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飘枫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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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一阵凉风吹过,几片黄叶飘飘而下,正打在井羽脸上。井羽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正见天空飞过两只乌鸦,呱呱地叫了几声。井羽见此情景忽然想到一句“老树寒鸦”。其时已是秋季,有些树的叶子正瑟瑟枯黄,感受到微凉的秋晨,井羽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再看看旁边的红脸邪神已然不在,只两匹马被拴在树上,静静地寻找着身旁的野草。井羽心中一喜,站了起来,便想要溜掉。
可刚转过身,就看见前面是一片枫树林,红红的枫叶随风摇动,时而落下几片。其中有一人正站在枫树之间,这人正是红脸邪神。只见红脸邪神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听什么,忽然几片枫叶从上飘落,飘飘摇摇地洒向红脸邪神,红脸邪神口中念了一句“听枫萧瑟知秋来”,竟似头上长了眼睛一般,轻轻地往前跨出一步,又向左边走了几步,将几片落下的枫叶一一闪开,然后又极快地回到原地,几片枫叶便毫无影响地落在了地上。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又念一句“飘摇落地只手带”忽然伸出右手轻轻拍出一掌,将一片落下的枫叶轻轻击了上去,又一片枫叶落下,伸出左手轻挥,也将它击了上去,左右连动,一会儿便有五六片枫叶随他手在空中飘舞。只听他又一句“翻舞何急掌中飞”,空中飞着的枫叶越来越多,竟都在他挥手间在空中翻腾,并无一片落下。他打的兴起,又念一句“秋风虽劲我更催”,忽地双脚一扫,地下的枫叶便被他扫起,也加入到空中翻飞。只见他周围丈许范围内满是翻飞的枫叶,便如有了生命的红色蝴蝶一般,团团飘舞不止。红脸邪神又大叫一声“尘红落尽雪色皑”,翻飞的枫叶忽地一片片定在空中,便如时间停止了一般,忽然“嘭”的一声,片片枫叶碎成粉尘一般,洒洒地铺落在地上。红脸邪神又念一句“乾坤扭转春再来”,缓缓地跨出一步,气势便如山岳一般稳重,然后缓缓地推出一掌,竟然无声无息,但又像将前方所有的物事都推在掌中一般。井羽在旁边看得痴痴醉醉,竟忘了逃跑,到了最后一掌却终是看不懂为何没有一点声息。
直到红脸邪神到了跟前,叫一声:“小子。”井羽方从震惊中醒来。红脸邪神说:“我这‘飘枫掌’你看怎样?”井羽感慨地说:“如此之舞,当仙人方可为之。小子能得一见,实是三生有幸。”红脸邪神哈哈大笑,说:“小子,这是我今日刚悟出的一套掌法,一共有六式,临敌之时妙用无穷,一招比一招厉害。只是觉得似乎还有不足之处,只有以后再慢慢修改了。”井羽疑惑地说:“掌法竟有如此飘逸?不过后来几式确实猛烈,只最后一式无声无息,为何却是一招比一招厉害呢?小子却是看不懂的。”红脸邪神脸上高兴,说:“最后一式我使出了自己内力,将树干内部全都震碎了,这树已然活不成。我说过你只要在我身边,便无人能伤你,今日将我新创的‘飘枫掌’前两式传与你罢,后面的几式没有深厚内力是使不出来的。”井羽大喜说:“幸如何之。”跪下便是磕头。
红脸邪神心中不喜,说:“起来,磕什么头!我只教一遍,学得会学不会可就看你自己了。眼睛看好了。”说完,念一句“第一式‘听枫萧瑟知秋来’这是闪躲的功夫,尽在自己对敌人行动的感觉。”脚下轻摇,忽向旁边走出一步,又往另一边走几步,刚好绕着井羽行了一圈,便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接着说:“第二式‘飘摇落地只手带’”右掌轻轻拍出,井羽身上**道尽暴露在其掌下,井羽精通**位经络,一看便大吃一惊,要闪却是无处可闪。红脸邪神左手接着挥出,轻轻地在井羽胁下期门**摸了一下,红脸邪神便退到了一旁,并不解释。井羽这下明白原来可以用招数攻击对方的**位,心下已是明了其理,若自己能准确击打对方**位,那便是能以弱胜强了,而自己气力不如别人,可要是打在对方软肋,却是效力非凡。

红脸邪神说:“你自己练一遍吧。练完就得出发了。”说着便走开了。
井羽细细想了一下,这第一式“听枫萧瑟知秋来”细细感觉敌人的行动,便如练养生功感受自然气息一般,周围的变化要能了然于心。于是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风,由于练养生功三年余,所以井羽感觉很是敏锐,走了几步,随着微风而动,“风劲行也劲、风轻行也缓”。走了几步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奥秘,自此随行自如,心下喜不自胜。红脸邪神在旁边一看,大是惊讶,心想:“此子悟性如此之高,怕是过得十年,便如我一般了。”当下眼中闪出狠毒的光芒,便想除去将来的劲敌。可过了一会儿又想:“我也不需动手,污了我的名声,待会儿让他到伏虎门出现,然后让大家知道他的身份,自是让他活不长久。”
井羽接着练“飘摇落地只手带”右手轻轻挥出,却怎么也挥不好,只觉得自己若是挥出,别人一抬手便能挡了,所以一连出了几次都摸不着要领,而红脸邪神又没有解释,所以练的难看之极。只学了个形似神非,依样画葫芦学了个一两成。这时红脸邪神走了过来,一脚将井羽踢翻,说:“呸!蠢猪一个。以后可不许说是我教你的招式,没来由倒了我的架子,走了。”井羽正苦思冥想,看见红脸邪神来了,正想请教。可却听得他如此骂自己,心中气愤,也不求问,说:“我以后不会说的。”说完,径直上马等红脸邪神出发。
此时忽然天气转变,竟飘起了小雨丝。红脸邪神今日也不着急赶路了,因为只要半个时辰便能赶到伏虎门。两人一前一后徐徐而行,行的缓了这雨丝便被红脸邪神一一闪过。井羽看的明白了道理,也学他样在马背上感受秋雨的方向,竟也能闪躲许多的雨点。心中欣喜异常,觉得如此行走真是其乐无穷。
离困虎山越来越近,忽然后面跑过几匹马一会儿冲到前面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有几匹马越过了井羽二人。红脸邪神依然缓速行走,并不理会。井羽心想:“今日怎的这么多江湖中人来困虎山?难道是师父宴客么?”再看经过众人的表情又均非喜色,都有些看不透的样子。心中也不管他许多了,反而觉得人去的越多越好,这样师父当着众人的面或许更讲道理一些,或许自己能再回伏虎门也说不定。转而一想,又觉得没意思,这两日见过的功夫都比伏虎门高了许多,若是回到伏虎门,所学终非高深。若是不回伏虎门也没有什么了,只是心中有些舍不得与赵清远和金大有几日相交之情,知遇之恩。想到这里,口中“唉”地长叹一声,“庄周迷情梦蝴蝶”,人生事确是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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