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天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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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太湖周围,方圆百里忽然沸腾起来。据说许多人远远望见明山的上空,有一金一碧两道霞光缭绕,久久不落。有人说,这是明山中藏有千年宝物,如今将要出土现世的先兆;也有人说,这是天神正在降魔,神魔之间正在展开一场正邪大战。
反正众说比纷纭,胆大的都纷纷赶去看个究竟。
但是,有一种人,却宁愿相信第一种说法,因为他们成日都在刀头上过活,为的就是富贵名利,他们就是——江湖人!
但往明山脚下齐集的人,都被阻住,严禁踏进明山脚下五丈之内,连阻止他们的人亦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一时之间,明山脚下热闹非凡,分成三派。
一派是江南四侠、周氏父女和那绿袍老人,以及丐帮分舵弟子和几位四侠的知交好友。
一派是专为看热闹瞎起哄的。
另一派,就是不听劝阻,想要硬闯的。
此时,只听一黑衣阴鸷老者嘿嘿冷笑:“别人怕你们汤家兄弟,老夫可不怕,莫不是你们这些自命正派人士的,也觊觎宝物,想独吞不成?”
他此话一出,身后一大批人皆齐声应和。
此人乃是“太湖帮”的帮主史云帆,为人一向阴沉刁诡,与江南四侠素来不和,此际趁机出言挑拨,身后之人,有的是其手下,亦有的是欲一探宝物之人,顿时被他这番话挑动,群情汹涌。
汤三侠早按捺不住,破口大骂:“我呸!姓史的,我们好心劝你们莫接近,是为保你们一命,你要再敢不识好歹,血口喷人,三爷先赏你几巴掌!”
史云帆一帮之主,平素里作威作福,几曾有人敢当面说要给他几个耳光?不由怒从心起,吼道:“有胆子你试试,老夫今日称称你有几斤几两!”
值此剑拔弩张之际,周宏芳亦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几位切勿为口舌之争伤了和气。这金光碧影确非什么宝物,实是两大绝顶高手施展以气御剑、以气御箫的无上神功比斗,我们不让你们过去,是因这二人所发罡气已将这明山周围五丈之地尽皆笼罩,妄进者便有性命之虞。”
史云帆嘿嘿冷笑道:“当今天下,除当年‘四绝神君’与‘玉掌奇剑’二人,还有谁拥有此等功力?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铁胆孟尝’亦会信口雌黄,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老夫今日见识了!”说着发出轻蔑的冷笑。
盖因这半空之中,金光碧影已将日、月二人浑身裹住,瞧不真切,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山顶冲出一金一碧两道光华。因此,没有人相信这是人为的比斗造成的声势。
周宏芳一番好意,却被史云帆连讥带损,亦不由面色一沉。正待发作,却听身后很少说话的周静冷冷反唇相讥道:“哪比得上你史大帮主挑拨是非、不修口德来得高明?人……
说史帮主为人诡计多端、阴险无耻,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她平素里娴静温和,但一旦开口,却是一针见血,字字说中要害,气得史云帆脸色铁青,暴喝一声:“丫头找死!”
话声未落,身子迅若闪电一旋,瞬间绕过周宏芳,一掌朝周静拍去。周静娇叱一声,便待举掌相迎。
却不料事起突变,突然四条人影飞扑向明山脚下。
原来史云帆果真诡诈,他这一掌攻击周静实是虚招,乃是要吸引在场众人注意,他手下四大高手武功仅次于他,早得他暗中授命,趁众人注意分散之际,全力扑出,冲过江南四侠等人防线。
周宏芳担心女儿安危,早注意史云帆举动,见他突然绕过自己,一掌劈向周静,亦连忙转身一掌向他背后袭去。
谁知掌到中途,史云帆突然撤招后甩,与他对了一掌,借他掌劲急向前掠出,追在四名手下身后而去。
这一下事起仓促,大家始料未及,不由惊呼出声。
当是时,忽传来一把苍劲冷喝:“回去!”
