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无双族的第一次会议
回到山寨已经有两天了。红头杰夫曾经向我建议见见新来的兄弟们，不过我考虑了一下，想到总部的建设尚未完成，如果让杰夫领我到工地上和众人见面会显得不伦不类，所以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当然，私下我也到处走走看看，和新加入的人有过几次交谈，只是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身份而已。
无双族的议事厅已经在昨天正式完工。
虽然是在仓促中完成的，但是这个议事厅倒也不显得简陋，地面是由巨大的青石铺成的，经过用心打磨以后，原本粗糙的石头变得十分光滑，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非常之小，连一个手指的距离都没有。四面的墙壁，都挂着厚厚的绸布。数十根两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木柱支撑起屋顶，柱子的表面涂着暗红的油漆，看起来有庄严的气势，在每一根柱子上都架设了一个大大的灯盏，点上了火后大厅内光明辉煌。
议事厅长有二十米，宽也有十多米，只能容纳一百来人，再多就会显得拥挤不堪。在房间的中央摆着一条长方形的会议桌，两边则是藤椅。桌子的尽头是一张木制的大椅子，上面放了一个软垫，椅子背上铺了一块淡灰色的绸布，那就是我的位子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阿格来西赛和杜兰安排布置的，我不是很懂这方面的学问，她们咨询我意见的时候，我只能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昨天完全整理好以后，我把他们全部赶出了议事厅，一个人兴奋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东摸摸西看看，我按捺补助内心的狂热，几乎大喊出来。
脸上全是傻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的时候身体也在轻轻发抖。
※※※
下来以后，我和叶赛宁先生有过一次交谈，按照他的建议，我们必须先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确定山寨今后要做的事情。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召集了他们来开会。
无双族第一次会议参加的人并不多，都是我事前已经认识的人。包括“无双七老”，叶赛宁先生、杜兰、阿格来西赛还有就是我前两天认识的菲德南，一共是十二个人。
我坐在会议桌的尽头，严肃地看着他们，在脑海里我曾经排练过几次，我努力回忆了和威廉二世相处的那些情况，尽量模仿他的神情态度。
大家都换上了新的衣服，板着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过了片刻，大家还是默不作声，平时已经相熟的人此时却显得有些陌生。
我咳嗽了一下，又看了看他们，他们接触到我的视线立刻转了开去。
“恩，这个……”只是说出这几个字，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脑袋有点晕，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我看到叶赛宁先生脸上浮出了一抹轻笑，菲德南也是似笑非笑的神色。
登时我心里怒火上冲。
我一拍桌子，沉声说道：“无双族的成立和崛起，是一件不可阻挡的事！在座的诸位能够相逢其事，实在也是件十分幸运的事。”
我让自己说得很慢，说完第一句话，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开始变得十分敏锐，目光灼灼地看着其他人。
“我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要做的自然是了不起的事！我选择和你们在一起，说明你们也是超出一般的人。所以，既然我们都是杰出的人、都是英雄，那么，我们一定可以做出些大事！”
说到最后，我的音调开始提高，用挑战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响亮地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是…”
“是……”
“声音太小了，你们大声回答我，是不是？”
“是！”
我微微闭上眼睛，心里彻底放松。
直到他们回答的回音在大厅里消失，我才重新睁开眼睛。
“好！前面我和你们说过一些山寨如何发展的事，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下怎么具体去做。”
