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甘仔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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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蝶走了十分钟便来到甘仔当保安的工厂。
刚好下班,晚上10点才下班,这间工厂正在赶货。
下班的工人从大门走出来,阿蝶站在大门旁边。
像流水般的工人从阿蝶前面经过。
‘她是谁?’
‘不知道!’
‘大概是找人的吧!’
‘很漂亮啊!’
‘像明星一样!‥‥‥’
站在一旁垂下头的阿蝶,听到下班的人群中有几个男人这样谈论她。
下班的人群散去後,阿蝶走到门卫室的视窗,在门卫室里的一个男门卫见到阿蝶走近窗前,立即站起来,礼貌的问︰’小姐找谁?’
‘我找唐甘。’
‘啊!是找甘仔!请等一下!’男门卫说完,急匆匆走出门卫室,向对面的一座工场大楼跑去,两只手掌弯曲合起来,弄成一个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叫道︰’甘仔!有人找你!’
二楼的一个窗户露出一个人头,是甘仔,他说︰’来了!’
‘快点!’那男门卫紧张说︰’人家在等你!‥‥‥’
甘仔把头缩回去,接着二楼的灯光熄灭了,甘仔从大楼梯间跑出来,一直跑到大门前。
‘你真的来了!’甘仔喘着气说︰’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甘仔打开铁闸大门旁边的小门。
‘可以进来的吗?’阿蝶问。
‘可以!’甘仔和那个男门卫同时答道。
阿蝶从小门进去,跟甘仔走进门卫室。
门卫室大约10平方米,放了一张办公桌,一张小茶几,一张竹制的长椅。
‘坐!’
阿蝶坐在竹制长椅上。
‘甘仔!我下班了,先走!’男门卫先跟甘仔说,然後跟阿蝶说︰「我先走!再见!」
‘好!再见!’甘仔说。
‘再见!’阿蝶说。
‘再见!’男门卫挥手跟阿蝶道别,他走到大门口前,回个头看了她一眼後,才转身离去。
‘我买了一个蛋糕!’甘仔说。原来办公桌下有一个小型冰箱,甘仔打开那个冰箱,拿出一个小蛋糕来。
白色奶油蛋糕,铺了红色的草苺,中间写着『甘仔』两个字。
‘我们吃蛋糕!’甘仔说。
‘好!’
甘仔从冰箱里拿了两罐汽水,一罐递给阿蝶,一罐他自己喝。
吃完蛋糕,甘仔拿了一个口琴出来。
‘我会吹口琴,阿蝶喜欢听甚麽歌?’甘仔说。
‘随便!’
甘仔吹了’两只蝴蝶’,接着是’大海’,跟着是’偏偏喜欢阿蝶’。
‘很好听啊!甘仔。’阿蝶说。
‘谢谢!’
‘甘仔!’阿蝶说︰’我要走了!’
甘仔看手表,说︰’现在才10点50分,这麽快便走!是要赶着回发廊吗?’
‘不是这个!’阿蝶说︰’我是说我要离开广州!’
‘你要去哪里?’甘仔放下口琴。
‘我已经把债还清了,我不再在发廊里做小姐了。’阿蝶说。
‘真的吗?’甘仔说︰’那你留在广州也可以呀!’
阿蝶摇着头说︰’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去一个新的地方,过新的生活。’
甘仔脸上一片茫然若失,刚才那天真的开心笑脸消失了。
‘别这样甘仔!’阿蝶说。
‘是的!’甘仔说︰’我应该替你高兴才对。至少那个坏蛋厨师再去发廊也找不到你啊!’
‘甘仔,那你的小饭店呢?甚麽时候开张?’阿蝶问。
‘很快了!’甘仔说︰’我打算明年二月回家,到时我应该够钱的。我的叔叔说会帮我!’
‘要努力啊!甘仔!’阿蝶说。
‘我一定会努力的!’甘仔说。
‘还有,女朋友!找到了没有?’阿蝶说。
‘这个‥‥‥’甘仔抓着他的头皮。
‘这个也要努力啊!’阿蝶说︰’甘仔,我唱一首歌给你听!’