便听“轰”的一声响,紧接着飞扑过去的五人,比去势更急地倒飞回来,重重跌落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却原来,那绿袍老人一直就对场中所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只冷冷守在一旁。那史云帆等五人飞扑过来之际,他断喝一声,重重一腿轰在地上,一股盖世无匹之腿劲沿地面直逼过去,地面亦为之裂。
史云帆等人虽人在半空,不触实地,无奈那腿劲之强,虽是沿地面迎面急逼过来,但那一股气劲竟离地而起,高达五丈,五人顿被轰至五痨七伤,倒飞回去。
众人眼见此人功力无匹,且浑身散发一股浓烈邪气,一时神为之夺。
此时,忽有一人排众而出,众人一见,顿时心中打鼓,暗道:“此人怎么也在此地?”
再看那人七旬年纪,高大威猛,有一股霸气,乃是江湖之中少有人敢惹的魔头“丰都使者”居桑。
居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此时虽觉这老人面容衣着极为熟悉,但一时亦未多想,大步上前,喝道:“呔!那老鬼何人?那点微末之技能吓到旁人,可吓不了居某,快快让开,让咱家过去!”
绿袍老人嘿嘿冷笑:“居桑,你小子真健忘啊,敢对我老人家无礼!大概二十多年前那一掌还没给够你教训啊!”
居桑一听,脑袋“嗡”地一下顿时炸开了。他蓦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被一绿袍老人轻轻一掌打得筋脉错乱、脏腑易位,若非适时大侠何听雨突然现身找上那老人,自己才得以侥幸逃掉,只怕自己早已是一堆枯骨了。那绿袍老人不正是眼前之人?
怎会是他?怎会是他?怎会是他?怎会是他?怎会是他?怎会是他?怎会是他?
正在此……
时,那老人身上邪气暴涨,直逼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情不自禁倒退七八步,惊呼出声:“是……是你?!”
这时,史云帆亦已稍复元气,勉力支撑着站起问道:“居兄,此人究竟为谁?”他何曾见过横行江湖不可一世的“丰都使者”如此惊绝骇怕?不由讶异莫名。
唯是,当居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时,他何止惊骇,简直差点当场吓晕过去,便是所有在场群雄,包括江南四侠、周氏父女等人也骇然惊呼。
盖因居桑说出的,是一个连三岁小孩半夜听到亦不敢再哭叫的名字。
他说出的这个名字,是——
“邪神”——君!不!邪!
君!!不!!邪!!
君!!!不!!!邪!!!
君!!!!不!!!!邪!!!!
“轰隆!”
平地一声炸雷!
“邪神”君不邪!
这人简直已是老一辈江湖中人口中的传奇人物,而此刻竟然就站在众人面前,这怎能不让他们瞠目结舌?
