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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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郁闷地跟袁朗说:“老公,你教我的格斗术不管用啊。”
袁朗:“哪招不管用啊?”
我比划:“就这招,劈掌。我都没人家高,根本劈不到脖子上。”
“还有,你说要先用腿把人家别住,我本来个子就矮,别住腿以后,除了腋下我根本打不到别的地方。”
袁朗放下手里正在搅的奶茶,过来看我的架势。
“我见过老实的,没见过这么老实的。”
袁朗站在我身后:“挟住我脖子。”
我踮着脚左看右看:“你的脖子?在哪?”
话音一落就被人反手一个背摔放翻在地毯上。
“老公饶命,我错了,我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求饶。
袁朗把手放我腰上:“再说一遍?”
我见风转舵:“我错了,我不该挑战老公的权威,我不该怀疑老公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老公的健美身姿是人所共见的,是人神共愤的,是通过ISO2000认证的……”
袁朗把我拎起来:“从后面卡我脖子。”
我模仿劫持犯。
袁朗拉住我卡他脖子的右手,往前一拉,我失去平衡;右脚往后一踩,踩在我脚掌上,同时右手一托我的右手关节,我哎呀一声;右手肘啪的一个肘击,我咣当倒在地上。
我从地上蹦起来:“不干不干,上次你说是用腿别住,没说可以踩呀。”
袁朗:“对付歹徒的时候要动脑筋啊,大小姐。你别不住他就踩住他,才能打到他嘛。”
我抓住袁朗的手臂,慢慢回放一遍,拉、踩、托、击。有点意思,好玩。
还有疑问:“上次你教的那招锁喉,我不敢用,万一控制不好打死了怎么办?”
袁朗看看我:“任何人在倒下去的时候,脚会由于惯性翘起来。乘机拉住,然后……”
袁朗做出往裆部猛踹一脚的架势。
我满头黑线的看他:“就,这么,踹?”
“就这么踹!”
“然后呢?”
“然后,战斗结束,收队!我烧的鸡熟了!”袁朗扔下我,闪进厨房看他烧的大盘鸡。
中午煮了蘑菇馅的饺子当午饭,烧好的大盘鸡放在一边,用锅盖盖着。
看看到12点了,袁朗穿外衣:“我走了。”
我问:“我也去吧。”
袁朗整理风纪扣:“不用了,人多了车坐不下。”
我耸耸肩:“好吧。”
下午两点来钟,门口传来动静,我跑过去开门。
“大姐,阿姨,你们到了。”这不是废话吗?人就站在跟前。
大姐和婆母进了屋,袁朗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招呼两人坐了,我提着两双新拖鞋过去。换了鞋,我把大姐和婆母的鞋放到鞋架上。
袁朗放了行李,蹬上拖鞋,去洗手间拧了一个热毛巾出来,递给婆母。
婆母是个极爱干净的老太太,从吐鲁番坐车去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坐车去机场,又从首都机场坐车到家,坐了一溜够,早就浑身不自在了。接了儿子的毛巾,痛痛快快的擦了个舒服。
我泡了茶端过去:“阿姨,大姐,喝茶。”沙漠骆驼牌的红茶。
我知道她们不太喝绿茶,大姐喜欢吃酸奶,那年我在新疆的时候,她最喜欢在饭后端两碗加干果的酸**出来,跟我一人捧一碗,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聊天一边吃,消食。
袁朗把饭菜端出来,摆上四付碗筷。我看看碗筷,看看他。他给我使个眼色。
“妈,姐,吃饭吧。”袁朗招呼。
我虽然并不饿,还是陪着在桌上给婆母夹菜,她眼睛不好,这次大姐有空,顺便陪她来看看医生。

“阿姨,这是袁朗做的。他做菜可好吃了,比我做得好。”通常说儿子好,当妈的比夸自己还高兴。
我偷眼瞧婆母,笑得满脸花开灿烂。我心里想:“他做饭的确好吃,只是您儿媳妇我不太有口福吃到。”
袁朗煮了拉条子出来,看见这情形,笑着问:“这么高兴,蓓蓓你在背后打我小报告了吧?”
我严肃的发誓:“没有,真没有。”
大姐给婆母挑面:“没有,人蓓蓓夸你呢。”
袁朗很意外:“呵,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姐,她不乘机埋汰我就不错了,哪敢奢望她夸我呀。”
我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袁朗回我一脚。
婆母和大姐笑呵呵的假装不知道。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我看来,袁朗跟我是一家人,婆母她们是客人;可在婆母她们看来,她们跟袁朗是一家子,而我是外来的。
我一直在担心怎么跟婆家人相处。因为身边结婚在婆家住的同学朋友,跟家里关系都不太融洽。这次婆母要来住几天,我心里七上八下。
香皂是新的,沐浴露是新的,梳子是新的,大床上的被褥是新换的,婆母跟大姐睡我们的床,我跟袁朗睡书房的高低床。
把家里的东西位置交代了一遍,正要去洗澡,大姐想起什么,啊的一声,去翻带来的包。
左翻一包东西出来,右翻一包东西出来。
我老实不客气的拆开。
我喜欢给别人收拾行李,把自己喜欢的挑出来,不喜欢的塞回去,这次不是遗忘了,而是袁朗知道我这个毛病,已经提前警告过我。
一包葡萄干,一包无花果干。我欢呼一声,抓起两颗无花果就塞嘴里。
“妈说你爱吃,让带过来。”大姐说。
袁朗在一边酸溜溜的说:“你们都宠着她,没我的份。”
大姐赶紧说:“有你的,有你的。”往下翻,翻出一包杏仁。
袁朗接过去:“嘿,这是我爱吃的。”抓了两颗嘎嘣嘎嘣的咬,咬着咬着,声音低下去:“好几年没吃过了。”
屋里忽然就染上一层淡淡的心酸和孤寂。
婆母和大姐飞了一天,早早就睡了。我洗漱完毕,倒在高低床的下铺。
袁朗进来,锁门。
我抬眼看着他:“袁队,今天就辛苦你睡上铺了。”
袁朗瞧瞧上铺,弯腰拍拍我:“睡过去点。”
“干嘛你?”
袁朗钻进来,搂着我:“睡觉。”
“不嫌挤呀你?”
摇摇脑袋:“不挤。”
……
“睡觉就睡觉,你摸什么?”
“我摸自家老婆,受法律保护。”
“你这是性骚扰。”
沉默……
很伤心的口气:“我上去睡了。”
揪住:“把火惹起来就想跑了,先灭火。”
……铁架子床咣当一声响。
“你动作小点,床都响了。”
“起来。”
拉床单……
“诶哟,真凉。”
“放松。”
“地上这么硬,你放松试试?”
“要不我在下面?”
“你自己说的。”
移行换影**。
“好多了,可我怎么觉得还是我吃亏呢?”
“少啰嗦,自觉点。这才是好同志嘛。快点,对,再快点……”
隔壁传来轻轻的鼻鼾声。
第二天一早,袁朗走之前跟我说:“其实我妈跟我姐从来不打鼾。”
“啊?那昨晚?”
“暴露了。你睡吧,我回基地了。”
我一个枕头扔过去。
“你倒是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丢脸。袁朗,袁老狼,袁狐狸……”
生活,原来真的这么……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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