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一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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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去通知吉姆呢?尼科尔斯视她为一块热过头的乳酪一盘随时待享用的佳餚。不,她已经为这只馋猫设下了陷阱,那一定是完全出人意料的。她知道什么诱饵合适,他的眼睛在看她时已经透露出来了。
其人在码头上见到了简妮,轻轻拎着她走上19英尺长的马克号游艇。他对着船尾“69”两个大字和那个小小的标记暗笑着,“我来迟了,但是还是比你早。”她准备了午餐火腿和一只大保温桶,里面装着两瓶冰镇的卡波利斯,搁在控制台下。
他迅速发动机器,解开绳索,驾船驶离码头,向18海里外的长岛驶去。这是一个极好的夏日,水面平展如镜,只有微风吹拂,阳光虽然火辣辣的,但温度却很低,只有华氏40度,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
其人问道:“小猫咪,你想走多远?”
“亲爱的,随你走多远都行,”简妮回答道。她伏在他的肩头上,把加速器拉回怠速档,轻柔地把他扳倒在她放在甲板上的枕头上,愉快地说:“我答应过用一盒午餐跟你换一品脱的浓汁鲜牛奶。”“猫头鹰和小猫咪出海,驾着一条漂亮的豆青色小船。”“让我看看,猫头鹰先生,你要是那种好色之徒该多好啊!”
40分钟后,他们用过了午餐,喝完了那两瓶葡萄酒,收拾好了一切。甜点心是正牌产品,中间的蜜点上冒出糖汁。当她穿上她那薄膜般透明的比基尼时,他盯着她那漂亮的身体。
她美极了。红色的长长的飘发衬着她那令人晕目的洁白的微笑。丰满、浑圆的**上那勃起的奶头透过比基尼乳罩显露无余。一身日晒后的平滑的褐色皮肤,突出了她那湿漉漉的红色卷发所形成的丝绸般的小斑块。他的小猫咪看上去心满意足。
简妮用满足的嗓音叫了一声“喵一唔一”,接着说;“宝贝儿,你为什么不离了婚再娶我呢?”这个直率的问题完全出乎意料,沉重地刺进了他的心窝。他沉激地盯着她,怀疑她是否由于酒后的刺激,阳光的照射以及造爱的兴奋所致,或者是她的生物节律向更坏的方向变化。他本来应该预计到这个问题。红头发的人是敏感、过份激动和放肆的。
简妮老老实实地说:“我说的是真话。我爱你,你爱我,我们情投意合,相处一定会幸福的。我感到孤独,尤其是晚上,我甚至懒于上床睡觉,一味地想着你。你应该靠着我睡,我盼望着和你共进早餐、中餐、晚餐和午夜快餐。’简妮说个没完,她那深藏着的感情现在渲泄出来了。“结婚”这个禁忌语已经提出来了,收回去是不可能的……那样会暴露女人的弱点,不能收回。她必须占有他,或者永久地占有,或者一刀两断。
其人慢慢地想好了回答。一旦他的回答形成,就是正确的。他笑了笑,温柔地吻她,说:“这是个好主意。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曾想主动提出来。但是,既然你挑破了……我们就应该一块订个计划,小猫咪。”
他发动了机器,作了一个短途的航行,回到了码头。简妮欣喜若狂,再次紧紧地吻着他。她花了几个月时间才鼓足勇气提出这一要求,这个计划已经实施了。在阳光下,在露天,在上帝和世人的眼皮底下造爱,使他们两人都产生了快感。这可是**方面的体验,太妙了!
他愿意娶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当然需要一些时间,但等待总有头。由于那个疯狂的杀人犯在城里逍遥法外,也许他妻子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时刻,你无法预测。她眼睛里充满了泪花,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简妮摩擦着他的后颈,想着她那20万美元。“亲爱的,我已经存了一些钱,不知它能否帮助你很快获得自由。”她愿意花掉一半。
“不,但还是要谢谢你。我会处理好经济问题的。”其人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吻着。结婚?这个红头发的下流女人一直对我不忠。我在船舷内侧看到过的痕迹,正好在巨大的招贴标语上面,倒置的脚印。她已经不止一次在那里造爱了。一个个轮着来——而现在这**又在玩多重选择游戏。
温顺的小猫咪正在变成吃人的母老虎。我应该把她推到船外,把她倒栽葱一样地拎着,简简单单地一溺。这当然轻而易举。不,警察可能会发现我的,这太冒险了,我应该坚持我原定的计划。这个计划好极了。此外我还需要她,现在尤其如此。
他感到自己又重新开始勃起,谋杀的**又激起了他的**。
从另外的船上发射出来的两道太阳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不是双筒望远镜呢?难道他的盯梢者能够尾随他吗?
