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御医子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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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乾大概是因为认识了孙卓,一改冷淡的表情,与众人谈笑风生,一时间大厅中倒是一片欢声笑语
文天祥得知父亲顽疾痊愈,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忙不迭地吩咐下人准备酒席答谢孙卓、余子乾二人。
过不多时,丫鬟跑来喜滋滋地禀报说,“老爷醒来了!”
孙卓余子乾互望一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文天祥等文家众人却是一个个欣喜欲狂,更有几名老仆当场便落下泪来。那曾经撕打孙卓的秦姓老仆“嗖”的一声扑到孙卓身前,抱住了孙卓的大腿大哭不已,嘴中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众人初时一惊,还以为这老人又要找孙卓的麻烦了,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不由莞尔。
孙卓素来心思缜密,擅于揣摩别人的心思,知道老人是听说文仪病愈太过激动,又觉心中有愧,对不住自己,才会如此失态。于是微笑着扶起老人,温声劝道:“老伯快起来!万物如此,可折杀小侄了!”
秦伯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哭声稍减,哽咽道:“孙公子,老头子瞎了眼,得罪了你,老头子该给你磕头赔罪呀!”
说着说着,又要跪下磕头。孙卓心道您老诚心折我寿是吧!不由分说,一股内力灌入老人身体。
秦伯正要下拜,忽然觉得骨头仿佛不听话了一般,不但再也跪不下去,反而站得越来越直了!心下暗暗奇怪,纳闷不已。
忽听余子乾笑骂,“臭小子,显摆你内力是不是?你再这么下去,这老家伙的骨头可就被你挤酥了!”
秦伯用力下压,孙卓用力上抬,这两股力反向作用,说不准还真会把老人脆弱的骨头给挤断了。孙卓虽然有把握不伤害老人,但也知凡事难逃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毛病,悔之晚矣。于是掌心徐徐吐力,用一股柔力把秦伯往外一带,老人轻飘飘地退出三尺远立定。
众人听了余御医的言语,都猜到是孙卓在搞怪,知道孙卓不愿受秦伯的大礼。文天祥劝了秦伯几句,向孙卓二人告了个罪,带着老人去后堂看望父亲,文壁留在客厅陪孙卓二人闲话。
三人还没说上几句,庭外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文天祥等人扶着文仪走了进来。
文壁慌忙迎了上去,孙卓也起身相迎,只有余子乾老神在在的坐在主座之中纹丝不动。
文仪年约四十,身型瘦削,面如冠玉,仪表倒也不俗,想来文氏兄弟的俊雅外表多是承自他了。只是他双目神采暗淡,大概是久病疲弱之故吧。
文天祥将父亲扶到余子乾下首坐下,为众人一一引荐。文仪听说是孙卓和余御医救了自己性命,忙不迭的对余子乾下拜谢恩,对孙卓却只是微笑拱手而已。
余子乾爱理不理地翻了翻白眼,冲孙卓狡黠一笑,那意思是说,“小子,我顶了你的功劳啦!”
孙卓没想到这老御医也这么有趣,只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厅中众人大都没留意到孙卓的动作,余子乾却看得清清楚楚,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
文仪还以为老御医是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忙又跪了下去,口称谢恩。
文天祥尴尬地扶起父亲,说道孙卓在治疗父亲顽疾之中也功不可没。
无奈文仪不曾亲眼见到孙卓的医术,如何会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又向孙卓拱了拱手,吩咐管家厚币酬谢。
这下不但文天祥尴尬,连一众家丁婢女也都觉得尴尬不已。只是文仪课子甚严,家中下人也都敬畏,也没人再敢说什么。只有文天祥满眼无奈歉疚,一个劲儿的向孙卓挤眼睛。
孙卓生性淡泊名利,丝毫不以为意。倒是老御医余子乾忍不住痛骂道:“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救你命的是我的小朋友,可不是我老头子!你谢我干什么!”