盖因这“邪神”君不邪在百多年前便已是横行天下的超级高手。
他刚出道就已使武林中风声鹤唳、闻风丧胆。那时候,“海天四友”刚刚首度归隐,“四绝神君”云幽雁和“玉掌奇剑”何听雨还没有出生,莫说他们,便是他们的父母亦还未出世呢。
如此一来,这中原武林几乎就成了他一人的天下。好在他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只喜欢独来独往。他性情喜怒无常,杀人如草芥,为人介乎正邪之间,亦好亦坏,武功之高,便连执武林各派牛耳的少林、武当和当时魔道中号称泰山北斗的顶级人物“宇内双邪”亦不愿与其正面冲突,真是人人自危,草木皆兵。其凶名之盛,一时无两。
他在江湖中闯荡了四五十年,也觉得厌倦了,便悄然隐匿。江湖之中这才平静了一段时间。
后来,江湖后起之“三魔、四怪、六贤”相继出道,这些人中有正有邪,互相制衡,整个武林在他们这些人称雄的三四十年间倒也不算太乱。
直至邪教“白梅万点红”崛起武林,引得各派高手联手围剿,之后又再度复出,变本加利,整个江湖再次陷入万劫之境。幸而云幽雁、吕皓、何听雨等年轻一辈绝代奇才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才再次平复了整个武林。
谁知,二十多年前,久已归隐的君不邪于静悟更高神功后,静极思动,又再复出,仍是没有改变以往的脾气和作风,搞得人心惶惶,不得终日。
不料这一来却引出了大侠何听雨。
何听雨虽纵横天下数十年,济弱扶危,人人敬重,但他杀意太盛,每一出手便非死即伤。
可是这一次他亦没有打算要搏杀君不邪。因他知君不邪虽忽正忽邪,杀人如麻,人称“邪神”,手段之辣,比之云……
幽雁亦有过之,但他生平极为重义守信,是个血性人物,且较少为难正道中人,所以这次找他,只想努力将其挫败,警告他再莫滥杀也就罢了。况且,他能否胜过君不邪自己亦无十分把握。
唯是,这一战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而且结果也大出君不邪甚至何听雨自己的意料。只因何听雨自己也不知道,那时他的功力已到了神级高手的境界。
君不邪初见何听雨时便觉此人有一股沧桑莫名、不知生死的气势,但他亦不相信凭自己百年的修为会败在一个后生晚辈手下。
决战之初,二人约定,若君不邪败,以后不得滥杀人命;若何听雨败,从此弃剑归隐,老死山中。
初时二人并未动手,只是以气势相抗。君不邪发出一股绝强之气势直逼何听雨,欲将其震退,给他来个下马威。谁知,这股气势在何听雨身前二尺处,再无法前进分毫,随后,便有一股千山暮雪般悲伤沧桑的气势直压过来,自己所发之气亦倒卷而回,轰得他五腑翻腾,倒退出十几步,差一点便要喷血。却在这时,这股气势适时一收,他知是何听雨手下留情,不由心中佩服几分。

但他亦不可能就此认输,遂出手便是自己绝招三大散手之“天崩地裂”,存心一上来便用绝招制住对方。
却不料何听雨起手就是自创的“天下五式”中的柔招之最“月光”,不但化解了“天崩地裂”的无俦刚猛劲力,且柔劲反弹,直将他震飞十丈之外,五脏破裂、血脉逆流,狂喷口血,晕死过去。何听雨当时亦是愣住,不想自己功力精进如斯,忙上前以内力助其疗伤,待他醒转,回复了几成功力,再给了他疗伤圣药,嘱他觅地疗治,随后飘然而去。
何听雨就是这种个性,说来就来,想走便走。他亦未想到君不邪伤势出乎他预料的严重,一旦遇敌便有性命之危。
果然,君不邪受伤,为他几个仇家知悉,联合了绝顶高手共十人,找到其疗伤之处下手偷袭。
以君不邪之功力,若在平时,便是再有一倍人亦奈何不了他,但他此时伤势甚重,以一对十就岌岌可危。
但他亦有一股狠劲,便抵死也咬牙硬拼。他虽被何听雨所伤,才致沦落到此地步,但他未存丝毫怨恨,反对何听雨为人心服口服。
便在他危急关头,忽闯来五人,为首一人褐色长衫,自有一股盖世无匹的霸气,身后四人均一色白衣。
只听这十人中有一人惊叫一声:“四绝神君!”
