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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接道:“公子出剑之快,天下人只怕已无出其右了。”
俞秀凡道:“我出剑虽然很快,但并非全无修正之处,至少,我还有四五个缺点要经过修正。但最糟的是,我剑上的变化,不够凌厉,缺少一份威武逼人的势道。所以,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我要尽快再求精进。”
王尚道:“公子,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更惭愧了。”
俞秀凡道:“有一点令人欣慰的是,我怀中的惊天剑谱,正可补我之不足。”
突然掏出怀中的剑谱,撕成碎片,投入江流之中。
王翔道:“这剑谱不是很名贵么?”
俞秀凡道:“是的,我不知别家剑招如何,但惊天剑谱上记述的剑法,都是极为精奇之学,尤其是惊天三式,真是威势凌人,莫可抗拒。”
王翔道:“那么,公子为什么把它撕成碎片,投入江中?”
俞秀凡道:“我仔细想了很久,那惊天三式,如是落人他们手中,定然如虎添翼,整个武林,都将蒙受其害,无数的义侠人物,都将死于惊天三式之下,权衡轻重,只有把它弃了才较安全。”
王翔道:“但公子………”
俞秀凡道:“剑谱上记述的一点一滴,都已经熟印在我的脑际,除非他们有办法逼我写出来,这世间再无惊天剑谱。”
王尚道:“以公子之能,当不致连这本剑谱也保不住吧?”
俞秀凡正色说道:“居安恩危,咱们的名气愈大,别人对付咱们的方法就愈是毒辣、恶毒,小桃童谋取剑谱已然很急,此秘一旦被他泄漏,他们对付咱们,必更积极,总有一天,咱们会失算落于敌手,留着惊天剑谱既是祸患,那就不如早些把它毁去。”
语声一顿,接道:“记着,这件事,不可泄漏出去了。”
王翔、王尚点点头道:“我等明白。”
俞秀凡突然盘膝坐下,闭上双目。王翔、王尚,分立前后,全神护法。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俞秀凡才睁开了双目。道:“小桃童回来没有?”
王尚道:“没有。”回目一顾,只见俞秀凡双目中流露出无限的疲倦,不禁大感惊异,道:“他调息了这么久时光,怎的反见困倦无比?”轻轻咳了一声,王尚道:“公子,似乎是很累么?”
俞秀凡点点头,轻松一笑,道:“不错,我很累,但累的很有代价。”
王翔道:“公子不是刚刚运气调息么?”
俞秀凡笑一笑,道:“我在想惊天剑法。”
王尚道:“公子想通了没有?”
俞秀凡道:“对惊天三式,我已经下了很多的工夫,但却一直有几点疑问想不。瑚白,如今惊天剑谱,已被毁弃,假如再想不通这中间几处关节,时日一久,很可能记忆模糊,那就难再有贯通之日。此刻,不但惊天三式,对我们十分重要,而且也不能让此绝技由我绝传,一时间,我想到肩负的重大,就集中全神去推想那惊天三式,总算让我结想通了。”
王尚道:“想的一脸困倦,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吧?”
俞秀凡道:“不错。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疲倦过。”
谈话之间,桃花童子快步奔了过来。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强打精神,站了起来。
桃花童子满脸欣喜之容,奔到了俞秀凡的身前,道:“公子,小的已得到了回音。”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什么回音。”
桃花童子道:“太阳下山的时分,有一艘巨舟来接咱们离开江湾。”
王尚微微一笑,道:“小桃童,看起来,你果然是很有办法。”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接道:“加是公子不肯改变心意,小弟也是无能为力。”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两位王兄,小的倒有两句话,想请教两位了。”
王尚道:“什么事?”
桃花童子道:“公子变了心意,两位是不是也准备跟着改变一下心意呢?”
王尚道:“我们么,从来没有主意。公子决定的事情,咱们照办就是。”
桃花童子道:“两人当真是可交的朋友,忠实得很,不过,咱们公子聪意绝顶,跟着他自然是不会错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你告诉他们些什么?”
