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可与天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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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尼西亚群岛
“真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唾弃?”看着已见雏形的重建城镇,毛优无不感憾地说。
“是佩服!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理由,这样的顽强是应该佩服的。”这里的情况比当年那场战争后的战场好不了多少,天佑多少有点触景伤情。
“这~就是盘古封印被外力碰触过后的结果吗?”天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看着妈妈,心有余悸。她以后,是不是经常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这次死的人太多了。”看到这里,小玲不禁想起八百年前的诛仙镇~那时奋不顾身的将士们,经过地藏王的超渡,如今已是守护他们一家的血神鸟!而这次枉死的人们,谁又能超渡他们呢?
“真可怕!”胡丽儿看得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
“这还算好的。”天逸先生有些不太习惯胡丽儿这般的大惊小怪,“经过一年多的重建,已经好多了。刚开始的时候,”沉默了一下,“这里几乎是人间地狱!”
“如果不阻止莫郧,那才真是人间地狱!”郎战看着天涯,意味深长,“整个星球所有生物都会化身为全无理智的野兽,只知道相互撕咬~那不是区区地狱所能形容的。”
“这里正前方一百海里处,就是封印的中心点。”明一向简洁,这时也不例外,“想好是那个符咒了吗?”再一次向天逸先生确认。
“知道了!”天逸先生极力忍住向明翻白眼的冲动:竟敢这般质疑他的能力!
明担心流星的处境,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天涯和小玲一眼,便改了口,“拜托诸位了!”话音一落,转身消失。
“正前方一百海里处!”天涯喃喃自语着往前走,“流星能进去,我也可以。”
“天涯!”小玲低喝着阻止了天涯的脚步。天涯刚刚的话声音虽低,可小玲还是听见了。“现在,你想放弃你的责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样的路,小玲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她何尝愿意再去勉强天涯、为难天涯!见小玲欲走上前去却又阻步不前,天佑心中了然。他大踏步走到天涯的身边,双手轻落在女儿的双肩,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你不是一个人。爸爸、妈妈、干妈还有流星、复生都会陪你渡过这一切的。你还要学会的事很多。现在,你要学会相信,相信与你并肩做战的每一个人,包括流星!你能担起你的责任,他也能履行他地府首席执行官的职责!”
“真希望况天涯小姐尽快明白这一点。”郎战的话中不无讽刺,他眯起眼睛看着浪花叠起的海面,“他们已经动上手了。”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精力全部被那一片海面给吸引住了。
中国东北大兴安岭深处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二位。”完颜弱浅笑温柔地看着出现得有点突然的袁不破和松井千鹤。“刚才为两位带路的那位先生,也是我道中人吧?!”乍现而逝的黑衣,虽然带着死亡的气息,也带着一缕慈悲而来~完颜弱到底是护灵圣女。虽然灵力与生命正在逐步消失中,还是不容小觑。
“如果不是事情严重,我们真得很不愿意打扰你。”听话听音,袁不破感觉到完颜弱的气息比上次微弱了好多。
“世间诸劫不断,谁又能避得了。”完颜弱早已看淡。“不过,袁先生与松井小姐能再次来到圣地,实在是我完颜一族的福祉。”绿衣在林中轻扬,似乎要驭风而去。
“弱!”一脸粗莽的正武忙不迭地扶着她,好像她就要飞走似的。
“我大限将至,”素白的柔荑轻覆上正武的粗壮手臂,示意他不要惊慌,“若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也算是我功德圆满。”目光转向松井手中的银枪,不由地双眼一亮,“上古神兵,流传至今还能保持这般的流光溢彩、灵力盎然。”赞叹的眼光看向袁不破,“袁先生费心了!”
“那么说:这枪派得上用场了。”袁不破看着那银枪和执银枪的人,“宝剑空利也是一种遗憾。这银枪空置八百多年,如今横空出世,自不负它昔日的辉煌!”
