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林深需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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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林深需携扶
“清灵凝光符”的神效,果然神奇无比!
借着这广阔的雨林里浓密的“木”属和“水”属的能量,清波流转昏迷中的久我山神色渐趋安详,浑身上下开始透出蒙蒙的清光,灰暗枯涩的肌肤就在这清光中眼看着渐渐润泽起来,那满身的伤口,小的几乎是立时就结痂收拢,大的也肉眼可见地恢复。不知道什么时候,久我山已经悄然恢复了神志,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轻松舒爽,也不睁眼,自然而然地收拢精神,转运“能力”自行加速调理。
但她的伤势和内外虚损都太严重了,等到清光渐敛久我山张开眼睛的时候,当空的烈日早已西垂,染红了漫天的彩霞。这一轮下来,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但这也早就是神奇无比的奇迹了,像她这种伤势情形,纵然她那被改造过的强悍**和精神,想要彻底恢复,没有个把月也是不可能的,还有四肢关节的贯穿伤,就算有她出身的美星旗下的生物工程实验室的修补手段,也得至少个把月。可现在,她却已是精神大好,神完气足。就连四肢的那几个血洞,虽然不可能这样一蹴而就完好如初,但创面收口,不再出血,甚至在她那强韧如钢丝铁线般的忍耐力之下,都可以强忍着痛楚支撑起身体,缓慢地移动了。
治疗如此有效,不但徐起凤大为振奋,久我山一贯冷漠的脸上也满是欣喜,强忍着双肩的剧痛缓缓活动着胳膊,不由得称赞道:“这是你的新‘能力’吗?太神奇了,居然可以让人的伤势恢复得这么快。”
徐起凤耸了耸肩,道:“当然神奇!这可是我跟‘特勤组’的那个行动小队长那里偷来的,据说是千年传承的极品秘法,没点儿出奇的效果,还有什么可让他那么吹牛的?不过,要是病入膏肓的、外伤过重的、或者自然生病的普通人估计就算有效果也有限,毕竟这东西不可能是啥万灵丹。‘能力者’的东西,终究还是针对‘能力者’为对象的。当时陆挺跟我说过,这‘清灵凝光符’是以激发人体潜力、补足虚耗、催发化生提高肌体本身愈合能力来起作用的,虚损、伤势越是严重,效果越好。也就是你伤势这么重,而你本身底子又厚,所以看起来效果这么明显这么神奇,如果换个普通人,或者损耗伤势都不算啥的人来,效果都不可能这么好。”
或许是由于肚子里没食儿又接连几天无休无止的紧张折腾,徐胖子这几句话说得居然没怎么吹牛。略微解说了这么几句,忍不住揉着肚子道:“不扯这有用没用的了,好饿。这半天也没见那些鱼头追过来,也不知道那两帮家伙是不是都死绝了,咱们应该是安全了吧?想办法整点儿吃的来填肚子吧,奶奶的都两天没正经东西落肚了。”
示意徐起凤帮忙搀扶,久我山试着站起来,但膝关节受伤,那种痛苦又岂是容易承受的?好在那些鱼头人居然对人体的解剖结构极为熟悉,为了让他们手里的武器能够更顺利地刺穿久我山的四肢关节,竟是避开了坚硬的骨头,直接穿过了髌骨、腿骨和胫骨间的缝隙,撕裂了韧带、筋膜、肌腱,骨头却没有受到什么太严重的损害,这也是为什么对外伤效果不是很好的“清灵凝光符”对她四肢的贯穿创口也有不错效果的原因了——“清灵凝光符”借助“木”属性能量催化生发的效用,激发她的肌体再生能力提升,软组织的修复总是相对容易得多的。可就是如此,毕竟整个膝关节都被刺穿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哪里能像那些毒刺伤一样立竿见影完全恢复啊。久我山紧咬着牙关费力站起,双腿承重之下,刚刚才舒缓了的剧痛再次疯狂来袭,直痛得强悍如她也不由得一声闷哼,大滴大滴的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久我山毕竟是经过地狱般痛苦地改造的,靠着徐起凤的肩膀喘息了半晌,紧绷的神经稍稍适应了些这难熬的剧痛,吸口长气缓和了缓和自己的精神,摇头苦笑道:“这里……怕是也不安全。那些鱼头人可能是顾不上我们了,但这里……这里是水源,这么巨大的雨林里,谁知道都有些什么东西?离水源太近,被一些来喝水的大型肉食动物撞上的话,以我们现在的状态……”