桃花童子道:“我放出一种信号,叫他们来接咱们离此。”
俞秀凡道:“只是这样简单?”
桃花童子笑道:“自然,那信号代表着一种别的用意,那是说事情有了很好的转变。”
俞秀凡道:“这就对了。你用这些秘密的信号,和他们连络过不少次吧?”
桃花童子尴尬一笑,道:“不多,不多,只连络过两三次。”
俞秀凡道:“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来接我们。”
桃花童子道:“我说过,我们这组织,有庞大的组合,而且有着一种很完善的通讯方法,我相信很快会有一艘船来接咱们。”俞秀凡道:“听起来,你好像很有把握。”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这一点公子但请放心,我小桃重如是心中没有把握,怎敢对公子说的如此肯定。”
俞秀凡道:“好吧!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们吧!”当先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目。他适才思考惊天三式的变化,疲累异常,此刻却是真的运气调息。
桃花重子暗中查看王翔、王尚的神情,一个个气定神闲,全无惶惑或不安之感,显然,两人已被俞秀凡说服,心中甚是欢喜,忖道:如是真能说服这三人,不和我们作对,实是大功一件。
又过半个时辰,桃花童子突然说道:“公子,小的想到了一件事。”
俞秀凡调息未完,不便接口。王尚立刻接道:“小桃童,我也想到了一件事要请教一下。”
桃花童子道:“什么事?”
王尚道:“你会不会水中工夫?”
桃花童子道:“不会。”
王尚道:“如是接咱们的人,把船行到了大江之中、再回头对付咱们,如何是好?”
桃花童子哈哈一笑,道:“不会的,两位只管放心。”
王尚道:“说的也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情急拼命,只怕对你我都不好了。”
桃花童子道:“我明白王兄的意思,何况公子的快剑,不允我小桃重耍出什么花招,也不允许那接咱们的人**阴谋。”
俞秀凡突然睁开了眼睛道:“小桃童,你叫我?”
桃花童子道:“是!小的请教公子一事。”
俞秀凡道:“什么事?”
桃花童子道:“咱们登舟之后,定会有人和公子谈判,”俞秀凡哦了一声。
桃花童子道:“公子可否先把心中所想的条件,透露一二,届时,小的也好从中圆场。”
俞秀凡笑一笑,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桃花童子道:“为什么?”
俞秀凡道:“有船来了。”
桃花童子凝目望去,果见江流之中,一点帆影直驰而来。片刻工夫,己清晰的可见船身,竟然是一艘双桅巨舟。船头杏黄旗随风飘动,绣了一个飞燕。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是她?”
俞秀凡目睹桃花童子的愕然之色,奇道:“什么人?”
桃花童于道:“燕姑娘。”
俞秀凡道:“燕姑娘是什么人?”
桃花童子道:“是城主的义女,我们都称她为燕姑娘。”
俞秀凡道:“燕姑娘在贵组合中的身份很高吧?”
桃花童子道:“很高。”
俞秀凡道:“你认识她?”
桃花童于道:“见过一面。那次,她到我们的谷中巡视。”
王尚道:“是什么样子?”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我没有见过她的面貌,我认识那飞燕旗。”
大船来势极快,片刻之间,已在靠岸。
王尚低声道:“小桃重,她也戴着面具,是么?”
桃花童子道:“她蒙着面纱。”
但见大船上人影一闪,跃落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道:“那一位是桃花童子?
”桃花童子一抱拳道:“区区便是。”
苍然老者道:“是你放出了召请船只的信号?”
桃花童子道:“正是在下。”
苍然老者点点头,道:“你认识这艘船么?”
桃花童子点点头,道:“我认识。”
苍然老者道:“好!你先跟我到船上去。”
桃花童子道:“劳请老丈带路了。”
苍然老者转身行近巨舟,一提气,飞身而上,桃花童子紧随在那苍然老者的身后,跃上大舟。
俞秀凡望着桃花童子和苍然老者的背影,一直未发一语。王翔、玉尚也很沉着,静静地站在俞秀凡的身后。
等约一刻工夫之后,桃花童子突然又从船上跳了下来,笑道:“三位,请上船吧!”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桃童,谈好了么?”
