于战场之上勇猛有余,待人谦卑有礼,温尔良厚,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当下也不迟疑,遂拍马匹,缓缓跟上。
众人又向前大约走了半盏茶的工夫,终于到达。
秦风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似方非方的巨大城池,城墙前有一条巨大的深壕,上用吊桥连接,城墙则是用土混着稀泥制成,虽看似粗糙简陋,却是坚固非凡。
众人穿过吊桥,进入城中,眼前顿时霍然开朗,只见在城中几个空旷的地方,燃放着几堆巨大的火把,一时将周围照得灯火通明,秦风借着火光一看,只见城中乃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周围则是许多大树,不远处,则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牙帐。
众骑兵进入城中,便各自告别散去,额图领着秦风和冷艳雪向最大的一处牙帐走去,三人步入牙帐之中,只见其帐幕中铺的尽是貂皮,狐皮,器用华贵,帐中两边放了十数张小桌,桌上放了美酒佳肴,桌旁已然坐了二十来人,正中坐了一人,年纪约在五十来岁,身材魁梧,目光如鹰,正是回鹘国现任大王梅尔护。
梅尔护一见秦风等三人入帐,急忙站起身来,众人见大王站了起来,也慌忙站了起来。
梅尔护口中大笑道:“两位贵客相临,有失远迎,二位切勿见怪”。
秦风心下又惊又疑:“这‘回鹘国’的人怎么每人都会说汉语,且说得都还不差”。心里虽这般想,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拱手笑道:“大王多虑了,我二位乃落难之人,能得大王收留,已是感激不进”。
梅尔护笑道:“我与花小姐乃多年朋友,你的事,我已知晓,二位只管在此安心住下,量无人敢动你们一丝亳发”。
秦风朗声道:“多谢大王,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在下定效犬马之劳”。
梅尔护微微一笑,当下也没把秦风这一番话放在心下,孰不知秦风后来却起到了无以伦比的作用。
当下众人分宾主坐下,秦风和冷艳雪被安排在左首第一桌,额图因与两人较熟,也被安排在秦风身旁陪坐,当下大开筵席,款待秦风和冷艳雪,数个回鹘舞女在帐中载歌载舞,热闹非常。
酒至半酣,秦风突听对面一人缓缓道:“听闻秦公子在中原之时,已然是名动天下的高手,何某早已久仰之至,今日恰巧遏上,在下不才,敬秦公子一杯”。
秦风循声看去,旦见说话之人,年纪约在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眉目清秀,後雅潇洒,身穿一套紫色长衫,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题了一首陶渊明的一首《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却是一名汉人,正坐在对面一名老者旁边,而老者的另外一边则坐了一名年轻人,秦风识得正是那名盛气凌人的图什。
此处在异国之中,突然见到汉人,秦风心下又惊又疑又喜,未曾开口,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
额图在旁低声道:“那老者便是大王的结拜兄弟图丹,那汉人乃是图什的师父,名叫何进微,我们的汉文便是他教的”。
秦风此时方才恍然大悟,难道‘回鹘国’如此多人会汉语,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何师父勿须客气,以后大家在一起,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何劲微大笑道:“秦公子太客气了,请”。‘请’字刚出出口,旦见他手腕一翻,手中折扇向桌上轻轻一挥,被其劲力一带,桌上一只盛满酒的金杯便平平缓缓,直向秦风飞去。帐中原本喧闹一片,突见何劲微这一手神技,一下变得鸦雀无声,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风,如何接这一杯酒。
秦风心想:“那酒杯少说也有两三斤重,何劲微却凭借轻轻一扇之力便能将其滴酒未洒送出,单凭这手高明手法,杯上所含力道必定又大又巧,自己若用手接,虽有十成把握能将之滴酒未洒的接住,但今日初到此处,若用这等平常手法,岂不让人看低”。
眼看那酒杯已然越飞越近,秦风往桌上一扫,正看到桌上一把酒壶,心下一动,口中缓缓道:“多谢何师父,我先干为净”。话才说完,秦风撮口一吸,那杯中酒仿若一道喷泉一般,化为一道细流,从半空中直涌入秦风口中,待酒杯飞到身前,杯中之酒,已被秦风吸得一干二净。不待酒杯落地,秦风看准空中的酒杯,一口罡气吹将过去,原本已然力尽的酒杯立时在半空中盘旋起来,秦风抓起桌上的酒壶,缓缓向杯中倾倒下去,那酒杯虽在空中盘旋不休,但秦风倒进去的酒,却是半点也未洒出。原来秦风在倒酒之时,早暗用内力将壶中之酒凝于一线,仿若固体一般,再用巧劲缓缓倾倒,那酒立时半点也洒之不出。
