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小优你怎么了？”
霍小优睁开眼，发现她回到了21世纪，回到了霍小优的身上，而苏蓉蓉就在她旁边，躺在另一张床上。
“你做噩梦了吗？”苏蓉蓉又担忧地问。
“没有。”
管佑风到底怎么样了？该死的，竟然这个时候被打回来了！闹钟也没这么准时吧？黑翼，拜托你手下留情啊！我还是有点喜欢管佑风的，至少他长得还算可爱，虽然脾气臭得不得了。黑翼，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看见你的眼睛呢？红色又怎么样呢？红色？为什么段段的眼睛会变成黑色的呢？他依然不愿告诉我，为什么？
“小优。”
“……”
“小优。”
“……”
“小优小优小优小优小优小优……”《小优之歌》响起。
“拜托，苏蓉蓉，你的歌唱得太难听了！而且已经把我的名字给唱成‘小油’了！”霍小优捂起耳朵抗议。
苏蓉蓉立刻晴转雨。“呜呜呜……小优，你都……呜呜呜……不知道……呜呜呜……我听说你住院了……呜呜呜……我好着急哦……呜呜呜……”
天啊！这家伙适宜去帮忙哭丧，真是声情并茂！喂——，这里好吵喔！“你别哭了！”
“嘻嘻！”苏蓉蓉现出她那副超级廉价的灿烂笑脸，讨好地对着霍小优说：“真好，你能跟我在同一个病房。你都不知道，我求了方混蛋多久欸，差一点连鼻涕都甩在他身上了。哼！到最后还不是我赢了！呵呵！”
“方混蛋？”
“方辰啊！”苏蓉蓉扫她一眼，仿佛在说“连这你都忘了，还说自己过目不忘哩！”
方辰……听上去好陌生啊！为什么呢？霍小优敲敲自己的头。
“小优，你怎么啦？方辰是你我的主治医生啊！还有，他好像很喜欢你，你怎么会……小优，你别吓我啊！”苏蓉蓉原本想好好揶揄霍小优一番，可当看到她眉头紧紧皱起的时候，就是很担心。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霍小优像赶苍蝇一样的挥手表示没事，可是她心里却有些恐慌。
方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带着一贯的严肃表情走到霍小优身边。“解开上衣扣子，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好陌生的一张脸啊！霍小优震惊地看着方辰，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分明是很熟悉的人，怎么会让她感觉那么陌生呢？
“把扣子解开！”方辰又重复。
“方混蛋，你怎么能以公谋私吃我家小优的豆腐呢？”苏蓉蓉在一旁抗议。
霍小优怔怔地看着他。
方辰有些不耐烦，伸出手去拍霍小优的脸。
“你想干什么？”霍小优本能地想打掉那只手，可是……
怎么会这样？
霍小优、苏蓉蓉和方辰同时呆住。
刚刚霍小优的手像是穿过一片幻影一样穿透方辰的手臂。
与此同时，距方辰医院约十公里的一栋豪宅里，一个中年女人正疯了似的咆哮着，因为她的丈夫刚刚被刑事拘留，因为她的儿子至今依然在美国疗养，更因为造成这些悲剧的那个女的竟然身中两枪而未死，其中一枪射在心房，另一枪射在眉心。这个女人就是李炎龙的妻子，李成的母亲——戚明云。
她对面站着一个冰山一样的男子，在华人圈子里他被称作“阎罗”，他是袁陵，在杀手榜上排名第五。他冷冷地看着对面叫嚣的女人，平静地说：“李夫人，我很遗憾没有能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会将您事先预付的订金返还给您，并且我会如约送上五百万美金的赔偿金。”
“我要你的钱做什么？我要的是那个丫头的命！”戚明云吼道。
“抱歉，我不会去杀一个我根本杀不了的人。”
“那我怎么办？”
“抱歉。”袁陵扬长而去，留下一个近乎颠狂的人。
戚明云茫然地回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儿子的照片。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暗夜里儿子血肉模糊地出现在家门口的样子，他被疯狗啃噬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肉。“儿子，你等着，总有一天妈妈会为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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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蝶醒来时，没有想到黑翼还在，并且正饶有兴致地欣赏她。但她此刻无心于此，白日里发生的事反复地纠缠着她，她脑中不断地出现方辰忧郁的眼神，似乎他对此已有预见。
