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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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流星,灰影终于可以认定:流星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这样一来,他很快从沮丧中恢复,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但,
“你不要再抱着不可能实现的妄想!”流星说道,声音不大,神情也不是很郑重,可就是给灰影一种莫大的压力,”你到底是谁?”灰影强自镇定,可声音掩藏不了他的心虚。
“我是地府现在的最高执行官,地藏王代行者。三界六道,各有其地,就算你的生命要比人类/或者一般的魔界精灵要长得多,可总有到地府轮回的一日。”流星说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将在那里得到清算。”看到灰影阴晴不定的神色,流星接着说:”放心!到时会由专职部门审判,我不会让你比其他的生物难过的!”
听到流星自报家门,灰影总算能放下心,只要流星不是那个人,他就不会那么害怕。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多年的经营。虽然这回没能达到他预期的目的,但流星的出现似乎给了他另一个转机-一个比天涯还要重要的转机!他整理心情,对流星说道:”你我都明白,这个刚刚出世的女孩对三界六道十万众生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流星打断灰影,”我只知道,她对她的父母/对她自己意味着什么。至于别的,我/她的父母,还有所有关爱她的人,都不希望知道。”
“可这是无法避免的,不是吗?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灰影说:”想来的不只我。现在你们阻止了我,并不等于你们能阻止以后接踵而来的每一次攻击和挑衅。”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可以帮助我们,”流星的笑意无法到达眼睛里。”可并不等于我们会相信你。”鄙夷和无法解释的怀疑让流星直觉得灰影不怀好意。
“即然如此,就没有让他活着离开的理由了。”将臣和人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们的出现让灰影再次看到死亡的脚步临近。不,应该是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情形即将出现!将臣和人王可没有流星那么好好应付。
“天涯没事吧!”这是流星最关心的。人王和将臣即然出来了,看来天涯应该无大碍了。
“现在还好!不过,”将臣存心吊流星的胃口,”以后就很难说了!”此时的流星已没有心情与灰影周旋了。有将臣人王在,想必灰影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他想到此,转身走向大楼内。将臣人王互看了一眼,根本没把灰影放在心上,反正,在他俩面前,灰影已经与死亡无异了。但是,意外发生了!
“咔!咔!”好像是玻璃炸裂的声音,这是结界即将破裂的先兆。将臣人王不约而同地抬头,果然,医院上空,半弧形的结界上的裂缝很快向四周漫延开来。
“好厉害!不经意间释放的力量就能震裂如此结实的结界。”将臣自言自语。这一幕,让将臣人王,还有结界外的天逸先生和松井千鹤都愣住了!
“她到底是什么?刚出生就有这样的灵力!”松井千鹤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天逸先生一起做这些让她无法理解的事。可是,天逸先生似乎总能左右她的决定。
“她的灵力中,是否带有邪气?你感觉的到吗?”天逸先生反而诘问松井。松井直直地看着天逸先生,她不知怎样回答才算正确。这股灵气实在太难以琢磨,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确定这股灵气到底是正还是邪?!不仅是松井难以回答,将臣人王也同样为难。这一为难就给了灰影可趁之机,他轻轻地挪动了脚步,人王发现了,一抹短亮的金光疾速地击向灰影,灰影闷哼一声,身子借着金光击出的力量撞向结界,竟和结界融为一体,在结界即将消失的一刹那,灰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家伙!”将臣嗤笑道:”他耍花样的本事比他的灵力要强得多了!”
“他活着离开,只怕日后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样的事呢?”人王实在忧心的紧。
“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与况天涯有关,况天佑和马小玲都不会坐视不管。现在,我们只怕得好好地休息。不然,到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将臣的脸色实在糟糕,人王也好不到那里去。
流星赶到手术室门口,只见天佑和复生守在手术室旁的病房门口,明则站得远远的。
“怎么样?”流星走到明的身边,有点诧异。
“没什么。”明淡淡地说,他很郑重的看着流星:”不知为什么,我不敢靠近她!”
“她!”流星看了一眼病房,”你是指况天涯吗?”明点点头,”马小玲和毛优在里面陪着她,可我还是不能靠近半步!”
“是吗!”流星将信将疑地看着病房,他尝试着向着病房靠近一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不会啊!”流星对明笑道,”你是不是太多心了,一切会慢慢地好起来的。”看着流星轻松自如的神情,明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不用担心外面的家伙,他掀不起多大的浪。”流星走到天佑的身边。天佑看着流星,什么话也没说,倒是复生,”还算没让你白喝那些好酒!”复生好像一直想让紧张气氛轻松起来。这个时候,流星总算是笑得比较真心。”我能进去看看天涯吗?”他问天佑。
“等一会儿吧!看小玲她们出来怎么说吧!”就算是在和流星说,天佑的眼光也一直没有离开病房那扇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天色渐渐深沉。入夜了,天佑复生和流星仍然守在病房门口不愿离去,明在劝不动流星的情况下,只能带着十方死神回地府。没办法,地府不能总没人主持吧!
