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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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大战过去了,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他们曾经在生死边缘转了个弯,一系列的天灾**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人类很脆弱,也很坚强,灾后重建开展的很快,似乎忘记了那段近乎毁灭的日子。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从那段日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WaitingBar”,彩色的霓虹灯总是映衬着老板等待的身影。以前是叮当,接下来是复生,现在又多了一个Sky。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其时才一个多月而以,只是发生的事情多了些:人王来告辞。这个大战后唯一一个来到WaitingBar的熟客苍老了许多。他要去参加人道救援组织,帮助那些在天灾中受难的人们。新任的地藏王流星也忙里抽空地来过一次。东南亚海啸死了近二十万余人,地府里忙得不可开交。可他还是专门走了一趟WaitingBar,只为了见一见劫后余生的朋友。可是,流星欲言又止的态度给了复生无穷的信心,“奇迹会出现的!”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一天,SKY脸色凝重地告诉复生:“我可能要离开香港。”
“是吗!”复生没有太在意,低头调弄着琴键,“到别的地方去旅游散散心也好。”
“如果去了,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SKY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到这句话,复生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Sky,“为什么?”
“我的家人早就全部移民加拿大了。当初,我是为了当警察才单独留下的。可现在”Sky苦笑着“他们不知从那儿知道我离开警队的事,一直催我去加拿大。如果告诉他们,我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们一定以为我疯了。我的父母、哥哥都是医生。”
“哦!”复生低吟着。这一段时间的共处,他以为Sky会和他一起等下去,“那你觉得,离开会好些吗?”
“我不想离开!”Sky看着墙上的字,有些茫然的痴迷,“可我哥哥说,我不能活在回忆里。”提到自己的哥哥,Sky又笑了起来“他是个心理医生,总是认为人所有病症的源头就是心理上的某种盲点。
看着Sky提起家人时的笑容,复生心中百味杂存,他的家人又在那里呢?可是,“活在回忆中!”Sky终究和复生不一样,他还有他自己的日子要过。想到这里,复生有了决定。虽然分别的滋味不好受,但他没有立场不让Sky去过全新的生活。一周后,复生送Sky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看着飞机起飞时,复生嘟囔了一句:“第一次正常地和朋友告别!”
深夜的WaitingBar弥漫着到处寂寞的分子,有些冒失的一声“来杯威士忌!”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打烊了!”复生头也不抬的回答着。这个时候,不敲门就进来要酒喝的无礼家伙只有一个-地藏王流星!
“那再加一杯马丁尼怎么样!”有些熟悉的女声像定身咒一样定住了复生。他慢慢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美女,蓦地大声叫起来:“毛优!”他抱着毛优,语无伦次。“你是活的!你是活的!你还是活的!”
“我当然是活的,”毛优敲着复生的后脑勺,“你以为我是他吗?”冲着流星呶呶嘴。
“那佑大哥和小玲姐姐呢?”复生一句话立刻让气氛降到冰点。流星和毛优都沉下脸。
好一会儿,流星才说话:“他们还活着,马小玲已经变成僵尸了。这是地藏王在闭关前告诉我们的。救了毛优之后,地藏王已油尽灯枯。现在处于假死的状态。”
“什么假死的状态?那小玲姐姐本内的尸毒怎么办?”复生成了问题宝宝宝。
看着满腹疑问的复生和毛优,流星耐着性子一一解释:“地藏王肉身已毁,但灵体仍在,假死状态能使他尽量地休养生息。至于马小玲体内尸毒,地藏王已无能为力。唯一能确定的是:况天佑和马小玲还活着。至于他们现在怎么样,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有人知道。”
“那地藏王什么时候能恢复?”在毛优看来,地藏王已是小玲唯一的希望。可,“少则百年,多则千载!”
“那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失望的心情将复生的欣喜冲得干干净净。
“那倒不一定!”流星语焉不详,很如他意地引起毛优和复生的关注。
“地藏王曾言:命运不在,一切皆有可能。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况天佑和马小玲也一样。他们从不曾放弃过,这次也不会放弃。”
“你似乎还有话要说,”毛优听出流星话中有话,“刚刚送走Sky,你就想算计我们了吗?”
“毛优小姐不用这样吗?”流星笑笑,心中暗道:“毛家的女人真是不好应付!”