文仪其实早就听文天祥说起是孙卓救了自己的性命,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竟然能够治愈数十位名家都束手无策的顽疾,所以他心底里只以为余子乾才是正主儿,孙卓不过是配角。听到余子乾的大骂,文仪一张白面涨得通红,却并没有什么行动。
孙卓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是个老而弭辣的人物,自己再不劝劝,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于是取过余子乾的茶盏倒上一杯菊花凉茶,双手捧到老头儿面前。
余子乾自然知道孙卓是堵自己的嘴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卓,啐了一口,“狗咬吕洞宾!”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把茶盏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孙卓听出茶盏落在桌面的声音有点奇怪,定睛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老御医对孙卓的态度颇为不满,把气撒在了茶盏身上,竟然把茶盏平平地拍入桌面半寸有余。这般深厚内力、精妙手法,就是孙卓看了也不由得暗暗咋舌,心道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这老家伙武功恐怕要高出自己不少,要救文仪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了。说起来还是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了!

文天祥却不识得个中奥妙,见二人似乎想要掐起来,忙上来打圆场,道:“二位一个是杏林泰斗,一个是医国新秀,医术之精湛,实令天祥佩服的五体投地!今日二位妙手回春,治愈家父的顽疾,天祥感激不尽,是以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还望二位万勿推辞!”
余子乾摇头晃脑,微笑道:“小子,你比你老子可强多了!有酒不喝岂非愚蠢!小友,你说是不是啊?”
他在人家父子面前品评长短,毫无忌惮,只顾自己痛快,却把文天祥父子挤兑的叫苦不迭。文天祥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叫苦,连称不敢。文仪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好不难堪。
孙卓对文天祥颇有好感,打心眼里不愿文氏父子受窘,于是掌心吐力,吸出被老头儿嵌在桌面上的茶盏,满满的斟上一杯,含笑递了过去。
余子乾自从坐到客厅中,已经连饮了六七杯凉茶。这凉茶味道虽然不赖,可是喝多了肚子也盛不下啊!况且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老年人的毛病。任你老头儿内功如何厉害,也免不了尿急啊!孙卓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又端起茶盏,心道我还真就不信你的肚子还这么能装货!
果然,老御医余子乾脸色一变,苦着脸问道:“茅房在哪里?”
文天祥一愕,随即醒悟,忙吩咐侍女扶了老御医如厕。
忽听噗嗤一声,却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儿,齐刷刷地望向发笑之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文天祥的小弟文壁。文壁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这笑意已经忍了多久。
文仪刚才一直在余子乾面前吃瘪,却也不便发作,见文壁笑得不合时宜,一张脸顿时拉得有一尺长,冷冷喝问:“笑什么!”
文壁被父亲喝得一哆嗦,立即站得笔直,垂头耷拉眼皮,不发一语。
文天祥张了张嘴,结果没说出一个字儿。再看一众仆人,也都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垂头不语。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孙卓暗道文父在文家之中倒是很威风呵,竟然没一个人敢拂逆他的意思。如今文家的人不顶用,只好自己来打破僵局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往前坐了坐,微笑道:“伯父病体初愈,实在不宜动怒。您可要保重身体!”
文壁倒也乖觉,立马上前倒了杯凉茶送到文仪面前,低声道:“孩儿知错了,愿领家法。父亲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别为孩儿气坏了身子!”
文壁虽然不信孙卓有救自己的本事,但是想来无论是儿子还是余御医都没必要骗自己,他心中其实已经承认了孙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不过不好意思当面给一个后辈下拜谢恩。既然孙卓来劝,他也乐得卖孙卓个面子,叹口气道:“罢了,家法倒不必了,回去把《礼记》抄上三遍。”
文壁倒是没什么,恭声应是,退下去抄书去了。
孙卓暗道真狠,幸好自己爸妈都不在这里。想到父母,孙卓不由得心下黯然,假装想事情,低头不语。
由于文仪威严深重,文天祥以及众家丁婢女也不敢说些什么,厅中又恢复了沉默而尴尬的气氛。
文仪也觉得不妥,似乎是怠慢了客人,干咳一声,开口问道:“孙贤侄家住哪里?做何营生啊?”
孙卓微微欠身,正要回答。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关你屁事!难道你小子有闺女要嫁给我的小朋友不成?”
人未现而声先至,开口闭口不忘骂文仪的,自然就是余子乾了。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儿跟文仪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打一见面就不怎么待见文仪。说起来文仪也算是一方名宿了,何时给人这样百般奚落过?闻听余子乾再次口出不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余御医,文某敬你年长,这才一忍再忍。余御医三番五次出言侮辱,不知道文某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余子乾慢悠悠地踱进厅中,翘了翘颌下稀疏的山羊胡,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罪你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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