房门打开,毛优轻悄无声地走出来,”天涯睡得很沉,你去陪陪小玲吧!她一步也不肯离开。”她对天佑说。天佑对毛优点点头,权做感谢她。流星和复生也想跟进去,被毛优阻止。
“复生,你回去准备一下。,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回去住了!”毛优这样嘱咐复生,”至于你,”她转向流星,”人家一家团聚,关你什么事。”被毛优这么一抢白,流星好不尴尬。”我只是想确定她真得没什么,要不然,只怕整个地府都不得安宁!”
“真得只为了这个吗?”毛优轻睨了流星一眼,”还有别的因素存在吧!”流星笑而不答。
病房里,天涯的睡容如天使一般圣洁,又像婴儿一样无辜。小玲坐在病房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天涯,好像要把女儿看到眼睛里藏起来似的,又好像一眨眼,天涯就会从她眼前消失一样,半点也不肯放松。天佑无声地走到她身后,将这个受尽痛苦折磨的妻子和母亲拥入怀中。
“我们不会再失去她了,对不对!?”小玲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恐惧。即使面对将臣女娲,即使经历红雪瘟疫,即使和天佑几经生离死别,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患得患失。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却不能保证她是否能安全无恙的长大?小玲很清楚,僵尸和僵尸所生的孩子是带着罪孽出世的,是不应该生存的。当年的未来不顾一切生下尼诺,而尼诺却因为先天不足而患上急速衰老症,因为未来在怀孕期间没有吸足够的血。就算没有将臣女娲之祸,只怕尼诺也活不过一年半载。天涯比起尼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出世是以世界毁灭和小玲的生命换来的。可现在!谁能保证,她什么时候又会不知不觉的消失,连记忆都不会留下。

“不会的。我会保护她,你也会保护她。。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天佑将小玲抱得更紧了。现在,任何话语比不过两人相互拥抱所带来的安慰和暖意。
流星站在病房门口,他知道自己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守在这里,可他就是希望能亲自确定天涯平安无恙。他也知道,现在的天涯根本不认识他,也不会想起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朋友。可是,他就希望:当天涯醒过来的时候,她能看到的不只有她的父母,还有他!可世事并不能如他所愿,一道幽黯的门无声无息地出现,无声无息的打开,被美艳和幽魅所包围的孟姨出现在病房门口。
“明告诉我:无法说服你回到地府,回到你的岗位上。这让我很生气。”孟姨的声音很轻,但其中的语气显得非常不快。
“孟姨!”流星很讶异。孟姨在地府的地位很微妙,连地藏王都很少能见到她,可她却能在某种程度左右地藏王的决定。她在地府中都很少离开忘魂汤池,别说来到人间了。
“你现在应该在你的岗位上,”孟姨走到流星面前,目光炯炯逼视着他,”别忘了你做为地藏王代行者的义务。你不是况天涯的专职保姆!”
“可是,孟姨。”流星着力解释:”明可以处理好的!”
“可你才是地藏王的代行者。”孟姨不知如何才能向流星说明自己的担心。当明告诉她:魔界的人试图掳走天涯,而和流星对峙时,危险感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
“现在,你要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孟姨的态度很坚决。
流星还想说点什么,毛优闻声而至。”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她非常不满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口还在喧闹。
“她是谁?你的女朋友吗?”毛优并不认识孟姨,向流星发问。
“这位是真正掌管忘魂汤的负责人-孟姨。”流星向毛优介绍孟姨。
“谢谢您!”毛优真诚的向孟姨致谢。看得出来,这位孟姨显然位于流星之上。
“现在,这里已没有什么大碍了。那位天涯小姐会很快醒过来的。我只是来看看,是什么事绊住了他,让他都快忘了自己的使命。”孟姨虽是对着毛优在说话,话锋却时时指向流星。
“看来,地府中不只有地藏王的智慧凌驾与众生之上。孟姨似乎知道有也不少。”毛优若有所思地看了孟姨一眼,”在短时间内,天涯的身边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吧?”