“Sky是你们弄走的!”复生将信将疑地问道。
“是的!”看着毛优逼人的眼神,流星有点躲闪,“Sky和我们不一样。就算有满腔热血,终究还是普通人。他们对灵界的纷争毫无助益,到头来只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上次的战斗就足以证明。让他收慢慢忘记曾发生在他和他的朋友身上的事,重新过变普通人的生活,对他而言是种解脱。”
“那我们呢?”毛优咄咄相逼,“地府似乎另有安排。”
“这也有望于毛优小姐自己的意愿,”流星斟酌着用辞,不想引起毛优太大的反弹,“南方毛氏家族先后有五位传人在地府非常时期担任要职,所以,地府与毛家渊源甚厚。而现在,”流星顿了一下,“自上次天、地、人三界联手化解病毒危机之后,人界不时求助与地府,往往在沟通上发生争执。有鉴于此,地府希望毛优小姐能为双方的中介,互为沟通。”
“我自己的事还没搞定呢!你地藏王是干什么的?”毛优有些不屑地说。
毛优会有这样的态度,流星并不奇怪。他早有应付的良策,“我只是代地藏王行权,并不是真正的地藏王。如果能有游走于人间地府的特权,毛优小姐也能自行些方便。例如,”他看着毛优的脸色,想挑起毛优的胃口。终于,流星鼓足了勇气,“Mars!”
“Mars!”毛优心中的最爱,也是最痛,眼中燃起怒火,“他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世事难尽如人意啊!”流星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可他真的点怕毛优一道符咒贴过来。
“你!”毛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根本不配做地藏王的代行者!”
“要与时俱进吗!”流星笑得有点痞。这可让复生大开了眼界!
日本北海道北海道的冬天别样凄美,所以北海道似乎只有这一个季节。里高野-这个日本千年传承的圣灵之地,经过了2001年那场将臣女祸的浩劫后日渐荒芜,现在已经是渺无人迹的禁地了。就在这样的荒野之里,一个身形单薄的清秀女子悄然无声、毫无惧色地走了进去。她有着一双明净眼眸,带着清冷与孤傲。

“星火相传,生生不息,”空旷的场院里忽然响起的声音,即使没有敌意也让人不快,那女子全身都崩紧了起来,“没想到孔雀当年的一时之兴,会成为里高野最后的一点希望。”
“什么人!”那女子轻叱着,整个人处于备战状态。
“人们都叫我天逸先生。”天逸先生还是穿着他最钟爱的白衣中山装,从荒废的殿阁中走出来。一尘不染的衣着,悠然自得的神态,似乎他正优美的花园中散步,而不是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墟中。嘴角依然带着自信的微笑,可眼底间不经意划过的阴郁让人心中生疑。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敌意,从女子的身上漫延而出。
“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天逸先生还是那副从容的神情,他直视着那女子,侃侃而谈:“松井千鹤,日中混血儿。父亲是里高野一系祖传的祭礼司,母亲是受英式教育的现代精英,因双方理念不合而离婚。因其父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随其母侨居英国。其弟松井健次承继家业,是里高野见习祭礼之一。父子俩人同时丧生于2001年将臣女祸之乱。”
“你凭什么调查我!?”松井千鹤恼羞成怒,眼前的陌生人使她觉得好像被看透了一般。
“因受母亲的影响和对父亲的怨怪,你视灵界之事为无稽之谈。但在1999年春,因偶遇在英国看守黄眼僵尸莱利的里高野法力僧孔雀之后有所改变”天逸先生这才看了松井千鹤一眼,“孔雀改变了你的一生!”
“住口!”诡异的气流在松井千鹤的周围旋转着,夹杂着低吼击向天逸先生。
“灵力的确很强!”气流似乎受到了某种阻挡,只是吹起了天逸先生的衣角,“你虽然从小离开日本,但你的体内流着里高野的法族系的血液,你的灵力天赋远超过你的父亲和弟弟,所以孔雀才会破例授你一些法门。你与孔雀分手后,自行修炼,也算有小成,只可惜”天逸先生难掩感慨“里高野,已成了一片废墟!”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着这么清楚?”松井千鹤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面前这个陌生人的对手,只能忍下愤怒。
“我是你的同道中人,”天逸先生的回答并不能让松井千鹤心中释疑,“我在找我的一个朋友。但要找到他,必先找到你。”
“我连你都是刚刚认识,怎么会认识你的朋友!”松井千鹤对天逸先生实在是无法信任。
“你是还没有见过他。但是,”天逸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松井千鹤,“你们认识很久了!”
