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整容遇二嫂11广场训操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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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二螺螺在学校出了名,自己也晓得难为情,就拉我和郭大嘴去整容,彼时我三人已到美容院大门口了,我一眼看中门上这幅好联,当时就把二螺螺和郭大嘴拉进店里。
却说二螺螺一路上兴致冲冲,到这门口反而犹豫起来,不敢进去。我道:“二螺螺,你怎么了?”二螺螺道:“我又害怕了,万一不成功怎么办?不就毁容了吗?”我道:“你多心这个做甚么?如今科学都这么发达了,男的一刀给他割掉,替他胸口揉肿起来,就变成女的;女的给她加上一小截,再两拳给她捶扁,就变成男的,你这不过小小的整容手术,有甚么好害怕的呀?”二螺螺被我说得怦然心动,胆子顿时又大起来了。
我三人推开那亮堂堂的玻璃门,进得店来,很是宽敞,四壁银彩焕发,头顶那洁白的灯光把大堂照耀得十分飘渺,正当我三人看得眼花缭乱时,有两个女服务员,一个扎着小辫子,笑容甜美,长得活像那奥运乒乓冠军王楠,一位美丽的姑娘,也是我的一个超级偶像,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心里一天到晚都惦记着她,就仿佛中了妖邪一样。那回听说王楠要和郭斌订婚,我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我对那姓郭的恨之入骨,与他誓不两立,每天要把他骂上十几遍,不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要同姓郭的正大光明地决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为了王楠,我可以不择手段,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一定要把王楠从他手中给抢回来。哼!丑话说在先,这回谁要是胆敢跟我抢王楠,我就跟他拼命。
还有一个梳着短头,五官生得小巧玲珑,嫩皮细肉的,却板着个小脸,两片嘴巴一鼓一鼓的,赛如人家上门讨债一样,越看越像我的梦中情人张怡宁。张怡宁打球时虽然欢喜板着个脸,但我就是欢喜她这份冷酷,每回她脸板得越紧,我就越是爱看。我敢指天发誓,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欢喜张怡宁了,我对她的心海枯石烂、誓死不渝,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一遍劈不死劈两遍,两遍劈不死就劈三遍,要是三遍都劈不死的话,那就罚我去做张怡宁的男朋友吧,不论做张怡宁的男朋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都愿意一力承担,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这时长得像王楠的那个服务员道:“三位公子,你们想做甚么美容呀?”二螺螺道:“随你们看着办吧,只要把我整得叫人认不出来就好。”那两个服务员一听这话,扑哧两声,都笑出来了。长得像张怡宁的那个服务员就道:“公子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在这里上班都三四年了,还没听过有人这么整容的哩。”我道:“二位姑娘,他都长成这样了,整成什么样的都比现在强。”那服务员道:“那不行,我们不能戏耍顾客。”二螺螺就道:“那我要怎么整才好呀?”长得像王楠的那个就道:“这整容也分好多种的,你想要哪一种呢?”二螺螺道:“有哪几种呀?说来我听听。”
长得像张怡宁的那个就道:“我们这里有动刀的和不动刀的两种。”二螺螺就道:“动刀的怎样?不动刀的又怎样?”长得像王楠的那个就道:“公子请听好了,我们这里不动刀的有:祛痘消瘢、护肤养颜、画眉描眼、脱毛植发、除皱美白、彩光嫩肤和激光去痣等等。”长得像张怡宁的那个接着道:“我们这里动刀的有:眼鼻整形、颧骨整形、口颌整形、耳部整形、牙齿整形、消除疤痕、抽脂塑身和增粗延长等等。”
二螺螺道:“动刀的疼不疼呀?”王楠笑道:“不疼,我们这里是无痛美容。”二螺螺又道:“可我心里吃虚。”张怡宁笑道:“人家姑娘家都忍得住,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甚么呀?”二螺螺道:“那我还是来个不动刀的吧。”郭大嘴就道:“二螺螺,不动刀有个甚么用?人家照样认得出你,你这容岂不白整了么?”二螺螺道:“那你叫我如何是好?”郭大嘴道:“你就拉个双眼皮也行。”二螺螺道:“你怎么不整呀?”郭大嘴道:“我要看你整过了,我才敢整哩,要不然我也不同你一块来了。”