时空宫殿
原本森严静谥的大殿变得吵嚷不堪。流星与莫郧的对峙让那些被卷进来的五道生灵们哀嚎连连,听得莫郧不由得皱起了眉。“真吵!”轻嗤一声,莫郧指尖火光一闪,凌空划过,轻烟燃起之处,又不知多了几条冤魂!
微乎其微的火焰在流星的眼中跳跃着,一闪而逝。即使明知道这是莫郧的设计,但流星不可能见死不救。无奈而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水蓝的波光若春水一般拂过周边,将这里的生灵都纳入自己的保护之内,有些许吃力地独挡莫郧的压力。双方力量的相峙处,火花四溅,似要将这里焚烧怠尽。
隐在流星的身后,哀夜倾尽全力辅助着他,在对峙莫郧的同时,撑开那扇压力更重的宫殿大门。汗滴,一滴一滴地出现在他的额头鬓角。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更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他还会不会活着。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无法再一次看着流星与莫郧的自相残杀。或许,这回,他会死。可他希望:他的死能让他俩之间能有一个不太悲惨的结局。这个结局,只有流星才能做到!
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意识,好像踩在棉花团上。像鱼儿离了水,拼命地呼吸却还是濒临着死亡。四周已经是天翻地覆,在胡媚的耳中听到是致命的寂静。她已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却从没这样真实过。努力睁开眼,尽全力撑起身子,听觉、嗅觉,好像一切感觉都已失去,唯一仅存的视觉也正在渐渐的模糊消失。银色的长袍华丽丽地迎风而摆,目空一切的狂妄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与他对峙而立的黑衣男子静如山岳,水色波光温柔而坚固地圈守着一地,阻挡着那恣意吞吐的妖氛。在那被水色波光映衬得光润无比的身后,那深蓝色的影子隐约可见。“他们~他们在做什么?”气力已经怠尽,她知道自己这一回是真得走向死亡,那他呢?能不能带他一起走?!胡媚苦笑着,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如同扑火飞蛾。匍匐着爬行、一点点地向那风暴的中心靠近。
宫殿里的生灵已是越来越少,哀夜的喉头生甜,那是他千年前曾经尝过的味道~这味道,他已经千年都没有再尝过了。这个时候,他知道这个味道会带来什么。但他一声不吭,硬生生地咽下去。眼前的这两人,比什么都重要!
流星沉着的脸色愈见阴郁,反衬着莫郧更显狰狞。“你听到什么了吗?!”近在耳畔的低吟好似情人间的轻哝,却只有流星和莫郧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意味。“是救赎,还是毁灭,全在你一念之间。这孽,可不是我一个做得了的!”莫郧在笑,那般得意,那般狰狞!
印尼群岛
湛蓝的海水轻轻荡漾着,本就不甚晴朗的天空越发的阴沉,衬着蓝蓝的海面也深沉了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在这样苍茫的天地中,人显得何奇的渺小~那怕是超越世间一切的盘古传人僵尸一族!
“有动静了!”原本站得笔直的郎战忽地趴下,将耳附在地面,仔细地听着。好一会儿,他脸色极为凝重地站起身来,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一众人等,“浩劫再次来临,悲剧又要重演!”
