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顾府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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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历二十五年除夕之夜,杭州府城。
在杭州府城的中心区,有一个很大的院落,高高的围墙上面修饰着各种好看的陶瓷装饰品,从外面看进去,院内的建筑也都是风雅别致,尽显主人的风雅情趣。当然,更能显示的就是主人富足的生活。宽大的院门足够七个大汉并肩而入,门口站立着两个身穿青衫的少年。两个少年都是面目清秀,身材匀称。看来院主人选择下人也是很有标准的。
此时,大门左侧的少年小声问道:“阿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怎么还没人来叫我们呢?我家里人肯定都等急了。今天可是除夕,真想快点回家去陪父母。”
被唤做阿明的少年同样小声回道:“阿生你别急啊,难道你担心今天老爷不放咱们回去不成?老爷对我们这么好,工钱也比在别的地方高多了。做的事又不多。难道多给老爷守会儿门你都不耐烦啊?再说,在别的地方除夕都得服侍老爷呢。”
阿生不服气的道:“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家去陪父母?话不对心的家伙。”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和阿生阿明同样穿着的青年。青年显然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小声对话。笑着对阿生说:“小生你就是不知足,老爷对我们那么好,你居然还抱怨拉?别的府上,做下人的过年都不能回家的哦。你看阿明做的多好。”
阿生赶紧辩解道:“清哥,我没有抱怨老爷啊,我只是太想回去陪父母了。虽然老爷对我们和父母对我们一样的好。可那毕竟是我的父母啊,他们现在肯定做好了好吃的饭菜等着我回去呢。还有从小陪我的那条大黄狗,我今天一定要把它撑的饱饱的。看它小时候老是欺负我。呵呵..”
清哥笑着打了阿生的头一下,回道:“管家这不是叫我来喊你们了吗?赶紧换好衣服回家去吧。今天府里的饭菜我们是想吃都吃不到的。那可是夫人亲手做的。想不到吧?好了。我们走吧。”
片刻之后,府中的下人连同管家都离开了。随着最后一个下人的离开,原本热闹的院落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灯火通明的院落依旧告诉外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府中大堂内,摆着一张很大的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饭菜。两个中年人和一对青年男女坐在桌前。两个中年人很明显是一对夫妻。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已经能告诉别人这一切。那对青年男女,男的俊俏,女子貌美。如果是一对小夫妻的话肯定会羡煞旁人,可惜他们是兄妹。那个男子却赫然是上次在酒楼的那位。果然如那位被男子叫做大哥的人所言,他家的财产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能比的。杭城顾家,果然是财力雄厚。
中年男子叫顾文商,是顾家的主人,从十多年前开始在杭州府城经商,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一直到现在的家大业大。都是他一手做成的。他也是杭州府城商会的会长,家产在杭城商人中是数一数二的。中年女子很奇怪的也姓顾,虽然引起了一些人的猜想,但是这也是顾家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等到时间久了,也没人在乎他们夫妻同姓。毕竟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女子年龄与男子差不多,也是四十多岁的模样。两人的脸上露出的都是满足的笑容。
这时,顾文商开口道:“小风,琳儿,今天又到除夕之夜了,过了今天你们两又长大了一岁,小风聪明,琳儿乖巧。你们都是我和你们母亲的骄傲。可是,小风你整天在外面荡怎么象话。难道你刘伯伯的女儿还不能让你收心吗?还有琳儿你也是。那么大的姑娘家了,别整天学你哥,难道你母亲没教你怎么做一个大家闺秀吗?整天疯来疯去的,让别人笑话我顾家连个女儿都教不好。”
看到丈夫又在教训孩子,中年女子赶紧打断他的话。对他说:“你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平时教训孩子就够了。今天也来教训,让孩子门过个安心的除夕也不行啊?”
顾文商看妻子出头,马上低头道:“哦,是是。今天是除夕,我就不管你们了。吃饭吃饭。今天什么都不说了。”顾长风和顾琳对父亲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父亲什么都挺厉害,就是怕母亲怕的更厉害。所以两人在母亲的保护下,在家里都是毫无忌惮。还好的就是两人的心地善良,也没让父亲找出发火的理由。今天不也是一样吗?我自巍然不动,自有母亲帮忙,哈哈..