二螺螺就问:“拉个双眼皮要多少钱呀?”张怡宁道:“三百到一千不等。请问你要哪一种?”二螺螺吓了一跳,叫道:“怎么这么贵呀?拉不起,拉不起。”张怡宁道:“我们这里水平高,服务态度也比旁人家要好。”二螺螺道:“这里有没有价钱公道一点的?”王楠就道:“面部增白,一百到六百不等。”郭大嘴道:“你那糊锅巴脸要增白,只怕费事得很呢,你就回去搽一层白石灰算了。”
我站在旁边没事,就左右瞄瞄,见门口进来那地方立着一块大牌子,上面说隆胸一折起价,就拉了拉二螺螺,说道:“二螺螺,你就隆个胸吧,只要一折,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二螺螺就问道:“隆胸多少钱呀?”王楠道:“要看甚么材料的呢。”二螺螺又问:“有哪几种材料?”张怡宁道:“我们这里有的是:光面硅胶假体、外阀性毛面双层假体、光面盐水充注假体、毛面盐水充注假体和毛面硅凝胶假体五种。”
二螺螺又道:“各是多少钱的呀?”王楠就道:“那还要看国产的还是进口的呢。”二螺螺道:“国产的怎样?进口的又怎样?”王楠道:“进口的要略略贵些,效果差不了多少。”二螺螺道:“那最贵的多少钱?最公道的多少钱?”张怡宁笑道:“最贵的三千,最便宜的才一千五。”二螺螺道:“啊?最便宜的还一千五呢。”王楠道:“这才一折,原价一万五哩。”二螺螺就道:“那隆一个呢?”王楠道:“一个不隆,要隆最少两个。”二螺螺道:“我身上钱不够,顶多够隆一个。”王楠就道:“一个就要八百五。”二螺螺大叫道:“不对呀,隆两个一千五,隆一个应该是七百五才对呀,怎么会是八百五的?”张怡宁道:“账不是这么算的,一个人是一千五不错,两个人来我们还要优惠二百,只要两千八就行了,这叫‘多隆多送,少隆不送’,就跟你买东西是一个道理。”二螺螺道:“那我身上还差五十块钱呢,隆两个不够。”
我道:“我有个好法子。”二螺螺道:“小沈快说。”我道:“今天大嘴身上也带了一千块钱,你同大嘴每人出七百五十块钱,暂先一人隆一个,等下回有钱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再过来一趟,把另外一个也隆一下,这样不就好了吗?”二螺螺喜道:“噫,小沈这个法子最好,来回算起来,一共能省二百块钱哩。大嘴,你说呢?”郭大嘴骂道:“好个屁!”二螺螺道:“怎么了?”郭大嘴道:“你说一个怎么隆呀?又不好看,你隆左边好还是右边好?我隆左边好还是右边好呀?”二螺螺道:“我要隆左边,我又不是左撇子,右边的比左边大。”郭大嘴道:“呸!我也要隆右边,我也是右撇子,右边也比左边大。”二螺螺道:“那谈不成了。”
王楠笑问:“你们谈好了没有呀?”二螺螺道:“不隆了,不隆了,等我下回找个左撇子一块过来。”张怡宁道:“我们优惠是限时的,往后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价钱了。”二螺螺望了望我,又望望大嘴,好生为难的样子。

便在这时,忽听大门口一个少女伶俐的声音道:“哈哈,左撇子过来了。”我三人一听这声音,直吓得魂飞魄散,二螺螺更是拔脚就想跑。我掉头一望,只见玻璃门开处,六个女生笑吟吟地走进来了,才将说话的那个正是二嫂,另外五个都不认得。二螺螺颤颤兢兢问道:“娘子,你怎么来啦?”二嫂笑道:“这是我新认得的姊妹,一个寝室的室友。从明天开始,学校就要组织军训了,我们是约好来买防晒霜的,哪想竟撞上你们了。你们在这里做甚么呀?”二螺螺道:“没做甚么。我看他店面玻璃门这么大,本以为是超市的,就进来看看了,不料竟是美容院。”二嫂道:“人家外面牌子上那么大的字写在那里,你眼长哪里去啦?”二螺螺道:“只怪我逛街逛得晕头转向了,一时没看见。”二嫂又道:“那才将我在门口,怎么听你说甚么隆胸、左撇子的?”二螺螺忙道:“娘子,我是见店里今日推出优惠,想帮你问个价钱。”二嫂瞪眼喝道:“呸,要你多管闲事,我几时叫你打听价钱了?”二螺螺道:“娘子,我看你平日对这些很关心的样子,因此就……”二嫂羞得满脸通红,喝道:“闭嘴,谁要你废话了。”二螺螺连忙闭口不敢说了。
郭大嘴见状,连忙一手拉着二螺螺,一手拉着我,说道:“弟妹请慢慢消费,我三人先回去了。”二嫂正在害羞头上,生怕二螺螺留下来会口无遮拦,忙道:“快走,快走。”
我三人如释重负,赶紧跑了出来。郭大嘴道:“二螺螺,弟妹怎么如此神出鬼没呀?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我道:“二嫂真是神一样的人物,行踪飘忽不定,见首不见尾。”二螺螺道:“我哪里晓得她呀?”郭大嘴骂道:“跟你一路真是晦气,往后我就找小沈一个人出去玩,不带你了。”二螺螺道:“大嘴,你不能抛弃我的。”郭大嘴骂道:“滚蛋,你这个扫把星。”
我三人悻悻回到宿舍,吃了中饭,睡觉去了。第二天学校就要组织军训,那些女生都害怕会被晒黑,在宿舍担心呢,防晒霜左一瓶、右一瓶往回买,听二螺螺说,二嫂上一趟街就买了四瓶,把脸上搽得厚厚的,生怕晒黑了一丝一毫。