‘好啊!’甘仔说︰’是甚麽歌?’
‘是一首英文歌,我很喜欢,叫『hero』,意思即是『英雄』。’
阿蝶说︰’我唱一段给你听。’

她开始唱︰
It’salongroad
Whenyoufacetheworldalone
Noonereachesoutahandforyoutohold
Youcanfindloveifyousearchwithinyourself
Andtheemptinessyoufeltwilldisappear
Andthenaherocomesalong
Withthestrengthtocarryon
andyoucastyourfearsaside
andyouknowyoucansurvive
sowhenyoufeelIlikehopeisgonelookinsideyouandbestrong
andyou’llfinallyseethetruththataheroliesinyou
lordknowsdreamsarehardtofollow
butdon’tletanyonetearthemaway
holdontherewillbetomorrow
intimeyou’llfindtheway
‘好不好听?’阿蝶唱完後问。
‘好听!’甘仔说︰’但我不知歌词是说甚麽的?’
‘是这样的。’阿蝶说︰’有纸笔吗?’
‘有!’甘仔从抽屉里拿出纸笔。
阿蝶接过纸笔,先写出英语歌词,再把它翻译成中文。
‘你看!’阿蝶写好後,把纸递给甘仔。
甘仔拿着纸看,英文的那部份他看不懂,他在看中文那部份,阿蝶的字很秀丽︰
‥‥‥
道路漫长,当你独自面对世界,
无人伸手让你紧紧握住,
你能找到真爱的,只要在心里搜寻,
你所感受到的空虚就会消散无踪。
英雄会随之踏上征途,
有力量一直坚持,
你会驱走所有恐惧,
你知道自己可以渡过难关,
所以,当你觉得希望变成绝望,
只向内心凝望就会变得坚强,
最终你会看到真理,
英雄就在你的心间,
上天知道梦想难於追逐,
但不要让别人将它撕碎,
坚持住!明天一定会来,
车到山前,去路自见!
‘很有意思!’甘仔看完後说。
‘记住!甘仔!’阿蝶说︰’只要自己能坚持,难关是可以渡过的!梦想难於追逐,但不要让别人将它撕碎,坚持住!美好的明天一定会来!’
接着,甘仔说有一件东西想送给她,说完,他跑到工厂大楼去,他上了楼梯,接着大楼二楼的灯亮起来。
甘仔刚走开,有人出现在大门前,是三个女孩子,两个矮的,一个高的,三个人在大门前探头看着门卫室,阿蝶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昨日的报纸,听到她们在说话︰
‘他不在!’
‘去了那里?’
‘你看!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在门卫室!’
‘是新请的门卫吗?’
‘那里会请女的当门卫,而且还那麽漂亮!’
‘啊!是他的女朋友!’
‘可能是!但她长得很高,甘仔很矮呢!配不上!’
‘那小英呢,她比甘仔高一点,那配不配?’
‘你们两个不要说我!我先走!’
‘等我!’
‘喂!我们买了这麽多东西怎麽办!‥‥‥’
三个女孩离开了五分钟後,工厂大楼二楼的灯光熄灭了,甘仔又回到门卫室。
‘甘仔!刚才有人来过,好像是找你的!’阿蝶说。
‘是甚麽人?’
‘三个女孩子。’
‘是两个矮的和一个高的吗?’
‘是!’
‘她们是『三个小王八蛋』。’甘仔说︰’厂里的人都是这样叫她们的。’
‘为甚麽要这样叫她们!’阿蝶说。
‘因为她们都是古古怪怪的,特别是那个高的,她叫小英,最古怪!’甘仔说︰’不要理她们,这个送给你!’
阿蝶早留意到甘仔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现在他把东西交给阿蝶。
阿蝶接在手上,是一个粉红色的女装钱包,很精致,最特别的是,钱包上用银色线绣上了『沈蝶』她的名字!还有一个蝴蝶的图案。
‘这个钱包很漂亮!’阿蝶说︰’谢谢你!’
‘是我叫师傅帮我特别做的!’甘仔说。
这时阿蝶才醒起,自己没带生日礼物送他。
而在这时,三个女孩子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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