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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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就要到期中考试了,回顾我才发觉原来这几个月我什么也没做,看了看书,全是空白的一片。
我和陈帅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倒是他们四个悠闲的很。我挺佩服陆帆的,都一样的玩,我脑子就一个顶两,往往看东西就过目不忘。他晚上老是失眠,一使买内就无聊的拿着课本看看,由此他总是拿学习的成绩来压制我们。没辙!虽说到了大学,成绩不是最主要的,可我和陈帅就是一空瓶子,挤不出半点水来,所以我们还是习惯了叫陆帆是老大——学习时代,没有成绩就没有一切,这是永恒不变的至理。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和陈帅约好了一起去上自习的,因为是第一次去自习室,我们两都不知道在哪,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却发现人多的占满了座位,真挚有一对对情侣两人共同坐一个位子的呢……
我对陈帅说:“要不,咱两去换个教室。或者先去哪转转,吃完了晚饭,上个通宵自习?”
在我们的学校,有四间教室是供大四考研用的,通宵开门供电,不过呢,一般来的大多都是情侣——一对一对的,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
终于挨到了晚上,我带了几包方便面和几块面包,一瓶饮料,好在还不是多么冷的,所以毯子啊什么的还是用不上的!陈帅带了MP3和几本小说——他说:“通宵上自习很累的,可以带几本感兴趣的书去调节下!”我服了……
“操,里面还是人山人海啊!看来还是和我们一起临时抱佛脚的人居多啊!”陈帅不由的感叹了下!
我和陈帅转了几层楼。还是没找到座位,都有点想泄气。
我们来到了一个小一点的教室,一看里面女的占了绝大多数,而且仅有的几个男的一看就是斯斯文文的,于是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其实,我也是个怕事的主,要是遇到的人是面目可憎的话,我也不敢乱来的,这就是所谓的见风使舵吧?
我装做大义凛然的样子,走上讲台,同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这样的几句:“本教室今天晚上
8:30有例会,谢谢合作!”。
陈帅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小意思,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学以致用,怎一个爽字了得!
教室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陆续走了,最后我和陈帅作是毫不知情的样子坐在了一个角落里。由于好久没有看课本的感觉了,我把书肆意的翻着,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陈帅干脆听起了音乐,还美其名曰:找点感觉!
我拿过陈帅的小说看了起来,却是一本通俗小说,琼瑶式的,尽是男女主人公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后经历了磨难才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我又开始反胃起来,也不过是1+1=2的模式,小时候看琼瑶可以废寝忘食,长大了再看,却好象嚼蜡一样:无非是畸形恋爱,人鬼想爱而已。
百般无奈中,我又打开了高数,其实大一的高数也没什么的,就是高中的延伸罢了。当我发现这一点时,不由得大喜,于是终于把心沉浸了去。正当我读的全神贯注的时候,陈帅拉了拉我。我顺着他的手,就发现了一件叫我们兴奋不已的事。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正坐着一对情侣,他们正啃的忘我了。看着他们噘长了嘴巴,咬来咬去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翠花。翠花其实是我们家的一只母狗,它在发情的时候也会和邻居家的狗啃来啃去的,有时候还会满嘴是血。为此我妈总打它,还骂它不争气叫邻家的狗占便宜,可是翠花还是老跑去和邻家的狗厮混,这也令我郁闷不已!只见在坐的那男的大口的喘气,双口张的大大的,如同待哺的小鸟一样,而后不久那两张嘴就紧紧的缠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唾液香甜还是怎么的,反正他们一直吸的没完没了的。看了好久,也没见他们终止的意思,我都有点腻了。考!还真当他们是世纪之吻啊?要记录吉尼斯大全的人在,恐怕他们这吻也会叫登记上吧!
这时候,陆帆打来了电话:
“兄弟,在干啥?我都找不到你们呀!”
“我们在自习室,准备上通宵自习呢!你来不?”
“操,你们不知道呀,这次期中考试,是讨论性问题,刚才课代表都通知了,把卷子都发了,就是要我们在私下讨论着做了,老师上课提问下而已!”
我和陈帅一听,立刻走出了教室,早知道我就他妈的不来了。
“还算没白来,有狗男狗女的免费演出,过了不少的眼福啊!”
我打了陈帅几拳,也不看看那对儿是什么货色,男的还算是玉树临风,而女的却是一爱国者,整个儿是母猪陪大象么!
好在,在西X大,基本都是这样的现象,我们都习惯了。一直到我退学时,我才总结了一个规律:原来在大庭广众面前接吻甚至更出格的,不只是美女的专利,丑女也可以的……
那天晚上,又没事干了!
我们宿舍决定集体通宵上网,丘明逸因为决定考研没和我们一起。
4.