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在窥视他吗?不,他事先检查过,并未发现任何船只紧靠着他们,能够对他们进行观察。那一定是远处的一两只钓鱼船。
现在抓绿鳕还为时过早,该死的蠢货们什么也抓不到。
发动机已经停了。去年他曾经从豪泽的嘴里逮住过一条18磅重的美人鱼,那是八月下旬的事。
那两道光又闪了一下,莫非是盯梢的?他看见了什么呢?是简妮的光**吗?顶多不过如此。为了扮演她的角色,简妮一直蹲伏着,**朝上,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这条尾巴一定会向别人津津乐道地讲述这一传奇,说她的**上还长着一条尾巴。其人大笑。
他让这条旧船“69”号轻轻地靠岸,把它拴牢,然后把简妮拎回码头上。她柔情地吻着他,悄悄地说:“爱,谢谢你。我曾经有一个幻想,然而不敢企望它成为现实。现在,我已经作了一个梦,我们将会使这个梦成为现实。我现在会使你幸福的,老虎。”
老虎。啊,天哪,现在简妮竟然也叫他老虎了。
下午早些时候,安德鲁·麦卡尔平从费尔波特医药中心后面的私人办公室里走出来。他感到很紧张,极力控制着自己。他时刻盼望着另外的货物到来,附加的那50袋地地道道的墨西哥海洛因,价值200万美元。他的联系人也很着急,每天都对他施加压力,让他交更多的货。“该死的教唆犯。”他自言自语地骂道。
在检药的地方,麦卡尔平只能看到两个顾客,一个是紧张的里查夫人,她靠安定活着,象吃口香糖一样地吃它们。
象费尔波特其他家庭主妇一样,她已经嗜安静剂成瘾。另一个顾客他不认识,她是一个驼背的老太婆,拄着一根镶有象牙头的拐杖。她已经上了年纪,步履蹒跚,可能是由于关节炎造成的。后来,陌生人使他感到紧张,甚至连老太婆也使他感到紧张。如果她离开商店,他会感到偷快的。
他关切地问道:“夫人,我能给你什么帮助吗了”“我只不过看看,谢谢你。”老太婆对他温和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麦卡尔平注视着那个干瘪的老太婆消失在商店的另一边。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带花旧棉布外衣,从后面看简直象沙发套,而不象衣服,一手握着胸前的黑皮包,另一手拄着拐杖保持身体的平衡,跟跟跄跄地往前走去。麦卡尔平想看看她的脸,但是被一只宽边的大黑帽子遮住了。他看到的一切都极丑,非常丑。那蓬乱的灰白头发几乎垂益在她的肩膀上。他猜想她已经近80岁了,对他毫无危害。
他的头脑里掠过自己的母亲。要是知道了他的海洛因勾当,她一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见鬼,这个老太婆干吗要闯到商店里来,弄得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送货车在哪里?那嘈杂的立体声音乐惹火了他,但这声音可以掩饰他们在办公室里的谈话。他告诉收款台的女人别来打扰他,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拴上门,打开保险柜,他发现只有两个玻璃纸袋。
下午2时30分,两辆跟踪车向警察总部报告说,未发现异常。守在前面的车报告说,有两位女顾客光顾了这家商店,守在店后的车主报告说,麦卡尔平早些时候收到约翰逊兄弟和皮菲佐送来的货物。
这两个盯梢者再次接到指示,要他们保持伪装,如果发现异常情况,特别是发现和其人长相相似的人立即报告。
下午2时32分,麦卡尔平在室内听到有人敲门。真见鬼,他已经告诉那女人不要让人来打扰他,货随时都会送来。
他愤怒地拔掉门闩,打开门。面前是一位丑陋的老太婆,闪着一双暴突的灰石板一样的眼睛。她就是在店里看到的那个老太婆。他想关上门,但是她用拐杖有力地击中了他的软腹部。他抽了一叫冷气,往后一个趔趄。老太婆敏捷地闪身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麦卡尔平从老太婆初次打击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慢慢地向他的桌子边移过去。“你想干什么?”他问道,仍然蹲伏着,用手捂着肚子,喘着粗气,眼睛几乎象爬行动物一样。
老太婆平静而又威严地说:“别拿你的枪。”麦卡尔平知道他以前曾听到过这种声音。
麦卡尔平离桌子只有两英尺远,他突然向抽屉扑过去。
铛的一声,拐杖击中了麦卡尔平的手腕,发出颤动的声音。
嗖,拐杖又击中了他的另一只手腕。麦卡尔平的喉咙里发出两声嘶叫,就再没吱声。老太婆的拐杖的钝端顶着他的喉咙,一直戳进里面去。
