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高尚书回京调黑三 欲熏人反被点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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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少爷被放回家,见到高尚书,知是叔父救了自己,忙给高尚书叩首请安。高尚书顺便教训了他几句,说了些让他学好的话。高少爷表面上连连答应,但其内心总是不服。自觉得偷鸡不成反失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口恶气总出不来。便背后央求父亲,趁叔父在家尚未回京之际,让叔父设法为其报仇。高庆有被央求不过,便找高尚书道:“二弟,固然你侄已平安回家,但依我们家的势力,怎能吃这个哑巴亏呢?此事皆因酒店胡而起,总要将其除掉,方解我们心头之恨!”高尚书沉思了一会道:“大哥之言有理,莫若找一个武林高手,黑夜潜入其家,将其偷偷杀掉,只要不露痕迹,便是一个无头官司。”高庆有摇摇头道:“二弟你有所不知,这小子原是铁塔寺的武僧出身,功夫高强的很,别说在东昌府,就是在全国也很少有人能打过他。”高庆发瞪大了眼,有些惊异道:“噢!想不到这家伙还这么厉害!如此说来,更是只宜暗取,不可强夺。我府中现养着一个黑道人物,外号‘黑三’,擅长高来高去、旁门左道,犹精于以毒气熏人,人吸入肺中,当时毙命。更兼这‘黑三’一把单刀也是所向无敌,曾为我办过不少棘手的事。我看此人来东昌,定能结果了姓胡的小命!”高庆有大喜,道:“贤弟何时让‘黑三’至此,助我一臂之力?”“临来时我请了二十天的假,现在即将到期,明日我便动身回京,随即便派黑三前来助你”高庆发点点头答道。
高尚书乘船回到京城,来到尚书府,刚坐下,便让人将黑三叫来。一会,黑三来到。见此人遍体通黑,尖嘴猴腮,小眼不大,精光四射,弯腰弓背,犹如老猿。见到尚书,赶忙施礼,道:“尚书爷可是刚刚回来吗?唤小人有何事情?”高尚书便把让他去东昌府帮助他哥将酒店胡除掉之事说了。黑三挺直腰板,拍拍胸脯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赶奔东昌,取那性胡的项上人头!”
黑三回到住处,从床底下柜子里,取出一个鹿皮囊。见此囊,圆圆的肚子足有碗口大小,前面有一个细管,约一尺长短,管口尖细被一盖子密封,这便是黑三成名的独家兵器“入鼻死”,江湖上许多高手均被此暗器所害。黑三将“入鼻死”皮囊挂在腰间,又从墙上摘下一把单刀,往背后一插,来到马厩内,将自己的快马牵出,辞别高尚书,打马如飞赶奔东昌府。
黑三星夜兼程,不两日便来到了东昌。见到高庆有,将尚书的话一讲,高庆有大喜,设酒宴招待,又让管家给黑三打扫了一间净室作为安歇的地方。第二日,黑三养足了精神,高庆有便让高六领黑三去李府踩点。这二人装作闲玩之人,绕李府转了一圈,黑三便将李府周围的地形默记在心中。
当晚,夜黑风高,正是贼盗作案的好时机。约莫二更时间,黑山从床上下来,换上夜行衣,跨上“入鼻死”,背后一把单刀,也不走正门,从高府越墙而出。来到李府后院墙外,黑三从地上拾起一小块石头,一个投石问路,隔墙扔入院中,侧耳细听院内并无动静,黑三放了心,便飞身上墙,又沿墙头跃上屋脊,真如同风吹落叶一样,渺无声音。
黑三在房顶上来回走动,正不知那间是酒店胡的住房,就听得一个屋内有哄小孩的声音,黑三蹑手蹑脚地来到房檐,一个倒挂金钩,用脚勾住房檐,头朝下从窗户向屋内观看。透过薄薄的窗户纸,黑山隐隐约约看到,烛光下一女人,正在哄小孩撒尿,便从房檐上一个跟头,轻轻落下。
黑山凑近窗户,用唾液涂在指甲尖上,将窗户纸浸湿,然后用指甲尖顶出一个小孔,向里瞅去。见哄孩子的妇女,长得俊俏无比,小男孩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再一瞅,床上还躺着一个青年男子,约二十左右,中等个头,长得白白净净的,正如高六介绍的那样。黑三惊喜若狂,知此便是酒店胡一家三口,心想,活该你们倒霉,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我找到了你们。
片刻,孩子撒完了尿,李小姐将孩子抱上床,吹灭蜡烛,上床睡觉。又过了一会,黑三估计李小姐已经睡着,便从腰间取出鹿皮囊,将尖口対准窗户上的小孔,就要揭开密封盖释放毒气。按小狐仙的武功,门外就是有再轻微的动静,他都能觉察到的,怎奈近期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搞得他心力交瘁、疲惫至极,头一挨枕头,便酣睡起来。
就在这时,黑三就觉得颈部重重地挨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待黑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李府墙外的草地上。黑暗中,见一个老头,眉须皆白,骨瘦如柴,二目如电,双手卡腰站在自己身旁。黑三一惊,想要起来,却是动弹不得,方知自己被点了**道。