“我先跟你们说明，我是做决定的人，你们是带领兄弟们去做的人，而叶赛宁先生，就是安排你们该怎么做的人！”
“我现在任命叶赛宁先生为无双族大总管，一切具体事务，都由先生来负责。你们在办事的过程中碰到什么问题，也需要向叶赛宁先生请示。”
“无双七老从今日起就是一个正式的称呼！你们要做好叶赛宁先生安排的事情。”
“我族的财务方面由杜兰和阿格来西赛来负责，钱粮的支取和上缴，要直接请示她们。”
“菲德南，是我族的一个新发现。我和他曾经做过长谈，他在魔族军队曾经当过长官，这些经历对我们来讲十分重要。所以，我任命菲德南成为无双族第一任军事长官，全族的训练都由他来负责。”
叶赛宁先生脸上的微笑此时不见了，转而成为肃穆的神色。
我看到他眼里有期许和赞赏的神色，当下信心更足：“你们需要部下就自己从兄弟们…不，从族人中间选拔，然后到叶赛宁先生那里登记。”
“下面，请叶赛宁先生发表一下他的意见。”
我率先鼓掌，众人立即跟随。
叶赛宁先生从位子上站来起来：“正如族长大人所言，我感到十分的荣幸能成为无双族的一员。大人不嫌弃我见识粗陋，让我成为族中的大总管，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做好。以后各样的事情还需要在座的诸位大力支持，谢谢大家，谢谢无双大人。”
我心里一宽，这是叶赛宁先生第一次称呼我为大人，之前或多或少我总感觉他对我有些不屑，不管他这次叫得是否真心，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总算也顾及到了我的尊严。之前我一直比较头疼这个问题，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
我内心振奋，又相继让剩余的与会人员发表演讲，他们显然是准备过了，就连张口就是粗话的刀疤老六也文绉绉地喊了几句口号。
无双族的第一次会议开得有些尴尬，但是气氛十分热烈。
叶赛宁先生突然微笑道：“我族名为无双，倒也是个巧合呢。在魔族的传说中有位实力强横的大神，他的名字正好也是无双，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族必能得到无双大神的保佑。”
到了最后，由叶赛宁先生提议，在三天后，也就是坦普历784年1月25日后将要举行祭神仪式，正式宣布我族成立，所有的族人，都将参加这次盛典。
祭祀的具体做法，象我在族中算比较有学问的人也是一窍不通，至于“无双七老”衮衮诸公，则更是大眼瞪小眼。
不过还好有叶赛宁先生在，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会仔细地教我们应该做什么。
山寨的建设已经基本完成，阿格来西赛和杜兰到镇上继续大量采购了酒肉，无双族要大开酒宴。
族内的兄弟都是些虎狼汉子，这几天成日稀饭早已经吃得气闷，宴会的消息一传出去登时欢声雷动。
安排完了全部事情，他们都各自忙去了。
我成了唯一闲下来的人。
心里有略微的疲倦，我拿上了一小坛酒，一路走到后山。
伏龙山脉。
看着逶迤连绵的山脊，在我的眼中，形如其名，倒真象一条爬伏的巨龙。
纵然是这么久的大雪，大山也没有完全屈服。在白茫茫的一色中，总是有青黑的颜色倔强地挣扎出来。
我慢慢地走到一处悬崖边上，脚下的山谷满是白雾。
冷风轻轻吹在脸上，我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兴奋总是有失落来回报。
从16岁那天喝到第一口酒，我就深深爱上了这东西，它是忠诚而亲密的朋友。总是静静地温和你的心。它从不索求，只会这样温柔、这样让你无法逃遁地接受它的奉献。
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我向上虚踏一脚，融化在这迷蒙的白雾里，应该也有一种另外的享受吧。
第二节审判
如果当初听了爸爸的话，没有离开白云现在会怎么样？
在这样大雪的天气，应该是呆在家里吧？是的，我会生上一堆火，就在那个古老的火盆里。老爹应该和我并排坐着，或者坐在我对面，不过都没关系了。
老爹胡子好久没打理了，头发从我记事起就打结。不过，他有一双非常秀气的手。出来见过那么多人，才知道他的那双手真的很秀气，手掌很薄，手指又细又长。
他应该伸出手放在火盆边上烤着，就和我一样。
我们也许会互相欢喜地叹着气，说着这该死的天气真冷，看着火盆里的火星跳跃。
这平静的享受，在此刻看来竟然如此遥远，不可琢磨。
酒从嘴里通过喉咙，又下到肚子里。
我茫茫然看到自己和老爹沉闷地坐在房子里。
他总是有欲言又止的神情，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也总是显得很无助。
可怜的老爹，他背负了多少他不能背负的东西。
在白云的时候，黄昏有雾的日子，总会从雾里传来骨笛的声音。