麦卡尔平发出一种奇怪的咯咯声,跌倒在办公椅上,凸出的眼球里充满了恐惧。他极力集中思想,他不能喊叫,即使能,他也不会这样做。他知道没有人会透过店里的立体声音乐响而听见他的呼喊。他想,他会因为疼痛而昏倒。他希望这样,但他没有昏过去。
他从老太婆脸上寻找同情,但是白费。那是一双暴突的蓝灰色眼睛,他以前曾在电视的警告中见到过这双眼睛。这是其人的眼睛。上帝呀!这个老太婆行动起来象个男人,其人原来是个女人。不,这个女人就是其人。他不知道要想什么,疼痛使他头脑混乱。
其人从麦卡尔平的保险柜里取出两袋海洛因,把它搁在桌子上,然后从一个黑皮包里取出一支长长的注射器。当麦卡尔平看着其人把纯海洛因推进注射器时,他茫然地瞪着眼睛。随着炙灼的疼痛,他终于嘶叫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给你一剂你自己的药,一首疯狂爵士乐。”
“哦,别,别,”麦卡尔平哀求道,“请别这样,你可以把所有的钱都拿走。”
其人卷起麦卡尔平的短袖衬衫,把针头扎进他右胳膊的静脉里,推人注射器里的全部海洛因。
麦卡尔平发出一声可怕的、歇斯底里的嘶叫,然后不由自主地扭曲成一团,直到强大的药力渗透到他的血管系统。
这是致命的一击。他颓然倒进椅子里,失去了知觉。其人又推上一支海洛因,注射在麦卡尔平的胸部。
“老伙计,这两支药品免费赠送给你,”老丑妇吼叫着,她的脸扭曲成丑恶的鬼相。随后,他把麦卡尔平的尸体扶直放在椅子上。
其人把注射器收进他的黑色皮包,扶起麦卡尔平后面的一把椅子,等着送货车的到来。他同时旋开拐杖的尖端,从那个黑皮包里取出两个小小的注射标枪,装上纯正的海洛因,塞进特别设计的拐杖枪膛里。
过了不到10分钟,他听见货车在门外停了下来,接着传来敲门声。两下,暂停,三下。“门没闩,开门进来吧。”他逼真地模仿安德鲁·麦卡尔平的男中声叫道。
一个留着金色短发,蓄着金黄胡子的年轻人推开了问,朝昏暗的办公室瞅了一眼,把两个装药的大纸箱子推进屋,然后转身关上门。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不清楚,花了一会功夫调节刚从明亮的阳光下走进来后的视觉。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办公桌后的麦卡尔平身上。
“嗨,老爹,我给你带来了50袋纯金,完全按照我的允诺。让我们看看这些钱吧。”
年轻人并没有发现平静地坐在麦卡尔平后面的老太婆。
但是,一种经常性的恐惧生活所产生的象野兽一样的警觉,使他感到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那里是谁?”他脱口问道,伸手去抓肩上的手枪。老太婆稍稍地调准一下她的拐杖,队地一声,第一支镖枪击中了年轻人的右肩,立即使他的胸部和胳膊处于麻痹状态。
“黄胡子,一下不能致你于死地,但两下是可以的,把手放下去。”这是麦卡尔平的声音。“对啦,坐到椅子上去。
对,你已经弄到了够多的海洛因,使你成为一个嗜毒成性的家伙,你将知道真正的渴望是什么样子。你正向悬崖边走去,只要轻轻地推一下,你就会翻倒下去,再也不会从地狱中回来了。”
其人起身走过来,用载着手套的手摘下黄胡子的手枪,扔在地板上,接着把一张纸和一支铅笔推到年轻人跟前。
“现在,除非你还想再换一镖枪,否则就把你的贩毒同伙人全写下来。”
黄胡子开始不干,随后,他又瞅了一眼麦卡尔平的毫无活力的尸体,忍下一口气,并轻蔑地耸了耸肩膀。他想,真他妈的,我什么也没泄露,这家伙从哪里来的。由于他的大脑处于一种欣慰状态,他用左手草草地写下了8个人的名字和地址。
现在,其人行动迅速起来。他把年轻人死死地捆在椅子上,然后把一张纸牌黑桃5,贴在麦卡尔平桌子上的一块雕刻铜板上,上面写着:“致安德鲁·麦卡尔平:奖励他为美国青年所做的贡献。谢谢——美国童子军。”
老丑妇最后看了一眼麦卡尔平。他的脸象纸一样灰白,两眼暗淡无光,注视着永恒和无限。她慢慢地摇摇头,旋紧她的杖尖端,不急不慢地蹒跚走出办公室,穿过商店,下到街上,走进她“借来的”汽车,驾车离去。
去掉老太婆的化装后,其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再次检查了那辆格林纳达车,它仍然停在原地。那个代理人已经脱下了罩衣,解开了领带。其人看了一下时间,正是下午2肘55分。
下午8点钟,在费尔波特医药中心盯梢的那辆汽车作了半小时的汇报,未发现异常,店里仅仅只有一个顾客。从麦克凯切问来的一辆送货车仍然停在后门,司机从2时44分开始一直坐在车里。那位警察说:“讨厌的东西!”
