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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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两个轻功还不错嘛。”贺小姐跑了阵,看着不会被自家的人发现了,才停下来,对身后的荆行浪和黑涯说,“不过你们跟着我干嘛?先说清楚了,我帮你们纯属觉得好玩儿,可不是对你们有什么想法。可别以为我觉得你们长的帅哈。难道你们对我还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有个美女吗?”她指向魏小兰,把小兰的脸都羞红了。
“对你有想法?笑话。”黑涯笑得快岔气了,“你这种又丑又凶的女人,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无聊,男人家家的,不就我刚说了你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嘛。这么小气,跑这么远就为了来反击我一下啊?不用了,本姑娘没那么多时间。我还有正事要做,三位,有缘再会了。”贺小姐说,头一甩,想要离开。
荆行浪本来是打算向这贺小姐道个歉,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正想者难道就此罢了,忽一看,贺小姐甩头的时候,脖子上一个东西飞舞,那东西放出的紫红色光辉,非常熟悉。
“贺姑娘,请留步。”荆行**。贺小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解地望着荆行浪。
荆行浪定睛一看,那贺小姐脖子上挂着一个紫玉吊坠,大小形状都和薛承奉当年给他的那个半圆形玉佩很像。荆行浪从贴身衣袋里摸出自己的玉佩一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你怎么有这个?”贺小姐看到荆行浪的玉佩可比荆行浪刚才惊讶多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抢去仔细看看。但到荆行浪面前又发现不合适,就那样站着,惊讶地看着荆行浪拿着玉佩的手。
荆行浪善解人意地递给她,说:“和你的很像。”
贺小姐拿过来手,另一只手解下自己脖子上做吊坠的玉佩,左右手的玉佩一拼合,恰好成一个完整的半掌大小的圆月轮。“不是很像,压根就是同一块玉。”贺小姐说。荆行浪、黑涯和魏小兰忙凑上前去。见两枚紫玉不只是单纯的造型契合。正面那不知名造型奇特的花状图案,纹路完美地衔接在饿了一起。再看反面,荆行浪的那块上书“舞剑伤紫陌”,而贺小姐的那块上书“挥刀藐红尘”。对仗很完美,字迹也是出自同一人所刻。荆行浪看着,突然觉得和以前看的没水平的传奇小说中描写的男女有缘烂俗剧情很像,正觉得好笑。但抬头再看这贺小姐,虽然初见,却有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不知怎地,心好像真的和书里描写的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你从哪儿得来的?”贺小姐看得差不多,边将荆行浪的递还给他,边问。
“家传的。”荆行浪答。其实他只知道这是当年义父收养自己时自己随身的唯一物品,并不知道是不是家传的。
“恩,我的也是家传的。可能我们两家以前有什么关系,呵呵。”贺小姐说着,将玉佩重新戴上,她这玉倒是从小就戴着,没追问过什么原因,只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家传的。“你叫什么?”贺小姐继续问。
“在下荆行浪。这位是拓……”荆行浪话未说完,被黑涯从后面猛踢了一脚,这才记起黑涯和这贺小姐有婚约,而黑涯是不想履行这婚约的,就改了口:“托我帮点小忙而认识的黑涯。”
黑涯听到荆行浪这怪怪的介绍,摸着鼻子一笑。
“黑牙?哈哈。果然丑人名字也丑。”贺小姐捧着肚子笑,再一看黑涯,说:“你牙不黑啊,应该改成叫黑皮,你皮比较黑。”
黑涯听到,鄙视地一哼,说:“没文化。我那是天涯的涯。”
“黑皮,别解释了。你说是衙门的衙都没用,一样好笑。”
魏小兰听着她叫黑涯黑皮,一看黑涯皮确实黑,和荆行浪站在一起像黑白双煞,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该是说得对吧?”贺小姐看小兰笑,像遇到知音样,拍着比她矮半个头的小兰说,“你叫什么?长的好可爱啊。”
“贺姐姐,我叫小兰,魏小兰。”
“恩,好名字,不过怎么让我产生了一盆兰花放猪圈里的感觉。”
“猪圈?”小兰以为在说她,眼圈泛红。
黑涯走过来说:“她是说我和阿浪是猪圈,叫你这个小兰花离我们远点儿。”
“黑皮,你别挑拨,我只是说你,可没说荆大哥。”贺小姐说道。黑涯看着她,无奈地笑笑,心想不和你女人多计较。
“三位,我叫贺黛天。就是青黑色的天空的意思的那个黛天。既然这么有缘。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好的。”荆行浪代表黑涯和魏小兰答道。黛天……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名字,很是好听,却不知为何念出了凄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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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黛天怕遇着城里到处找她的家人,就带着三人到离刚才那巷子不远的一个小青石桥上。她自己先朝桥宽宽的扶手上一坐,完全看不到大家闺秀的拘礼。荆行浪和微笑兰在一步之遥的对面扶手坐下。黑涯则在桥中间一站,抄着手,悠闲地吹起口哨。
“荆大哥,这么说来你们是雅州人。都说雅女漂亮,果然名不虚传。雅男也不错,虽然有些人把整体水平拖低了点。”贺黛天说着,笑着看了黑涯一眼。

“喂!我可不是雅州人。别乱往我头上扣帽子。”
“我可不敢,你看你的头发都是竖起来的,给你扣帽子我就不怕帽子扎破啊。”
荆行浪笑笑,这贺黛天看来对黑涯在蜀江春凶她的事耿耿于怀,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不过黑涯也够怪的,即使不想娶人家,也别一直摆个丑脸在那里啊。这贺黛天虽然不拘礼节没个体统,但是是个真正的热血热肠的好姑娘。再一想到贺府那看门的说的贺黛天的那些话,荆行浪有些故意地问道:“贺姑娘,你为什么那么怕你的家人找到你?”
