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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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嫁给自己的师弟杨义臣这二十几年,日子平淡到连水都挤不出来。慕容贞死在天玄教的祭坛上已经十八年,可自己的丈夫一刻也忘不了她。连那双剑的名字都要改成“刺庐”和“破穹”,以期有日能血洗天玄教,为慕容贞报仇。
慕容贞啊慕容贞,我李芸到底哪点不如你?
如今双剑一并落入他人之手,反倒有如解开枷锁的痛快。
“舅母,我来了。”贺黛天和荆行浪走进剑阁。考虑到此次事关双剑和薛蔷,贺黛天只叫了荆行浪同行。
李芸转过身,先看到一身青衣的贺黛天,再看到贺黛天身边那清新俊逸的如玉少年。“你!”李芸头上五雷轰顶,她害怕见到这张脸。
“在下荆行浪。”荆行浪看到李芸不大对劲,忙做自我介绍。
贺黛天冲过去扶住李芸:“舅母,你怎么了?”
“你姓荆?哪个荆?”李芸费力镇定下来。
荆行浪只觉得奇怪,但还是答道:“劈荆斩棘的荆。”
李芸心中一震,难怪,难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当年不知道被风青灵送到何处的孩子居然在这里出现了。她再仔细打量荆行浪,神采奕奕、气息平稳,应有七八年的功力,这可不是件妙事。但李芸细想,此刻自己在暗,不可让这孩子知道他的身世,便摸着头说:“没什么,头突然有点晕,现在已经好了。天儿,还有这位荆公子。你们先坐。”
“舅母,你就别客套了。‘刺庐’还好好的吧?”贺黛天急着说。
李芸眉头一锁,说:“天儿,你们来晚一步,今天早上我来这剑阁,就发现剑已被盗。”
“啊!”荆行浪哑然,又一次与薛蔷擦肩而过。
“不是吧,这马贼真有这么厉害?”贺黛天有些不敢相信。
李芸挑眼看着贺黛天,说:“马贼?不会,只在大漠上抢劫客商的马贼,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溜进我层层布严的杨府。不仅是马贼,什么贼都不可能。除非,除非是她?”
“她是谁?”贺黛天追问。
李芸不答,她低头深思:“早该想到,此人偷双剑,顺理成章,可是,她真的能在十八年这样短的时间里参透玄机,掌握控制时间之术吗?就算她有把握,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说……不行,我李芸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舅母,你说话啊。”
“天儿,荆公子。看来双剑遗失之时非同小可。你们得速速行动。”
“嗯?”贺黛天和荆行浪疑惑。
李芸面沉稳地说:“你们可知道大禹?”
荆行浪点头,贺黛天一副你是白痴啊的表情。
“大禹治水十三年,这世人皆知。但他更为难得的功绩是废禅让改世袭,建立一个王权社会。这在当时,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突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神人。关于他的来历,在我们蜀国北部的汶川北川一带的大禹故里,有一个很特别的传说。”
“舅母你就别废话了,你都叫我们速速行动了。”
李芸安抚一下贺黛天,继续说道:“传闻大禹是在一洞**中凭空而出。出现时已经是个少壮青年,并且懂当时天下人不懂的许多道理。所以才一时声名鹊起,被舜赋予治水重任。而之后在古蜀国,一直流传有操纵空间和时间之术。所以带有纯正古蜀民血统的羌人,一直认为大禹是某个朝代穿越过去的。”
贺黛天笑道:“这奇怪的传说,完全没依据嘛。”
“先不论这传说是真是假。但羌人的操纵空间之术却是真的。我就认识两个人,能瞬间从一个地方转移到数百里外的另一个地方。会这种术的人要偷什么东西,可谓易如反掌。”
“舅母,你今天真奇怪,平时你总一本正经的,今天怎么说些完全不现实的东西?人就是人,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瞬间转移?”贺黛天一脸不可思议又带点嘲笑的神情。
荆行浪却说:“不,黛天,我信。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东汉有个方士叫费长房,一日之间,人见其在千里之外者数处,故都称其有缩地之术。现在听杨夫人的描述,两相对照,证实确有这样的空间控制术。杨夫人,请你继续讲,这偷剑之人是我的姐姐,我一定要找到她。”

“你姐姐?”李芸不信,但想这不是重点,继续说道:“传说每隔一甲子,谷玄星降临之时,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能在北川禹**大禹降生之地穿越时间。而‘刺庐’‘破穹’双剑,是用玄铁所打。剑气威力极大,能量非凡。关键在于,相传上一个穿越时空之人,就是用这两把剑做到的!”
贺黛天一下子来了精神:“对,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很有可能偷剑的人相信是真的。”
“蔷姐她一定是想回到三年前改变历史。”荆行浪喃喃道。
李芸神色不改,说:“怕的就是有人改变历史。这双剑的能量估计只能让施法者在另一时间点呆一会儿,要真正穿越,需要的能量无比巨大。但如果施法者心术不正,只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我们所处的现事产生巨大的改变。”
“恩,我明白。比如有人去把大禹杀了,现在就没多少汉人了。”贺黛天说。
“对。所以你们一定要尽快去阻止。离谷玄星现世还有七天。你们完全有时间。”
荆行浪站了起来:“杨夫人放心!我一定前往打探个明白。如果真是我姐姐图谋不轨,我绝对不会手软。”
贺黛天还是不相信李芸所讲,但想不管那人是谁,目的如何,自己是要把剑拿回来,这北川是非去不可了。
刚一走出剑阁,荆行浪开口就问:“黛天,这杨夫人所说的东西让人不可思议。她的风度气质也淡定异常。让人觉得不真实。”
“现在觉得不真实了?刚才在里面你很相信她嘛。”
“我不是说她说的不真实。世上之大,无奇不有,是空**才会来风。我是说杨夫人,她不像普通的妇道人家。”
贺黛天莞尔一笑:“荆大哥果然是初涉江湖啊。连我舅母李芸的大名都不知道?二十多年前我舅母就已经扬名天下,人称‘飞云侠女’,使一把流云刀,专杀江湖上大奸大恶之徒,厉害得不得了。和当时天玄教的圣女慕容贞,绯雪仙子风青灵齐名,都是一等一的女豪杰。可惜慕容贞十八年前被处死了,风青灵去向不明,我舅母也不知为何自废武功,成了专心相夫教子的妇人。要不,现在的江湖肯定没这么平淡不好玩儿,全是些没用的皇帝派一个没用的将军带一群没用的兵在打打杀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但是不怕,马上就会有一个更伟大的,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女侠横空出世!那就是我!贺黛天!”
“哈哈!”荆行浪大笑,听了贺黛天半天的话,没想到最后是以自恋收尾。
贺黛天本来也就是说着玩儿,见荆行浪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好了,我们快点回去,叫上黑涯出发了。”
“只叫黑涯?小兰呢?”荆行浪问。
“我们从成都出来,每晚上只休息一会儿,今早刚到渝州,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又要离开。你是男的没看出来,我看小兰早已经累到不行了。何况,此去北川路途更为遥远,最要命的是那边全是山间小道,连驰道都没有,危险很大。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去阻止的是不是你姐姐,或者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高手,小兰不会武功,可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贺黛天说道。
荆行浪仔细想:“确实,小兰去很冒风险,而且虽然黛天没说,但内心肯定觉得小兰会拖累我们。她这样想也没错。可是把小兰一个人留在这里?”
“荆大哥,别想了。就让小兰睡我那屋。我会嘱咐我舅母好好保护她的。就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段时间,我们去了北川再回来接她。”
“恩,这样也好。”荆行浪表示同意。两人快步向西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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