这五人正是偶经此处的“四绝神君”云幽雁及其手下“风雨雷电”四使。
云幽雁此人也与君不邪有些相似,为人行事只凭自己喜恶而定,杀人于谈笑之间。他生平最痛恨偷袭围殴、趁人之危、罔顾道义之辈,亦最欣赏宁死不……
屈之人,况且这十人中有几个是他认识的,都是黑道中恶名昭彰的人物,量来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怒之下,也不打话,出手便是威震天下的“飞魔掌”中绝招“浊浪排空”。他这数十年来虽身为一方宗主,亦从未间断修炼武学,即使有时兴之所致,来中原游玩一趟,与昔日好友及各派掌门聊天叙旧,亦不忘抽出时间练功,因此武学功力已达至巅峰状态,与何听雨始终在伯仲之间。
他仅这一招使来,那十人便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惨叫声中,尽皆死无全尸。
君不邪目睹其武功,既自愧不如,又感其救命之恩。加之云幽雁本身便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气质,他虽亦正亦邪,但这气势却与君不邪大相径庭,他乃是寓正于邪、寄任侠于狂放之中,自然形成一种君临天下、世无其匹的气概。
这令君不邪心生拜服,甘愿终身为奴,跟随云幽雁回返南海。
世人不知这内中有如此曲折,只知他二十年前犹如昙花一现,便再次杳然无踪。
他此次出现乃是奉了云幽雁之命,沿途照顾其最为爱护的关门弟子云落月,却在这里遇上了二十年前的掌下游魂居桑,众人这才知道他就是君不邪。
正在此时,忽听周慧一声娇叱:“姓陈的,别跑!”
原来,她一眼瞧见人群之中有几人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悄悄退去,中有一人正是陈天德。
陈天德本带了几名手下欲前来坐收渔人之利,不料这二人一场比斗引出了如此众多的江湖人物,知下手已不可能,再听说那绿袍老人便是“邪神”之时,早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敢久留,当下带着手下悄悄退走。不想周慧眼尖,这一喊,吓得他更是不顾一切排开众人飞奔而逃。
君不邪大喝一声,冲至人群前,一拳轰出,打中站于最前一人,那人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自度必死,却安然无恙并无痛苦,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身子向后一仰,“呯”地撞中后边的人,那巨力就撞了出去,一层一层无休无止……
就此前边一人向后仰撞后边一人,后边一人又撞中后面一人,后面一人再撞中后面的人……人群本就站得极密,且如水泄不通,如此随着人撞着人,那巨力被传接了开去,瞬间便传到靠得最外边一人……
那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人接一人,跟着是一排的人,向自己身上一压,“嘭”的一声,自己胸前似捱了一击,便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三丈远,“呯”的一下撞中正在逃遁中的陈天德。
那莫名其妙被撞飞的人,眼前金星乱舞,听得背后闷哼一声,才发觉背后压着一人,已被震至七孔流血而死。
此种功力简直匪夷所思,虽有些像江湖中的“隔物传功”,但他这是隔人传功……
,且非只隔一人,如此一波一波传过去,劲力竟不减反增,比之“隔物传功”精深何止十倍!一时群豪惊得目瞪口呆。
忽听一人惊叫一声:“快……快看山……上……”这人结结巴巴,乃因受惊过度之故。
众人但随他话声朝山顶望去,不由哗然。
原来空中金碧光芒竟已不见,只见山顶对立二人。一人衣红如火,持一金剑;另一人褐衫长发,手握碧箫。莫不是那金光碧影果真是这二人以无上真气驾驭剑箫所化?那这二人岂非惊世骇俗人物?
忽有人再度惊呼:“那……那是……‘寒山一叶’!”
群雄一片骚动!他们早知风惊日大名,却原来武学功力竟到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而那与他对峙之人岂非亦是一时绝伦的人物?
看这二人年纪均只双十左右,何来如斯功力?
汤大侠这时才道:“这回你们该相信了吧?不错,那红衣少年正是数月来声名如日中天的‘寒山一叶’风少侠;那长发少年,乃是新近出道的‘南海不肖生’云落月云少侠,也是君前辈的……”他话方及此,不由一阵为难,怕伤了“邪神”颜面。
唯是,君不邪非但不以为意,且似还引以为豪道:“那是老夫少主人!”