下午8时15分,电话传到了警察总部,安德鲁·麦卡尔平被谋杀。邓普西、格雷迪、贝利和法罗于8肘25分赶到现场。两辆警察巡逻车已经到了,另外还有两个负责盯梢的便衣察警,他们异常激动。
谋杀现场的情况是:安德鲁·麦卡尔平被安坐在52袋海洛因的后面,海洛因堆在桌子上,他的脸是一张奇特的死人面具。一张纸条上详细地写着8个贩卖海洛因的同伙。一个蓄着胡子的年轻人被绑在椅子上,由于海洛因的药力,他沉浸在那多彩的迪斯尼世界中,口里疯狂地叫着:“那是一个老太婆,一个百岁巫婆……”
邓普西的脸变成了一副面具,这副面具如此恰到好处地掩饰了他内心的激动情绪。他仔细地检查着办公室。
贝利的黑色皮肤由于这挫折而显得更黑了,使他看起来象个黑人。“这畜生又作案了,正好是在我的鼻子底下。盯梢的人一前一后,他却溜进溜出。他是一个该死的幽灵!”
法罗的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情。“我们本来应该抓住他的,但又让他跑掉了。这个小胡子送来这一堆臭狗屎,正好从我们警察身边经过。”他盯了两个便衣警察一眼。
两个便衣警察看着地板,最后,一个说道:“警长,我发誓,在最后的两个小时内没有一个人进入这个药店……噢,见鬼。”他犹豫了一下,环视四周,似乎想寻找同情。“一定是那个老太婆,那个拄拐杖的家伙。”
“这证实了这个讨厌的黄胡子的胡言乱语。把他带走,不然我要扯掉他的***。等他恢复过来以后,要他的口供。
他是现场见证人,他见到了其人。”
邓普西解雇了那两个便衣警察,然后转向法罗:“汤姆,到旅馆去找皮可罗,无论你需要什么人都行。这桩谋杀案公布之前,把那8个贩毒同伙抓起来。你已经没有时间可耽误了,不能让这些毒贩子从我们手心里溜走。”
法罗立即行动。他知道这些家伙的重要性,知道这些毒品贩子都消息灵通,他们具有魔力,能够把这些玻璃纸袋搅得团团转。如果走运的话,他们将把这一地区的贩毒集团一举粉碎。麦克凯切门商行卷进来了吗?不可能,它们是这个地区最受尊敬的商行之一。但是谁又会怀疑麦卡尔平呢?
多克·布罗迪从费尔波特旅馆赶来了。他检查了尸体,当推销员动手移尸时,他厌恶地转过脸去。死者睁着眼睛,脸扭曲成条状,沉重的尸体缩成一个圆团。
“其人用过量注射液谋杀了他。可能用的是纯正的A级臭狗屎,正好注射在他的心脏里。该死的,麦卡尔平是我的好友,他应该知道最好别干这种危险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邓普西从未见到多克如此难过,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邓普西和格雷迪于下午4时30分在旅馆的停车场见到布里格斯,向他简单地介绍了麦卡尔平的情况。布里格斯告诉他们,他已经组织了一支跟踪队,安排明天早上开始值班。
他们三个人走进旅馆和一些专家一起开会,这些专家一直在描绘着其人的心理特征。
大家一致赞同联邦调查局法医精神病组织主任伦纳德·特克作为该医药小组的发言人并作报告。
特克博士站在长桌的顶端。他身材消瘦面带微笑,椭圆形的脑袋上两只大眼镜片占了统治地位。他说话清楚、宏亮,有助于弥补其不扬之貌。
“首先,我们提醒大家,我们现在努力进行的研究——勾画出其人的心理特征、思维及其行为方式一是不十分科学的。
我们没有人见到过他,我们不知道他的生平履历,没有和他交谈过,没有对他进行过测验。我们的结论仅仅只依据他给警方留下的标语和这9起谋杀案。目前我们还没有听说第十次谋杀。”特克抱歉地看了一下邓普西,似乎他们是应该知道的。
“要描绘这样一个滥杀狂的心理特征是困难的,因为值得庆幸的是这种人并不多见,他们相互之间是极其不相同的。这个谋杀罪犯在三个方面与其他人完全不同。首先,他的谋杀是有计划的;其次,每次作案都使用不同的手段;第三,他正按每天一个的方案进行谋杀。”
格雷迪瞅了一眼邓曾西,似乎想说:“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呢!”斯派克轻轻发出一个信号,轻得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这是一个口屁,是布里格斯用以表示“胡说”的唯一方式,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特克博士介绍完毕,作了一个概括性的精神描绘。
“我认为,你们追捕的杀人犯其人是一个偏执分裂症患者。简而言之,就是说他遭受到一种挑衅性的精神错乱的痛苦。这是一种无论是在情绪方面还是在思想方面都带有矛盾冲突的精神错乱。他的思想已经不现实,不符合逻辑。他在要么成为一个被迫害者,要么成为一个伟人或二者兼而有之这样的痛苦中煎熬。他既充满妄想又十分偏执,这种妄想和偏执超过了一个人精神的承受力,干是就进行谋杀活动。”

