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一 沼泽探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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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有了雪狼冰雅的光芒万丈,此刻的沙狼王完全一派王者的架势,那锐利如刀锋的气势,让整片荒原都不敢扬起一丝风尘。
小白似有不满的哼唧了下,沙狼王这才撤去了刻意散发而出的气势,即便如此,依旧让风狼骑座下的战马匹匹是噤若寒蝉。
邪云暗赞了一句“好大的威风!”,接着依照惯礼抱拳道了一声:“多谢!”不管它是妖物也好神兽也罢,江湖都是讲究实力的,实力超群,即便你是只畜生,也会令他人仰视。
沙狼王冲小白低低地吼了一声,似乎在交待些什么,然后转头定定地注视着邪云。
面对这荒原的王者,即便邪云有着对狼的天生亲近这一优势,也不由得紧张无比,冷汗直冒。良久,他才似从那炯炯的双眸中读出了什么,艰难地涩声道:“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小白的。”
沙狼王突然昂首一声长啸,悠长而高亢,小白竟兴奋地从九戌怀中一跃而出,立在群马前如它的父亲一般,高声长啸,那圆圆得可爱模样多了几分威武和霸气,许多战马受不住惊吓,纷纷跪倒俯首瑟瑟发抖。
许久,沙狼王满意地收声而立,竟从嘴里吐出一个金色的光球,光球缓缓向前,最后悬停在小白的头上,在灿烂的阳光下,散射着更为耀眼的光芒,将小白小小的身躯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
“哇呜——”小白兴奋地高高跃起,张嘴就将光球整个儿吞下,末了,还意犹未尽地添了添嘴巴,欢快地摇着尾巴,转身跳回九戌的怀中。
沙狼王眼中射出了慈爱的目光,良久,这才转身离去,恋恋不舍。没有了威压的气势,所有人都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背后早已是汗水淋漓。
“小白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九戌轻轻地抚摩着怀里的“白色小球”,却发现这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小家早伙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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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处市集踪迹不见,尽管不似上一个凭空消失那般诡异,但将如此庞大的市集迁移或是毁灭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扒开堆积的石块,露出了尚未完全填埋的水源,还有还不及撤走被匆匆焚烧的帐子木栅,一切的一切都显示这一次市集的消失对方准备并不充分。
匆忙之下必有马脚。
邪云跳下马来,蹲在水源边,伸手细细地捻着微微潮湿的泥土,低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他才拍了拍手,站起转身说道:“狂石兄弟,不知你有何打算?是前行还是返回?”
“邪大当家呢?”狂石看着有些偏西的日头,皱眉道。
“我么?”邪云轻轻一笑,“风狼早已扎根荒原,中原的绿树红花看得扎眼,还是这里一望无际的土黄来得亲近。”
“如有需要,当家的尽管吩咐。”
“谢谢了,这趟已承‘平安保险’情太多,再要麻烦你们,我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哈哈,区区剑狼而已,就算加上血狼,想要整个儿将风狼吞下,只怕它们没那么好的牙口!”

“本想陪邪大当家的纵马荒原,快意恩仇,不过,”狂石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楚星衍,“小楚功力全失,这趟返回魔域千难万险,我想陪他们一行。白杨他们若还想逗留荒原,就有劳当家的多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白杨也是我的兄弟。”
“平安保险”重新补充了清水,和众人话别。楚星衍一脸轻松地对着白杨说道:“你小子修为尚浅,九沙城凶险无比,你好自为之了,若是前路不通——”说道此处,他压低了声音在白杨耳边轻声道,“天——邙——山——”
“天邙山?”白杨一头雾水还待再问,楚星衍却已纵马随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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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东行四十里,是这荒原里唯一的灌木水泽,你们穿泽而过,便是九沙城了——”邪云抬手遥指,徐徐道来。
“老哥,咱们真要分开而行?”白杨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邪云点了点头,肃然道:“剑狼虽退,但凶险未除,即便敌人退却,但我又怎能干休?伤我手足者,远遁千里也必剿之!此事蹊跷连连,有太多的谜团要去探究。”
“老哥可是怕我们碍手碍脚?”白杨自嘲道。
“你呀——”邪云笑道,“还是带着小九好好领略一下荒原的美景吧,那片水泽可是荒原里最丰美的地方了,一向是沙狼的禁地,旁人莫说无法穿越,即便在水泽边缘稍作停留也会遭到攻击,不过,你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最凶险的水泽,反倒是你们最安全的通路。”
“九戌,你为何非要去九沙城不可?”不能帮上邪云和楚星衍,反而要和这丫头游历荒漠中的孤城,这怎能不让白杨郁闷非常。
“嘻嘻,它和我的名字都前面都有一个九字,这就是缘分呐——”九戌轻笑道,可白杨却分明觉得她实在唬弄自己。
“那个,还有,那个什么,”白杨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这宠物能不能不叫那个名字,换,换一个!”
“噗哧——”一直默不作声的万财也被他那不好意思开口的窘迫模样给逗乐了,一脸的笑意。
白杨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九戌却好像是在装傻:“什么?小白不是听好听得嘛,是不是,小白,你看看,人家小白都没意见,”她摇了摇仍在呼呼大睡的小白,故意眨嘛眨嘛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白杨道,“你这个大白为什么会有意见?嘻嘻——”
“你!”白杨被噎了个够呛,名字没改成,自己反倒被安上了个大白的名号,俨然就成了这小家伙的哥哥了。
“哈哈,大白,大白——”九戌一扬马鞭,“你若在到水泽之前能逮住我,我就考虑考虑改名字的——事——情——”话音未落,座下小红马已是疾纵而出,眨眼就是数丈。
“嘿!那个什么驷马难追!”白杨急忙追去,手上的鞭子抽得震天响,只可怜了他座下的那匹西北乌骓。
“唉,现在的年轻人哦——”万财摇头苦笑了下,也纵马紧随而去。三人三骑在荒原上扬起急骤的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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