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一顿包谷饭讨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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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值多少钱?不同年代,不同地区价值也不同。前不久,《南方日报》披露:非洲苏丹南部的丁卡人没有货币,娶一个媳妇,一般要五十头牛,即一个女人值五十头牛。
在饥饿的年月,曾有一顿包谷饭讨一个老婆的奇闻。
我所在的地方是湖北最西部的边远县,本已是贫困不堪,而与我县毗邻的四川黔江县,更是贫困有加。当时,四川的“左”比湖北“左”得更厉害,致使大量川民讨饭流入湖北。
地处两省交界处的黄泥公社黄泥大队某生产队队长吴老汉,中年丧妻,膝下无子,吴老汉是一憨厚的人,身板又好,长年劳碌不停,真是里里外外一把手,不仅管一个队,也把家里料理得很好,由于劳力强、人口少,他家的生活比一般社员家都要好。
一天傍晚时分,山风轻轻地吹着,吴老汉正在吃晚饭,突然发现门槛边站着一个人,他定盯仔细一打量,那原来是一位讨饭的女人,年纪三十出头,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疲劳了,她紧紧靠着门框站着,眼巴巴地望着吴老汉吃饭。
“大伯,给我一碗吃吧,我饿了两天了。”
老实的吴老汉朝饿兮兮的女人又瞟了一眼:“你进来吃碗吧,不瞒你说,今天有十几个逃荒的来要过饭。”
女人又感激又羞答答地走进屋,吴老汉叫女人先吃,自己再去锅里搅包谷粉去了。
饥饿的女人激动地端起了碗,边吃边打量四周,吴老汉的善举引起了女人的好感,他只身一人更让女人产生了遐想。吃饭时的交谈,女人知道了吴老汉的身世,她心里暗暗地产生了一个念头:不走了。

吃完饭后,天已暗了下来,吴老汉见天黑了,就慌了:“大妹子,真不好意思,我一个男人不方便,你还是去另找一个地方歇脚吧!”
“大伯,我人生地疏的,天又黑了,我到哪里去找歇处呢?”
吴老汉是个忠厚人,也不好强赶人走,就吸起闷烟来。这时,又来了几位串门的邻居,一了解,才知道那女人的丈夫去年饿死了,她也是一个人。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在众人的撮合之下,吴老汉就讨了这个女人做老婆。
规矩是人立的,也是人破的。说结婚就结婚,当晚吴老汉就与那女人圆了房。
第二天,吴老汉仿佛年轻了十岁,他逢人脸上堆着笑。多年的单身生活,这下娶上了一位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真是久旱逢甘霖,那种滋味也够吴老汉陶醉、惬意了!
吴老汉一顿包谷饭讨了一个老婆的新闻,在整个山寨如春风般传遍了,社员们都羡慕吴老汉的桃花运。然而,好景不长,正当吴老汉沉浸在要当爹的喜庆中,不幸的事发生了。
原来,那女人的丈夫并没有死,还有一个小孩。当时,为了便于讨饭,求生存,一家人一分为二走上了讨饭的路。第二年,丈夫到处寻找妻子,终于找到了。他说家里的情况略有好转,特地来接她回家,吴老汉也算通情达理,虽说不舍,但也只好同意那男人把女人带走。
女人的心总是善良的,她把与吴老汉生的孩子留了下来,让吴老汉抚养**,老了也算有个依靠。
女人含着泪亲吻了一下儿子,就走了,走得很凄楚。
1999.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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