第二天一早起来,换上迷彩服,对镜一照,哇,好一个俊秀挺拔的翩翩美少年,英姿飒爽,一表人才,羞煞潘安,愧死宋玉。原来我穿上军装竟然有这么好看,真正意想不到,你看二螺螺和郭大嘴,穿着军装,猴头狗爪的,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出得宿舍来,一眼望去,真是遍地皆绿,跟部队兵营似的。我们跟着那临时班长,来到操场上,等候集中,左刷刷、右刷刷,乖乖,女生都戴着帽子,穿得也都一样,分不出来好丑。
不多时,教官来了,清点一下人数,依高矮把三十多个人编好队伍,把班长叫到队伍前头,细问了几句,军训就开始了。班里五个女生,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站在第一排,我站在第二排,正在东邪身后,二螺螺站在我正后面,郭大嘴就站在二螺螺右手处。
那教官身着迷彩服,身高八尺,犹如一幢铁塔,豹眼鹰眉、熊腰虎背,面含霜刃,眼带严威,雄赳赳、气昂昂,在队伍前头暴雷也似的大喝一声:“立正!”大家赶紧排好队,把腰板挺直了,一句话不敢说。
那教官一看,三十几个学生,站得七弯八顺的,哪里有个立正的样子?气就往头顶冲,大喝道:“你们这叫甚么立正呀?给我重来。”大家又重站了一回。那教官还是不满意,说道:“要不看你们是学生,我一脚就踹下去了。”大家听了,头上都是冷汗直冒。那教官又道:“我叫严勇,是市军区的一名战士,现在暂时担任你们教官。往后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不得有误,明白没有?”我们就答道:“明白了。”严教官喝道:“声音怎么这么小?重来!”我们就道:“明白了。”严教官又道:“再大些声。”我们又道:“明白了。”严教官还是不满意,又道:“再重来!”我们就又道:“明白了。”严教官道:“你们没吃早饭是不是?再给我重来,几时能教我满意,几时就不要你们喊了。”我们一连又喊了七八遍,严教官才道:“好了,我才有一点满意,念在你们是第一天军训,今天先到此为止。”跟着把立正的要领对我们讲解了一下,挺胸收腹,平视前方,五指收拢,手臂自然垂放,中指贴在裤缝处,两脚叉开四十五度,很是严格。
严教官又道:“好,底下我先教你们来站军姿。”二螺螺就问:“教官,甚么叫军姿呀?”严教官把眼一瞪,喝道:“我没问你,谁叫你多话的?”二螺螺吃了一跳,小声道:“老师说讲课听不懂时就要举手发问。”严教官道:“学校是学校,部队是部队,部队里不许哪个胡乱插嘴。今天先拿你来个杀鸡儆猴,往后我没问你们话,谁也不准插嘴。明白了没有?”我们就道:“明白了。”严教官又道:“我没听到,重来。”我们就大声叫道:“明白了。”严教官又道:“好,稍息,立正。”我们就规规矩矩站好了。严教官道:“这就叫军姿,你们就给我这样站着,不等我说话,谁也不许乱动一下。”
二螺螺忽然大喊一声:“明白了。”严教官脸上铁青,喝道:“又是你,谁叫你说话了?”二螺螺道:“我说‘明白了’呀。”严教官喝道:“我有问你‘明白了没有’吗?”二螺螺道:“没有。”严教官道:“那要你回答甚么?”二螺螺道:“我不晓得有这个规矩。”严教官就道:“往后我没问你们,你们就不要回答。”二螺螺又道:“明白了。”严教官道:“你小子没长脑子是不是?我才将问你了吗?”二螺螺道:“没问。”严教官道:“那要你回答甚么?”二螺螺道:“我说听明白你说的话了。”严教官道:“再说一遍,往后我没问,你们就不许乱答。”二螺螺脱口又道:“明……”严教官喝道:“你又明甚么呀?”二螺螺道:“不明甚么。”
底下严教官就让我们站军姿,那些学生平日在家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天站过军姿了?再加头顶上太阳**辣地晒,还没到一根烟工夫,就有几个人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我浑身上下四处发痒,又不敢挠一下,只有盯着严教官嘴望,盼他能说个“停”字,可他嘴皮就是不动一下,只是站在我们跟前来回踱步。
我心如火燎,忽然觉得后腰上有些痒痒,趁他转身的时候,偷偷把手伸到后腰上挠了一下,赶紧又把手缩回去。二螺螺在后头看到了,偷偷摸摸地笑,小声叫道:“小沈,你在干甚么呀?”我想骂他两句,又怕被教官听到,就不睬他。二螺螺又悄悄道:“小沈,你怎么不说话呀?”我还是不睬他。二螺螺道:“小沈,你要是再不睬我的话,我就踢你**了。”说着果真在我**上踢了一脚。
也巧那严教官正好掉过头来,看得明明白白,当下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出列。”正是:
嬉皮笑脸,把训操当作儿戏
冷面威言,恨教官缺少人情
毕竟我二人被严教官叫出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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