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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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想不想去工作,我问他干什么,他说经过同学介绍,他现在在一个化工厂打工,我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试试的。
依约去了那地方,在西郊的一片空地上,厂房里正冒着浓浓的烟,没有任何阻碍我就成了一个“工人”。领事的发来一套工作服,是旧的咔叽布做的,很厚,有点象过冬的感觉。
我、良子还有另外四个人一个宿舍,没有风扇,总是热的叫人有脱皮的感觉,基本上我们都在后半夜水着的。
临床的是一个小个子男人,40来岁的样子,还是单身。每天晚上他都会讲一些黄色的消化或者道途听说的风流韵事,很粗俗,不过停讨大家喜欢的。
我们总会在清晨7点正式上班,12点结束;下午2点到7点。总是很抱怨资本家会折磨人,的确是的——10个小时才给30元,而且每天都太阳下劳作,很少有可以轻松点的时间。
我和一个人负责高炉的水,临近炉子,总以为我自己是齐天大圣孙行者,在太君的八卦炉里面经历着生死的考验,然而事实却不乐观,三天以后我就脱皮了,和我一起的那个人问我:“才来的吧,是不是学生?”
我说:“是,假期来打工的。”
他有点意外:“很少有学生干体力活,他们都是坐办公室的。”
我说:“咱没那个福分,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得体验下父母的劳累和辛酸,也想为他们分担点。”
那人向我投来了崇敬的目光:“有志气,我附近的学生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我很飘飘然。
第二天我对领事说我想换个工作干,我受不了那里的热。领事说:“没位置换的。”
我说:“可以考虑下吗?您看我的手。”
领事皱着眉头说:“不是我不想换,是真的没位置,你不干的话可以走,我们另外找人。”
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走了。
接过领事手中的一百元钱,我的心有点酸,有点甜,有点激动,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个人所得啊!
我回去对陈帅说我失业了。
陈帅问我:“怎么了,叫炒了?”
“没,是我炒了他们。”我说!
我夸大其词,对陈帅说我看不惯那些资本家丑恶的嘴脸,他们尽最大的能力压榨着人民的血汗钱,我受不了那些人惟利是图的样子……
陈帅说:“走的好,走的好,本来就不该去干的。”
我说:“走,请你去喝酒去,我自己挣的钱!”
校园冷清了好多,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游荡在校园里,没有一丝生气。我和陈帅来到了学校门口边的一家烧烤店,尽情的挥霍着。
我对陈帅说:“我他妈太幸福了,花自己的钱怎么感觉这么爽?”
陈帅说:“是啊!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花自己的钱总是可以心安理得,不必顾及。”
酒已到尽头,我拿出一百元递给那个卖烧烤的人,他接过钱,放在灯下绕了绕,再仔细的摸了又摸,又在灯下看了好久,再翻来覆去的摸……陈帅说:“老板,别老摸了,假不了。”我双手插在腰上,有点好笑!

却不料那老板说:“我过去给你们找零钱,我这没那么多,你等下。”
我轻轻的跟了过去。
只见那老板从包里抽出一张钱,又把我的那张放了进去。我跑回去对陈帅说了刚才的举动,我说可能会有麻烦的,陈帅说看着办吧!
那老板从他旁边的商店处走回来,对我们说:“对不起,你们能换张钱吗?我刚才去换零钱,大家验过了钱,说那是假的。”
我说:“老板,不可能的,明明是我们在银行区的钱,怎么能假的了?”
他说:“不信?你自己看看。”
他将手伸了过来,我没有接。
“怎么?”
我说:“老板,我们只带了一百出来,身上没多带,你说怎么办?”
“那你们有手机吗?我手机压在这,明天拿钱了再换回吧。”
我有点恼火,但还是用平静的口吻说:“麻烦老板再验下好不,说不定你们看错了呢。”
他一口的坚定“不用验了,我都过验钞机了,假不了。”
陈帅就火了:“操,那你想怎么着?”
那人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了,他就胆大了些:“你们他妈的用假钱来骗老子,不想惹大麻烦的话就老实点吧!两边都没有好处!”
借着酒胆,我学起了电影里无赖的样子:“老子他妈在西安混了好几年了,还怕你这鸟人?想骗老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我啪的一下把手中的酒瓶敲破了,扬了扬!
那人并没有和想象中的一样害怕,反而是逼近了一步。我的手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书本知识教育我们:“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尽最大的力量去同他们抗争到底。从小就生在国旗下,我不信别的,只相信课本是对的。”
我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一把就抢出了那只钱包交给了陈帅。
陈帅慌忙的从那里抽出了几张,然后他把包扔在桌子上。我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对陈帅说:“快跑!”我们兔子一样的奔了出来,后面传来了那人的呼叫声:“抢劫呀,快来人呀!抢劫呀……”
我和陈帅都跑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陈帅说:“那,给你。”我接过,却是250元钱!
陈帅说:“靠,我们是不是犯法了,这算不算抢劫?”
我说:“毛!我们是问人民服务好不?我们抢了他的东西就是为他欺骗的人报仇!”
陈帅说:“也是哦!”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还赚了一百五。”
我和陈帅对这100元就发愁不止。陈帅说:“这意外之财,该当如何处理?”
我提议说去喝酒,陈帅说刚才吃多了,现在还在恶心呢!
我说去找小姐,结束你这21世纪的最后一个莎士比亚——老处男之身?陈帅打了我一拳:“你当我是什么人?”
最后我们实在想不出来去干什么,我说那去上网怎么样?
陈帅说好,走吧。
那天晚上玩的是格外的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陈帅说:“以后我们不走那家烧烤店门口了啊,我-怕他找我们的麻烦。”
我说:“他敢!?”
不过我们以后再到学校门口处时,却再没经过那家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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