徐起凤挠了挠头,讪讪地道:“说的也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久我山接着道:“关键不是现在怎么办,是以后怎么办。”
早在大草地里的时候久我山就说过了,她是不会替徐起凤做决定的。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没有任何根基,也暂时找不到任何助力,茫然无助的他们只能撇开以前的一切恩怨、一切对立,相互扶持甚至说得更加肉麻点儿要相依为命才能活得下去,活得更久、活得更好。久我山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也好训练也罢,注定了的处世方式。无论是幼时秉承的“忍者”训练,还是在那个代号“赫拉的子宫”的魔鬼实验室接受的“夜行者”教育,都是要她作为一件工具依附于人而存在,哪怕她再强大,这种自幼就无时无刻不在灌输的观念早已彻彻底底地融入了她的灵魂、刻入了她的心底。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她早就在去执行抓捕徐起凤的任务之前就已然决定了要抛弃原来的身份、抛弃原来那些效忠对象,甚至遣散了由她自己另外替她的国家一手训练组建的“樱之夜行者”,但是,当她劫后余生出现在这个世界,那所有的一切束缚、一切操纵的线都如烟云般消散了的时候,她还是茫然、还是无所适从,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那有生以来的习惯早已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那种几乎不需要对任何别人俯首帖耳、任人摆布的尊严、不需要为任何别人贡献自己的心智能力的自由、不需要为了任何人或组织抛弃自己生命和尊严的自主,是如此地突如其来,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痛快,可是,这自由、这自主、这尊严,却让久我山手足无措,让她忽然之间失去了方向,甚至再找不到自己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就在她混乱、迷惘、无措的时候,徐起凤的出现却让她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不光是救赎她生命的力量,也是可以给予她生存的意义寄托。
她的生存哲学,让她必须要有一个效忠的对象,才能找到存在的意义,才有生存下去的价值,而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唯一熟悉的人就只有徐起凤,更何况他还是曾经数次挽救过自己性命,对自己有再生之恩的恩人。虽然在久我山的观念里,她一直认为什么人情、什么正义、什么公理都是可笑的玩意儿,但是基于她自小接受的特殊的教育,对于恩义、忠信却是自来最为强调的,最终成为了习惯,当还是敌对关系的时候,或许这救命的恩义在她来说也完全不算什么,不会对她抓捕甚至猎杀徐起凤有什么太多的障碍和影响,但是当她一旦认定了这个人将是自己以后需要效忠的对象的时候,这恩义就变得真正地重如泰山了——因为这是自己“忠”的对象赐予的“恩”,那就一定是要铭记于心、戮力以报的!