历史将要改变，而这种改变始于霍小优的意识，源于于蝶的改变，方辰即将从霍小优的意识中消失了，只因为于蝶并没有信守承诺，她总是留恋霍小优的愉快记忆，她总是迷恋霍小优爽直的性格，她总是眷恋霍小优所获得的爱，她总是身不由自，她总是情不自禁。历史就是这样，你改变一点点，我却要改变许多，她不容许有人同她开玩笑，否则，她十倍奉还于他（她）。
她不能让方辰消失，如果方辰会消失，段杰也可能会消失的，她不愿有这样的结局。
“你不担心那个孩子吗？”黑翼在此时开口。
“他怎么了？”于蝶问，有些漫不经心。
“他死了，我杀的。”
“哦。”于蝶机械地应着，然后，她猛然抬头。“什么？”
“哈哈……”
于蝶弯弯的细眼开始眯了起来。
“是不是我猜错了？你喜欢的是管佑风，而不是管风云？”黑翼嘲弄地问。
“那不重要，佑风呢？”
“放心，既然你喜欢他，我就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他根本就没看到我，可是那孩子为什么那么紧张你？很让人费解。”
于蝶看了一会儿他后，终于安下心来。她问：“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只是想在你清醒时带你去索要管风云的人头。”
“不！”于蝶冲口而出。
“为什么不？”
“我还没有死，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你不能杀他。”于蝶说。
“看看你自己吧！我断定你活不过五天。”他从勾勾手指，于蝶身后沉睡的丹珠竟诡异地受到了召唤，它迅速地爬下床来到黑翼身边。黑翼俯身将它拾起，他说：“看看它吧！连它都能感觉到你时日不多了，距上次吸血的那天已经快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它就快要死了，可是它宁愿死都不愿吸你的血。”
“丹珠……”
“你要选择吗？丹珠，还是管风云？”
“我不选，他们都会活下去，只要我不死。”于蝶决绝地说，“我不会让自己这么就死掉的。”
“哦？”
“黑翼，丹珠是血蛇王，它能号令所有血蛇，它对你还有用，你不能让它死，所以，你要让它来吸我的血。”
“笑话！世间万物都听我召唤，何况那些血蛇呢，它对我根本就毫无用处。”
“那我呢？”于蝶郑重地说，“如果我说那个千年诅咒的破解方法可能与我有关，你还会让我死吗？”
黑翼的脸上骤然变色。
于蝶从床上站起，径直地走向黑翼。“如果我说我能感知七百年后你依然活着，你信不信？如果我说我如果现在死去你也可能消失，你信不信？”
“……”
“黑翼，给我时间，我会找出‘痴魔’的，而且我会有办法让你一直到活下去，你的生命不止千年。”于蝶的眼中闪烁着光彩。
“想活下去，也不必说这些鬼话。”
“我不怕死。”
黑翼勾起嘴角。“那我倒要听听你为何要让我活下去。”
于蝶低眉。“因为……我会在七百年后爱上你。”是的，于蝶也爱上了段杰，那样的一个人叫人如何不爱呢？
“这一点都不可信。”
“夜咒变了，黑翼。”
“什么？”
“夜咒变了，可是我不能说更多，否则，历史会变，你会消失，可能我也会。”
“哒哒哒哒……”脚步声迟缓而稳重。
“黑翼，你在里面吗？”门外响起管风云低沉的声音。
黑翼将背后黑色披风上的帽兜撩起盖住头脸，然后手指一弹，熄掉桌上的蜡烛。“你进来。”
门开了，管风云站在光源处。他说：“我知道你会来，我已经输了。”
黑暗中传来黑翼的邪笑。“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管风云平静地说：“一个失败者没有权力决定太多事，所以我不准备做任何事。”
“好，可是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游戏，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黑翼说。
于蝶高悬的心在这一刻有一种即将要平稳坠落的感觉，只是，不知什么力量让她轰然倒地，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还没到时间！
她恍惚中似乎听到黑翼说：“她不需要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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