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青桑叶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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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晴朗,春日的阳光柔柔的撒在天地之间,处处鸟语花香,生机勃勃。
桑枝很早就醒来了,坐在窗边呆坐一会儿,又拿出皇甫焕之留在这里的折扇仔细观察,只见这把折扇比一般折扇略长,握在手中沉沉的。扇骨由紫檀木作成,扇面也是泥金扇面,精致华贵,非寻常人所能使用。不过扇面上却只用了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丛亭亭绿竹,倒也是清雅别致。不过想到昨夜皇甫焕之那媚惑的笑容,桑枝不自觉的笑了笑,暗自想到:“哼,就他那油腔滑调,应该是上面画上几朵又大又艳的牡丹,然后提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然而思量良久,桑枝还是决定把这把扇子物归原主。
于是桑枝来到皇甫焕之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人在里面。问了问山民,才得知皇甫焕之和程佑两个人一大早就出去了。正准备问他们哪里去了,就听见茶楼一片喧嚣。原来听说远近闻名的神医现在在这里,附近许多山民纷纷前来求桑枝问诊,桑枝无奈,只有决定先把那把折扇放在皇甫焕之房间里面,等皇甫焕之回来再找他说话。
刚刚走到茶楼大厅,桑枝就听见王掌柜嚷嚷道:“大家不要慌不要慌,神医马上就来。现在大家反正是等,不如一边等一边喝一碗我家茶楼的新茶。一文钱管大家喝,加三文钱还可以吃炒瓜子,炒花生。大家都来哈,桑神医现在就在后面楼上。马上就来给大家瞧病了哈!”王大顺在一边诺诺的帮忙,一边问道:“爹,这样好吗,人家救了咱们,你怎么利用人家来招揽生意呀。”王掌柜恨恨敲了一下王大顺脑袋道:“你这傻儿,你以为他们在我们这里吃住不要钱呀。还有那个刘翠翠,你非要让她在这里养病,这个贱人,简直丢尽我王家的脸,你还。。。。。。我看我迟早要被你气死,倒不如现在多找点钱,免得死了连个棺材板板都没有。再说,这叫利用吗,我们多喊点人进来,桑大夫也可以多看几个病人多找几分钱。你个脑壳进水的笨蛋,怎么什么都不晓得。天晓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傻瓜哦。你快点出去给我使劲喊,多拉一些人进来坐。”说完,一脚就把王大顺踹了出去。
听见自己成了王掌柜吆喝生意的筹码,桑枝一阵好笑。这个王掌柜,昨天夜里醒过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刘翠翠当场羞辱,本应该立刻休了这个荡妇的,然而王大顺却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不但没有休了她,还细心的照顾她,当时就气得拿起扁担追得他满院子乱窜,一点也不象刚刚昏迷的人。不过说归说,王掌柜还是没有把刘翠翠赶出去,只是每次看到王大顺都要恨铁不成钢的骂上几句。
这时刚刚一**跌在地上的王大顺发现了桑枝,马上就露出几颗大白牙憨憨的笑道:“桑大夫,你来啦。”桑枝走过去扶起他,旁边的王掌柜立刻讪笑道:“桑大夫,你怎么来理这个傻子,使不得使不得,你快到里面坐下,有很多人都在等你呢。”又暗自踹了一下王大顺道:“愣着干什么,快给桑大夫沏一壶上好的茶来呀!”王大顺立刻跑了出去,周围的山民立刻涌了上来,纷纷嚷道:“大夫,大夫,我爹爹腰上有一个大疮,你快来帮他看看。”“大夫,我家孩子眼睛不好,这是怎么回事,你帮他治治吧。”“大夫。。。。。。”

王掌柜见这时一片混乱,于是吼道:“嘿嘿嘿。。。。。。你们排个对呀,不然叫桑大夫怎么治病。”山民这才慢慢散开。
桑枝一个一个看过来,从上午一直到傍晚,忙得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纵然是医术超群,依然难免有一些乏力。王掌柜注意到之后,立刻叫道:“桑大夫,你快休息一下吧。乡亲们,要不明天再来,不然桑大夫一个人怎么吃得消。”周围山民看到后,纷纷附和说道:“桑大夫,今天辛苦你了,你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来就是。”“就是就是,多亏了桑大夫,说什么也不能让恩人疲劳呀!”“对,桑大夫,你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我们回去就是。”
桑枝看到周围淳朴的脸,感动异常,巴蜀的山路崎岖难行,素有“蜀道难,难于上天”的说法,这些山民千里迢迢赶过来,却为了不让自己劳累,又要翻山越岭的回去,明天再早早的赶过来。于是摇头道:“乡亲们,你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还是再等等,我慢慢看就是。”山民哪里肯,于是没有被诊治的山民就要收拾回家。桑枝正想阻拦,王大顺冲过来道:“大家不要着急,我家就是茶楼,有的是房间。今天谁也不要走,都留下来,大家乡里乡亲的也好聚一聚。”大家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了王掌柜。王掌柜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讪讪道:“看我干什么,我家傻儿都说了,难道我还会反对吗?今天晚上大家就全部在这里,谁都不许走哈,趁今天大家都高兴,我晚上给大家烤一只羊子!”众人欢呼起来,有兴奋的几个青年竟然跑过去把王大顺抬起来,连续向空中抛了好几下。其他人还想抬一下王掌柜,王掌柜立刻跑开道:“你们几个小崽崽,不要弄我,我这把骨头要是再甩几下,估计桑大夫都救不活了!”众人立刻笑起来,有追逐王掌柜的,有在旁边打闹起哄的,整个茶楼热闹非凡,惹得几乎整个镇子都被惊动了。
看着山民淳朴的笑容,桑枝突然觉得心中一片满足,因为自己可以为这些善良的百姓做一些事。想到这里,桑枝不由得泛起了笑容,正好有一个山民在打闹之中不小心扯落了桑枝的面纱。于是桑枝略显苍白却无比清秀干净的脸庞顿时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此时桑枝的笑容如此动人,仿佛二月里最先吐露嫩芽的杨柳般清新,以至于很多年轻的后生都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皇甫焕之正好和程佑寻人归来,看到茶楼有这么多人,本想问个究竟,然而在看到桑枝的庐山面目之后,又什么都不想说了,也只是和那些山民一起静静的看着桑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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