特克把他那枯瘦的身体靠在桌子上说:“你们追捕的这个家伙也是一个精神变态患者,这意味着他精神上的不平衡。
当你要寻找其犯罪动机时,一个精神变态的人其犯罪动机是不合常规的。死亡本身也许就是他的动机,我们对他无法预测。”
特克呷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他的行为和人格现在被秘不可言的幻想所支配。他也许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即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具有虚构的人物那种幻想的活动。对他来说很难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想。谋杀可能只是一种游戏,通过这种游戏他与社会抗衡,尤其是与警察作对。”
格雷迪屏住呼吸,嘀咕道:“是的,到目前为止,这是单人纸牌游戏,他正在一张一张地翻牌。”格雷迪拍了拍自己那象牙镶顶的拐杖。
邓普西往前探了探身,他被特克所说的话迷住了。这正是他曾经怀疑过的。
特克直盯着这些警察。“根据想象,我们认为其人也许能够听到声音,他相信这些声幻是真实的。有时候,这些声音甚至指挥他的行动。视觉幻想也可能会出现,也是稀奇古怪的。他的精神分裂症在他生活的早年就种下了病根,他可能多年来控制着此症以免爆发。这样的人,一次杀人的经历就会使以后的杀人易如反掌。”
特克清了清嗓子说;“如果说有区别的活,他将越来越疯狂。对于谋杀,他可能丝毫不会感到自责,杀人就象你打死一只苍蝇或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视为常事。”
警察们交换了一下忧虑的眼神。
这位联邦调查局精神病学家继续说道:“其人可能正试图通过证明他对于其牺牲者生命的权利而强制进行报复——
谁知道他报复什么。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权利欲就是他行为的动机。”特克又看了看警察们说;“不是每一个妄想狂都有危险,而是那些危险的、杀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妄想狂。”
“其人会特地在外表上显出正常的状态,他会尽其所能维持其常规,不做任何反常的事情以引人注目。他不会在服装方面披金戴玉追求时髦。其人的秘密是窥不透的,深藏在他的内部,一般的旁观者是不会注意的,你们要深探细找才能发现其秘密。”
特克从眼镜上方瞥了一眼,然后把眼镜往鼻梁上推高一些。“其人也许与其父母或其中的一个关系不好,他或许曾幻想杀死他们的一个。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孤立的、与世隔绝的,是一个孤独者。他可能高智商,也许是个天才,但也可能”干着一份卑下的工作。大多数这样的人能够在社会__〔干几年,因为他们把自己孤立起来了。只有当他们的妄想占据统治地位时,他们才会采取暴力行动。大多数息有同样病症的人不会伤害他人,但是也偶有例外,其人就是这种例外之人。”
特克犹豫片刻,看了看他的提纲,然后继续说:“有些妄想狂患者寻求一种能够防止他们最可怕的冲动的生活方式。例如,那些害怕性冲动的男人常常去当牧师。他们抑制着其生命中的可怕的冲动,并永远如此。一个与其杀人冲动角斗的人,可能正好成为,或希望成为警察。”
布里格斯、格雷迪和邓普西都扮了个鬼脸并互相看了看。
“这种人通常是性无能,并缺乏自尊而又极其希望建立一种男人气概。他的性挫折可能导致谋杀,然而,玛丽·本森被**表明其人并非性无能。他可能对性的需要达到发狂的程度。性本能是驾驭全部人性的生物能源。其人也可能是属于另一种类型的人,他为自己感到骄傲,并且**过人。
他内部的经常性的紧张会使他产生一种超凡的性冲动,甚至可能已经结婚。”
“结婚”这个词使布里格斯受到刺激,暗自产生出幻想。又是那些绷得紧紧的蓝色衬衫。她一直弯着腰,她穿什么裤权了吗?没有紧身短裤的痕迹、多漂亮的**啊!特克仍然在侃侃而谈,他应该更注意听讲。
“妄想狂的世界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劣质的精神世界。至少其人部分地感到受到了迫害,他可能感到他所仇恨的东西实际上主宰着他。这样的情况下,他正和他自己头脑中的恶魔作斗争。其人的精消神分裂生活从各方面在撕裂着他。一句话,先生们,他完全是一个狂人,一个疯子,一个怪物。
谈谈你们的看法吧。即使你们活捉了他,他也不会服罪。”