那牵扯连绵又尖锐的声音总是能直接穿到你的心底，每一次听到，我都会追随着空中飘舞的每一个音节，不舍不弃，灵魂也会随之摆动。骨笛的声音是那样的难以抵抗，总会将你的心温柔地割裂又弥和。
或者，时间停留在里查登会更美好一些。
那应该是十六岁的少年应该过的生活。
有菊花的味道，有心爱的人教你识字，她还会给你念书上的故事。
甚至，甚至还可以牵着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背叛。
是的，我毫无抗拒地就选择了背叛。
记得阿星曾经给我念过书上的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低声给我解释的时候，垂着头，脸上光晕流动。
坐在她身旁的我已经融化在她迷蒙的眼波里。
离开了她，我没有停止过尝试。在被驱逐出坦普族以后，我更多的是选择了忘记。
慢慢的我才发现，人想要忘记的，往往是自己无法忘记的。
苔丝，还有苏菲，她们都是心上的痛。
这一生还长，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她们在一起。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把酒坛往深渊用力丢了下去。
这是我的爱好之一，喝完酒扔酒坛、酒杯、酒壶。
心里渐渐平静了些，听到有人从背后向我走了过来。
我没有回头，仍然看着前方山谷。
一只手从我腰间伸了出来，接着又伸出一只，两只手轻轻的搂住了我。
我心情开朗了些：“是桃红？”
抱住我的手一震。
“不对吗？那是小翠？还不对，那一定是红宝了，哈哈哈哈，我猜对了吧？”
我背后的人跺了跺脚，抱住我的手一松，就要离开。
我连忙用手握住了那两只手，手臂也紧紧夹住腰间的手臂：“别松开呀，这样很舒服的。”
阿格来西赛嗔怒的声音传来：“你这个人！简直…”
她在我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噢，我的天哪，痛死我了。”
我迅速地转身，反手抱住她重重吻在她唇上。
阿格来西赛促不及防，立刻在我怀里扭曲起来，试图躲避我的侵略。
她一动，我心里更是火热。左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右手顺着她的后脑插进她浓密的红发，每一个手指都努力伸展，轻轻的摩挲，尽力贴在她的秀发上。粗重的鼻息混乱地喷在她娇媚的脸上。
阿格来西赛鼻子里发出恩恩的声音，只过得片刻反抗就变成了迎合，她双手用力地抱住了我，迎接了我舌头的大举进攻。
甜蜜的口液不断从她嘴里传来，她的舌头柔软小巧，不停和我交叉碰触，时而调皮地躲避，在她芳香的口腔里，我们展开了一场追逐。我吻得兴起，左手松了开来，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碰到她鼓鼓的胸，她突然一震，停了了停猛然把我推开。
“不可以！”
她头发已经蓬松，衣服也有些散乱。脸色潮红，看着我随即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阿格来西赛姐姐，你只准我亲你的舌头呀？”
她抬起头瞪了我一眼：“你还胡说？什么都不准亲！”
我急道：“不行！你必须让我亲点什么。”
阿格来西赛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亲我的手吧。”说完，递过来她的纤纤玉手。
我笑了笑，轻轻在她手上印下一吻。
她温柔地笑了笑，任由我牵住她的手。
过了一会，她脸上又浮现出怒容：“对了，你快说刚才你叫的是谁？”
我干笑两声：“我又怎么知道她们是谁？我早猜到是你来了，故意吓吓你的。”
她想了想：“也对，这山寨只有我和杜兰两个女孩子，能到这里来的不会有其他人。
你这个坏蛋，真的无可救药了。”
她又浮现出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哈哈大笑：“因为……”
她催促道：“快说啊？”
“因为我闻到你的味道了，阿格来西赛姐姐总是香喷喷的，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香的味道。”
阿格来西赛笑容满面：“是吗？我可没有擦香水啊。”
“是吗？阿格来西赛姐姐天生就这么香吗？”
“香不香我可不知道，但是我从来不用香水的。”
“呜……我真幸福。我喜欢你香香的，你不用香水也香香的，我更喜欢。”
一阵冷风吹过，阿格来西赛穿得有点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此时我外面披着一件大褂，正想解下来给她披上。
她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就躲到我怀里。
我用外衣把她整个包了起来，哈哈大笑：“阿格来西赛，你可真勇敢。”