“海底地震,海啸再临,是不是?!”天逸先生闭目仰天,无奈的神情充满了悲悯。
“先别摆脸色了。”小玲冷冷地开口,“我们站在这儿。待会儿海啸一来,先把我们给吞了。快想想该怎么办吧!”说话间,目光已转向了天佑,双手却不由得更拥紧了天涯。
看到小玲扔过来的目光,天逸先生一言不发,轻缓的身形疾步走到天涯的面前。
“那位叫做明的地府使者,还是有些道行的。”天逸先生缓声道来,“他把我们放在这儿,是有理由的。待会儿海啸到来时,这里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要不然……”他的目光转向郎战,“动物预感自然灾害的能力有时还远远高于人类的科技仪器。郎先生现在还站得这么稳,足以为证了。”
“谢谢何先生的肯定赞扬。”郎战六神不动,语气淡嘲。“不知何先生对下一步又做何安排或解释。”
清朗而幽深的目光扫过郎战,越过小玲,最后锁住天涯:“你准备好了吗?”轻悦的声音说不出的舒服,问得是天涯、是小玲、还是站在这里的所有生物?想来,各人听在耳里,心中自有想法。小玲的眸光蓦得深沉下来,一丝异样稍瞬即逝。似不愿般的,小玲放开天涯,微微地后退了一步。
天逸先生站得离天涯很近,咫尺之间,吐吸可闻。天逸先生虽高天涯两辈,可站得这样近,还是颇感冒然失礼的。微微仰起头,若山泉般清澈的双瞳中闪着夜星划过天幕的光彩。天逸先生的身体不由得一震:这个孩子,真得还需要他的指点吗?深吸一口气,强抑着心头那不知名的压迫之感。天逸先生伸手抚向天涯的额头,天涯眼神一眯,天逸先生竟不由得想收回自己的手,在半空中略顿了一顿~手掌心,还是落在了天涯的额头上!
阖上眼,天逸先生嘴唇轻轻蠕动着,天涯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清明透亮,不见一点迷惑茫然。
“懂了吗?!”短短不过一分钟,可在天逸先生来说,竟如同一个世纪之久。拿开搁在天涯额头的手,他只觉得冷汗浔浔,浸湿后背;不管如何极力的保持平静心境,手指还是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着;眼帘低垂,轻声缓问,神情中竟无法摆脱那种不由得恭谨。
“谢谢!”海风拂送着身影轻盈地从天逸先生身边越过,裙袂发梢染上了黑金般的紫光。倏然回眸一笑,道:“妈妈,这才是我真正的第一次战斗,对吗?”

时空宫殿里,血丝缓慢却不停地从哀夜唇边溢出,强大的压力迫得他身形不停地抖动着。若不是流星还分神支撑着,他只怕早已承受不住了。想到这里,哀夜不由瞪大眼望向一直遮挡在他身前的流星,挺拔修长的身影有若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擎天之柱,支撑着这天地万物。手臂,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轻;哀夜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撑不下去了~可是,再多撑一会儿,再给流星争取一点点时间,这是他意识中唯一还存在的!“咔哒”一声轻响,犹如支撑哀夜意识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哀夜大人!”见哀夜的身体无力的软倒,胡媚不由地叫了出来。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有气无力,可在流星耳中却是无比的清楚。“老师!”心神微分,让莫郧眼中戾芒闪过。瞬间明了,凝神再待之时,却觉得眼前炽光大盛,心中暗叫不好,四面八方的毁灭虐杀重重扑压而至,誓要将他撕裂压碎!
流星将心一横、牙一咬,既然已走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同归于尽吧!衣袂翻飞而起,冽风迎面而上,一向温若春风的地府首席执行官,此刻有若修罗现世!平日里素若沉静的黑衣竟也染上了血光魅影。胡媚的目光惊愕地在流星莫郧间穿梭着~明明是黑衣银袍,天壤之别!为什么?现在竟是如出一辙,已无本尊分身!
“我已经很久没照镜子了。”莫郧的笑声说不出的舒服,也说不出的刺耳,“你现在的模样儿,让我有了照镜子的感觉。”话语未歇,银光暴涨,带着说不尽的诲暗与~杀戮!“这回,真得可以结束了吗?!”喃喃自语着~几乎是释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莫郧的心中竟是那般的空洞与轻松!这想法,让莫郧不由得心惊,锐眼一狭,便已明了,冷笑声中,杀意骤浓。
骤起的杀意让胡媚瑟缩着身子匍匐在地,刚刚抬起的头无力地垂下~她连看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有静静地感应着四周的窒闷。死亡,离得自己这样近,几乎一伸手就能触到;却偏偏不让她靠近,生生地将那欲死不能的痛苦刻入骨髓。忽起的大盛炽光刺得她已无力低垂着的双眸竟不由得眯了起来,恍忽中竟觉得有一抹深蓝不可思议的生生插进那黑衣银袍之间!
