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店十字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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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声答应,正待同时出手,忽听街角处一声马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而来,不觉俱都大吃一惊:“这里不是秦王辖地,他竟敢调动朝廷兵马抓人,不怕别人说他造反吗?”
掉头看时,却见晨雾散尽之处,十数匹骏马踏雪飞奔而至,当先一匹白马上一个少年道姑手横一杆银枪厉声大叫:“魏其成,你果真降了朝廷,无耻忘义之人,先吃俺一枪再说!”话到人到,端的英姿飒爽,豪气夺人。众人看得清楚,来人正是失约迟至的佛法会堂主梁彦姑。
自钟山法会张天霆去世后,佛法会各分舵各自回归本省,相约来年端午重选总舵主,再振佛法会声威。河南分舵的舵主便是这个与华真换了一招的青衣后生,叫做“鬼门煞星”魏其成,祖父当年也是张士诚部将,在尹山桥之战中为明军所杀。他自幼追随张天霆图谋复国,年岁不大,却练得一身好功夫,一对柳叶双刀威震黄河两岸,更难得谋略深远,御众有方,是佛法会中唯一的少年舵主,自然想在来年的大会上当选上总舵主。
不想上月从浙江传来消息,说在钟山法会上逼盟救了大家的华真重出江湖,分佛会一战不仅保住了江浙舵,而且在官兵刀口下解救了数十个帮会,成了各帮总盟主,江湖上纷言这佛法会散了则罢,如若不散,总舵主之位定然非他莫属。当时魏其成便心生别念,要另谋出路,恰逢朱樉上门来邀,以日后开国元勋相许,就一口允诺,不想下属五个香堂堂主没有一个愿跟他去,气恼之下竟下了毒手,连杀四个堂主,独自投了朱樉。

梁彦姑是他手下另一名堂主,两人年貌相当,多年来情投义合,早有终身之约,谁知奇变突起,魏其成要投靠明廷,梁彦姑也是张士诚部将之后,怎肯答应,两人一场大吵,梁彦姑负气出走,待她回转过来已发现四个堂主尽皆惨死,魏其成不知去向。正自不知所措,听到华真被劫入少林的消息,便率领手下来请华真收拾河南分舵残局。
昨晚留宿金店,先是遇到官差清理镇中住户,又跟着发觉有大批江湖豪客来临,似是针对明日华真来赴约之事布下埋伏,寻思:“我因是女子未能到钟山法会上亲睹华真英勇,不妨今日借机也看一看他到底本领如何。”就让一名女会众去山口领华真入镇,自己则与其余会众悄悄隐在街角一间店铺内静观事态发展,直到魏其成踊身来斗华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方跃马现身,杀将出来。
梁彦姑这一现身,朱樉布置在附近的伏兵生恐有变,一声呐喊,一齐冲了出来,尽是些七长八短的江湖汉子,足有一二百人,把街心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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