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美英莲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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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知道是小翠带着英莲梳洗完毕后过来了。于是挥手让小翠先走,留下英莲问话。
待到英莲走进,贾宝玉细看她样貌。只见她的脸型极美,虽然有着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脸色,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有着无穷的引力,直把人吸进那无尽的黑色深渊。挺直如玉的鼻梁,殷红的小嘴。当真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她虽然衣着简朴,却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尤其是那眉间的一点胭脂痣,如同朱砂嫣红如神,让贾宝玉只觉一股山川灵秀之气迎面扑来,猝不及防下,不禁楞住了。
英莲盈盈地拜倒在地道:“小女子英莲,拜见大人。”
贾宝玉听到英莲说话,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禁脸色微红,干咳了一下,道:“你起来说话。”
英莲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贾宝玉道:“前日有冯渊的老仆来告薛蟠指使下人打死冯渊,与这卷宗中所述撇有不合,你可将这其中的缘由细细告我。”
英莲道:“那日爹爹将我卖给了冯公子。”
贾宝玉叹道:“你还叫那拐子爹爹吗?”
英莲听到这不禁哭道:“我从小被他养大,刚开始他虽经常打我,但后来也渐渐对我好些了。而且除去他我谁也不认识,也不知家在何方。”话语凄惨,催人泪下。
贾宝玉听得心中恻然。挥了挥手,让她继续说下去。
英莲擦干了眼泪道:“那日他将我卖给了冯公子,后又卖给了薛公子,谁知两人相持不下,在争执间,那冯公子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后来被他家的仆人抬回家去,据说没两日就死了。”
“口吐白沫?”贾宝玉眼睛一亮道。
英莲点了点头道:“是的,当时那冯公子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样子极为吓人。”
贾宝玉道:“你是说那冯公子是自己倒地,口吐白沫,并非是被薛公子的手下打死的。”
英莲点了点头,肯定的道:“小女子是亲眼看见的,绝不会有假。”
贾宝玉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大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但这冯渊的性格与红楼梦中大不相同,而且死因竟然也是大异。尤其是这英莲的牢狱之灾,薛蟠的甩手不管。这些事自己还真是的好好琢磨琢磨。
英莲看贾宝玉听到自己的话,浑身一震,不禁上前关心地道:“大人你怎么啦?”
贾宝玉恍过神来,才发现英莲近在眼前。弯弯的眉毛轻轻皱起,如同美玉般光滑的小脸,玉笋般的鼻梁,殷红的小嘴,看的贾宝玉又是一阵恍惚,用手轻轻地勾住她水晶般剔透的小下巴,轻轻地吻了吻她殷红的小嘴。
那英莲先是愣了愣却没有躲避,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迎了上去。
灯火在安静的燃烧,房屋里的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两人陶醉在这一吻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贾宝玉感到嘴里流进一些咸咸的东西,是泪水?
贾宝玉放开了英莲,只见她的脸上多了两道泪痕。看着这两道泪痕,贾宝玉心中一震,自己这样携恩图报和薛蟠冯渊那些人又有什麽区别。看着英莲流着泪痕的脸,恍恍之间,贾宝玉仿佛又看到了秦可卿那哭泣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钻心的剧痛。

“对不起。”贾宝玉懊悔的道。
英莲见贾宝玉这样,不禁跪了下来,抱住贾宝玉的双腿道:“大人不要这样,小女子是甘心情愿的。”
贾宝玉看着英莲水汪汪的眼睛,摇了摇头道:“你起来吧,我不会怪你的,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
英莲听到贾宝玉的话,不禁急得快哭了,道:“从小到大除了大人,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英莲刚才真的很高兴,只觉从来就没有这么幸福过,高兴的都哭了。英莲愿意一辈子侍候大人,为奴为婢,绝不后悔,只希望大人能留英莲在身边,不要赶英莲走。”
贾宝玉看她说得诚恳,知道所言非虚,心中也甚是感动。于是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英莲坐在贾宝玉怀里,见他紧紧地抱住自己,动也不动的坐在那。于是把头埋在贾宝玉的肩上,享受那片刻的温暖与充实。想她这一生随着拐子颠沛流离,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顿的安稳觉,那受过这等关怀。腾然间,英莲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离开现在拥着自己的这个男子,无论他做什么,去哪里,自己都会跟着他,除非没有了生命。
贾宝玉此时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这样抱着英莲,心中却没有丝毫赎犊的念头。只是希望能这样抱着她温暖的身体,让自己疲惫的心得到一丝安歇。
贾宝玉这些天,虽然在这高堂之上威风凛凛,但心里真的很苦,每做一件事都是如履薄冰。虽然有王余佑能帮自己出谋划策,但是毕竟他尚是年轻,虽是才华过人,但毕竟经验不足。而且诺大一个金陵城就自己两个人,就算是不睡觉不吃饭,也远远忙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贾宝玉亲了亲英莲的脸蛋,放开了她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英莲站了起来,脸上一片羞红。却没有离开。
贾宝玉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上那惊心动魄的羞红,泪光点点的娇喘。不禁柔声道:“你怎麽不走?”
英莲垂下头道:“今晚就让英莲服侍大人吧。”
贾宝玉没想到她竟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只是一愣。只见那英莲说完话,羞得头都几乎垂到了地上,雪白的耳朵也立即变得通红如血。不禁又怜又爱,又将她抱到怀里爱怜一番,又说了回情话。这才和她说自己还有公事,让她先回去睡觉了。
看着英莲那曼妙绝伦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贾宝玉这才收回了目光。心里苦笑道,看来自己真的变了,如是从前今天晚上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投怀送抱的佳人的。
寒月冷照,夜凉如水。
贾宝玉披了件衣服,又坐回到案台前,在昏暗的灯光下,继续阅查应天府的卷宗。直到三更,这才伏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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