期中很快就过去,校园里仍宁静十分。初来乍到大学的新鲜感荡然无存,我们新大学生一族都是郁闷的一类人,总是无法解脱自己。
忽然之间我厌恶起一切来。
妈妈打来了电话,她说家中很惦记我,问我在学校的情况。我当时就激动的流泪了,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把家人隐藏在了记忆的深处,甚至忘记了去想他们。
我和妈妈聊了好久,我欺骗他们说我在学校是如何的努力,怎么的用功,我生活的有是多么的快乐,一切都不用他们操心的,最后我才说出了我的祝福——真心的祝福。那头的妈妈早就说不出话来了,在她们的眼中,我似乎长大了……

我决定回家一次,此时此刻我才忆起家的温暖,血缘的浓不可分。
西安火车站是一个恶心的地方,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曾听朋友们说过西安的脏乱,我不以为然,当自己孤身一人伫立在这的时候,才深深的理解了这些。
我因为候车,站在偌大的广场上。来来往往的是行色匆匆的人。我目睹了他们的不干净——一个个风尘仆仆的似乎是十年八载不洗脸不刷牙一样;有的妇女会当众掀起上衣,挤着肥大的**,把乳汁塞进婴儿的嘴里;挤对插对,硬拉着游人强买东西的比比皆是……无聊中,我给外省的一兄弟打了个长途,话吧吧主最后以2元每分钟计价,我正在和他争辩的时候,四面八方几个摊子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吓的丢下手中的钱就跑了。
后来,经过广场的时候,一个跛腿的老婆婆拽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可怜的孩子走向我,她用颤抖的声音和我说:“小兄弟,借我2块钱好不,孩子要去看她妈妈,她妈在兰州的,可是我们的车票还差2块,你借给我们好不?”
看着他树皮一样皴裂的脸和步满眼屎的眼角,我流泪了,我在身上掏着,其实我也没什么钱,除了路费就剩50元而已。
我把5元放在小女孩手上,说了声:“去买点吃的吧,别饿坏了。”那老婆婆几乎是千恩万谢般的蹒跚去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身边忽然涌出了是几个看起来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白发苍苍十指黑,走起路来随风倒的人;他们一个个露着企求的神色,说的是可怜无比……有一个大娘也拉着孩子,她对我说:“这位兄弟,看你就是个读书人,你们学生真的是太好了•能帮我一把吗?我是去江苏的,可是我们的钱叫人偷了,能帮我一下吗?”
我从这些人的“保卫”中往出挤,没想到那个大娘竟有拉住了我:“帮我下吧!帮我下!!”我说我没钱了,她忽然有点急噪:“不可能!为什么你能给刚才的人,就不能给我啊?我也需要帮助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却有点无奈,挣脱了包围圈,我失落了好久好久。早听说这一带的骗子多,都是利用人的善良怜悯之心来骗财的,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尽管我还想着帮助他们,我也是有心无力,世人受苦受难如此之多,我又能何为?
进站的时候,以外的遇到了一高中的同学,异乡见面免不了攀谈许多,亲热许多。我们聊了好多,上车的时候发现竟然也是在同一个车厢上,不由又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刚才我给钱的老婆婆又出现在了视野,混迹在茫茫的人群中,露着那张叫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的脸……不由得叹息了几声。
我和那个同学说起了这件事。他哈哈大笑不止,骂我是傻B。他说:“在火车站,你别指望有任何的善良可以帮助一个受难的人,他们都是骗子,我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了,现在我都从不理他们。”我不由得埋怨他没有怜悯心,他说:“其实,你不知道的,假如你给某人钱财,在别人的眼中你一定有钱,于是他们就会缠着你,有的时候你不注意海会抢你的东西哦!”我有点不敢相信,至少我还没叫抢过。
我问他吃过亏没有,他说吃过,亏大了。
他说第一次到车站的时候,因为时间早他就在底下商场逛着,没想到就遇到一大娘。那大娘神秘的拉过他问他要不要爽一把。他问大娘怎么爽,大娘说找小姐玩啊!大娘告诉他:“各色的美女都有,西安的,江南的,北国的——甚至还有西安一些著名高校的在读大学生呢!随便挑选,60元起价!”这位同学一听,就决定和大娘去看看。
他们三拐五拐的就到了一个窄巷子里,那个大娘把他带进了一个小旅社,的的确确里面是莺歌燕舞,女人不少,不过全是30岁左右,姿色平平的。有的甚至当可以当他妈了,于是他对大娘说:“对不起,我不想要了,我想出去!”
没想到那大娘却失去了来的时候的慈祥,笑面虎一改母老虎,他大发雷霆说:“想走,没那么容易。美女你也看了,爽不爽是你的事,走也可以,60元放下,是我的劳务费……”他想和我说话,没想到旁边的小门却钻出几个人——打手一类的。我这位同学一看就怵了,于是他对大娘说:“那,我还是爽一下吧!”
最后是他花了100远才走出这家店子,我问他:“你爽了吗?”
他一笑,没有回答。他只给我说:“车站是一个复杂的地方,你不要逗留的太久了……”
从此,我都是回家预定车票的,我再也没有独自一个人在车站停留过。
现在想起,不禁有几分惆怅划过我的心头。在曾经文明了五千年,拥有了十三朝古都,创造了汉唐帝国雄风被誉为世界中心的西安,残留到现在的竟是痛心和遗弃。历史的车轮划过,带走了曾经的文明和繁华,如今在西安黯然了好多,只有暮鼓晨钟还在响着,向世人诉说着过去的种种,让人从古城墙的遗弃中,想象着西安的文明……而车站的丑恶却似乎为西安的这片白纸蒙上了遗篇痕渍。我讨厌西安并不止由于它的炎热干燥,还因为别的——即使是我退学了以后,我也没对西安有过什么样的美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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