但是,作为一个“工具”、一个依附的存在,她可以帮所谓的“主人”做分析,可以帮他出主意,但却不会替他做决定。这是一个“工具”、一个“僚属”的自觉,也是本分。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要做什么样的事,这都不是她需要考虑和决定的,她只需要执行就好了。所以,自大草地以来,她都只是出主意、提意见,行止却全听徐起凤的安排。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只是埋藏着久我山心底至深处的潜意识,迟钝如徐起凤自然是无从了解的,而且,对于久我山对他的态度和言听计从的行动,他甚至也根本就没有察觉。就算久我山说得出来,徐起凤也一定会认为是天方夜谭或者是久我山国人的战国故事,以他一贯的常识,这样的人、这样的想法应该是早已经湮没消散在历史的尘埃里去了。
现在,当久我山再次让徐起凤做决定的时候,徐胖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深究,毕竟两个人相互依存,一起商量是很正常的——他一直都认为久我山的分析、意见就是跟他商量。其实,从小到大徐起凤的性子都是很随和很大路,也一直不喜欢强求什么,所以他为人处世也总是那么大大咧咧随遇而安,碰到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一直也没几次,现在要他出头,很是不习惯。
挠了半天脑袋,徐起凤也没想出什么宏伟的规划,一贯的懒散性子上来,不耐烦地说道:“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既然这儿不安全,那咱们就先走吧。以后的事情,哪儿想得了那么远去?先活下来才是正经的,先想办法去弄点儿吃的吧。”说完也不再多想,久我山暂时还是行动不便,他就把那几片劈了的枯木扎起来当作一个木撬,让久我山坐在上头,费力地拖拉起来,向着雨林里钻去……
如此三、四天过去,每天都由徐起凤盗版“清灵凝光符”为久我山施术治疗,借着这雨林里积存汇聚的浓厚“木”属能量,和久我山本身强悍的恢复能力,她伤势自然是大见起色,毒刺造成的伤口全部结痂,透支损耗得油尽灯枯的精气差不多也恢复了五、六成,在这丛林里如果只是面对一些未知的鸟兽鱼虫的话,自保应该是有余了。就连被贯穿关节的四肢,在她那非人类的忍耐力之下,居然也可以勉强地在这环境复杂的丛林里行动自如,那张平凡却细腻的脸上居然全然看不到一丝明显的痛楚表情,只不过行动之间的迟缓、小心和不敢过分着力,才泄露出她重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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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密集岩层堆垒的地面,在这密林间硬生生撑出了一片难得的小小开阔空间,灿烂的阳光得以直射地表。开阔地的一端,台地的断裂岩层直上直下,形成一弯靠北向南的类似山坳状的岩壁,向着东西两边绵延奔去,分头再次扎入不远处的密林之中。一道瀑布自岩壁上直挂而下,水声如雷,白龙匹练般注入下面一汪颇有些面积的深潭,激起漫天的水雾。灿烂的阳光下,一抹彩虹盘绕,荡起满潭的波光潋滟。潭上林间彩鸟飞掠,潭里水中白鱼跃波。一派湖光山色、生机盎然的隐世美景。
潭边岩石沙地上刨了一个不大的浅坑,几块大块儿的卵石在沙坑边上围起一圈儿做成灶坑,坑里柴枝火旺劈啪作响,坑边两条树枝架成支架,一只洗剥干净了的肥鸭般的白条秃鸟和两、三条潭里的肥大白鱼,以及一些真菌山蕈野蘑菇穿着几根乌黑的铁钎架在支架上烧烤。而负责此次光荣而艰巨的午餐任务的,正是徐胖子。久我山静静地向潭而坐,身上清光隐隐,正是“清灵凝光符”起效的迹象。当肉香四溢的时候,久我山身上的隐隐清光也渐渐收殓消散,化作无形,她缓缓吐了一口长气,张开了紧闭的双目。