桃花童子道:“谈好了。很给公子的面子,客舱内早已备好香茗细点,等候公子的大驾。”
俞秀凡道:“小桃童,看来你是个很能干的人。”
桃花童子道:“客气,客气,这是公子的声誉。”
俞秀凡道:“我俞秀凡出道不久,江湖上有谁知道我俞秀凡呢,定是你小桃童替我吹嘘的了。”
桃花童子笑道:“小的说的都是实话,井没有替你公子吹嘘。”
俞秀凡行到江边,抬头望望那高大的双桅巨帆,徽微一笑,道:“小桃童,咱。呵可是要跳上去么?”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公子的意思呢?”
俞秀凡还未来得及讲话,那巨舟之上,突然放下来一道软梯。软梯上钠着红色的毛毡。
桃花童子一欠身,道:“公子,如是不愿意跳上去,咱们就从软梯上去吧!”
俞秀凡微微一笑,举步向上行去。桃花童子紧随在俞秀凡的身后,王翔。王尚等鱼贯而行。
登上了巨舟立刻有两个青衣少女行了过来,二女都生的十分清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都带着娇稚的笑容,看上去都十分纯洁。
桃花童子急急的行了两步,抢在俞秀凡的身前,低声说道:“两位姑娘,这位就是俞少侠。”
二女齐齐一欠身,道:“见过俞少侠。”
俞秀凡一抱拳,道:“不敢当,在下俞秀凡。”
两个少女相视一笑,道:“小婢们替俞少侠带路,”转身向前行去。
俞秀凡紧随在少女身后,行人客舱之中。舱中的布置很豪华,红色铺毡,白绞馒壁,中间一张长方木案,铺着白绞桌单。
十二张红漆木椅上,放着黄缎子的坐垫。桃花童子说的不错,那木案上,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两个青衣少女,把俞秀凡等四个人,让人坐位后奉上香茗,一欠身,笑道:“俞少侠,请坐片刻,小婢们去请姑娘,”不知是装作出来的,还是对那俞秀凡的印象特别好,四道目光,一直盯在俞秀凡的脸上看,脸上一直不停泛着笑容。
第十六回欲擒放纵剑主被囚
两个女婢低声商量了半天,自下一个人,站在俞秀凡的身侧,另一个却转向后舱而去。
俞秀凡曾闯过了色情陷阶,对女人已然有了应付之法,所以心中很沉着。片刻之后,那青衣女婢带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缓步行了出来。白衣女脸上蒙着一片白色的面纱,无法看清她的面貌,但隐隐感觉到那面纱中透出来两道神光。
暗暗的震动了一下,俞秀凡暗忖道:这女人好精深的内功。
白衣女缓缓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问道:“桃花童子,哪一位是俞少侠?”其实,她两道目光,早已落存了俞秀凡的身上。
未待桃花童子接言,俞秀凡已抢先站了起来,道:“在下便是俞秀凡。”
白衣女哦了一声,欠欠身,道:“失敬,失敬!久闻大名,加雷贯耳,今日有幸得会。”
俞秀凡道:“不敢当。俞某一介武夫,浪迹江湖,怎敢当姑娘的称赞。”
白衣女笑道:“桃花童子再三推介俞少侠,校好还何些存疑,今日一见,尤胜闻名。”
俞秀凡道:“姑娘夸奖。”
白衣女道:“我的身份,桃花童子是否对你说过。”
俞秀凡道:“约略一提,说的不大详尽。”
白衣女道:“哦!我还得替自己介绍一番了。”
俞秀凡道:“在下洗耳恭听。”
白衣女道:“在我们这个组合中,我可以作一部分主,如是你俞少侠要求的不太苛刻,我立刻可以答应你。”
俞秀凡道:“多谢燕姑娘的好意,不过,在下恐怕提出来的条件太苛刻。”
白衣女道:“俞少侠不用多虑,只管提出来,生意不成仁义在,如果校好不能作主,也将把俞少侠的条件,转请敝上裁决。”
俞秀凡心中还未决定该提什么条件,只好想法子先行拖延时间,轻轻咳了一声,道:
“姑娘,在下可否请教一下姑娘的身份?”
