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锦衣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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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锦衣卫士原本都打算要重重地教训一下华真,也好叫世人知道锦衣卫不容轻慢,待见到他舍命为秦先义求情,对他顿生好感,谁也不愿再去斗他,各自寻思:“这孩子为人很讲义气,这事过了大可与他交个朋友。何况他年龄不大,看来武功已尽得道衍真传,秦先义那么硬的身手居然自行认输,我只怕也难取胜。蒋瓛是个什么东西,犯不着为他去冒险。”
饶是胡大志思虑周详,也绝没有想到秦先义竟然没能拿下华真,并未在事前安排好后续出场人选,见朱元璋发问,慌忙之中一挥手道:“陆金生,上场!”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浓须武士迈步入场,他身躯甚是魁梧高大,朝华真面前一站,足足要高出华真两个头来。
这陆金生在锦衣卫成立以前便是宫廷侍卫,所练的独门功夫乃是号称江湖三大毒掌之首的“慈悲掌”。这种毒掌名号“慈悲”,是说掌中含有剧毒,凡是中掌之人中掌后无不立时毒气攻心而死,绝无死前挣扎痛苦之惨状。陆金生少年时拜甘肃一无真人为师,习得此技,功成之后在西北一带声威远震,不逢对手,后来入朝为官,功力虽然日深,却知这门功夫太过阴毒,打中人后连自己也无法施救,是以深以自律,数年间竟未用过一次。
今日胡大志见到万乘风在蒋瓛手腕上捏出的伤痕,认出是昆仑派高手的天罡掌力所致,寻思若要为锦衣卫找回脸面,非要在拿了华真之后与宁王府武师交手不可,而对付如许深厚的掌力,除了自己的“金刚磐若掌”外,当以陆金生的“慈悲掌”最为适用,是以安排他在秦先义拿了华真后以“慈悲掌”向宁王府武师挑战。那料想秦先义自行认输,打乱了全盘部署,在朱元璋盛怒问喝之下,来不及再行安排,便让陆金生提前上场了。

陆金生匆忙间被派上场,心中好生为难:“这少年武功委实不错,不用‘慈悲掌’只怕难以取胜,若用了这阴毒功夫,岂非要了他的小命?休说道衍,只那秦先义头一个便不会答应我,这便如何是好?”
众目睽睽之下,不容他细思,只得向华真抱拳道:“少侠英风侠骨,令人心仪。奈何拳脚无情,请少侠仔细了。”说毕,双手做势下垂,一口气已运上了双掌,但见倾刻间他双颊双手已变得殷红如血,神情也变得木然如痴。
场边众人登时一片惊叫,虽然皇帝在场要保持肃静,“慈悲掌、慈悲掌”之声仍是不绝于耳,每一个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陆金生已不得不下了决心:“与其不用毒掌而落败,让人嘲笑我斗不过一个孩子,犹如秦先义般被充军发配,实不如让这孩子去撞一撞运气,或许他本领非常,降得住我这毒掌功夫呢。”他两难之间名利之心一盛,便再也顾不了许多,决意倾尽全力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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