“哄”地一下,群豪就炸开锅了。今日每听一件事、每见一件事,皆是做梦都想不到的惊人事情。
以君不邪不可一世之雄,竟甘为人奴,且还言语神色之间出自至诚地恭敬,那他的主人还得了?
当是时,山顶之上,日、月二人已收起兵刃,展开了自身所学最绝的掌法之战。而这,才是真正比斗的开始……
但见二人每出一掌皆奇异莫测、深奥绝伦,乃群豪生平所仅见。
罡风越来越强,逼得山下群豪无法立足,连连后退足有半里,遥遥远观。而二人之掌法也愈使愈奇,掌势却是越来越慢。
这一战,又是棋鼓相当,难分难解,直斗至夕阳西斜,仍未分胜负。
突然,风惊日朗声一笑:“云兄,小弟要出绝招了!”
话声刚落,腾身而起,全身散发出一股金芒,掌式一出,蓦似天边传来一声梵唱,又夹以一阵魔啸,掌风所及,压得山上土石乱飞,树木“吱吱”作响,更有甚者竟负荷不住压力,生生折断。
正是他师门绝学奇招“佛魔同参”、“毁天灭地”二式齐出。
云落月一见来势,不由豪气如云,一声清啸,犹如龙吟凤鸣,声入九霄。啸声中,斗蓬一振,人如九天苍鹰,盘空而起,掌势斜斜挥出。
蓦然,天地沉沉昏暗、风起云涌,犹如惊涛拍岸、山崩海啸,直如天地要为之倾覆,变为人间地狱一般。
此招一出,君不邪面色突变,喝声:“退!”率先飞掠奔退。
江南四侠、周氏父……
女以及一班丐帮弟子等人虽不明“邪神”为何突然间神色为之剧变,匆促飞退,但耳听他断喝,亦毫不犹豫,追随退走。
当是时,劲风呼啸,鬼哭神号,忽听居桑大声惊叫:“啊?‘浊浪排空’、‘变天击地’,这是‘飞魔掌’,快退!”说话间转身急逃。
众人闻言,惊叫狂嚎,都没命似地逃窜而去。
猛听——
轰!
一声震天巨响,紧接着一股涛天巨浪般的气流席卷而来,将跑得最后的十几人轰飞出去。幸而他们早在半里之外,又非巨劲中心,是以虽被轰飞,但总算未曾受到重创。
风息云散之后,这些早已心胆俱裂的武林中人再从各自藏身之处出来察看究竟。可是这一看,直如平地一个炸雷,轰得他们眼冒金星,一些胆小的早吓得昏了过去。
盖因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任谁见了都会魂飞魄散的情景。
只见一场巨拼之后的明山,赫然被——
夷!为!平!地!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座高达近五十丈的明山,确实已在众人眼前
消——失——了——!
连离明山较近的锡山亦遭受池鱼之殃,被削平了一段山尖。
方圆半里之内遍地碎屑、碎石、碎土,唯是,即便是把这些碎屑、碎石、碎土重新堆在一起,亦不过是明山的三分之一罢了。
那另外的三分之二到哪去了?
难道是被刚才的巨劲轰至灰飞烟灭了不成?
明山虽算不得是座真山,但要将其整座夷为平地,简直就是神话,但眼前的情景却实实在在地明摆着,不容众人不信。
今日所见奇景奇事,实已足够令群豪一生都无法忘却。
自那以后,至今为止,无锡便只有锡、惠二山,人们均不知数百年前还有一座明山,乃是被两大高手绝世奇功所灭。
这两大高手,一个是日,一个是月。
这明山之名,本为日、月二字合成,而日、月二人恰于明山脚下相逢,这岂非天意?
※※※※
自那一战之后,“寒山一叶”风惊日才真正算是名动天下!
“南海不肖生”云落月也成江湖之中、天下百姓,脍炙人口的绝世人物。
而他们这一战,亦成为日后武林世代传颂的传奇——
惊!
天!
一!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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