WAITINGBAR的的灵灵堂。以前,小玲在这里等着“宰”每一个上门的客人。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毛优。坐在小玲的书桌前,用着小玲的电脑,看着眼前一堆文件,终于忍不住,“SHIT!”骂出了口。
“怎么了?”刚放学回来的复生,看到了这有失美女形象的一幕。
“我现在知道流星干么要找我做这些了?”毛优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全是些不能做的事。”她单手支额,头都疼了。“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地府的地府的铁规。这些人,”她指了指那一堆的文件,“连人间法律都不大遵守,还指望他们遵守地府铁规吗?”
“是吗?”复生将信将疑,“有这么严重吗?”
“一半是违规的,”“那还好吗。”还没等复生说完,毛优接着说:“另一半是边缘问题,玩文字游戏。”
“这样啊!”复生翻看着文件,惊诧道:“这都是些大人物啊!”
“所以才会‘不拘小节’吗!”毛优淡嘲着。
“是啊!”复生想到了个好主意。他敲着计算器对毛优说:“你看:如果我们按照事件难办的程度提高佣金的话,”他话还没说完,毛优就赏了他一颗爆粟子,“你想钱想疯了!”毛优笑骂着。
“小玲姐姐以前一直是这样做的吗!”复生见毛优不解自己为她着想的心意,很是委屈。
提到小玲,毛优的心不由得沉了起来。复生也觉得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毛优走到神台前,神情凝重捻香上拜,行着毛家独门的敬香礼。如果不是心中不安得很,毛优是不会这样做的。“越界逾规。不仅是施法之人会损德折福,涉及其中的人更会孽报缠身,甚至还会祸及子孙。”毛优不是自私怕事之辈,于这些人的无知自大,毛优又恨又怜,“不怨众神每每生出灭世之人,也怪世人太不知自省。”忽然间,毛优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人王伏羲。”
有股熟悉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灵灵堂,气流聚集处,人王伏羲的身形显现出来。人王消瘦了点,可精神和气色好了很多。看来,盘古族人的力量还不尽为人所知。
“真没礼貌!你不知道敲门吗?”复生对这位前任的体育老师可没任何的惧意。
“况天佑在哪里?”人王沉声问道。
“佑大哥!你见过他吗?”复生禁不住激动起来。
“他们没有回过这里。”毛优听出了人王努力隐藏的怒气,示意复生安静。
人王看了毛优一会,似乎在掂量她话中的真假。才说:“我感觉到有一股盘古的力量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危险到足以毁天灭。如今还有这种力量的,只有我和况天佑了。我怀疑:他正在为马小玲体内的尸毒而正在做与命运同样的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了。”毛优优雅地抿了一口红茶,淡淡地说。
毛优这种态度,使人王很不高兴。他说:“身为人王,应过问人间诸事。而你做为毛家的传人,也应以守正辟邪为己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毛优大声喝断。
“你不过是捕捉命运的棋子而以。命运被消灭了,你的使命完成了。所以你才再度封印自己,不是吗?”见人王不做声了,毛优继续说:“盘古和命运有什么不一样。他们都想着摆布人间。人间,不过是他们为了自己开辟的战场而以,南毛北马也不过是盘古和命运的棋子。马家三千守正辟邪,换来的不过孽报缠身、后人亡尽。马小玲和况天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是为了什么?还有袁不破,800多年的孤独岁月只为了你们的一场戏。盘古说是为人间着想,可他有没有替这些因他的安排而一生尽毁的人想过吗?天佑为了小玲做任何事,都是盘古造下的孽,怨得了谁?上次大战死了二十多万人,何尝不是盘古的杰作!算再来一次,你人王真得在乎吗?你不过是不愿你人王的尊严受损而以。”对于毛优的质问,人王实在无言以对,毛优余怒未消,接着说:“既然消失命运是为了人间得到真正的自由,那就不要再摆出一副神的姿态来主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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