“你应该问:她会不会给众生带来什么意外?”孟姨反问。她转头盯着流星不放,”我们可以回地府了。”孟姨此时的态度异常强硬,流星知道,这次是滑不过了。在毛优爱莫能助的眼光目送下,与孟姨一同走进了幽冥门。
接下来的日子,繁忙而平静。天佑和小玲总算能带着天涯回家。复生这个老人精发挥他多年的生活经验,加上那张看上去很诚恳的娃娃娃脸,总能在天涯面前圆谎。有了毛优的安排,天涯的身份根本不是问题。只是不能在身份证上写出她出生的年份。要不然,全世界的医生都要来研究她了。有谁见过刚出生的小婴儿能长得跟二十岁的少女似的?!小玲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天涯身上,根本不管赚钱抓鬼。还好,在复生的帮助打理,WITEINGBAR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天佑也很有酒吧老板的样子了。WITEINGBAR无处不在的另类魅力已成为最招揽生意的卖点之一,生意越来越好的同时,也带来一些麻烦。不过看在进帐多多的份上,大家也没怎么去计较。小玲真得很努力想做好妈妈,可有这么一个少女身婴儿心的超能力女儿,小玲真是少不了手忙脚乱,还好有毛优的帮忙,一切总算还在控制当中。只是天涯的好奇心重的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对知识的吸收力也高得令人惊讶。
“这不算什么,”小玲解释着:”姑姑曾经说过:盘古族人是非常善于学习的,将臣如是,尼诺也一样。只是,”小玲看着都快在埋进电脑和书堆里的天涯,担心又冒出来了:”她现在已经看到南毛北马那些不出世的古籍了,有些是连求叔和我都没读过的。”小玲看向天佑:”她会不会从中发现些什么?”
“不会吧!”复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她吃和得人没什么两样啊,只不过胃口很大。”小玲不擅厨艺却很挑嘴,天佑也是厨房克星,加上天涯急需营养,所以,只能让”十四岁”的复生担任民生大计—做饭!
就在复生说话的时候,毛优不请自来。
“我来蹭饭了!干女儿,干妈来了,你怎么也不叫一声。”毛优一进门就没停过嘴。女人做了妈,不管是亲的还是干的,啰嗦是少不了的。
天涯终于从书堆中抬起头来,”妈妈,原来南毛北马的家族历史这么有趣。可是为什么一直要诛尽天下僵尸?为什么不能哭?还有,什么是僵尸啊?僵尸是将臣造出来的,那将臣又是谁造出来的?”天涯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真是该来还是要来!
“天涯,你这是从那里找来的书啊?我怎么没看过,这么有趣?”毛优笑着从天涯手里把书拿过来,随意的翻看着。
“是啊!”小玲也答腔,”以前老是听姑姑讲这些鬼故事,原来都是从这里看来的。”两个女人互使眼色,一唱一搭的。毛优不失时机地拿出新买的时尚杂志,对天涯说:”干女儿,我刚才在这里看到好几套衣服,我觉得你穿得一定很好看。小玲,你看看好不好。”毛优把杂志递到小玲和天涯的面前。
“是啊!真得很不错。天涯你来看看。”小玲拉着天涯,努力地想将天涯的思绪转移到别的地方。二大一小三个女人不管情愿不情愿,都挤在一块看那份杂志。
着毛优和小玲很努力地想让天涯尽快地去做些平常女孩喜欢做的事,例如:漂亮的衣饰/新潮的妆扮。在厨房里忙活的复生一边在餐桌布菜,一边对天佑说:”佑大哥,你说天涯会不会和小玲姐姐一样,把购物当成唯一的爱好啊?”
天佑接过复生手里的盘子,说:”只想她不去想那些事,就算变成购物狂,我也没意见!”
“话可以这么说,”复生接着递盘子给天佑,”不过,真得到了那种情况,你得想想办法充实你的荷包才行。”说过这儿,复生扑嗤一声笑出来,天佑也禁不住莞尔。
“吃饭了!”天佑招呼着妻子和女儿,看着小玲牵天涯一步步地走向自己,走向餐桌,心里说不出的欣慰。这是他一直期望的生活,真希望这一幕能每一天如时地上演。
天佑和小玲非常珍惜此时的每分每秒,在他们的呵护下,天涯的心情越来越好,笑容越来越多。她似乎真得已忘记那一段几乎毁天灭地的过去,也不再质疑身边的人,接受了年轻得不可思议的父母/干妈,和那个人小鬼大的复生叔叔。不过,有件事还是让天佑和小珍忧心不已。天涯还是习惯性的迷路,可她偏不信邪,每次出门都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一个人找到回家的路,可实际却!唉,反正一段日子下来,天佑他们已经快成为香港的活地图了!
这一天,天佑因为嘉嘉大事的事要出去一趟,小玲也应毛优的要求,客串一把。暂时将天涯留在家中,只有复生陪着她。可是,天涯却跑了去出。没办法,她实在太闷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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