她从我胸前探出头来，眼眸如丝：“你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你看你现在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那里象个姐姐了？”
隔着衣服我拍着她的娇躯，哈哈大笑。
“那我可不管，我要你叫我阿格来西赛姐姐。小弟弟最乖了，你会叫的，对吗？”
“好吧，阿格来西赛姐姐，你可以给我一个小小的吻吗？”
她抬起头迅速地在我唇上点了一下，跟着马上缩了回去。
冷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已经有了熏熏然的感觉。
阿格来西赛呢喃道：“我决定了，你是我的男人，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的目光澄净如水，毫不躲避地和我对视。
我微笑道：“这算是一个承诺吗？”
“是的，凭着黑暗大神起誓，这是一个魔族女人的承诺。”
沉默了一会，我缓缓开口说道：“阿格来西赛……我想听你唱歌，对，就在这里，我就这样抱着你，你唱给我听……上次你唱过的那首，永远不要老的那首。”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脸颊靠在我的胸前，轻轻吟唱起来：
Ihadadream
thisdreatss
Itwasmyperftday
Opyeyes
Irealizethisismyperftday
Hopeyvergrld
Hopeyvergrld
Hopeyvergrld
Hopeyvergrld
Do
Birdsthesky
Theylksohigh
Thisismyperftday
Iflthebrze
Ifl
Thisismyperftday
Hopeyvergrld
Hopeyvergrld
Hopeyvergrld
Hopeyvergrld
Foreveryg
Ihopeystayforeveryg
Do
我和她就这样相拥站在雪地里，似乎已经融进这无尽的大地。
我这时候再一次真切的发现她的睫毛是这样长，足以遮挡任何的风与雪。
第三节祭神
接下来这几天大家都一起忙了起来。和其他人一样，我对祭祀的仪式也充满了好奇，所以也和大家一样按照叶赛宁先生的要求老老实实的练习。
好在叶赛宁先生要管的事虽然多，但是他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事无巨细他一一过问，倒也真辛苦了他。
坦普历784年1月25。
天公作美，没有雪，有温和的太阳。
无双族的第一次祭天仪式正式举行。
全族上下345人，分成两列整整齐齐地站在山寨中央的平地上。场地的中央，筑起了一个三米高的祭祀台，由九级台阶连到地面，台上放了张祭桌。按照叶赛宁先生的意见，我们将黑色定为族色，每个人都穿着崭新的黑色长袍静静立在那里。
快手小七领着一班丝竹艺人和数十个跳舞的孩子立在一旁。
一切准备妥当，场内鸦雀无声。
叶赛宁先生肃然道：“无双族祭祀执事者，各安其位。”
快手小七朗声说道：“奏乐。”
丝竹声音悠扬响起，乐音古雅，众人皆肃然。
菲德南高声唱到：“迎接无双大神。”
红头杰夫和铁腿斯万手捧祭品，缓缓行出队列，走上祭祀台，向着正北面跪到迎接。
快手小七朗声说道：“乐止。”丝竹之音立刻停止奏鸣。
叶赛宁先生肃然道：“主祭者就位。”
阿格来西赛手里端着一个金盆，杜兰手里则握香烛，分立在我身旁走上祭祀台。
等我到了叶赛宁先生说道：“盥洗。”
阿格来西赛跪倒在地，双手将金盆举过头顶。
叶赛宁先生说道：“主祭者跪。升香。拜无双大神。”
杜兰跪倒在地，奉上手中香烛。我凛然接过，恭谨地插到祭祀桌上。
叶赛宁先生道：“初献礼毕，主祭者再献酒。”
红头杰夫立刻跪着献了上来，我取过恭敬放在祭桌上。
叶赛宁先生道：“主祭者献玉。”
铁腿斯万跪着递给了我，我依旧放了上去。
叶赛宁先生道：“主祭者献稷。”
红头杰夫立刻跪着献了上来，我取过恭敬放在祭桌上。
叶赛宁先生道：“主祭者献馔。”
我取过献了上去。
叶赛宁先生道：“主祭者拜无双大神。”
快手小七高声道：“奏至德之章，舞至德之容。”
古朴的丝竹声再次响起，那数十个孩子也开始扬尘舞蹈。
在众人瞩目中，我诚心跪倒在地，面对正北的方向，心中虔诚祈祷。
“神啊，以前的我曾经忽视你的存在，时至今日，心中已痛无可痛。恳请你能恩悯，给我族以护佑。所有的罪与过，请加诸在我身上，恳请你能保佑与我接近的人，让她们每天有笑容，让他们每天衣食周全。”
祈祷的内容已经与叶赛宁先生的要求大相径庭，我默默跪倒在地，眼眶已经湿润，嗓子有些哽咽：“我无双在这里郑重向无双大神承诺，无双族兴旺发达，每一个族人都将是你最为忠诚的子民，我会要求每个族人用生命来维护你的尊严。”
我放松心灵，感知无边无际地向虚空延伸。
太阳悄悄躲进了云背后，天地开始阴沉起来。
叶赛宁先生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主祭者焚帛。”
阿格来西赛献上写满祈祷字句的帛书。