白衣女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她的神情,但见她沉吟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桃花童子没有告诉你?”
俞秀凡道:“说了。”
自衣女道:“他早已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俞秀凡道:“也许他还不太了解姑娘的身份,说的语焉不详。”
白衣女哦了一声,道:“其实,你如留心听我的话,应该已知道我在本组合中的份量。”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我的身份,很难说。
如若是要我勉强举一个例子说明,我们这个组合中,我可以作一小半主。”
俞秀凡在这段时间中,心里像风车一般不停的转动,在想什么为难的条件,以困扰这位姑娘。他读了满腹诗书,再加匕这些江湖历练,这一阵思维,果然想出一些自觉很苛刻的条件。待自衣女说完话,笑一笑,立刻接道:“姑娘这么说,在在就直言了。”
白衣女道:“校好洗耳恭听。”
俞秀凡道:“我要方圆百里一片地,而且还要替我建造一座金碧辉煌的院宅,屋舍千间,不输王宫的气派。”
白衣女点点头,接道:“可以办到。”
俞秀凡接道:“那片地要有山有水,风景秀丽,不能有重山阻隔,但也不能太多人住。”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我相信有这样一处地方,到时间,我会带你去看,还有什么条件。”
俞秀凡道:“我要仆从百人,女婢百人,护院武师十个。”
白衣女格格一笑道:“这容易,壮男美女,我们会让你满意,”俞秀凡叹口气,道:
“可是我没有钱养活这些人。”
白衣女道:“我们月供白银五万两。”
俞秀凡心道:“不行。我不能老向你要钱,”白衣女道:“那也简单,我们把方圆百里内的土地全部买下,由你收租使用,以供开销。”

俞秀凡道:“如是我生活得纯朴一些,自然可以,但如我生活太浪费,收来之租,只怕难付开销。”
白衣女道:“好!再给货船十艘,商店百间如何?”
俞秀凡表面上虽然还保持镇静,但心中却暗暗震惊,这样苛刻的条件,她竟然一口答应了。看来,我俞某人在她的心目中,分量不轻、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百里内是我俞秀凡的私产,贵组合中任何人不得进入。”
白衣女嗯了一声,道:“这条件确实很苛刻,不过,我还是准备答应你。”
俞秀凡道:“第二件,我要在一个内,成名江湖。”
白衣女道:“这个我们也可以替你安排,还有么?”
俞秀凡道:“唉,这第三件事很难启口。”
臼衣女道:“你已经说出了第一、第二,多说一件,有何不可?”
俞秀凡道:“那座深宫,必定十分寂寞,因此我想找个人陪我住在那里。”
白衣女道:“百名美女,任你选用,你又怎会寂寞?”
俞秀凡笑道:“那些人,我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我相信她们未必能使我一见动心。”
白衣女道:“俞少侠的意思是。”
俞秀凡道:“姑娘可否留在那里?”
白衣女不怒反笑道:“你知道我长的什么样子?”
俞秀凡道:“不知道。”
白衣女道:“因为我太丑,所以戴上了一片面纱。”
俞秀凡道:“在下只好碰碰运气了。”
白衣女道:“俞少侠,一定要我也留在那里陪你么?”
俞秀凡眼看两个很苛刻的条件,人家都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大是焦急,而提出了近乎羞辱对方的一个条件,在他的想象之中,那白衣女就算不立刻翻脸,也必然难以忍受这些羞辱,拂袖而去,但他没有想到白衣女竟然坐着未动。
这一下俞秀凡真的慌了,料不准那白衣女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沉吟了一阵,俞秀凡才冷冷说道:“姑娘可是觉着在下不配么?”