神智已趋模糊却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慢慢地失去重心,悬浮了起来~一抹清烟从自己的体内抽了出来,而自己的身体也正在渐渐地化作虚无,那抹清烟也在随之一点点地消弥与无形。可就在此时此刻,他的思绪竟是无比的空明和清晰,脑海里重复着那一幕幕,已过去千年却还熟悉得恍若昨日的情形-晦暗中吞吐着晶蒙清光的不明物质引诱着他的心智;自晶蒙清光中脱影而出的少年是那般的气宇不凡、光华独蕴!如夜空般深遂幽黑的双瞳中,时而清澈如婴儿初世,时而阴鸷若妖魔噬血。淡然而笑之时,若沐春风之余只觉得尽得世间空灵;轻扯唇角之际,似将世间一切了解于心又视若无物。还记得,他初**形之时,俯在自己的身边,听那佛语妙音,瞬间便领会了,璨然而笑让夜星沉入双眸。知众生离乱痛苦时,由心而发的悲悯使得星眸更形沉静,让他心折于服;可间或闪过的阴沉精锐却使让他不由得心慌而惧怕。日复一日,阴沉精锐愈多,悲悯沉静愈少,终于~有了那一天!他亲手驱逐了那双墨玉般的澄润眼眸,也亲手将自己送入了这无边的痛苦之中。而现在,这一切即将结束了吗?希望结束吧!他们,也太累了!
流星和莫郧,这两个无形中夺走了他的一切的外星生物-却早已是他生命中所有的一切!他也为之付出了一切!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呢?他早已无力左右,现在更是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此刻,他们还是共同存在着。看着这一幕,映着莫郧古怪而得意的笑容,流星骇然~“老师!”眼睁睁地看着哀夜在眼前化做尘埃,他再难抑制心头的怨怒之火,“莫郧,你该死!”狂声吼叫震耳欲聋,天地都感到了那山崩海啸般的愤怒。水蓝清波的气浪呼啸而起,温润沉静的眼眸让火焰烧得晶亮,蓦然升高的温度让这本已压抑到了极致的空间摇摇欲坠!
“这才够味!”莫郧的眼眸愈见深沉,嘴角玩味的笑意愈发浓厚。
空中闷雷连连,滚动着的云团愈发暗沉,偶尔,几道短促的闪电从云间划过,宽阔的海面上,看似轻扬的浪花隐隐压抑着不安。轻拂的海风也渐渐的狂肆起来,可当这样的海风拂过那屹立在海边的纤弱少女时,也不由地放慢了那狂妄的步子。
小玲天佑无言地站在女儿的身后,目光瞬刻不离。
天逸先生的白色身影在众人间穿梭着,依稀听到他在安排着些什么。毛优、郎战连胡丽儿都站到了不同的方位。“希望能将伤害减到最低!”天逸先生无奈地低语着。
闷雷乍响,浪头倏地拔高,迎头扑下,好似大厦将倾;脚下的土地微微低呜着,地壳正在颤抖着。似乎有一只巨大而无形的手,正在搅拌着眼前这片汪洋,海浪相互拍击的声音与天空中的闷雷此起彼伏,其间夹着土地裂开的声音,震耳欲聋之际让人倍觉惧怕……人,看到的东西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听到的声音!想像力,往往会把那些恐惧无限量地放大!更何况,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不久前,这里就曾经历过那毁天灭地般的场影……
站在风口浪尖的一众人等,衣袂被吹得猎猎做响,各自的长发迎风狂舞着,立得笔直的身躯若标杆一般,那浑然而生的气势竟是欲与天公试比高!