一眼瞥见久我山回醒过来,徐起凤撇嘴道:“嘿嘿,你倒醒来的是时候。饭也得了,你也完事儿了。唉,谁叫你好福气呢?我呀,还就是一伺候人吃饭的命!在家里伺候爹妈,在‘那边儿’伺候兄弟、朋友、帅警官,到了这儿了,还是逃不开得伺候你。得嘞,来尝尝我的手艺比你那蹩脚的‘小鱿鱼串烧’怎么样吧。”说着随手递过一串野菌和白鱼。久我山脸上保持这一贯的淡然,既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不服气,就好像徐胖子这话痨的唠叨纯粹就是苍蝇哼哼,自自然然地接过烤鱼和烤蘑菇,自顾自地张口就咬。
对于她这种经常性的假装哑巴冒充木偶的沉闷,徐起凤也早已经习以为常,见她不做回应也不以为意,自己扯下一只鸟翅,呼呼吹着凉气,猴急地忍着烫大咬一口,满足地自我赞叹道:“靠,真他妈是天下美味!嗯,就是可惜没啥味儿,这差点儿。哎,正经的,今儿感觉怎么样?”后一句,他是在问久我山疗伤的情况。
久我山细细地嚼着一块鲜嫩多汁的野菌,淡淡摇了摇头,慢慢吞下了嘴里的食物,这才接口道:“今天感觉没什么效果了,看起来还是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行。不足的精气需要慢慢积累恢复,至于手脚的外伤,看来您没说错,这‘清灵凝光符’真的效果不是很好,虽然都没有太严重地伤到骨头,单是软组织的贯穿伤,以我的再生能力,预计至少还得需要两个月静养才能痊愈。”
徐起凤嘴里塞得慢慢的,耸了耸肩头含混不清地道:“嗯嗯,看来你的伤势已经恢复到‘清灵凝光符’治疗范围之外了。我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你说静养……是不是说我们要暂时停下来?”
久我山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一脸平淡地专心品着烤得外焦里嫩、鲜香扑鼻的大白鱼,淡然道:“我可以走。只要您决定去哪里,我没有问题。静养固然可以加快伤势的恢复,活动也不见得会推迟多久。”说真的,这徐胖子倒不愧贪嘴好吃的毛病,对于摆弄食物似乎确实有那么点儿天赋,这缺油少盐的烤鱼,居然也烤得颇有点儿意思。
费力地吞下了嘴里一大口鸟肉,徐起凤抹了把油乎乎的嘴角,砸着嘴说道:“那就歇歇好了,这没日没夜地钻林子,也确实不是养伤办法。”说着抬起头来环目四顾,满脸惬意,“这地方不错呀,有山有水有林子,水里有鱼,林子里有鸟儿有兽有果子,吃喝不用愁,而且这大半天呆下来,这地方看来还是比较安静的,附近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东西出没,又不用担心鱼头怪物们寻来,休息一段时间其实也不错。而且,你看这环境,还有那边……”
这河可不是他们逃生的小河,河宽水大,这瀑布更不是那小瀑布可比,这岩壁落差足有三、四十米,瀑布高挂水量丰沛,瀑布下的积水潭宽阔幽深,鱼虾丰富,林间有足够的空地和阳光,树林有不算太远,方便出入觅食。岩壁前岩石的领地其实真的不大,最宽敞处也不过沿河左右十余米,再往两边,茂盛细密到的青草早已顽强地渐次吞掉了大片的地面,为不远处的灌木、密林争得大片绿色的空间。阳光下的平地上有松软的沙土、有坚实平整的岩地、还有青翠柔顺的草坡,当真是再妙不过的一片理想宿营地。
最让徐起凤觉得神奇、最绝妙的是,河西岸距离岩壁瀑布不足四、五十米处,丛林的边缘,一株不知道生存了多么悠久岁月的巨树参天,十余人合抱不来的巨大树干虬节蜿蜒,夭矫而上,和丛林密处那动辄七、八十米上百米高的高树相比,这巨树并不算特别高大,但是却极其粗壮,庞然如盖的巨大树冠洒下了足足超过两三百米方圆的一片浓荫,粗大的枝桠支棱四出,在距离地面近二十米高处纠结盘卷,竟是围绕着继续拔高向上去的主干,天然编织形成一片足有七、八十平方米左右的坚实平台,再往外散开的枝叶树杈就不再这么密集,松散入常了。沿着主干再往上去,隔着三、四米到四、五米不等,又有两三个类似这样却要小上不少的枝杈纠结,上下呼应,上下几片纠结如平台的枝叶间看起来足有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粗壮藤萝垂挂链接,居然团团形成一处天然的巢**。只要稍加修剪整饬,再添加一些木板树枝编制成墙、铺平平台地面,活脱脱就是天生一幢天然质朴、宽敞错落的树屋别墅!