只一瞬,那杯中之酒已然注满,秦风笑道:“来而不往非理也,我也敬何师父一杯”。右手往外一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式,五指轻轻向酒杯一拂,那酒杯登时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缓缓向张劲微飞去。
张劲微此时早被秦风那一手神技惊得面色惨白,神游天外,眼看那酒杯越飞越尽,当着众人的面,要是不接,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只得硬着头皮,伸出左手,看准酒杯,缓缓握去。
酒杯入手,杯上几无半点力道,几若自己伸手端杯一般,直到此时,何劲微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心下明白乃是秦风故意相让,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对秦风,不禁又惊又惧,又敬又佩,也从心底暗暗起了防备之心,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多谢秦公子,端起酒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众人直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才爆发出雷霆般的喝彩声。
梅尔护大笑道:“两位的妙手神技真让老夫大开眼界,来,干杯”。众人高举酒杯,气氛又一瞬间达到**。
额图看着秦风那神乎其技的武功,心中怦然心中,趁众人不注意,低声道:“秦公子”。
秦风侧头一看,见额图满脸通红,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疑惑道:“额图将军,有事吗”?
额图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缓缓道:“秦公子,你,你能教我武功吗”?
秦风早对额图心有好感,又见其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隐含一股正气,当下微微一笑,低声道:“可以,不过,这件事得保密,绝不可泄露”。
额图心下大喜,拼命点头,一时却忘了说感谢的话,图什见额图满脸喜气,不由冷笑道:“小小将军,竟也佩在此用金杯饮酒”。原来图什本以为其师无所不能,谁知今日一招间,竟然落了下风,心中不由又惊又气,又见自己一向看不惯的额图竟然坐在对面,顿时把怒气全撒在额图身上。
额图虽然谦卑,但听了图什如此毫无礼貌的一句话,也是又惊又怒,脸胀得通红,双拳握得‘格格’作响,忍了半天,方才一字一句道:“图什,你休要得意,咱们三月后的‘角逐大会’上见”。
图什一脸得意,冷笑道:“你只要不怕被打死,就尽管来,我无所谓,别忘了,你可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
额图再不理会图什的冷言冷语,低头喝着闷酒,图什自讨了没趣,也随即住了嘴。
这一顿酒,直喝了两个时辰,众人都喝得昏昏沉沉,方才各自散去。
梅尔护知秦风和冷艳雪并未结为夫妇,所以准备了两个牙帐,额图故意拖到与秦风一路,秦风明白其意,待众人去净后,方才低声道:“明日早早来我帐中”。
额图得了秦风答话,方才高高兴兴离去。
秦风缓缓步出牙帐,微风一吹,便即清醒过来,此时月已西斜,点点余辉洒落大地。
秦风深吸一口气,缓缓步到湖边,余辉下的湖泊显得异常平静,秦风的思绪却变得惆怅起来,微风吹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旁边树叶“刷”“刷”作响,秦风侧头一看,乃是一棵粗可合抱的大树,枝叶繁复茂盛,仿若一个巨大的华盖,枝条树叶交错纵横,在月辉下,显得诡秘而神往。
秦风一时兴起,脚步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如大鹏般直直跃上树顶。
秦风横躺在枝头,如同躺在一张温暖如玉的床上一般,月辉均匀的洒在身上,鼻间沁入阵阵树叶特有的清新自然的气息,微风一吹,烦嚣的心情随之一扫而空,一股倦意席卷心头,秦风眼睛一闭,正要沉沉睡去,突听树下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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