特克摇了摇他的秃头,邓普西仿佛看到一只鸡蛋在晃动。
“如果你们抓住了他,我就能够和他交谈,我将准确地告诉你们使他形成血腥疯狂的经历和思想。同时,这也是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特克林视了一下其他医生,他们对他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作一个光明的结论。其人究竟是谁呢?他可能希望自已被捕。他极其希望并需要得到承认,需要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其结果,他可能去寻找反常的、不必要的机会。他愿意冒被发现的危险,这将增加抓住他的可能性。”
这位精神病学医生结束了谈话,拾起他的发言提纲,微微地购了一躬。邓普西站起身对特克和其他医生的全部报告表示感谢,随后问这位医生是否可以对其人的基本形象作一个描绘,以便供传播媒介发表。邓普西希望在一小时内获得这份画像,它可能会削弱其人的第十次谋杀的影响。特克表示同意。
走出屋外,萨姆把手搁在吉姆的肩上轻声说道:“大脑竟如此复杂。你以为你能够通过爱和理解与人们交流,然而某些人的头脑中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萨姆·格雷迪驱车直奔布里奇波特的假日饭店。鲍伯·德林格的代理人一直跟踪着6个匿名的嫌疑分子,他正急于获得第一手情况。
今天早上,他综合了几方面的事实,德林格那长满疹疤的鼻子给了他6个嫌疑分子。委员会中有6个活着的人与其人总的体貌相吻合。德林格的长疥疮的鼻子真是他妈的地道的伪装,他真是他妈的一个好侦探。
如果这些特务已经盯住了6个嫌疑分子,麦卡尔平的谋杀就会使其人露出真面目。至少也应该弄清这些嫌疑分子。
格雷迪在与邓普西驱车前往费尔波特医药中心的路上,发现一辆黑色的福特格林纳达在跟踪他们。当他们去饭店时,这辆车还在跟着。
他知道德林格从赫兹那里租了6辆不显眼的蓝黑色福特格林纳达车,但是没有提到对吉姆进行跟踪。邓普西不可能是其人,但德林格必须为自己证明这一点。被人盯梢是讨厌的事,令人吃惊的是吉姆没有发现他有尾巴。
老天,他有人跟踪了吗?他看了一下后视镜。后面4辆车都是蓝黑色的格林纳达。噢,真见鬼,格雷迪心想,这多么浪费出租汽车费。他把车停在2A停台,发现随着一股车流,那辆格林纳达已经飞驰而去。也许这只是巧合,回来的路上可能有热闹看。他敲了敲德林格的门,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傻瓜,门没闩。”
红脸膛的德林格看见格雷迪走进屋,抱歉地说:“真对不起,萨姆,我以为是我的侦缉队员来了呢。我带来4位精选的专业队员。可是这个***局里却给了我6个业余侦探,全是结巴。今天我让他们对我的6个嫌疑分子进行跟踪,他们什么事也干不了,只是等着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而我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连毫毛都没有发现一根!”
他激动万分,并不想控制自己的愤怒。这是德林格的另一面,格雷迪以前从未发现过。德林格已经有至善论者的美称,格雷迪认为这可能是名符其实的。
萨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以为这6个人可能是有经验的侦探,但已证明他们是无用的汽车跟踪者。每30分钟他们用无线电报告一次。
下午一点,6个嫌疑分子仍然都在他们的办公室。午餐时分我就感到有些怀疑。下午一点半,这个人还在那里,下午两点、两点半、8点仍然如此。然而在两点40分左右,麦卡尔平被谋杀。我向他们查问,他们怎么会知道嫌疑分子仍然在车里呢。无论你信不信,6个人都一致回答说‘因为他的车还在那里’。6个混蛋!后来我发现,至少有8个嫌疑分子出去吃午餐。他们是怎么去的?两个走路去,一个和朋友开车去的。可是我手下的人都报告说他们一直呆在办公室里。
我已经让他们立即到这里来舔**。今天我们已经发现了一起谋杀案,我敢说要到明天其人才会再次作案。那个聪明的富生是不会被这帮蠢驴抓住的。”
“你能证明这6个人都在他们的办公室吗?你能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排除嫌疑吗?”萨姆问道,他正想着邓普西。
“没有一个能排除在外。然而,我们却可以把6轿车排除在外,没有一辆车在犯罪现场。”德林格幽默地说。
“你仍然肯定你们发现了可靠的嫌疑分子吗?”
“可以肯定。”
“你是怎样知道的呢?”