原来,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堠堌塚胡老庄主。自从小狐仙和李小姐结婚后,胡庄主经常不断地变化以后,暗中来探望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也是合该出事,前一段日子,老庄主将李员外迎回城里后,闹起了痢疾,窜稀跑肚,一闹就是一个多月,病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便没有再来东昌府。这日胡庄主病情初愈,觉得精神很好,只是懒得动弹,思子心切,预感到儿子或有麻烦之事,便派老管家变化后去东昌打探儿子一家的情况。第二天,老管家从东昌回来,把小狐仙酒楼被人投毒,毒死了两条人命,小狐仙等人被抓入狱,酒楼官卖及小狐仙将李四抓住,供出此事乃高恶少背后主使,李四操纵董九所为。知府才将高恶少、李四、董九三人抓起来,将小狐仙无罪释放。后来高恶少的父亲又从京城搬来做尚书的弟弟,向周知府求情,最后周知府将高恶少释放,仅将李四、董九斩首示众的事从前到后说了一遍。惊的老庄主、老夫人和瘸叔父目瞪口呆。胡老庄主心想,这人世间真是凶险变幻无常,我病这一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幸亏我儿子足智多谋、将事情化险为夷。但高家如此霸道,决不会就此善罢干休。我得立即去东昌保护儿子一家的平安,否则,我儿还会有危险发生。
胡庄主救子心切,吩咐夫人、管家和瘸叔父把家看好,自己单枪匹马,不顾家人的劝阻,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赶奔东昌。为了不让儿子一家为自己操心,他便在小狐仙住房西面靠墙的草棚内藏身,为儿子一家担任警戒。正是刚才黑三向院内扔了一小块石子,将其惊动,他并未作声,等黑三跃上墙头,窜上屋脊,他便从柴草中爬出。眼见黑三从房上落下,向屋内张望之时,便悄悄来到其身后,见黑三欲施毒手便趁其不备,一伸手隔着两三米远就点了黑三的**。
胡庄主心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儿子知道我在暗中保护他,便现出人形,将鹿皮囊背在身上,用手提起黑三,飞身跃出墙外,将黑三抛在草地上。经此一折腾,又被凉风一吹,黑三慢慢地醒了过来。
胡庄主用手指着黑三道:“你小子深更半夜,潜入李府,欲害胡老板一家,究竟是受何人主使,快从实招来?若不实说,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黑三久在江湖上行走,杀人放火,从未失过手,不知今夜如何却着了这老头的道,内心不服,又无可奈何,只得暗自调动体内的真气,运行周身,但觉**道一下竟被打开,心中暗喜,一只手本来就在身后,随即抓了一把黄土,大喝一声:“看暗器!”一扬手,撒向老者面部。
胡庄主知黑三已被自己点了**,正等待其回答,却听黑三一声喊,随着右手一扬,还以为真有暗器打来,暗叫“不好”,跳到数步之外。多亏胡庄主反应快,就是黄土撒在眼中,将眼迷住,也是不可想象。黑三趁势跳了起来,从背后抽出钢刀,向胡庄主砍来。胡庄主心想,好小子真有两下子,倒是我小瞧了你,喊一声:“来的好!”身形往下一挫,双臂弯曲前伸,两手五指变为爪形,与黑三打在了一起。也就是胡庄主大病初愈的缘故,身体虚弱,影响了功力发挥,所以刚才空中点黑三的**道,点的不深,才被黑山自己运气解开,现在和黑三打在一起,却也是旗鼓相当。
这黑三不愧是黑道上的高手,一把单刀舞动开来,银光闪闪,风雨不透,寒气逼人,刀刀指向胡老庄主要害。这胡老庄主也不含糊,穿上蹦下,左躲右闪,爪爪抓向黑三面门,黑三暗暗称奇,心想,我年轻力壮手拿钢刀,竟然打不了一个空手的老头。二人走马灯似的大战了六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胡庄主由于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已然是大汗淋漓了。
这时,就听的墙头上有人高声喊道:“什么人深更半夜在此打斗?”二人同时住手,侧目向墙上观看,见一个黑影手持单刀,站立墙头。黑三一看酒店胡被惊动,心想不好,听说酒店胡武功盖世,只这一个老头我便不能打败,若酒店胡赶来我必死无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向胡庄主虚晃一刀,转身就逃。别看这小子,轻功却是一等一的高手,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胡庄主知道是儿子站在墙上,心想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便一转身也跑向黑夜中。
小狐仙见一声喊,把两个打架的人全吓跑了,也就未再多想,回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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