贺黛天一听这话,把头朝荆行浪那边凑,低声说:“低调点,告诉你们,我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荆行浪佯装不知,再一看黑涯,他直接性的把头甩到另一边儿看溪里的流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是啊,我爹非要我嫁给,不对,是招赘一个党项人,叫什么拓跋啥的。你们知道吗?听说党项人都是浑身长毛的。”
“你才浑身长毛呢!”黑涯说道,不高兴极了。
贺黛天用大打的眼镜瞪着黑涯:“我说得又不是你,也没和你说,你激动什么。”
“我感叹你没见识而已。”
“呵呵,我纵横成都这么多年,黄毛的都见过不少,当然知道党项人和我们长的差不多了。不过说着好玩儿罢了。这都听不出来?”贺黛天说,“我不是在乎他是汉人羌人还是藏人。只是我从来没见过那拖把扫把的。我可不想和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在一起。”
荆行浪点点头,觉得这贺黛天真的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让他觉得太意外太难得了。原来自己虽然学习了很多礼仪道德,内心对像黑涯和贺黛天这种由着性子生活的人是这么欣赏。荆行浪再一看黑涯和贺黛天,突然发现这两人还真像。
“贺黛天小姐,你要是逃婚也未免逃得太早了吧。”黑涯说道,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黑涯继续说:“你那定亲对象人都不知道在哪儿。(风:你不就在这里站着吗?)就算他来了,你爹贺员外也还要等个几月才回来,也没人逼你和他拜堂。你现在就跑了,不是白白出去受几个月的苦吗?还是等到拜堂前夕再跑不迟?怎么样?我们去通知你家的管家仆人们抬个大轿子接你回去。”
“不要!”贺黛天有些慌了。
“那你说清楚到底是出来干什么的?看你背的行李挺多的,不会只是在成都逛几圈吧?”黑涯咄咄逼人。
贺黛天看着黑涯,忽然一笑:“说这么多,原来就想了解下我未来的行踪嘛。算了,也不怕告诉你。我确实另有目的。我爹临走时,将我们贺家的宝剑‘破穹’交给了我保管。可是就在昨天,我一时疏忽,将宝剑放在房里,自己离开了会儿。等我回去的时候,宝剑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条子。我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就是爹不怪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于是,我就跑出来找那群偷剑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是一群人。”黑涯问。
“条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这帮人行事还有些风度,偷东西要留名。”说着,贺黛天从袖袋里拿出一张不大的黄纸。
荆行浪伸手接来看,惊异非常,呼道:“这是我蔷姐的字迹!”
黑涯闻声凑过去,一看内容,说:“这署名是西凉马帮,肯定没错。雪蔷薇就是西凉马帮的头儿。”
“太好了!蔷姐姐原来就在成都!”魏小兰高兴极了。
“马帮人多,不可能在成都久留,既然东西到手,估计已经走了。”黑涯说。
荆行浪表示同意,马上问贺黛天:“贺姑娘,你还有什么线索没?这个偷你东西的是我一直在找的人,请务必告诉我。”
“这样正好!我们四个一起!到时你们要你们的人,我要我的剑”贺黛天说,“我想过,这‘破穹’和‘刺庐’是双剑,江湖上一直传闻双剑合璧有天大的威力,他们不可能只偷一把。所以,我断定,他们一定会去渝州我舅父杨将军府上偷‘刺庐’。”
“恩,有理。”黑涯点头,转而对荆行浪说:“阿浪,我们不妨和这个大小姐一起去重庆。虽然马帮的速度我们是赶不上,想抢在他们前面到渝州很难,但运气好的话能碰到他们折返。”
“还等什么!我们快走。”荆行浪说,站起身来。他实在是很想念薛蔷了。
“不用慌张,我早飞鸽给了我舅母,她一定会严加看管。马帮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肯定会在渝州城侯着,没那么快折返的。”贺黛天说,她很得意自己的思路缜密。
“大小姐,他们是纵横西凉的马贼,专门盗东西的你知道不?”黑涯说。
贺黛天毫不在意,说:“那是你不知道我舅母的本事。不过为了荆大哥早日见到他想见的人。我姑且同意和你们一起走得快点。”
荆行浪迎向贺黛天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表达感谢。虽然他此刻心里大半是想早点见到薛蔷,但想到有贺黛天一同前往,心上脸上都表现出了喜悦。
魏小兰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扎眼,但一细想,又讨厌起自己的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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