“我的鼻子,萨姆,它还在发痒。”
格雷迪认识到他不会得到任何情报,特别是当德林格正处于这样一种恶劣的情绪的时候。他感到失望,嫌疑分子的名单还没有减少。在回费尔波特旅馆的路上,格雷迪一只眼睛老盯着后视镜。没有一个人跟踪他,原来德林格一点也没有怀疑他。只是当他把车停在汽车旅店时,他才想起那6个盯梢的被德林格召到布里奇波特开会去了。
维维安正在院里散步,芭芭拉已完全恢复过来了。她那孤独的与世隔绝的的日子结束了,她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美好的这个夜晚后,一直睡到中午12点半,并且在床上用了早餐,饭后还喝了些香摈。芭芭拉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兴高彩烈。她们的眼睛互相摩拳,别的什么也没干。就是这样也产生刺激。
维维安回到家,换了一身薄膜般的粉红色套装,8点钟又回来了。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她骑着自行车走了两个街区来到芭芭拉家。两个女人兴冲冲地喝完了半瓶香镇,互相讲述着自己生活的故事。听到芭芭拉让她在这里坐一会儿见见她的特别男人时,维维安感到惊讶,但她没有表示出来。
她们俩都听到其人的车到了车道上。维维安看到芭芭拉向门口冲去,对他们激烈的亲吻一时感到嫉妒。
“这是维维安·斯玛克斯。”他文雅地一笑,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说;“维维安,还有一个斯玛克斯这样的名字,你一定是平平安安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在交谈中,维维安忘了他叫什么,要么就是芭芭拉从未提到他的名字。他立即发现这个女人穿着紧身的汗衫。他感到头晕目眩,眼花镜乱。
他立即喜欢上了她,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当芭芭拉让她的情人到另一个房子里去时,她正在找借口离开。当他走开后,芭芭拉悄悄地说;“维维安,我真的想让你留下来”。
晚8点,600多市民拥挤在费尔波特中学闷热的大礼堂里,参加保护人民委员会组织的会议。虽然窗户都开得大大的,但屋子里还是又问又热。
朋友和邻居们互致问候,但没有轻松的戏谑。他们的脸色严峻肃穆,坐在身边的每一个人可能就是其人,他将把他们拎出来作为下一个谋杀对象。
会议山主要发言人汤姆·温彻斯特主持。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今晚我们要聚集于此。在过去的10天中,发生了10起兽性的谋杀!我无需再逐个赘述,你们每一个人都已获悉全部详情。然而,你们有的人可能并不了解最后这一次。今天下午,费尔波特受人爱戴的药剂师、童于军的首领、教堂的领袖、公众的仆人安德鲁·麦卡尔平在他的商店遭到了杀害。”
温彻斯特提高了声音:“警方企图解释说麦卡尔平卷入了贩毒,这无非是为他们的无能找借口,这是其人所干的一起残忍的谋杀。”
“警方既无保卫我们的能力,也无保卫我们的意愿,他们正在用拖延的办法对付我们。州政府和联邦政府懒洋洋地一**坐在那里看着我们的公民一个又一个地被杀害。就在上个星期六晚上,我们最亲密的朋友玛丽·本森在朗伍德又从我们的桌子上被夺走,绑架,遭受兽性的奸污并被谋杀。当我想去帮忙的时候,一名联邦调查局的官员用他的拐杖击我的腿,让我别管闲事。”
温彻斯特对听众中的嘀咕声感到高兴,他吸引住了他们并迅速克服了紧张。他知道自己忠诚的、直接了当的态度正受到听众的广泛支持,他满怀信心地说:“这个杀人犯显然计划继续谋杀,许多人认为他打算至少谋杀我们之中的52人。
我认为,10次谋杀就已经足够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雷鸣般的回答从与会者口中传出。
“如果警方无意保护我们,我认为,现在是我们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一阵更为响亮的声音响彻大礼堂。
有的人大声叫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温彻斯特拍了拍手,要大家镇静。“我将从每一行人传下去一张纸,希望每一个到会的家庭派一个成员——请注意,只要一个成员——写下你们的住址,你们的军事经历和你们拥有的武器。我们委员会将把你们指派到一个街道邻里治安小组。费尔波特将分成6个区,每个区由一名上校负责,6个上尉分别向他报告。每个上尉将领导一个10人治安小组。这样就将有一支差不多400人的治安部队,并配有一些指挥官。”
“我们希望妇女也自愿行动起来,负责后勤保障。明天晚上,我们将通过电话告诉你们所分派的地区,你们的上周将和你们联系召开私人会议。巡逻从星期二晚上开始。”
温彻斯特的讲话引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妇女们站了起来,男人们挥舞着拳头。就在当晚,委员会索取了520个家庭的签名,其中有440个男人有军事经历或受过军事训练,460个男人至少有一件武器。
格斯·贝利感到震惊。他吃惊地看到一支法西斯队伍将正好组建费尔波特市中心。今晚这次集会组织得很好,尽管人们愤怒、拥挤。明天,他们将轻而易举地变成一伙暴民,采用他们自己的快速司法形式。他提前离开了会场。
其人装扮成一个戴硬壳帽的建筑工人混在那群为温彻斯特喝彩的人群里。他也为维持治安的任务签了名,化名为“一男任”填的是温彻斯特的家庭住址,并声明他一直是海军中尉,拥有一挺机关枪,一支火箭筒,一支喷火器,两支步枪和6枚手榴弹。
朱迪·罗杰斯坐在床上,再次看着从警察局借来的一份心理学分析报告。
她伸手取了一支烟点上,一个疑虑闪现在脑海中。
报告说其人是一个孤独者,一个与世隔绝或孤立的人,这不符合她的判断。这与内德·尼科尔斯不相吻合,那个无用的家伙根本不是孤独者,他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
或者是她错了,或者是医生们的分析不对,必须有一个解释。
她放下手中的报告,伸手要摘电话,想找皮特·邦德。
她的脑子里想好了捕捉蒂尔顿的计划,但必须得到公司获准。
她的手刚触到电话,铃响了。她的手弹了回来,似乎电话是活的。这一定是皮特。
“喂!”