两人交换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后,齐声道:“父亲,母亲请用餐。”

年夜饭的时候总是一年中最温馨的时刻。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一个外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打扰,饭桌上有着的只是浓浓的亲情和关心。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就算年夜饭再温馨,那也只是吃饭。所以很快的,也就和平时吃饭一样的时间,年夜饭结束了。由于顾府中的下人已经全部都被允许回家过年,诺大的院子里只有一家四口在这里谈着心。顾文商躺在一个大大靠椅上面,悠闲的眯着眼睛,一年中像这样的时候可真不多,虽然顾家的生意他找了很多忠心的人在打理,可顾家的家业真是太大了。每天的事忙得他想找个小栖一下的时间都不能。今天真是舒服啊。家庭和睦,家财无数。这可是天下所有人的希望。可自己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吗?肯定有很多的人在羡慕着咱们家,顾文商心中满是自豪。小风虽然风流但是为人很正直,也没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前不久,还和商会副会长刘固辉的女儿刘晔订了亲。真是事事顺利啊。小风自小就和刘晔关系亲密,看得出来两人是真心相爱的。这样就足够了。唯一担心的只有琳儿了。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一点都不懂怎么装饰自己,老是像个男孩子,到时怎么找婆家呢?那些杭城的公子哥都被她欺负完了。谁还敢娶她呀?这到是个问题,要是琳儿能嫁给小风就不用担心了。可惜…
想到这里顾文商打断了母子三人的悄悄话,睁开眼睛问顾长风:“小风,你的秘诀练得怎么样了?”顾长风一听这话就蒙了,低着声音道:“练到第二层了。”顾文商皱了下眉头,冷声道:“难道你平时都不练习吗?怎么练了十多年还在第二层?虽然顾家的秘籍难练,我天生不能习武,不能教你怎么练,可有母亲教你啊,你怎么就不用点心呢?你又喜欢在外面荡来荡去的,万一出了点事,你连防身技都没有,那还怎么让我们放心的让你整天出去晃荡?”顾长风放心道:“没事的,爹爹。我在杭州府城已经认识很多人了,大家都知道我是顾家的少主,怎么会出事呢?再说就算是来十个八个小混混,也不是我的对手。”
听顾长风这么说,顾文商抬头望向妻子,看到妻子暗暗点了一下头后,叹气道:“你啊,老是这么不求上进,怎么让我放心呢?你现在已是定了亲的人了。再不求上进,就连你刘伯伯也会看不上你的。”顾长风不以为然的道:“爹爹,我可是除了武功外样样精通啊,什么诗词歌赋的我可是信手拈来,琴棋书画都难不倒我。爹爹你有我这样的儿子已经该满足了。假如我还是个武林高手的话,那老天也会嫉妒爹爹的哦。”
顾文商也被儿子的话呛得无话可说,苦笑着脸说:“我只是想让你练好武功,有个防身本领,怎么被你说得是你爹我不知足呢?就凭你这张嘴,爹爹是甘拜下风了。”
这时候,顾长风的母亲开始打圆场了。她先对顾长风说:“风儿,你就是不求上进,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没有一身本事怎么能自保呢。在外面的那些武林人士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你那点本领实在是让我和你爹当心。可每次让你练武功,你总是偷懒。你看琳儿比你小一岁都练得比你好。你娘我随便练练就已经到第五层了,在江湖上也算可以了。你比娘聪明多了,如果认真练,最多两年就能到娘的这个地步。可你小子就知道玩,手里有上好的秘诀都不知道珍惜。你可知道外面的武林人物为了一本秘籍就能打死打活的?以后要抓紧练习,别让你爹担心!”
说完后转过头对正在看热闹的顾文商道:“你也别笑,谁叫你平时那么忙,也不知道抽点时间来看着孩子练功,孩子平时就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能看两个孩子啊?”顾文商一脸郁闷的轻声说:“孩子不都是你宠成这样的吗?”“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说是我不对。可我实在是太忙了啊。”顾文商赶紧向妻子解释。
“就知道说自己忙,难道你的生意比孩子还重要啊?”
“孩子重要,当然是孩子最重要了。我以后一定找时间来看住孩子。一定!”顾文商生怕又背上一个不顾家庭的罪名,赶紧表态。
在一片欢快的笑声中,除夕之夜也迈开了它的脚步。又是新的一年到来了。是否一切都是像以前那样安静祥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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