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 工作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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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最烦最怕的就是给人当红娘,这红娘当不好是要得罪人的,但是偏偏她的工作环境总让人沸想联翩,容易被人所托,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陶乐都婉方拒绝,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可前阵子有个素年未见的同学,以前关系不错,一碰面也不客气就直接让她帮着介绍女朋友,当时正好陶乐身边有个单身女友,她寻思着两方客观条件相当,就顺水推舟的安排着两人见了面,谁知道事情没成便罢,那人后来竟然还怪陶乐:你怎么没把那个谁谁介绍给我?陶乐没好气的说,人家已经结婚了!他又说那谁谁呢?陶乐说也结婚了。他继续问,那还有谁谁呢?他说的这几个谁谁都是电视台的主持人,陶乐被他雷到了,干脆直说,她是没结婚,不过她百分之百看不上你,说得那同学脸上尴尬得像被烤僵了似的,陶乐后来再遇着他的电话,唯恐避之不及,什么男人,敢情他当自己是皇帝来选妃子了。
所以,有过不愉快红娘经历的陶乐一听秦方安这话,心里直打怵,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牵绳。
“呵呵,不是不是,只是想起来,顺便一说。”
陶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可刚落到一半又听秦方安说:“我找你是另有其事,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陶乐急了:“你能不能一气说完,别在这里卖着关子了。”
秦方安这才道明了来意,他现在正在筹备成立一个广告公司,专门做影视广告这一块,目前正在和电视台洽谈项目合作的事情,但是他希望陶乐能够加入他们公司,做共同制片人!
“为什么想到我?”陶乐很是纳闷,当初与秦方安不过共事一年多而以,凭感情是绝对没有达到做什么事第一个就能想起自己的,虽然制片人听起来诱惑多多,但是她也不明白天上是绝对掉不下馅儿饼的!
“虽然以前做同事时间不长,不过我一直比较欣赏你。”
这话让陶乐脸上微微泛红,尽管她知道这话不过是交际中普通恭维罢了。
“我这是说真的,绝对没有恭维成份。”秦方安表情诚恳:“你不是那种花瓶式的报幕员类主持人,想当年你临场发挥的能力已经很令人惊叹了,说实放在,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个栏目有点可惜,而且”秦方安顿了顿,看着陶乐:“现在的电视台,你觉得呆着有意思吗?”
此话一语刺中陶乐的软肋,她正觉得电视台呆着没意思呢,现在做主持人,如果不能做什么好的栏目,就跟流水线上的工人无异,无非是计件工资,出个图像多少钱,出个外境多少钱,配个音多少秒多少钱,精确到分。而且,无论如何,主持人这个行业大多还是吃青春饭的,万年青这样的人物有,但绝对不是自己。
见陶乐若有所思,秦方安继续:“其实我也是从台里出来的,有些事情我看得清,你在台做事,不如自己做事。
陶乐心里略有所动,但是这种事情可不像是吃顿饭喝个茶那么简单,让她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说走就走,也有些冲动。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有点突然,而且毕竟工作的事情是个大事,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复。”
秦方安赞同的点头:“这事反正也并不着急,你回去考虑考虑,或者可以先试一阵子,如果觉得喜欢,就来,不喜欢就不来,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仅仅想拉你过来工作,更主要的是想拉你合作,意思就是你可以入股,自己当自己的老板?”
不得不说,秦方安的这席话已经让陶乐心里荡漾更大,但是她也明白,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这事还需要再三衡量,所以她还是摆出有兴趣却没兴奋的样子,举起茶盏露出微笑:“哎哟,承着你抬举我这事能想得到我,真是开心的很,不管以后能不能合作,我都谢谢你能想到我,真的,来来来,喝茶。”
“茶是要喝的,事情也是要做的”秦方安也笑着端起茶杯。
两个人谈笑风生,把茶言欢,空气里,有温软的小曲在淡淡的响着。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钟了,林奥还没有回家,下午陶乐从东和出来,就迫不急待的想把这事跟林奥说,可是林奥那边只说忙,有什么回家在说。
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林奥又一个电话打回来:“晚上要跟物价一起吃饭,晚点回来。”
这一晚就晚到十一点钟,刚才打电话过去催,陶乐还能听到热闹的背景音,听筒里都觉得刺耳,说是一会儿就回来,这会儿又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陶乐漫无目的地的网上闲逛,都发困了。
一阵电子音乐响起,那是楼下有人在按门铃。“林奥回来了。”陶乐兴奋的连鞋也来不及穿,蹦蹦跳跳的跑去拿听筒,嗲声嗲气的撒娇:“亲爱的,你终于回来拉。”可视屏幕上,林奥凑近着摄影头,撅着一个厚厚的嘴唇:“么么,宝宝,快开门。”

陶乐开了楼下的防盗门,听到外面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就开始从猫眼儿里向外看,等看到林奥出现在楼梯的弯道处,嘴角就不自觉得笑了,等到他近了,正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再哗拉一声把门打开。
这是他们每天晚上见面的时刻,这个时刻是欢快而令人兴奋的。
陶乐会接过林奥递过来的包放好,林奥换鞋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疲惫,嘴里不住的念道,累死人了累死人了,但是一旦进了屋见到陶乐,张开双臂,说一声宝宝,见到你真好啊,来抱抱,陶乐就会像欢快的小鸟一样钻进他的怀里亲热一番,几乎是天天如此,丝毫不嫌肉麻和腻味,但是,偶尔也会有些小插曲,就像今天,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林奥一进门就像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不起来,陶乐叹了口气,眉头拧紧:“怎么喝成这样?”