白衣女声音中有些怒意,冷冷的回话道:“也许是我配不上你俞少侠!”
俞秀凡心中暗喜,忖道:“只要你肯生气,那就好办了。”
需知俞秀凡乃熟读诗书的人,具有君子风度,生恐自己说出的难题,对方件件都答应了,那就很难再行反悔。心中念转,口中却冷然一笑,道:“姑娘,可否取下你的面纱?”
白衣女道:“俞秀凡,你不觉请求太过分一些么?我还没有答应你。”
俞秀凡道:“那是你的事了。姑娘可以不答应,但在下提出的是条件。”
白衣女道:“要我取下面纱,难道也是条件之一?”
俞秀凡突然感觉到坐椅在微微颤动,回目一顾,原来是桃花童子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有如大病初愈一般。显然桃花童子对俞秀凡提出极不合理的条件,有着无比的震骇。
淡淡一笑,俞秀凡缓缓说道:“小桃童,你可是很害怕?”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我是有些害怕,只因你公子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了,迹近强横。”
俞秀凡接道:“小桃童,这不关你的事,我已事先声明,我提的条件可能很苛刻,是么”桃花童子道:“话是不错,但不能苛刻的离了谱啊!”
白衣女一挥手,道:“桃花童子,你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桃花童子一欠身,道:“属下遵命。”起身行了出去。
白衣女道:“俞秀凡,有一件事,你得先想清楚。”
俞秀凡道:“什么事,在下洗耳恭听。”
自衣女道:“我取下了面纱,那就成了定局,不论怎么…个丑法,你都得把我留下,你是一方之主,我自然是女主人了。”
俞秀凡微微一呆,半晌说不出话。
白衣女深沉一笑,接道:“对我而言,并无不可。因为你是我所见的男人中最使我动心的一个。”
俞秀凡硬起头皮,道:“这么说来,在下艳福不浅了。”
白衣女道:“俞秀凡,别高兴的太早了,等我取下面纱,你看过之后再说。”
事情逼上了虎背,俞秀凡不得不装出一副轻松神情,哈哈一笑,道:“燕姑娘,在下拭目以待。”
白衣女道:“好!要你两个从人,退出舱去,要看我,只能你一个人看。”
俞秀凡道:“燕姑娘,在下还想说明一件事。”
白衣女道:“校好洗耳恭听。”
俞秀凡道:“一旦姑娘作了俞某人的妻子,那就不能再戴面纱。”
白衣女道:“那是自然,如果我嫁了人,用不着再戴面纱。”
俞秀凡听她说的十分认真,心头大大一震,道:“姑娘,那座广厦之中,住有百名美女,在下希望你能够贤慧一些。”
白衣女道:“我知道,像你这样喜欢享受的人,自然是不会以一个女人为满足,我如真的答应你,那就不会干涉你,随便你怎么去玩。”
俞秀凡道:“看来,你是准备答应了?”
白衣女道:“我们不想和你作对,只好迁就你些,但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我不想失败。”
俞秀凡道:“今天,姑娘似乎是有些失望了。”
自衣女摇摇头,道:“我不会失望,我会和你赌下去!”
俞秀凡道:“赌下去,对你有什么好?”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俞少侠,你似乎是有些后悔了?”
俞秀凡道:“是的。燕姑娘,我是个很善变的人,你最好早些作决定。”
白衣女道:“好!要他们退出去。”
王翔、王尚,望了俞秀凡一眼,也未待俞秀几说话,转身向外行去,俞秀凡口齿启动,欲育又止。
目睹王翔、王尚离去之后,白衣女缓缓解开了面上的白纱。
俞秀凡伸手取了木案上的茶杯,惜机会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茶,就没有再抬起来。
白衣女冷笑一声,道:“俞秀凡,你为什么不敢抬起头来?”
俞秀凡放下茶杯,眼前现出了一张十分吓人的面孔。那脸的轮廓,并不太丑,只是在颊上长了半脸黑毛。
白衣女冷冷的笑一笑,道:“俞秀凡你看清楚了么?”