一个粗暴的声音从线路的另一端传过来:“木偶小姐,你必须在24小时内让你那漂亮**离开这个城市,不然的话……”
“怎么样?”朱迪问道,她为自己镇静的声音感到吃惊。
“我要从那上面撕下一大块。”对方回答说。
“你是谁?”
另一端传来咋嚓声。
朱迪整个地被镇住了,她坐在床沿上企图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定就是其人,她已经熟悉这个声音,就在几小时前她还听到过这个声音。这是内德·尼科尔斯的声音,她敢以生命担保。
她想打电话找吉姆·邓普西。不,要等到和皮特说话以后再打。
邓普西揉了揉双眼,双唇紧闭。他们又被激怒了,情势一如既往,多么可怕!
是全部怀疑的时候了,是怀疑每一个人的时候了。其人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几乎知道他们正在想的所有事情,一定是有知情的人。难道有人在他的这个紧密的小圈子里吗?
其人知道麦卡尔平的底细,是跟踪的结果吗?他一定会这样做,否则为什么要装扮成一个老太婆呢?谁知道这些事情?多孔告诉贝利和法罗,二人转知给他,他又告诉过格雷迪和布里格斯,那些被派去盯梢的人也知道。就是这样。
莫非内德就是其人,那他怎么会了解麦卡尔平呢?邓普西的嘴干了,他从冰箱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其人曾使用镶有象牙头的拐杖,这种描述听起来好象是格雷迪用过的拐杖。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不可能是格雷迪。莫非真是他?
现在已经没有幻想了。心理分析报告已经确证了他的灵魂深处的感情。他们特别需要突破,否则毫无出路,而其人还会继续吹进军号。
夜深了,其人精疲力竭,然而却兴奋不已。他用黑铅笔划掉了安德鲁·麦卡尔平的名字,黑桃5,他是死者名单上的第十位。接在麦卡尔平之后,他画了一个头盖骨和两根交叉的大腿骨,在底下,他写上“查尔——给孩子们”。然后他用一个大x划掉了它。
多么美妙的一天啊。他正驱使着大象们越来越快地团团转,又是狂欢的时候了。骑术比赛一直在加速进行,小丑警察跑得越来越快,变得模糊了。他们正竭力争夺发财的机会,但那里却没有财宝可得,他们正向一无所有跑去。基督,他的头在打转,他需要休息一会儿。明天是另一个伟大的日子……必须清醒。今天是圆满的,他摆脱了盯梢,杀死了麦卡尔平。那个混蛋死得活该。噢,对,他还对简妮许诺要娶她。他打了个呵欠,天哪,他累了。
温彻斯特,那个法西斯工贼。也许应该把他列人死者名单,应该考虑考虑他,把贝利去掉,换上温彻斯特。让我们看看,那是方块7。他打算把他炸成倍脆的碎片。
明天是袭击一般人的日子,一些轻信的年轻妇女将会得到许多不想得到的宣传。他应该给她瞬间的殊荣,他的一天的皇后。
行动越来越困难了。这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笨蛋。不,不止是笨蛋,是蠢牛!他决不能轻意……必须考虑周全。仍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他从桌子边上站起来,坐进睡椅。
其人往后垂着头,躺在睡椅上。过了一会儿,他的妻子下楼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私室,给他垫上一个枕头。她可怜的男人太累了。最近这几天,他象个自动驾驶仪,一直不停地运转。她吻了吻他的前额。
正在这时,她发现地板上一只黑色的笔记本,这一定是他睡觉时掉下来的。她拾起来,放在桌子上,上楼去了。溜进被窝以后,她想,也许我应该看看里面的内容,这可能是他的小黑本。不,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女人呢,我才不想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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