林奥趴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有闷声闷气的声音:“难受,难受。”一只吃力地在空中摆动。
陶乐恨铁不成钢的生气:“喝成这样不难受才怪,你不能喝酒就不喝好了,非要把自己喝得一副烂样的回来,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林奥拿手把自己撑着反过身来,坐地上,后背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头发已经乱了,衣服更是不整,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去解鞋带,一边解一边装腔哭诉:“呜,可怜,呜,想当年杜康酿酒,谁能想到今天有这么些个把酒当成工具呐,什么交情深,一口闷,什么交情浅才舔一舔,喝就喝呗,还非要干掉。”他胡乱扯开了一只,另一只怎么也解不开,狼狈的歇歇。
陶乐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蹲下来帮他解了另一只,然后把拖鞋套他脚上,拽着他的胳膊就要拉他起来。好不容易才把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就一下子就俯在陶乐背上:“宝宝,就是你最好,你最好了!”说完,呕的一声咯出一声酒气,还故意喷在陶乐脸上,薰得陶乐直拿手挡:“臭死了,太臭了。你想薰死我啊!”
林奥笑嘻嘻的:“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来,亲亲!”他半闭着眼睛,一个湿漉漉的印子就印到陶乐脸上。
陶乐喘着粗气,用力搀着林奥去沙发上,一松手,他便像个沙袋一样往那儿一歪,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
陶乐站在那里,在灯光下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以奇怪的姿势睡着,均匀的呼吸着,脸上的胡荐还没有刮干净,眼镜上还有未擦净的指印。
她有点怀念青春年少时候的林奥,瘦削高挑,沉默少言,有种忧郁而脱俗的书生气质,当别的男生还在玩水枪迷恋街头游戏的时候,他就倾心于历史与哲学,她也怀念更年轻的林奥,没有一些社会男人的陈腐气和谄媚样,不卑不亢,对人对物都保持着可贵的孩子般的天真和坦诚,她爱林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觉得林奥是那种王维式的男人,有着田园诗人一般的浪漫情怀。
可是,现在,这个应该在夜里带她去江边吹风的男人却在另一个酒桌上被一群并不是很熟络的男人灌成一摊烂泥。
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疼地气他不会爱惜自己,她坐在林奥身边,轻抚着他的胡茬,心疼里夹杂着一丝悲凉,这种悲凉是对于生活的一种无奈的妥协和失望,林奥妥协了,她要怎么样?
陶乐去房间,端了一杯茶出来,林奥翻了翻身,,眼睛还是闭着的,一只手却伸出来在空中划拉,像是找着什么:“陶乐,陶乐啊!”陶乐握住了他的手,他反握住,然后心满意足的睡去。
陶乐拍拍他的脸:“咱们洗了澡上床去睡好不好?”又把茶拿过来,递到他嘴边:“你先喝点茶解解酒。”
林奥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喝了一口烫得直咧嘴:“烫烫。”那样子,让陶乐觉得真像孩子。
林奥靠沙发上喝了点茶,又加上先前休息了一会,酒意渐渐退去,看到身边的陶乐,心里一阵温暖,忍不住把头靠到她小小的肩膀上去:“有你真好,我真幸福!”陶乐心里甜蜜得不行,嘴上却说:“好了好了,赶紧给我洗澡睡觉去,这都几点了!你明天还上不上班拉?别到时候叫你你又醒不了!”林奥乖乖的脱衣洗澡。
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又饮了一点茶的林奥倒是来了精神,洗完澡倦意全消,靠上床上看报纸,跟没事人一样。
本来陶乐见林奥这样,打算明天再把秦方安那事跟他说的,见他现在精神又来了,想早说不如晚说,于是洗得香喷喷的趴他身边:“亲爱的,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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