俞秀凡镇静了一下心神,道:“看的很清楚。”
白衣女道:“你输了,是么?”
俞秀凡道:“为什么?”
白衣女道:“因为,你不敢要我了。”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自衣女接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定我了?”
俞秀凡道:“是的。”突然站起身子,直对那白衣女行了过去。
他究竟是满腹诗书的人,进入江湖,智慧也高人一等,瞧瞧那白衣女的皮肤和她脸上的肤色,心中忽有所悟。
眼看俞秀凡直对自己行了过来,白衣女的双目中,忽然间泛起了惊惧之色。
俞秀凡心中更有了把握,举步直逼白衣女的身前,冷冷说道:
“姑娘,是否决定嫁给我了?”
白衣女有些畏怯的点点头。俞秀凡伸出手夫,抓起了白衣女的右腕。白衣女很想闪避,但扬扬手,没有闪开。
俞秀几微微一笑道:“姑娘,把人皮面具取下来!”
臼衣女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俞秀凡笑道:“取下你的面具吧,难道还要我动手么?”
白衣女道:“我!我就是这个样子。”
俞秀凡道:“如是姑娘不肯合作,在下就自己动手了。”他希望逼的白衣女情急翻脸,推翻前约,也不致落个失言之名。
但他这一着算错了,白衣女为难的说道:“一定要拿下来么?”
俞秀凡笑道:“不错,非得拿下来不可。”
白衣女缓缓伸手,取下了人皮面具。
俞秀凡转眼望去不禁一呆。那是一张绝世无伦的美丽面孔,清雅、秀丽,双眉之间,有一颗朱砂红痔。这也是一种缺陷,但一点缺陷,却衬托出她别的部位更加妩媚,整个人也被这一点红痔烘托得更加俏丽。
在蒙面白纱和人皮面具的隐藏下,燕姑娘是那么落落大方,甚至有些近乎冷厉,一旦以真正的面目和人相见,她反而变得有些羞涩。
双颊上,隐隐泛起了两抹淡淡红晕,声音也变得那么低沉,垂着头,缓缓的说道:“很难看是吧!”
俞秀凡叹道:“很美,俏而不妖,你该是美女中的美女,佳人中的佳人。”
白衣女脸上的红晕更浓,但却掩不住声音中的欢愉,道:“是真的赞美呢,还是随口一句恭维话?”
俞秀凡霍然警沉,再无向前逼迸的勇气,缓缓退回到原位上,故作轻松的说道:“姑娘猜猜吧!”
白衣女抬起低垂的蜂首,有些幽怨的说道:“俞秀凡,我不要猜,也不想猜。不论你是真的赞美,或是一句随口恭维话,对我已都算不太重要。”
俞秀凡道:“哦——姑娘的意思是……”
白衣女道:“我把自己作为一个条件,奉献给你,因为我既不愿失败,就宁可作惨败了。”
俞秀凡道:“姑娘如是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他真的有些慌了。
白衣女道:“我为什么要反梅,对你的事,我已听的很多,我没有把握胜你,也不想太过冒险。”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姑娘这做法,既太委屈自己,而且也无法获得区区的好感。”
白衣女道:“你不用对我好,我也不想以一缕柔情,把你缚牢。
我们组合中,少了一个水燕儿,不会受多大影响,但我们少了你这一个敌人,那就减少了很大的威胁。对我而言,就算战死在你的剑下。”
俞秀凡道:“死不可怕,话苦难熬。深宫多怨,芳心寂寞,那是人间的一大惨事!”
白衣女道:“能使你龙蛰深潭,虎踞牢笼,我已经收回了很大的代价。”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燕姑娘是准备拿一生的幸福,作为孤注一掷了?”
水燕儿道:“你已经取下了我的面纱,而且揭下了我的人皮面具,把我的真面目露了出来,这一生,我只有两条路走了。”
俞秀凡道:“哪两条路?”