而这么巨大的树木,其根系之发达深广、占据的地底面积和抢占的资源是何其庞大,更由于树冠浓荫的遮挡,树下阳光不足,周围数百米方圆内都再没有任何乔木或者高大蕨类植物生存,除了长草灌木,就只有一大片色呈紫褐、主干分做一节一节、大海万般粗壮而且坚硬似铁、头上顶满了一簇簇一尺多长的剑形叶子,似树非树、似草非草的植物,横生竖长看似杂乱地占据了浓荫稍稀的边缘一直到和密林间杂的大几百米面积。这些密密麻麻的“草树”错落间杂,正好替这巨树形成了一大片天然的篱笆屏障。
依山傍水,吃喝不愁又有这天造地设的高级别墅居住,简直就是避世的桃源,人间的仙境。地方确实是不错,而且徐起凤觉得久我山需要静养疗伤,自己也是该静下来,好好盘算盘算自己经后的打算的时候了。自己和久我山,现在虽然衣不蔽体、隐伏丛林,但终究不是野人,虽然徐胖子的性子一贯懒散,习惯于随遇而安,但真要让他就这么终老丛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或者退一万步说只是想要最起码地活得像个人,那么走出这片不知多么广袤的雨林就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的选择。
但是,这个奇异的世界,在这十几天里,大草地、鱼头人村庄、雨林里,他们已然见识过了种种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古怪生命,甚至还看到了一场“星球大战”般“科幻”的战争场面,林子外头又有什么样的神奇和怪异在等待着他们,这都不可知。要在这个奇异的世界生存下去,要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几个人,就一定先要有生存的本钱,最起码不能稀里糊涂地葬身在这丛林里那些古怪诡异的毒虫怪兽口中。这也是徐起凤觉得必须让久我山现在这相对安全的地方养好伤势的原因,同时他也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不能总是缩在一个女人**后头看人家打架,现在那神奇玄妙的“逆虚迴无幛”似乎又有新的变化,他也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梳理梳理了。
徐起凤收敛了思绪,大手一挥说出了自己第一个明确的决定:“这是个修养的好地方,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整两个月,治好伤养足精神。然后,找路出林,去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我们去找阿紫、去找黛小姐、去找鮨幻、去找他们的凝汐氏!想要回家,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是他们把我们卷到了这个世界,那他们也一定有办法再把我们送回去。至于现在……”然后徐起凤也第一次无意识间很自然地下达了他的第一个指示,“吃完了饭,我想我们有必要把那幢‘豪华树屋别墅’装修一下。毕竟这里将是我们未来这两个月的家。”
或许是这些天来久我山有意无意、潜移默化地引导,也或许是经历了数次生死挣扎让他平和的心态渐生棱角,总之,一向懒散平和、习惯于聆听和随大流地听别人主意、顺从别人决定的徐起凤,这几句做主的话说得干净利落,自然流畅,居然没有一点儿别扭和生涩的感觉。
久我山眼眸中掠过一抹似是欣慰般的笑意,耳朵里听到徐起凤这几句虽然是商量和交代的语气,实质上却是很有点儿命令拍板味道的话,完全是出于从小到大接受的训练和教育的条件反射,迅速抛下手里的烤鱼铁钎,标准正跪,拢臂伏身行了一个拜礼,嘴里干脆地应了一声:“嘿!”
“嘎?!”还没回过味儿来的徐起凤却被久我山这一番做戏般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间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叽嘹嘹”一声刺耳的怪啸传入两人的耳朵,身后的丛林里唰啦一响,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疾掠而出,四长、四短八条鞭子漫空挥舞着,夹带着破空之声直奔呆立在灶坑边的徐起凤凌空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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