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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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在缘梦服侍下,穿戴整齐正六品下上镇将军服,外套刚刚送过来的溜金铁锁百炼鱼鳞甲。张煜诲不禁挺了挺军姿,使本来清秀白晰的脸,又透出了一股刚毅,不很魁梧高大的身材(张煜诲自己估计按后世标准也就一米七多点),显得威武挺拔。
一旁缘梦看了,不禁更加心仪,剪水双眸定定的看着张煜诲,几许柔情,几许关切,几许担忧,“少爷,从小都是梦儿服侍着您,现在梦儿不能随侍身边,也不知您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这一去您自己还要多加小心。”说着缘梦的双眼笼上了一层水雾。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照顾不了自己?再说我又不是自己去,张德卫还有父亲的两百亲卫都随着我,梦儿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少爷您会想着梦儿吗?”缘梦说完脸上露出一抹红韵,含羞带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张煜诲仰昏迷刚醒来时,就听了缘梦自言自语,知道她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这副躯壳以前还曾强迫她做过那种事,现在躯壳是自己的,也早把自己当成了张煜诲,那么以前的种种,也都得全部承担下来,何况缘梦是如此美丽。
张煜诲想及此,深情的注视着缘梦的双眼,“梦儿,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我又怎么可能不想你?”顿了下接道,“好了梦儿,我此去不过数日最多一月就回来了,现在时候不早,我该走了。”说完不再留恋,转身去后厅拜别父母。
李怡心泪眼婆娑,拉着儿子千叮万嘱,一边张直方早已不耐:“当年某随父亲出征也仅十六,诲儿都及弱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不理李怡心的白眼,从身上解下破斩,“这是你祖父讳仲武公留下的百练陌刀,名破斩,随你祖父征战一生,斩敌无数,虽不是神兵,却也是赫赫有名,可称得上利刃,此去不要辱没了汝祖的威名。”
张煜诲双手恭敬的接过破斩,对父亲躬身道:“孩儿定不辱没祖父威名。”接着又对母亲施了一礼:“母亲但请宽心,孩儿少则数日,多不过一月,定能奏凯还家。”
张煜诲带着十名侍卫,为首的还是以前常跟张煜诲的张德卫,出府直朝城外神策军大营而去。翠平山神策军大营离长安只有五十里许,用了小半个时辰,就远远的看到了大营,一队大约两百人的骑兵迎了过来,隐约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就算奔驰中队列也没有丝毫混乱。
至张煜诲大约五十步时,为首的骑士抬起右手,整个队列嘎然而止,独自勒马缓行到张煜诲面前,翻身下马,迟疑了下才单膝点地:“大帅帐下亲卫队队长石文海,带两百亲卫,听候小将军差遣。”
张煜诲仔细打量面前的石文海,大约四十左右,不算高大,比自己稍高一些,但却十分强壮,因为久经战阵,显的异常剽悍,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眉稍直贯下颌,十分狰狞。来时张直方就详细的告诉了自己这两百亲卫的情况,石文海,祖父仲武公帐下大将石公绪之子,十四岁就随其父四处征战,平时不喜言笑,每遇战,悍不畏死,总是冲在最前,虽谋略平平,但却经验丰富。对张直方异常忠心,脸上那道刀疤,就是以前为救张直方留下的。

想到这,张煜诲赶忙下马,双手扶起石文海:“文海叔,您直接叫我诲儿就是。常听父亲说你勇武忠耿,此去剿贼,凡事还请文海叔多多指点小侄。”
石文海熟知大帅的这个宝贝儿子不学无术,顽劣异常,对于大帅把自己及属下两百亲卫调派给张煜诲不止自己,就是属下亲卫也大多不乐意,不过看张煜诲今天的言谈却十分谦逊得体,莫非此去真能得胜?想及此,石文海连忙起身说道不敢,心里还疑惑不定,“小将军,此前大帅就说了,某等以后就跟着小将军,不用再回神策军了,某身在小将军帐下,又岂能逾矩。某手下两百亲卫俱已至此,还请小将军示下。”
张煜诲拉着石文海缓步走到亲卫队列前,众亲卫一声唿哨,同时翻身下马,“见过小将军。”
张煜诲仔细的观察,这些亲卫全都黑盔黑甲,大多经过战阵,带着一股杀戮之气。坐骑也都是全身黑色膘肥体壮的西北良驹,却不是那些没用的神策军能比的,可想父亲确实花了不少心思。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虚托,“诸位大哥请起。”
等众人起身方缓慢而坚定的道:“诸位大哥都是父帅的亲卫,更是心腹,父帅戎马一生,全靠诸位大哥才能屡屡化险为夷,我替父帅谢谢诸位大哥。”说完张煜诲深施一礼,众亲卫看大帅之子向自己施礼,全都十分惊异,又很激动,赶忙单膝点地齐道不敢。石文海赶忙抢上,扶起张煜诲。
张煜诲轻轻挣脱了石文海:“诸位大哥请起,你们在父帅身边劳苦功高,当受煜诲一礼,”停了下接着说:“现在父帅把你们调派给了我,方今天下流贼四起,正是疆场杀敌,建功立业之时,还请诸位大哥助我,剿贼报国。今后,只要有我张煜诲一口内吃,就绝不让诸位大哥喝汤,如违此言,当如此箭。”说着抽出一支羽箭,折为两半。
众人被张煜诲此言说的热血沸腾,连带着身后从府里跟来的十名侍卫,一齐跪倒在地:“誓死追随小将军,剿贼报国。”
从大营内取出父亲调拨出的两千套军械盔甲以及一应军资,满满装了四十辆辎重车。张煜诲和石文海并马走在前面,后边跟着一众亲卫护着辎重车一路向西而行。路上时而能看到逃难的流民,张煜诲看到其中的一些老弱,心里有些可怜,令侍卫取出些钱粮,分散与之。并让侍卫对其散播消息说准备在奉天县设立募兵点,入伍之后每月发饷半贯,有家室者,可酌情安置。后来流民见的多了,有些大股的不知是流民还是强盗,竟然还敢上前来抢辎重车,张煜诲也狠下了心,不再分散钱粮,并下令对于敢抢劫的流民,驱散不了的直接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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