我一面一面地烧了，看着它们在火光中扭曲升腾。
快手小七道：“乐止。”
场中顿时静悄悄。
遥远的天际似乎传来清脆的鸟鸣。
叶赛宁先生开口道：“礼成。”
轰的一声，在场的全部人整齐划一地向着正北方跪倒。
跪倒形成的气势让虚无的空间似乎也荡起了涟漪。
众人都默默祈祷。
这时候，从远方吹来一阵风。
这是一阵奇怪的风。它从远至近，一直保持旋涡的形状，刮到祭祀桌上，响动片刻又刮回来的方向。
定睛看去，献祭的各样祭品已经消失。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我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霍地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跪倒的族人：“无双族的族民，无双大神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大神接受了我们的献祭！”
我用力挥着手臂：“我要告诉你们，这是个真正的奇迹！我感动得落泪，但凡有一丝向往大神之心的人，都会为这个奇迹欢欣鼓舞！你们吓住了吧，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是受到大神关爱的人！你们用心感受一下，大神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们！成为伟大的无双族的成员，正是因为你们受到了大神的召唤！我的族人，无双族有了你们，可以生生不息，繁衍发展，从此以后，你们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你们要用生命来维护无双族的荣誉！”
“吼！”
台下升起全部人的手臂，每个人都神态狂热，高声怒吼。
菲德南在人声鼎沸中振臂高呼：“无双！无双！无双！”
片刻间全场的人跟着他的节奏高喊起来。
声音冲到天际，冲开了遮挡住太阳的云层，大地重现一片金光。
※※※
山寨的外面，密密麻麻地拥挤着附近村镇的乡民，就连两百里外的小镇也有人赶了过来，他们听说有活动看，早已经扶老携幼过来看热闹。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并不如何热心。到了后面也全部动容，山寨外的上千围观的人，一起欢声雷动。脸上都开始呈现出敬畏之色。
我心中一动，双手虚按，止住了台下鼎沸的人声。
“今日是我无双族的大喜之日，凡是在场的人都是我要招待的人，各位父老乡亲，山寨中没有什么好东西，肥肉薄酒倒还有些，还请你们不要嫌弃，和我们一起享用。”
众人又是一片欢呼。
当下安排人手去杀猪宰羊，在山寨中央架起大锅煮了起来。
叶赛宁先生怕吵闹，一个人回到小院休息。我特意叮嘱人挑选了些精瘦的肉，并着好一点的酒送了过去。让他自己慢慢享受。
在红头杰夫的陪同下，我四处向人们敬酒。
阿格来西赛给我准备了一个酒杯，我笑着还给了她，不顾她不悦的神色举着个粗大的碗向人们示意。
众人都是齐声一片喝彩。
刀疤老六抱着个粗大的酒坛跟在后面，走到一桌，红头杰夫先向我介绍，然后我就和他们含笑碰碗。
我连干十多碗神色不变，而且喝的姿势已经不是喝，而是直接倒进嘴里。
在座的都是些粗豪汉子，早就一脸钦佩的颜色。
“大人果然是英雄！”
“我对大人实在是佩服得不行了！”
“大人，为了表示对您的敬意，我喝三碗！”
“不愧是无双族的好汉，那我也陪你喝三碗！”
不顾别人的阻拦，我连倒三碗进嘴里。
阿格来西赛气得大叫：“太离谱了吧？能喝酒就是大英雄？我看你们简直是昏了头！”
众人正尴尬我大笑道：“能喝酒不一定是英雄，但是要做大英雄就一定要能喝酒！你们说对不对啊？”
“大人说得太好了！我活了几十年，今天才算明白这个道理了！”
“大人，我可不是英雄，但是今天能和大人一起喝酒，我是一定要喝得吐血为止了！”
“大人已经喝了二十八碗了，还是这么精神，大人是当今第一英雄！”
“无双大人，我是附近镇上的，今年已经69了，拼着把这把老骨头喝散，我也要和大人碰上一杯！”
“老人家果然不同凡响，来，人老骨头硬，越喝越来劲！”
场内气氛热烈非常，喝彩声，唱歌声此起彼伏。几堆篝火一点，更是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喝到最后，我脑袋也有些大了，糊糊地问刀疤老六：“喝了多少了啊？”
他一脸崇敬：“大人喝了五十七碗了。”
“杰夫，你可别喝太多了，你和老六辛苦一下，收拾一下局面。我先去休息。改天和你们两个单独喝个痛快。”
“是大人。”
※※※
这一顿足足吃到深夜，附近乡镇的人才慢慢散去。从此，无双族开始正式出现在这个大陆上。
第二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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