水燕儿道:“一条是嫁给你,一条是我永远不再嫁人。”
俞秀凡道:“姑娘说的太严重了。”
水燕儿道:“我说的很真实,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俞秀凡道:“姑娘,别忘了,咱们还是在敌对之中。”
水燕儿道:“我知道。”
俞秀凡道:“燕姑娘,兵不厌诈,咱们既然是敌人,在下对姑娘似乎是用不着太过怜惜。”
水燕儿缓缓戴上了蒙面白纱,道:“俞秀凡,你是不是男子汉?”
俞秀凡呆了一呆,道:“什么事?”
水燕儿道:“江湖上虽然有兵不厌诈之说,但总要借一个口实才好,你提出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了,你凭什么变来变去。”
俞秀凡道:“我,我…”水燕儿低沉一笑,道:“俞秀凡,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是么?”
俞秀凡道:“决定什么?”
水燕儿道:“你提出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但不知这些条件,要几时开始履行?”
俞秀凡道:“不用太急。”
水燕儿道,“别忘了,你三个条件中,有一个条件要在一个月内成名江湖,如若我们没有准备,只怕很难安排在一个月内使你成名。”
俞秀凡正待答话,突间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舱门口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启禀姑娘,方剑主已然押上舟来。”
水燕儿道:“知道了,先把他押下底舱。”
俞秀凡所得怔了一怔,道:“方堑不是贵组合的一位剑主么?”
水燕儿道:“十大剑主中,他排行第二。”
俞秀凡道:“为什么要押他来此?”
水燕儿道:“因为,他犯了本门中的规戒。”
俞秀凡道:“是不是败在我的剑下之故?”
水燕儿道:“也不全是如此,不过,他如是胜了,将功可以折罪!”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对一个属下,要他常胜不败,那未免要求太过分也太苛刻了。”
水燕儿道:“本门中规法森严,对于犯了门规的人,向不轻恕,但有重罚,也有重奖,功过可以相抵。”
俞秀凡道:“如是方堑败在我手下无罪,但不知他犯了什么规戒?”
水燕儿道:“他杀了我们派去的特使。”
俞秀凡道:“当时我也在场,方堑杀死特使,老实说,是为了贵组合的颜面。”
水燕儿道:“你好像很关心方堑?”
俞秀凡道:“我是就事论事,你姑娘要不要知道贵组合特使那份表现?”
水燕儿道:“你如有兴致,不妨说来听听。”
俞秀凡笑一笑,道:“希望你燕姑娘能够相信,区区据实而言,决不多加一句。”当下把特使的表现仔细说了一遍。
水燕儿沉吟了一阵,道:“有这等事?”
俞秀凡道:“字字真实,如非在下亲眼看到,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不太相信。”
水燕儿道:“我知道了,我会慎重处理此事。”
俞秀凡突然豪气奋发的说道:“燕姑娘,在下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见见贵组合中第一名剑主?”
水燕儿道:“用不着了!”
俞秀凡道:“为什么呢?”
水燕儿道:“因为我不愿你受伤。”
俞秀凡道:“你是说他能够胜了我?”
水燕儿道:“因为你很可能是我的丈夫,他是本门中第一剑手,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论伤了谁,都不是我的心愿。”
俞秀凡冷冷说道:“如是在下想去看看方堑,不知是否得允?”
水燕儿道:“你非本门中人,自然不受本门的规戒约束。”
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在下告退了。”
水燕儿道:“你要到哪里去?”
俞秀凡道:“去看看方堑。”
水燕儿格格一笑,道:“时间还早得很,他还没有找好住处。”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俞秀凡,咱们的事,你想过没有。”
俞秀凡道:“我只是想出了条件,但应该如何,是你的事了。”
水燕儿道:“先选择让你成名一事,因为这件事很急促。”
俞秀凡道:“你们准备替我安排什么?”
水燕儿道:“这不用你操心,我会布置。要紧的是必须和我们合作。”
俞秀凡道:“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愿把自己的声誉,用别人的鲜血托起。”
水燕儿道:“就算你不愿踏着别人的鲜血成名,但你总不能坐待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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