中国东北大兴安岭
澎湃的灵力充满了令人窒闷欲死的气息,突然而至,令人防不胜防。松井千鹤一跃而起,手中银枪如闪电般刺向那莹光晶润的石壁。同一时刻,正武的翎箭,带着完颜弱的咒语也破空而响,射向同一个目标。袁不破随后补上一击,只听得低呜哀鸣,扎得几人心酸欲泣。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银枪和翎箭仅触及石壁便止住不动了,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悬在半空中。松井千鹤本对这柄银枪信心满满,看到这副情况,不禁有些担心。
“异空间濒临崩溃,其他生物想从这里越界而出,”完颜弱轻咳了一声,垂首低眸,隐着不忍之色。“他们也不过是想逃命罢了!”
“他们要是逃到人间,只怕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袁不破双目已赤,但他过于平静的神情让人觉得不安。
“凭心而论:这世间对他们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常年的与世隔绝,完颜弱对世间诸多生物的感情深厚,甚至超过了人类。
“这世间,何时曾有过公平?!”袁不破冷哼一声,“诸如你我,何尝不是这天地间的一枚棋子!”向来闲适而无所谓的神情带了几分酷杀之气。看他这副样子,松井心头一怔,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完颜弱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那石壁上悬着的银枪翎箭,无奈而深沉的长叹让这深山老林中的百年老树也摇叶应合着,四周的沉寂不由得让人感怀涕下。
印度洋海面上,滔天巨浪命铺天盖地而来!而天涯他们所站立的那座小岛,有似汪洋中的庞然巨舟,任凭风吹雨打,看似随波逐流却屹然不动。众人看似无序列开,却有若利箭在弦!那箭头所指之处,正是正前方一百海里处,站在箭头处的,就是天涯!
微微仰着头,见那倾天巨浪似乎要向自己劈头而下。清眸微眯,右臂缓缓而起,迎着那浪头直直一点。狂肆的浪群如受制的猛兽,隐吼低呜着,无奈而不甘。
“这才刚开始呢!”天涯轻扯唇角,那神情,如小玲同出一辙。话间甫落,双臂自上而下划出,唇间轻轻开盍,微微眯起的清眸利光频闪。空中响雷阵阵,似压着那那一声接一声的闷雷。积压着厚厚的阴云层层不停地滚动着,向海面压了下来。
“她此时启动盘古封咒,似乎早了些。”天逸先生的声音传到小玲的心中。“她是不是急了点?”早已了解了小玲的脾气,天逸先生斟酌用辞。小玲眼角的余光扫过天逸先生的身影,除了紧紧地盯着女儿的背影,她什么也没有说。
时空宫殿中,因为哀夜的消失让流星的怒火烧到了最顶点。沉静的双瞳尤似深不见低的深潭,幽深中透着丝丝的寒气。看着莫郧因得意而更形狰狞的笑意,他竟是出奇的平静!而在这平静之中,浑身上下散发的力量却是更加庞大而倍感窒闷。竟与莫郧周身的气势越来越一致!水蓝的气流不再闪着波光,与那灰蒙蒙的尘雾撕扯着、缠斗着、好像还在彼此交溶征服着。本来宽阔的殿厅在这两股力量的纠缠下,竟好似小的已关不住一个人。此时,在这里的,除了流星莫郧之外,只有那倒在一旁,与死人无异的胡媚。她的手臂微微了动了一下。那一下,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任何的影响。
体会到流星伤痛与悲苦,莫郧的神情显得有些怪异,正因为这样,他出手也更形凌厉。时空宫殿本就是以他的意志造就的。在这里,哪怕是空气的分子,都受到了他的掌控。呼啸着着风浪旋转着,破空声响如利刃划过一般。有几道竟能划破那水蓝波光,迫近流星身前,及及可危!
流星眉尖稍有耸动,便见那诲暗的光影集若利剑,直刺了过来!面对誓似夺命的危机,灿若星子澄如水的眼眸没有半丝波动,挺立的身形静如山岳,那即将刺穿他身体的杀气似乎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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